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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捕快匆匆来报,传到刘锵这里,他带了几个倚重的人去。www.hongyansy.me
魏不绝认得大理寺捕快,快步跟来:“我也去。”
“你不能去。”刘锵说着,不停留就走了。
魏不绝再想强行跟上,还没走到大门,庄思飞从正堂跑出来叫住了他。
“少主请留步。”
魏不绝知道是晏和的意思,看了一眼正堂,连晏和的影子也没见到。他按捺下不满,一甩手回了值房。
此次去洛阳抓人,他出力不小,但几乎全然被蒙在鼓里,抓的人并不出名,武功也算不上很高,为什么金鳞司如临大敌,劳晏和亲自出动。
魏不绝回想,这件事最诡异的是姜释的红眼瞳。他已经接近金鳞司和江湖的秘密,但晏和不打算让他知道。
魏不绝戴着面具,但胸口起伏大,抱着手臂靠墙立着,显见地在生气。
“别气了,我们来了快一年了,也不知道内情。”凌松鸣劝他。
魏不绝不接话。
“什么我们,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傻?”邹儒佑从长凳上起来,反驳道。
魏不绝看向他。凌松鸣也看他。
邹儒佑默了片刻,突然笑得欠揍:“我不说。”
凌松鸣捶了他一拳。
“先前你们去捉拿的,也是这般,红瞳的怪人?”魏不绝问。
“算是吧。”凌松鸣开了个话头,被邹儒佑按住了。
邹儒佑忽略魏不绝散发的冷气,躺了下去。
魏不绝想,凌松鸣经历的,邹儒佑经历了能推断出来,他也能,便对凌松鸣说:“跟我说了,我跟你打一架。”
凌松鸣来了劲,走到他身边就要开口。
“你想清楚了,晏王不让他知道的事情,你要说。”邹儒佑淡声道。
凌松鸣皱眉,顶住了与魏不绝打一架,武功精进一步的诱惑,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魏不绝这下不恼,眼看无事,去练武场练功。
果然,不到一刻钟凌松鸣摸了过来。
他犹犹豫豫,魏不绝先说:“你跟我说了,我不会宣扬,继续装作不知。www.randianyd.com”
凌松鸣十分合意,点头如捣蒜。
魏不绝在一旁把玩几片叶子,凌松鸣举着剑,动作慢如太极。
“先前我们去过两次,一次在蜀地,也是这般红瞳异状,我和邹儒佑好歹是搞定了,不过,没有把人带回上京,王爷就地审了便杀了。”凌松鸣说。有人看过来,他耍着剑,嘿嘿两声,走远了些。
魏不绝脑子一动,蜀地,便是去年秋猎那次,晏和突然要走,回来时,从蜀地带了一袋子龙眼。
过路的走了,凌松鸣又蹭了回来。
“审出的东西我们一概不知。第二次,是一个女人,就在上京郊外。”凌松鸣转着眼珠,皱紧了眉头,“那个女人,武功高强,比你,不,几乎与王爷差不多。”
魏不绝一震,盘旋在手中的绿叶尽数掉了下去。
“那次我和老邹受了伤,养了好几天才下地,连王爷都闭关八日才恢复……”凌松鸣回想起来心有余悸。
晏和从未受过伤,魏不绝回想起的和他不是一回事。
凌松鸣低声说:“那个女人遮着面,身份不明。我受伤昏了过去,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是没有抓到。”
“她也是有一双红色的眼珠?”魏不绝问。
“没看清……”凌松鸣说。
魏不绝抱着手臂沉思。凌松鸣碰了碰他的肩膀:“在哪打?”
魏不绝退开半步:“就在这里吧,切磋切磋,我们打起来动静大,收着点。”
凌松鸣双眼放光,退开几步便举剑来攻。
凌松鸣这厮难缠,但看得出心性简单,魏不绝武功比他高出许多,便循循善诱,与他周旋。
眼看着凌松鸣进步神速,魏不绝也激励着自己不能放松片刻。
两人对招到下值时分,路过的都叹新鲜,不少人驻足观看,都感叹两人功夫高强。
时值暮春,繁花荼蘼,魏不绝引来花瓣无数。二人打到酣处,粉的白的红的花瓣卷出带状花云,凌松鸣的剑法缥缈,将花瓣打散,花瓣蓬蓬散开,铺满天空,众人不由自主鼓起掌来。www.dexing.me
直到晏和被巨大的动静引来,凌松鸣看到他,失手将半片围墙劈断。围观者鸟兽散,魏不绝也飞快要跑。
“你二人,三日内把这围墙修好。”晏和好似不含情绪。
凌松鸣不觉得冤,兴高采烈应好。
魏不绝一言不发。
晏和转头走了,凌松鸣跑到魏不绝身边,低声说:“好不绝,我来修,你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凌松鸣声音谄媚,又似安抚似的诱哄。晏和听得脚步微顿。
见晏和走远了,魏不绝轻声骂道:“滚。”
凌松鸣仍旧嘿嘿笑。
刘锵得知他们对招把围墙劈了,气得暴跳如雷,亲自督促他们修围墙。
凌松鸣包揽了所有重活,修修打打两日就把围墙立了起来。不料当晚一场雷雨,围墙应声而倒。
刘锵一边骂他的围墙是浆糊做的,一边请了泥水匠来修,骂骂咧咧敲打二人以后不准在金鳞司对招。
凌松鸣觑着魏不绝神色,他戴着面具,看不清什么,只能答应下来。
帮着修了一日围墙,魏不绝累得比跟凌松鸣打了一日架还累,他早早下值,走出金鳞司大门,有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朝他跑来。
“少侠请留步。”小姑娘声音脆脆的,笑得露出贝齿。
魏不绝停了下来。
“我家姑娘想请少侠于茶楼一叙。”
“你家姑娘姓甚名谁?”
“镇国将军扈家小姐。”丫鬟脆声说,不避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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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娇缠绵病榻近半月,起得了身后,没两日就安排出来找那日救她性命的少侠。她没有惊动别的人,少侠是金鳞卫,戴着面具,很好辨认,便带了身边年纪最小的丫鬟出来。
她身份特殊,在繁阙楼设了宴,用纱帘隔开些距离,等着魏不绝前来。
魏不绝踏进房中,她想起身来迎,身体还未彻底复原,有些艰难。隔着纱帘,她只看见魏不绝的身形劲瘦挺拔,比那晚夜里模糊所感瘦削得多。
“扈姑娘。”魏不绝开口打招呼,声音倒是与那夜一模一样。
扈娇在帘后行礼,颇是郑重:“恩公请坐。”
魏不绝入座,寒暄了几句,问她身体可好:“若有需要,我那还有解药。”
扈娇怔了片刻,问出心中疑虑:“他们说,恩公来自江湖,可我总觉得很熟悉,恩公待我如此慷慨,我们先前是否见过?”
魏不绝回答:“我只是觉得姑娘飒爽,于上京少见,救你只是举手之劳。”
扈娇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又说了几句,魏不绝谨守礼节,不多问,也不多说。
“恩公身份高贵,救命之恩不言谢,小女无以为报,这是我去岁于望云山求得的平安符,还请恩公收下。”扈娇说。
望云山,魏不绝脑海里又跳出些画面,他捂着她的嘴,让她别说了。
魏不绝收了平安符,又说让她不必放在心上。
扈娇沉吟片刻,转到今日的另一个正题,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还是鼓起勇气问:“不知少侠将我那些胡话说出去没有?”
魏不绝顿了片刻没有发话,扈娇握着筷箸的手捏得发白。
魏不绝听得她的呼吸发紧,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带了些笑意道:“姑娘未嫁,晏王新休,我自然是乐于成人之美的。”
帘后传来筷箸落地,与碗盘相击的声音。
“万万不可!”扈娇抬高了声音,“我……晏王或许都不记得我,这都是我一厢情愿,若是说起,他恐怕以为我疯了。”
见她慌了,魏不绝几乎能体会她的满腔酸楚,便不再逗她,“姑娘不会死,我自然不会将那些‘遗言’说给任何人听。”
听得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扈娇吐出一口气,连忙道谢。
魏不绝没忍住问她:“上京贵女都视晏王如洪水猛兽,姑娘怎会倾心于他呢?”
扈娇默了半晌,心头被丝丝密密的窒闷缠住,轻声道:“你是金鳞卫,想必比所有人更清楚,晏王怎会是洪水猛兽,他是盖世英雄,是守护大荥四海的神明。”
魏不绝不露表情,只扬起了脸。
见他感兴趣,扈娇继续说:“家兄曾于晏王手下做事,他比王爷还虚长一岁,回家对父兄提及晏王,却是无比叹服。
“晏王府人丁凋零,他十岁遭难,父母双亡,十六岁回到上京,本可以安享爵禄,可他没有。家兄曾问过他为何如此,晏王说,世间道路千万条,他要走少有人走的,最难的那一条。”
魏不绝凝神听着,不自觉想象他说这话的样子,定是神情淡淡的,不露情绪,但孤傲必然从骨头缝里透了出来。
“……是以我知道市井间那些流言全是假的,细细观察,他对太后无微不至,平日忙得脚不沾地,年节时分总会去陪她,他应该是一个很温和的人。”
魏不绝不打断她,扈娇回忆起从前心思,说了许多:“镇国将军府撑起大荥半片天,金鳞司撑着另一边,而他那时不过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我大概喜欢英雄般的人物,慢慢忍不住关注他,其实他几乎不认得我,我与他说过的话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扈娇一直语带笑意,但其中满含女儿家的羞涩,还有倾慕一人却无法靠近的酸楚,魏不绝仿佛与她感同身受,他突然说:“若我是你,定义无反顾去追求他。”
扈娇低笑了一声:“恩公是男子,自然可以如此,上京的女子,是绝无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扈娇没有说,她的出身已经决定,此生择婿身不由己,自从与太子定亲,她便已死了心。
只是那日在席间听了晏王的流言,心里为他叫屈,想偌大的上京,竟人人听信有心人散布的谎言,少有人感念他的功绩,实在是不忿,现下想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魏不绝沉默半晌,淡淡回道:“是啊,你与他尚且只有身份和世俗的阻隔。”
扈娇觉得他的话没说完,但魏不绝没有再说下去。扈娇顿觉今日说得太多,她无端地觉得这位少侠亲切,他不涉此间事,没来由地让她想倾诉。
临别,扈娇又对魏不绝行大礼。魏不绝离开时,不知日后是否还有见面的机会,他拿出锦囊里装百花丸的药瓶,放在了桌上,“愿扈姑娘日后平安顺遂。”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分段,如果觉得太密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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