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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5.表明心迹

作者:柊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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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师尊!”

容尘停下脚步,以灵充眼看着小徒弟抱着湮灭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无奈拿出帕子弯腰帮他擦汗:“不是让你去放剑,为师待会儿来接你吗?抱着剑跟着为师作甚?”

小顾笒煊抬起红彤彤的脸蛋,咧嘴笑的开心:“弟子想跟师尊学剑。www.gaofengwx.com”

“学剑也不急于这一时。”

“那师尊,弟子有一事不解。”

“何事?”

“为何弟子说想要,师尊犹豫都不曾便送予弟子?”

容尘擦完汗,慢条斯理地叠着帕子,道:“为师就你这一个徒弟,不给你给谁?”

那时的容尘还处于眼盲寻医阶段,尚将徒弟当作祝南,并未觉得这话有何不妥。

顾笒煊闻言抱紧了剑,亮晶晶的眼睛直视容尘:“那弟子以后就用湮灭,不会再换了。”

那时容尘只笑他傻,说现在趁手,往后未必不会找到比它更合适的好剑。

后来认清徒弟是男主,容尘回想起那番孩子话也是一笑置之。因为他知道比起湮灭,徒弟会更喜欢血戮。

如今……

容尘望着远处那柄插入尘土的魔剑,放空脑子想:阴差阳错间,倒真未曾失言啊……

“师尊?”

“嗯?”

“师尊在想什么?”

容尘应声抬头,瞧了眼握着自己手的徒弟。

即便所修道不同,没有女主救赎,这个徒弟也确实如他允诺那般,自始至终未曾对宗门下手。

“为师在想,”容尘对上他温柔注视的双眸,轻声回答,“为师送你的东西,你当真护的极好。”

“师尊交给弟子的东西每一样都是顶好的。”顾笒煊说,“就连那诛邪功法,也极为适合徒儿修炼。”

???

容尘:“诛邪功法也是我送的??”

原著对诛邪功法未曾如何描写,只说它伪装作一本识药图鉴,被不识货之人随意丢在藏书阁某处。而治容尘眼毒的药方,恰好便来自藏书阁角落的一本奇书……

思及此,容尘不必去猜已经预料到了结果:“那本记载解亓坆毒血的药书?”

顾笒煊点头,十分之乖巧:“是的师尊。”

容尘:“……”

呵呵。

不愧是男主。

“原是亓坆,难怪那般难医。”容尘按了按睛明穴,忽的想起那被崩塌山石掩埋的白骨。

他记得原著明明白白写的是“顾笒煌抬头一望,见一身躯威猛的妖兽正满目凶光盯着他”。

妖兽……

原来那守护兽不是魔而是妖么?魔界开山鼻祖坐骑竟是妖,这合理吗?

……合理。

因为最初的修真界,是不分种族的。别说魔骑妖了,就是人妖恋也是数见不鲜的。

但是!它一个被魔驯服的妖,主子死了,它一不躲在魔族,二不回到妖族,跑修仙之地来干什么!

容尘兀的想起鬼卿。

传言青冥君与鬼卿关系匪浅,并非寻常朋友之谊。若是亓坆知自己气数已尽,不愿主人宝物落入他人之手,拼着力竭带着东西逃出洞去寻鬼卿,却不慎落入男主之手……

那一切也就说的通了。

容尘捂脸,容尘叹息,容尘悔不当初。

现今想来,许多事件及细节原著并非没说,而是没有明说。可虽没有明说,也似有若无暗示了多回。只恨他当初看时没细品,所以才不知道。

本以为送的是礼物,谁知是硕大的金手指。

仔细想想,主角一路开挂必不可少的三件套:魔剑、魔玉、魔功,都被他千辛万苦毫不知情得到,然后双手奉上。

累死累活干的一切,合着都是多此一举!

知道一切的容尘眼泪掉下来。

“师尊为何叹气?”

容尘不好说原因,只得避而不答换个话题:“那西域之主,为何随身携带一具小儿骨架?”

见对方皱眉似不满他问东谈西,容尘只得装作一副好奇样,继续追问:“那骨架看着像个出生已食几月母乳的婴儿,细探却能发觉其是胎死腹中,不足十月。他为何将怀孕几月的人杀死,却又费尽心思将那胎儿以魔气灌养,使其变得如今不人不魔?”

顾笒煊叹了口气,解惑道:“那是他儿子。”

容尘:“杀子练尸?”

什么奇怪癖好??

“名义上是,实际流淌谁的血脉,无人知晓。”

顾笒煊带人寻了块树下石头,拂净其上草叶,拉人坐下细细道来:“西域主成为域主前,有一妻子。www.fanghuaxs.com貌美非常,只是修为不高。”

“某次闭关之时,其妻照常在附近寻了地方修炼。偏不巧,遇上来此游玩的前西域主。”

”那西域主是个好色之徒,见了貌美女修心下大喜,当即掳了去……”

顾笒煊说到这掩唇咳了声,莫名消声。容尘却不满话说一半,支着脑袋问:“那西域主知妻子修为不高,就未曾留下什么保命东西给她?”

顾笒煊摩挲着脖上发绳道:“有的。”

“那西域主与师尊一般,同样留了神识于她体内,有生命危险时亦可阻挡攻击感应方位。”

容尘恍然:“只是那东西须得伤及性命方才发动。本是极好的东西,无奈对方并非为杀人……”

顾笒煊点头:“他倒是留了不少宝物给妻子防身,本以为那次闭关必同以往一般,不曾想……”

他叹了口气继而道:“待他感应到妻子奄奄一息破关而出时,她已经被折辱得……不成人样了。”

“丢于尸堆,被野兽啃食着。西域主寻到她时已是几近气绝,来来回回念叨着‘夫君’‘孩子’几字,精神恍惚形似疯癫。”

“他废了不少灵丹妙药才吊住命,却发现她已有身孕。”

“只是她身体亏空得厉害,加之西域主担忧恐慌下理智全失,为救她已是不管不顾,诸多稀珍药物虽能吊命,却也极为危险。药性相冲下救命药变为催命毒药,未等产子便撒手人寰……”

言至此,顾笒煊下意识抓住容尘置于膝上的手,方才继续。

“痛失所爱,他当场疯魔。提剑杀至藏娇阁,将那尚在欢好……的老域主割下头颅,取魂鞭魄。”

容尘:“那孩子……”

顾笒煊:“胎死腹中。”

“是流淌他人之血因恨杀死,却又念及此乃妻子所生;亦或恨其害死妻子,却又顾及他是自己儿子……因何所杀又因何留下,除了他自己,怕是无人知晓。”

思及两次相见场景,容尘若有所思:“也许……他自己也不知是否亲生,或者说不愿去探究,故而有时与他玩闹,有时又对他不屑一顾。”

顾笒煊点头,抓着红玉就要将它藏起。容尘抬手止住他动作,食指勾着绳子,随意问道:“那你为何修魔?就算信了长老说辞,也不至于打散修为改修魔道。你不是那种违抗师命之人。”

从前的顾笒煌如何容尘不甚清楚,但眼前这个唯师是从的顾笒煊,却是没人比他更了解。

他知仙魔不两立,若非逼不得已,绝不会走上修魔这条路。

顾笒煊盯着颈间的手,眸光晦暗不明:“师尊可知,我本魔族。体内流淌着魔族血脉。”

容尘自然知晓,但眼下他得装作不知:“你是……魔族?”

顾笒煊道:“父母皆是魔族,所生的我自然是魔族。”

“之所以能修仙,不过是父母以上古魔铃封我血脉。”

“血脉被封,沦为凡人。虽能以凡胎□□修仙,可一旦修为达金丹封印自动解除,魔铃便会将修仙所得修为全部转化,我便被迫……”

容尘:“那魔修便是看中天生魔族的你,方才动了借体复生的念头?”

同为魔族血脉,夺体之后也更利于修炼。

“那他又是如何得知你是魔族?”

顾笒煊身上的封印术比他生平所见玄妙太多,饶是化神期的他与祝修都未曾看出其中端倪,那两魔又是如何看出?

“师尊,那秘术根本就不存在。”顾笒煊抓着容尘勾绳的手,将其贴在脸侧,盯着他道,“他们是携子而逃,压根不曾用什么秘术。我是被那群修仙者遗漏的漏网之鱼。”

顾笒煊将容尘曲起的手指抚平,让它与脸更加贴合,闭眼蹭了蹭:“知道这些的时候我时常会想,如果那秘术当真存世该有多好。”

“如果那时用了,我现在……是不是也是有父母相伴的孩子?”

那逃下凡界的魔修是他父母么?

上一世倒没有这般设定,不过是上世没有还是顾笒煌从始至终未曾想过探究身世,无从得知。

至于原著……

容尘扶额,再次后悔自己当初怎的不多瞧几眼。

不过仔细想来,两世看过,男主身边似乎真的没什么人关心爱护,以至于遇上温柔的女主时才会方寸大乱,恨不得将她困于身边。

容尘摸着他头安慰:“好了好了,不伤心。你还有为师,为师会一直陪着你。”

前提是你不动宗门。

顾笒煊低头定定盯着容尘,试探道:“师尊,我把师尊想知道的,我所知道的都告诉师尊了,师尊能不能回答弟子一个问题?”

容尘毫不设防:“什么问题,你问。”

顾笒煊却是没有立刻说出,反而道:“师尊要先答应弟子,无论弟子问什么,师尊都不能不要弟子,不能不理弟子,不能躲着弟子。”

这是……料到自己听到问题会生气,所以先打预防针?

容尘心中好奇忐忑,但瞧徒弟神色,还是保持着一分理智:“这得看你所问为何。”

顾笒煊磨磨蹭蹭,一番思量,终是一闭眼心一横:“师尊……如何看待师徒恋?”

轰隆一声,容尘三观尽碎。当场石化。

他颤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顾笒煊怕他没听明白,想着话已出口,索性破罐破摔:“师尊如何……看待弟子?”

噼啪,容尘呆立不动,于原地碎裂成沙,恨不得随风散去。

“师尊?”

顾笒煊欲靠近,容尘当即撒手起身后退一气呵成。

顾笒煊瞧着他对自己如对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伸出的手僵在空中,落寞收回。

“师尊可是觉得恶心?”

不,并不会。只是觉得谁都可以,别是我,别是你,那便谢天谢地。

但他不敢将这话甩男主脸上。

思及上世男主爱而不得以至生灵涂炭的场景,容尘眼前一黑,实在不敢惹这位天道宠儿。

他抖着声,尾音都在颤:“你让为师想想,好好想想。”

“是弟子贪心了。”

顾笒煊见容尘一副如遭雷击接受不了的模样,只当师尊不愿言明使他伤心,便自己给师尊搭台阶:“师尊只当听了个玩笑话,听过便罢,莫放心上。”

若换个人,容尘还真就当个玩笑笑过便罢。可男主向来不是会拿这种事当玩笑的人,容尘如何能当没听到?

他扶树与他保持距离,头疼道:“你给为师些时间,让为师好好想想。”

顾笒煊静了片刻,忽而问:“师尊会丢下我吗?”

容尘:“为何如此问?”

顾笒煊道:“我怕师尊自此一别,便再不愿见我。”

一个表白而已,为此刻意躲避倒不会。

只是……

容尘一撩衣袍重新寻了块干净地方坐了下去,一拍身边石头朝对方示意。

顾笒煊起身走来:“师尊?”

“无事。坐下,陪为师聊聊。”

顾笒煊依言坐下:“师尊?师尊想聊什么?”

许是知道对方难以接受,便先一步道:“方才所说只为表明心迹,不为得到回应。师尊不必勉强。”

这话倒是让容尘稍稍轻松了些。

他轻呼出一口气,开始将心中顾虑道明:“在我思考之前,我需要确认你如何看。”

在顾笒煊疑惑的目光中,他继续道:“这些年来我疏于教导,于感情一事更是从未接触引导。若你只是不愿离开我,将我当做父母般过于贪恋依赖,却因为世间男女之情误会不曾看清自己情感,亦或……”

“不是的!”

容尘话未说完便被顾笒煊猛地高声打断:“我对师尊感情,自是清楚明晰天地可鉴!”

他高声反驳完,语气又低了下去,带着股哀切。

“若非知晓自己心中所求,又怎会将这些不堪入耳的情感说给师尊听,渴望得到师尊回应?”

“师尊,你可以用任何理由,任何话语,哪怕殴打责骂鄙夷嘲讽甚至其他,但是绝不可以,也绝不能质疑我的情感,我的真心,更不能用这样的借口来搪塞我。”

“师尊,我的情感,不是玩笑,别……别践踏……”

他握着容尘的手捂住心口,低着头几乎半跪下去。

“师尊……别……别质疑它。”

“我会受不了,我会疯的……师尊……”

顾笒煊这般跪地乞求,容尘只见过两次。一次是自己不要他时,他卑微恳求,第二次便是眼前这次……

可他是男主啊,此界气运之子,天道眷顾之人,整个世界都该围着他转的存在,不存在、也不应该以这般低姿态对他这个无关紧要之人。

“抱歉,是我失言了。”容尘半蹲下身,将他脑袋揽入怀中,拍着背安抚情绪,“你的感情很纯粹,很干净,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是我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

“是我的错。你不必自责。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没有什么不对。”

手下颤抖慢慢停下,容尘捧起他的脸,盯着他眼睛一字一顿道:“鼓起勇气表明心意让对方知晓,是很勇敢的行为;不逼迫,尊重对方意愿,更是最正确的做法。”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也很高兴你能坦白心迹,不再像先前那般将所有想法情绪藏于心中,让我去猜。只是我……我不太确认是否能给予回应,所以才……”

说实话,如果顾笒煊表白的目的是为了索取关系,容尘可能会毫不犹豫拒绝。

可偏偏对方尊重他的选择。这让他不忍拒绝的同时,也开始思考自己的情感。

平心而论,虽同为男主,但不知从何时起,容尘便将眼前这人与上世那噩梦般的存在分隔开来。

虽顶着同样的脸走着差不多的路,可他清楚,顾笒煊与顾笒煌,向来是不一样的。

这是他养大的徒弟,虽大多时候聚少离多,但他知晓他不会令他失望,令他心寒,所以也格外纵容。

可他也清楚,他将他当徒弟,将自己当师长,所以自始至终都未有过不该有的想法。

来此一遭,被关心过,被爱护过,也被恨过。但被人放在心尖尖上独一份的喜欢,却是从未有过。

他虽心动,可倘若只为了那一份喜欢而冒然答应,那他又如何对得起这份热烈真挚的情感,如何对得起那份不掺杂质的爱慕?

他……不能那么做,那是对真心的侮辱。喜欢得是相互的,他得确认自己也有同样的情感,才能去给予回应。

他轻呼出一口气,将那个真实而残忍的事实道来:“抱歉……我还是……将你当做徒弟。没有办法……对你生出除师徒之外的情感,你……适合更好的。”

这番话出口,顾笒煊像是早有预料般,眼中光芒黯淡,喃喃道:“我知道的……师尊。您为人最是光明磊落,做不出这等有违常理之事,也生不出那般龌龊心思。”

“我早该知道的……”

瞧他神色落寞,容尘也不知该如何去劝。他总觉得此刻与其呆在这扰乱徒弟思绪,不如离开让他自己一个人想清楚为妙。

可不待他有所动作,顾笒煊便先一步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希冀,问他:“师尊,倘若抛开师徒关系不谈,师尊有没有可能……会喜欢我一点?”

容尘垂眸思索一阵,给予了答复:“有没有可能……我抛不开?”

顾笒煊愣了一瞬,苦笑道:“师尊当真不作遮掩。”

容尘只是实话实说。

*

头顶落叶羽毛簌簌落,容尘捻下一片鸟羽抬头望去,见是大鸟啄虫回巢喂食幼崽。他算了下时辰,起身顺着山路往下走。

一路走走停停,顺着记忆边找边寻,可直至行到山脚也未见记忆中本该在这的东西。

“奇怪……”他呢喃一声。

“师尊在寻什么?”顾笒煊以剑斩断拦路荆棘,开口问。

容尘皱眉仔细回忆一番也未发觉何处不对,见南海已在眼前,便将那事暂且放下:“许是我记错了。”

召出清尘正欲唤徒弟跟上,却注意到徒弟神情。

“我脸上有东西吗?”容尘见徒弟目光老往他脸上瞟,不由出声道。

顾笒煊摇了摇头,盯着他的脸认真道:“弟子发现师尊近些日子似乎格外爱笑。”

“是么?”容尘摸了摸脸,细细回想了一下,发现似乎是的,“许是知晓担忧之事不会发生,喜形于颜了。”

他深吸一口气,维持着师尊形象正色道:“走罢,进南海。”

*

南海一如记忆中浓雾弥漫。那传言萤火漫天星光璀璨的幻境之海就如唬人的噱头,在这目不能视的大雾前显得那般令人难以信服。

“师尊,南海真的有萤火虫吗?”

“活的没有,假的数不尽。但那都是从前了。”容尘道,“南海随幻境之主意念变幻,据说历代境主在世时,幻海极为绚丽。海面风过浪涌,波光粼粼,萤火与星光闪耀争辉,是世间少有的美景。”

“但自南浔走后,那番盛景便再无人得见。”他讲述着,语中含着一分向往与遗憾。

顾笒煊聆听着,思及什么,忽而问:“可南海不是入则死吗?又怎会有人知道里面何种盛况。”

“生入死出,那是南浔所设的,隔绝妖界的法子。”容尘道。

“为何要将妖界隔绝在三界之外?”

“大概……是怕迷雾崖的如今,成为妖界将来罢。”行至南海中央,容尘止了话头,边撩袖子边同他道,“把你体内的幻丹逼出,物归原主吧。”

摘下镯子,回身正欲接内丹,却见徒弟不仅毫无动作,反而盯着他手上蛇镯不移眼。

这眼神……

容尘暗叫不好,不待作出反应便觉手上一松。随即,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而来。

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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