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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6.放人归宗

作者:柊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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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域之主?”容尘瞬间想明前因后果,嗤笑一声,“难为你还费心思遮掩,将本座骗至此地。www.huayuanxs.com”

先前那西域主唤这人,容尘还惊疑高高在上的一域之主怎的有闲心来为他这闯入的异族带路。如今想来,怕是自下车那一瞥就已生疑,接近他估计就是猜到他是那偷窥之人,特来试探。

这般直直看来的目光使得顾笒煊有过片刻怔愣。茫然中回望而去,几乎是两人目光交织的刹那,他心跳快了半拍。

“五年不见,倒是长成大人了。”容尘亦是盯着他,有片刻失神。

昔日熟悉的少年已经长开,雕塑般的脸上,挺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更显硬朗。只是那漫不经心地移来的步伐,已不复记忆中的轻松欢快。

他终究长成了适合他的样子。

这样也好,他没有护住他,他自己护着自己,也挺好……

“多年不见,自是有所变化的。”顾笒煊抓住容尘与他相牵的手放到脸上,贴着脸颊,动作亲昵,语气却是与之不符的生冷,“难为师尊千里迢迢奔波而来替天行道,只恨徒儿变化太大,竟让师尊连人都没认出来,实在该死。”

他直直望着容尘,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慢慢靠了过来。

容尘望向他的眼。那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仿佛要将他吸入其中,撕裂粉碎。

他认命闭上眼,等待死亡到来。

意料之中的窒息感并未来袭,容尘睁眼,徒弟抚着他的脸,目光是他看不懂的深邃:“倒是师尊,多年不见,还是与记忆中一般无二。”

容尘嘴角微抿,不答。

覆在脸庞的指腹微凉,甚至能从中感受到一丝轻柔。摸不准徒弟的态度,他决定按兵不动。

“怎么,和陌生人都能一路谈笑有来有往,如今见了弟子,师尊反倒是说不出话了?我真的,就如此让师尊蒙羞,让您除了客气问候,就再也不愿多说一句了吗?!”

容尘发觉自己有些看不透他了。

从坦明身份开始,徒弟的态度就一直令他很迷惑。说恨吧,他也不动手;说不恨吧,偏偏言语之中又不是这样。

他很好奇他闭关的这些年徒弟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从曾经清风霁月明朗爱笑的少年郎,变成如今的深沉内敛难以看透。

顾笒煊眼中光芒逐渐黯淡。他自嘲一笑,将手从他脸上收回,后退一步道:“都怪弟子愚钝。师尊一路奔波劳顿,想必是已乏了。弟子已为师尊备好了房间,现在就带师尊过去。”

容尘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对方既不想杀他,他也不会自找没趣往上撞。安安分分跟在他身后,十分之乖巧。

只是他没想到,所谓的房间,就是更深入的宫殿内部。

以整个宫殿造就的大型阵法,倘若容尘真如顾笒煊设想那般灵力被阵法所封,此刻他定是那入阵之鸟,从进入之刻起便会丧失飞翔和逃跑的能力。但如今他灵力并未有任何桎梏,也便先按兵不动。

“你要囚禁我?”

“不是囚禁。”

面对他的质问,顾笒煊显然早有预料。

他不急不缓,从容淡定:“只是弟子曾经的住处离师尊太远,来回折腾总要废些时间。”

“弟子不愿那般麻烦,更想每时每刻都能看见师尊,所以擅作主张,将住处安排的近了些。”

弟子居离峰主不算太远,于学会御剑飞行后的顾笒煊而言甚至可以说是近在咫尺。只是……再近也要花费时间。这点时间对寻常弟子根本微不足道,但对分别片刻就浑身难受的顾笒煊而言,却是格外漫长。

容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窗外那奢华气派的楼宇。

作为原著读者以及上世经历者,容尘怎能不知这恢宏大气,处处彰显着身份地位的宫殿,是供域主休息的寝宫?

原来如此。

原来他之所以不对自己下手,不是因为突然心慈手软,而是要废他灵力,如笼中之鸟般供他取乐!

抱着必死决心而来,突然死里逃生,本以为是他突发善心,却不想是自己想的太多。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自己!

恨吗?气吗?不甘吗?

容尘没有。

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必死,顾笒煊放他一马非但没有让他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倒多了对未知的忐忑。如今知道他没想放过自己,他反倒放心了。

已经明朗的结局,总比一无所知地等待判决来得心安。

面对他的不言不语,顾笒煊莫名烦躁。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遇,师尊都能坦然面对,实在令弟子钦佩。”

“只是师尊难道就不怕,弟子对师尊做些什么吗?”

怕什么,不过一死而已。

容尘沉静如水,不为所动。

望着安静非常的人,顾笒煊心中有火无处发泄,只恨恨甩袖而去。

*

一连数天,顾笒煊都未曾来看过他。www.czyefang.com容尘也十分识趣,在看清局势知晓逃跑只会引得对方不快后,便不吵不闹地在殿中住下了。

期间除了送书送所需的守门者,便只有一个自称魔仆的魔族偶尔送来吃食。但即便对方将“仆人”二字说得斩钉截铁仿佛事实如此,上世记忆也使得容尘未被表象蒙骗,轻易认出了他。

霍旭,魔尊手下右护法。别看他长得憨傻,能为主角崛起统领魔界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其实力强悍程度自是毋庸置疑。

但说到霍旭,就不由得让人想起神秘的左护法——鬼面。

*

鬼面原名不详,只是终日一身黑袍以鬼脸面具示人,才有了这个代称。而原著中关于他的介绍更是少的可怜,只说他是魔界中人,却没有交代他的身世与过往。

他似乎是个谜,除了一个代号和一身诡异的本领,无从得知其他信息。就连拥有上世记忆的容尘也对其知之甚少。

“听说你和鬼面关系不错,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他?”容尘状似随意问道。

这段日子两人偶尔会聊上几句,霍旭人傻,又对容尘不设防,被容尘明里暗里撬出了不少信息。

只是可能顾笒煊也知道他容易被骗,所以很多事都没告诉他。容尘费尽心思,也只打听到一些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消息。

无奈,他只能另辟蹊径。

“鬼面?我跟他不熟。”

霍旭异常冷漠的态度令容尘有些惊讶。

“他不是有恩于你吗?”

容尘实在不解,按理说霍旭并非不念恩情之人,如此态度,其中必然有什么。

霍旭道:“除了主人,唯一有恩于我的就是一个心怀叵测的无名者。”

“至于您口中的鬼面,我跟他向来水火不容,所谓有恩于我更是无从谈起。”

照这意思,现在霍旭口中的“鬼面”,与上一世救他一命的无名者并非同一人?

这就奇怪了,怎么会有两个鬼面?

“那那个无名者呢?”

听这话,霍旭一脸奇怪地看着他:“那人不是死于仙师剑下了吗?”

死于我手?!

容尘惊了。

“你指的是哪个?”

实在不怪他,他杀的妖魔鬼怪虽不多,但也不在少数。原著对鬼面外貌描写近乎于无,不过一件黑袍一副面具,若是他换了装扮,哪怕就站在他面前,容尘也未必认得。

“……”霍旭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

其实这也不怪他,实在是那人长相太过普通没有特点,说了也和没说一样,一时竟找不到形容词。

他皱眉思索一番,才左手握拳击向右手掌心,道:“十五年前您途径青魁城,于城郊斩杀一欲附身凡人之身躲避修士追杀的逃亡鬼魂。那半缕残魂便是仙师所问之人。”

青魁城?残魂?

容尘恍然,惊道:“我杀的是他?!”

乖乖,好死不死,杀了个大人物。

这下别说徒弟,连这护法的梁子都结下了。

“我杀了你恩人,你……”

“仙师放心。”霍旭道,“那人救我别有用心,甚至对我下蛊任他驱使,几乎要置我于死地。这种人就算死千百次,我也不会眨一下眼。”

“况且我已为他收敛尸骨,也算仁至义尽,自不用愧疚。”

原来那具尸骨是他收的,难怪他后来再去看时什么都没了。当时以为是那斩妖除魔的正义之士收走了,还好奇修仙之人要鬼修尸骨做什么。

如果是他,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倒是好说话。”容尘大松口气,脸色也难得和悦了些。

送来的食物从始至终一口未动,如前几次一样。霍旭见怪不怪,神色如常地收好碗筷,微微欠身道:“若是仙师没有别的吩咐,我这便退下了。”

“等等!”容尘赶忙拦住他,“不知你能否让鬼面……”

按刚才霍旭的说法,原著的鬼面已死于他剑下。容尘摸不准如今这个是不是剧情需要世界自动补充的,想探查确认一番。但想到自己眼下自身难保随时会死,做再多也是无用,便不欲多管。摆摆手道:“没……”

“师尊找人何须问他,找弟子,弟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来人分明是笑着,容尘却从那黑潭般的眼中看到了怒火。他不知他为何如此火大,为了不触霉头,只得缄口不言。

看着容尘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变僵便变冷漠,顾笒煊拽着他的手将他拉近,盯着他的眼神越发危险:“怎么,方才还能和他谈笑风生,怎么如今对着自己徒弟,师尊反倒口不能言了?”

容尘不知他发哪门子的风,更不知他气从何来,根本不知该说什么。

见他依旧沉默以对,顾笒煊气结,猛地松开抓他的手。

“我倒是忘了,弟子已被逐出师门,自算不得师尊的徒弟。”

“对不相干的人师尊向来少言寡语,没想到对我也一样。”

“没有……”见他越想越偏,容尘只得道,“我只是好奇传闻中的左护法,想见见。”

谁知这话非但没让顾笒煊消气,反而火上浇油了一把。

顾笒煊:“师尊从哪听来的左护法?”

“南域只有总护法。就方才陪你聊天的那个。”

鬼面不是左护法?!

容尘这回真是百口莫辩了。

“而且弟子好奇,师尊是从哪听来的鬼面?看来师尊这段时间,没少和霍旭聊啊。”

“没,不是他,是我……”容尘这回有些急了,好好一个人,总不能平白蒙冤吧。以顾笒煊现在的性子,还不知会罚得多重。

但他也不能把穿书或重生一事抖出来,否则更无法令人信服。

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顾笒煊心中越发悲凉:“师尊扯谎也不打下草稿。这整个修真界,除了我和霍旭,还有谁知道鬼面的存在?”

“师尊竟为了他对我撒谎,难道在师尊心中,我还不如他吗!”

容尘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不会惹他生气。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干脆直接闭嘴,随他说去。

“怎么,师尊又不愿意和我说话了吗?”

“还是……师尊只想和您口中的鬼面聊?”

言至此,顾笒煊自嘲一笑:“是啊,毕竟您和他同属修仙门派。同是修仙之人,自是比我这个魔族更聊得来。”

鬼面是修仙者?

容尘感觉自己越来越迷糊了。

见他依旧默不作声,顾笒煊声音轻缓饱含惆怅哀怨:“以往师尊总是少言寡语,对谁都是,只有以前的我是例外。可如今,那独我一份的例外也没了。”

顿了顿,他道:“既然师尊不爱跟我说话,那也不能与别人说。”

“反正师尊喜欢安静,少了人打搅也清净。”

丢下这段不明不白的话,他拂袖而去。

————————————————

容尘站在原地,终是想明白沦为阶下囚的自己被他拿来当出气筒了。

亏他还以为是自己哪句话得罪了他,却原来他本就带着火气而来,对他又抓又凶,不过是发泄而已。

域主大人言出必行。不过前脚离去,后脚便有侍者前来,将容尘门口的两个守门者喊走了。

不仅如此,几日之后容尘发现,连霍旭也不再来了。

果然是说到做到,绝不含糊。

如今他被关在此灵力未封,只要想走,必是无人能拦。可一旦如此,依男主对自己的憎恶程度,联合另外三域主杀上宗门抓他也并非不可能。

天道护佑男主,自己杀不死。用一世走了条歪路,如今抉择又摆在眼前,容尘是万万不敢再走老路。只得继续佯装灵力被阵法所封,如那笼中雀鸟般任男主泄愤。

知道容尘出关的只有祝修师徒二人,且容尘怕祝修担心,来前给他留了信让他放心。依他以往留信的经验来看,他那师弟定会真的“放心”。

这倒也是好事,不然一个个同门为救他而白白丧命,也是容尘不愿看到的。

容尘盘膝而坐,安心等死。

数日后,未等来男主,反倒等来一个娃娃。

确切地说,是一个几月男婴。自门外爬来,双手攀上容尘膝盖,坐在容尘腿上咯咯直乐。

这层层阵法封锁之地,竟能有小儿爬入?

容尘心中警惕,将小娃娃抱起,左右端详未看出异样,便试探着用灵探入。

魔气,从里到外由骨到血全是魔气。

容尘当即双手一甩将这死婴抛出老远。

婴孩身体撞上门又弹至地上,发出“咚”的一声。不似□□落地,反倒像什么死物掉落所发之声。

随着声音响起的,还有诡异阴冷的嗓音,贴着容尘后颈,近乎在他耳边发出。

“美人,找到你了。”

容尘眼神一冷,当即一个后肘捅向他,同时自己迅速起身与对方保持三丈远。

那人浑不在意抚了抚被捅的胸膛,笑得阴冷瘆人:“还是个带刺的,本座甚喜。”

容尘冷眼看他:“难为西域主破阵来寻,倒叫在下不胜惶恐。”

“先前隔得远看不真切,这才躲着你那位来此一睹尊容。”西域主靠近一步,容尘便后退一步,来回几次,他便识相不再往前,“只是美人好生残忍,不让我碰便罢了,怎的还出手伤人?”

容尘:“不过普通小婴,分明无过无错,却能被阁下残忍毒死于母腹。死后还要被挖出母体剔除血肉,这般心狠手辣,阁下怕是比在下更当得‘残忍’一词。”

那西域主对这番斥责置若罔闻,反倒还来翘墙角:“那无能小儿不过金丹,也就仗着阵法天赋和他那缺心眼手下坐上如今位置。区区金丹,本座一根手指就能碾死,跟他实在委屈。不若跟我?我定待你比他好一万倍,定不会将你束缚于高墙之内,郁郁寡欢不得出。”

容尘视线往地上那摊死物一扫,冷声讽刺:“同他一般,剜肉放血,抽筋拔皮,死不瞑目?”

“这般无辜孩童都能下此毒手,若换作我,怕不是削肉剔骨,鞭魂散魄?”

“美人真爱开玩笑。你与我无冤无仇,我自然不会那般待你。”他笑着,可眼中毫无温度。

容尘信他才有鬼。

西域主视线不经意往一处瞥了眼,随即朝他伸手:“美人,跟我走吧。”

容尘自然知道他在看什么。十米开外,顾笒煊正缓步而来。也不知是受了伤还是如何,脚步略重,隐带踉跄。

对方要假意带他走做戏给外头人看,容尘自不会遂他意。

“滚。”

西域主也不恼,软的不行便来硬的。

容尘闪身避过他的背后偷袭,并附赠一脚送他滚蛋。

容尘下脚不轻,又用了灵力,加之西域主奔来的惯性,几相加持下直接撞破门落在了外头。

计谋落空,西域主借着力道稳住身形,回头冲他勾唇:“美人当真狠辣,真真叫本座欲罢不能。”

容尘拎起地上那具骨架甩过去:“带着滚。”

湮灭来势汹汹,西域主带着他那小儿骨架于招式砍来前掐着点消失在视线之内。顾笒煊怒气冲冲站到容尘身前,召剑回鞘率先发难:“师尊方才与他呆在殿中,说了什么?”

西域主消失前的一番话说得暧昧,难免不让人多想。

距离靠近,一丝血腥气随风入鼻。容尘亦是仰头问他:“你觉得呢?”

顾笒煊只是盯着容尘看了片刻,旋而抱住容尘将头搁在他肩膀,闷声道:“师尊天人之姿,定是看不上那等丑八怪。”

堂堂西域之主,面如冠玉风流潇洒的美人,到他口中倒成了其貌不扬之人,也不知该不该说他一句眼瞎。

不过……容尘偏了偏头,盯着他耳朵想,以徒弟的样貌,倒是确有说他人丑的资本。

容尘见他态度比之先前稍有缓和,边摸头顺毛边道:“既来了,便同为师说说话罢。”

顾笒煊趴在他肩头轻轻点头:“师尊想聊什么?”

容尘犹豫一瞬,旋即将心中在意的以及前来目的全部问出:“为师想知道,你对宗门是何打算?真要与他们勾结打上去?那可是养你长大教你书文带你入道的宗门,你真要因一时冲动将它毁于一旦?”

顾笒煊离开肩头盯着容尘:“师尊为何认为,弟子会那般做?”

容尘无言,顾笒煊又问:“师尊,这件事于师尊而言,很重要吗?重要到不惜以身犯险,跑来魔界寻结果?”

容尘叹气,承认道:“是,很重要,极为重要。”

顾笒煊沉默一瞬,盯着他问:“师尊,是那个梦吗?因为那个梦,师尊才想来此亲眼确认。”

容尘沉默良久,道:“你先如实回答为师罢。”

顾笒煊一眨不眨盯着容尘看了片刻,终是一点头,撩袍跪下伸指起誓:“师尊,弟子在此以道心发誓,弟子从未有过灭门之心。”

“师尊答应收弟子为徒,予以弟子证明的机会,弟子便发誓不会辜负师尊违背师命。所以哪怕被逐出师门,弟子也从未想过带人打上宗门这等寒师尊心之事。”

顾笒煊这话说得坦荡从心,眸中神色更是坚定不可撼动,加之又用道心起誓以天道为证,容尘自然是信的。

他将徒弟扶起,道:“你方才所言,为师已知晓明晰。”

“你有什么疑虑,便问吧。”

顾笒煊牵起容尘的手,魔气探入,感受到蓬勃灵力于其中流淌,终于确认了方才猜测:“师尊方才那一击分明是含着灵力的。师尊灵力未封,却并未对我出手,反而甘愿被我困在这大殿之中……”

容尘瞧着徒弟笑颜:“为师这般,你很高兴?”

顾笒煊:“师尊不为杀弟子而来,弟子自然是高兴的。”

容尘却笑不出来。徒弟带伤都要赶着来杀他,究竟是得有多恨。

他揉了揉额,带着赴死的轻松:“既没什么要问的,便动手罢。”

瞧他今日不似先前暴躁易怒,想来是心情不错。自己应当能得个一刀抹喉的痛快死法。

容尘仰面闭眼,顾笒煊盯着那绯红唇瓣与光洁脖颈,眸色渐深。他不自然别开眼,道:“师尊以剑为证逐我出师门之时,可曾有半分悔意?”

容尘不愿答,佯装不耐:“要杀便杀,放那么多屁话作甚?等为师死后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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