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徐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文学小站】

他低下头，看着攀爬在他裤腿上的阴影，没有形体，没有质量，却真实地存在。

那是影子。

恐惧，无穷无尽的恐惧感袭来，徐垚慌乱地动了起来，那些匍匐在他脚下的影子也动了，它们以不可思议的力气将他拽到在地，动弹不得。

徐垚挥动手中的留白，尝试朝着身下的影子攻击，但一刀下去却扑了个空。如今连武器都无法触碰到影子，徐垚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恶，这种没有形体的东西到底要怎么对付？眼看着影子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徐垚已经被拉扯得站不起来了。

影子扯着徐垚的脚将他扔到身旁的墙壁上，之前墙壁上留下的长钉划过徐垚的手臂，在他落地的瞬间，鲜血顺着他的胳膊落下，坠落在地面之上，其中有几滴鲜血滑落在徐垚手中的留白上。

影子想再次拉动徐垚的身体砸向墙面，徐垚不甘心就此被动，双手胡乱的在空中挥舞，手中留白无意间划过影子。“呲！”影子被留白划过的地方顿时泛起一股白烟，拉住徐垚的影子也瞬间退回疯女人的身边，在一旁伺机而动。它像一只“宠物”般蜷缩在疯女人的脚边，无在她脚下来回的晃动，像极了受伤的小狗想要主人的安慰。

留白在划到影子的瞬间亮起一阵微弱的白色光芒，那光芒一闪而过，徐垚甚至没来得及看清。

疯女人斜眼看了身后的影子一眼，得到了主人的示意，蠕动的阴影停顿了一瞬，然后再一次向他涌来。

看到沾着血液的留白对影子能造成伤害，徐垚一狠心，拿起留白就对着自己的胳膊划了一道。看向影子再次朝着自己袭来，徐垚直接挥舞着留白迎着影子就冲了上去。徐垚对着影子所在的方位一刀劈下，但影子移动速度极快，在留白落下的瞬间朝着右边一扭，直接多来了迎面而来的刀锋。见自己的攻击被躲，徐垚也不并着急，身体在空间一番，错开与影子的交锋，利用翻身的瞬间用留白的直接划像影子。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影子来不及反应，直接被留白劈中。

一股白烟再次在空气中弥漫，黑影不断地翻滚，随后想再次逃回女人的身边。徐垚知道错失这一次机会，后面就不一定就击杀它。再说了，能伤到黑影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血液，如果以此来持久战，那他要损失多少的血？这对他跟古堡主人的后续战斗带来不便。

徐垚举着留白接连对黑影发出攻击，它本就被徐垚所伤，实力自然不如全盛时，留白这几击它硬生生全部接下。一股浓烈的白烟瞬间在地下室内弥漫，同时伴随着阵阵物体灼烧的声音。然而没多久，影子就在留白的刀下消失，再无踪迹。

疯女人见自己的宠物被击杀，怒气荡漾在疯女人的身边，让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变得震荡起来。乌黑的头发在空中飘起，那些头发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朝着徐垚涌来，似乎想将徐垚包裹在自己体内再将其绞碎。

徐垚手中的留白不停地斩断朝自己涌来的头发，但那头发就像会无止尽的生长一般，斩断一截，便会再长出一截朝自己涌来。看着朝着自己涌来的源源不尽的头发，徐垚感觉自己的体力在被不断地消耗，徐垚心中涌起一股不耐：“碍事！”

他迅速思考该如何解决这不断生长的头发，这时他余光瞥见自己的右手边有一个银色的光芒在闪烁。他细细的看去，那竟然是一把长剑。一个微妙的想法在自己心中浮现，他利用疯女人大意的空隙闪身来到墙边，将地上的长剑捡起，再次朝疯女人冲去。

他开始主动进攻，在斩断黑发的瞬间朝着疯女人靠近，直到两人距离越来越近。见徐垚朝自己靠近，疯女人脸上扬起一抹阴狠的微笑。头发再次炸起，这次它们不再柔软，变得坚硬且锋利，就连朝徐垚涌来的速度都加快。

徐垚双手拿刀，双臂并拢，将自己变成一个静止的陀螺。两秒蓄力之后，徐垚双臂一张，带着两把武器一起旋转，化身一个刀锋陀螺朝着女人袭来。

徐垚所化身的刀锋陀螺，就像一个绞肉机，直接将面前的头发绞碎。一时间，整个地下室内飘满了发丝。不到三秒的时间，疯女人的黑发便被斩尽，再无生长的可能。

在接近疯女人的瞬间，徐垚将自己的速度加到最高，对着疯女人身体切割而去。没多久，疯女人的身体就被徐垚切割成两半。

切口一直从脖颈蔓延到胸口，徐垚旋转的刀刃这才停下。疯女人就像感受不到疼痛般，举着双爪再次朝着徐垚靠近，尖锐的指端想要划破徐垚的喉咙。

徐垚调整呼吸，持刀的双手交叉，贴着身体并拢，摆出旋转陀螺的发动姿势。

“咚！”

他双腿一蹬，猛地冲出，再次旋转着砍向疯女人。疯女人伸出双臂挡住前胸，却又如何抵挡得住徐垚的疯狂切割。两秒之内，疯女人的双臂就被活生生地切下来，“刀锋陀螺”再次接上疯女人胸前的切口，继续切割。转眼，疯女人身体上的切口已经蔓延至腹部。

随着徐垚的切割，疯女人朝身后一仰，失去了动静，而徐垚也因为脱力摔倒在地。

结束了？

他有种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他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步履蹒跚地向她走去……不管怎么说，先补一刀。

切割身体的血液和碎屑飞溅在地面之上，徐垚绕过这些碎屑，小心翼翼地来到疯女人的身边，她躺在地上，满脸血痕、双眼紧闭，好似已经没有了生机。

手中紧握着留白，慢慢举起……

杀了她，然后结束这次游戏。

徐垚的心跳快得连耳膜都在震动，握着留白的手腕也因为刚才的剧烈切割而轻轻颤抖，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包裹在一片黏腻的黑暗中，无数疑问、隐喻、阴谋都被粘合在了一起，将他牢牢锁住，可只要他挥下匕首，一切都会被锋利的刀刃刺破，粗暴地结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