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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江予深深陷在软乎的床上, 像陷在一团柔软的云,他很困,眼皮沉重得睁不开,意识也昏昏沉沉。【书香之家】他刚洗完澡, 浴室的热气还没完全从周身褪去, 和时不时扑洒在胸口的热气一起让他觉得很热,热汗淋漓, 拨开衣领呢喃地说, “别这样……我好热……”
他纤细雪白的手指压在庄敛脸上,被庄敛圈住了手腕, ○了下他的手心。
庄敛眼神阴鸷病态地盯着江予玉面粉白的面孔, 低下头痴迷地○了口江予被汗水打湿的脖颈,留下了显眼的莹亮。
他沉醉地将鼻梁埋在江予身上深吸, “宝宝好香……”
带子散了。
甜美多汁、熟透了的水蜜桃, 不自觉地散发着引人沉醉的○香。
庄敛迷恋地在江予身旁躺下来, 将云一般轻软的江予拥进了怀里,一寸一寸地○他的脖颈, 拇指亲昵抚弄着他的腰,指腹压进了一只深腰窝中。
——
江予这一觉睡得很沉,一夜无梦。
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光从窗帘的缝隙挤进来, 静悄悄地铺陈在房间的地面上。
江予还有些懵,揉了下莫名酸胀的脖颈, 坐在床上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哪儿,他转过头看向另一张床,看见了床上隆起的形状。
庄敛还没醒。
江予掀开被子下床, 从书包里找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早, 就进浴室打算先洗个澡。
昨天晚上他迷迷糊糊之中觉得很热,出了一身热汗,现在感觉身上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江予打着哈欠解开了浴袍,眼睛瞥过镜子的时候忽然停了下。
……他怎么感觉他的○有点红?
但又不太明显。
江予迷惑了一会,抬手碰了下,除了红没发现其他异常,就没再注意,走到了淋浴下打开了热水。
清晨的热水澡很醒神。
热水噼里啪啦冲下来,热气很快蒸腾了整间浴室,江予闭着眼抹了把脸上的水,残存的睡意彻底消失,他醒了神,想起昨天晚上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匆匆入睡的事,心说,他不能再和庄敛走这么近了。
他不能连累了庄敛。
要从庄敛家搬出去吗?不搬出来的话,如果那个变态又找到了庄敛家里了怎么办?
从庄敛家搬出来之后他要去哪儿呢?找秦哥吗?秦哥知道了他被变态骚扰的话肯定会帮他,可是秦哥插手的话那个变态会不会狗急跳墙连累庄敛?
庄敛……
绕来绕去怎么都绕不开庄敛。
……反正不管如何,先不要和庄敛走这么近了。
江予心中叹了口气,抬手关掉了热水,抹干净脸上的水,换好了衣服,用毛巾擦着不小心流进耳朵的水,从浴室出来,看见庄敛已经起床了。
听到动静,庄敛往浴室的方向看了眼。
江予已经换上了崇英的校服,乖宝宝地将衬衣的扣子严严实实扣到了下颔的风纪扣,被水汽蒸腾之后的面容娇艳欲滴,湿漉漉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滚落在衣领处,眨眼就被布料吸收了。
“你起了?”江予找到了昨晚放在床头的助听器,戴上之后才用毛巾胡乱搓着湿润的头发,找到了房间里的吹风机,将微湿的毛巾放在一边,用热风吹着头发。
在吹风机的呼啦声中,庄敛很清淡地“嗯”了声,拿起江予放在一边的毛巾,经过他去了浴室。
江予还没来得及说浴室里还有一条干毛巾,刚跟着他转身,突然向下瞥见了什么,张了下嘴吹着头发目送他进去,最后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庄敛还挺……
生机勃勃的。
江予微微低下眼,专心吹着头发,等吹得差不多关掉吹风机时,呼啦的噪音消失的瞬间,淋浴的声音瞬间如潮水般拍过来,除此之外听不见什么。
江予沉默地将吹风机放回去,收拾好东西等庄敛出来。
他们下去退房的时候才七点二十。
江予提前叫了车,这会已经在酒店外面等着他们了。上了车,江予才说,“庄敛,你手怎么样?还疼吗?”
庄敛阴沉地扫视着江予和他之间的距离,眉宇间愈发冰冷阴郁,半晌收到江予疑惑侧过来的眼神,才极冷淡地“嗯”了声,然后又停顿了一下,语气低迷下去,“疼。”
他说完,掠了眼江予,又补充,“很疼。”
……好像一只可怜小狗。
江予望着庄敛张了张唇,过了会想了想才说,“肿了吗?”
江予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另一边,庄敛含了下舌尖,面色沉冷,再开口时语气冷硬,硬邦邦地说,“不知道。”
“?”
江予刚想问原因,就撞见庄敛一瞬不瞬凝着他的漆黑眼睛,听见庄敛缓缓说,“江予,你在疏远我。”
……庄敛这么快就发现了。
江予默默将到嘴的疑问咽进了肚子里,低下眼盯着自己的指尖,很轻地“嗯”了声。
“你昨晚,让我离你远点。”庄敛冷郁地说,“为什么?”
江予沉默。
“一个人睡觉也不害怕了。”庄敛转过头不再看他,缓缓吐出几个字,“行,可以。”
“庄敛。”江予无奈地叫了他一声,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不等他说话,他就看见庄敛回过头来,眼神寂然无声地瞧着他,低声说,“你也要离开我。”
这个眼神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平静得让江予心碎。
江予似乎听见了庄敛刻意压抑着颤抖的呼吸,然后听见庄敛说,“没事。”
“……庄敛。”江予眼神柔和了下去,叫了他一声。
庄敛收回了眼神,看着车的前方,侧脸阴郁失望,他就在这股低气压中轻声说,“习惯了。”
“我没有想离开你。”江予紧跟着他说,下意识伸手握住庄敛的手腕往他身边挪了一大段距离,看见了庄敛不信任的眼神,心中一痛。
庄敛从小到大都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在被找回庄家前,庄敛难得对唯一对他好的姑姑和唯一的妹妹付出了真心,到最后还是被她们抛弃了。
“我没有想离开你。”江予握着庄敛的手,温柔地说,“我永远都不可能离开你。”
庄敛重新注视着前方,很轻地“嗯”了一下,明显并没有将江予的话当真。
“真的。”江予捧住了庄敛的脸,将他的脸转过来让他看着自己,“我不会说谎。”
庄敛眼神沉郁寂寥,就这么被江予捧着脸和他对视了很久,动了下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我让你离我远点,是因为你和我走得太近会有危险。”江予小声说,“我不想连累你。”
庄敛说,“秘密?”
“……嗯。”
“……还是不能说?”
江予张了下嘴,放下了捧着庄敛的手,紧张地压着指节,“我再想想。”
“好。”庄敛微微低下目光盯着重新近在咫尺的江予良久,一只手抵着车窗撑着下颌,漫不经心地轻抬了下唇角。
他细细地咀嚼着那句承诺。
“永远都不可能离开你。”
……好动听。
宝宝。
永远都不可能离开他。
“但是在解除危险之前,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他听见江予又说,刚扬起来的唇角又压了下去。
江予担忧地望着他说,“好不好?”
庄敛磨了磨齿尖,纯黑瞳仁阴晦得骇人,许久,被江予碰了下手臂,才吐出一个字,“……嗯。”
江予刚露出一个笑,就听见庄敛平静地问,“在车上也要吗?”
车上除了他们就只有前面的司机。
网约车的司机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专心致志地盯着前面的路况。
他在网上约的车,应该不是那个变态。
那个变态嗓音很年轻,这个司机已经人近中年了。
“……好像不需要。”江予摸了下耳垂说,侧头看向庄敛,重新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给我看看你的手?”
庄敛沉默不语地解开衣袖,将那只受伤的手递了过去。
庄敛的手臂没有肿,只是有很大一团骇人的淤青,让人光看着都心惊胆战。江予想碰一下那团淤青,又有些不敢下手,指尖悬在上方,很生气地拧着眉。
那个庄怀瑜派来的保镖下手一点也没留情。
“庄敛,你想继续……”
江予刚开口,就听见庄敛低冷地说,“这件事我来解决。”
于是江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庄敛将手臂收了回去,放下衣袖,扣上袖口,看了他一眼才说,“你别管。”
他说完一顿,“我下午请假。”
江予“哦”了一下,思索了一会问,“你要回庄家?”
可是庄家其他人估计也只会站在庄曜身后,给庄曜和庄怀瑜撑腰,庄敛找他们没用。
“不回。”庄敛说。
江予正欲说什么,就听见司机手机响起了提醒他们到达目的地的女声,两人从车上下来,江予条件反射地扫了周围一眼,没发现可疑的人才松了口气,但他还是不敢和庄敛走得太近,刻意保持了距离,才说,“那你去哪儿?”
“……”庄敛意味不明地扫着他和江予之间的距离,沉了下呼吸,心情不是很好,低声说,“找闻老先生。”
闻老先生?
江予愣了一下,想了好久,到了教室都上了好几节课才想起来这个闻老先生是谁。
这个闻老先生是庄敛生母庄夫人的继父。
文中并没有怎么提到庄夫人的这个继父,所以江予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知道这个闻老先生是唯一一个认为庄家的做法荒谬的人。
闻老先生和庄夫人的母亲结婚的时候,庄夫人还很小,母亲和闻老先生结婚没多久就因病去世,几乎是闻老先生一手带大了庄夫人。
闻老先生和庄夫人感情很好,但在庄夫人早已失踪的生父出现后两人之间就出现了裂痕,几乎已经到了生死不往来的地步。
闻家没有继承人,江予依稀记得后期庄家彻底崛起的时候闻老先生已经去世了,生前财产悉数捐了出去,就只有他名下那个地下拳场的归属不明。
那个地下拳场好像是申城最大的地下拳场。
江予记得很模糊,因为不管是庄敛还是庄曜都没去过这里。
现在的庄家不如闻家,闻老先生开了口,就算庄夫人和他之间的裂隙有多深,身为生意人的庄先生都会给老先生一个面子。
……但是,闻老先生真的会帮庄敛吗?
江予有点怀疑,但他看了眼邻桌的庄敛,很快就将这点怀疑埋在了心中。
——
“韬哥,你看昨天晚上我们买奶茶的时候我拍到了什么?”
一张照片被放在了李文韬面前。
拍摄的距离有点远,像素有些模糊,但可以看见照片上是两个穿着崇英校服的男生,其中一人亲昵地用手捏着另一个男生的后颈,被捏后颈的那个人用依赖的眼神看着他。
李文韬撩眼看了下把手机放在他面前的朱智,接过他的手机,放大细节看了会,边看边听朱智在他面前说,“妈的,他俩在搞同性恋!”
朱智一脸嫌恶地说,“韬哥,弄不弄?”
李文韬反复点进这张照片看着,良久眯起眼睛吹了个口哨。
“这个姓江的敢抢韬哥您的东西,咱们必须弄他啊。”朱智又说,“我问了他们,另一个男的叫庄敛,就是庄家刚找回去的那个,不过庄家根本没人在意他,他翻不出什么水花。”
“我记得秦家的太子爷很护着这个江予,”李文韬终于开口,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弹了个响舌,笑了下,“去,找个嘴严的,老一点也没事,跟着江予几天,看看他现在住哪儿。”
“这个江予,一看就是个被|操的婊|子。”李文韬闷闷地笑了下,“敢抢老子的东西,老子弄死他。”
朱智立马说,“好。”
“等一下。”李文韬叫住了他,想了下,意味深长地说,“就算身上染了病也没事。”
朱智心领神会:“我懂!”
——
下午的时候庄敛果然不在了。
下午有节体育课,江予和戴子明秦晟一块儿去更衣室换衣服。
他们是最后到的,江予打开自己的更衣柜,刚脱下上衣,将衣服叠好放进更衣柜,后腰突然被戴子明按了一下,他敏感地哆嗦了一下,刚准备问戴子明干什么,就听见戴子明在他身后“咦”了一声,奇怪说,“小鱼,你这里怎么紫了一块儿?”
江予“啊”了一下,茫然转头看着戴子明,“什么紫了?”
秦晟站在他另一边,拎着衣领两下穿好了衣服,皱着眉按了下那个地方,从更衣柜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递到江予面前。
江予接过手机。
照片上是一截白皙软韧的腰身,后腰处有两只凹陷下去的漂亮腰窝,其中一只腰窝有一团突兀的紫色斑块。
江予伸手往后摸了下大概的位置,指尖捂着腰窝,懵懵地说,“这是什么?”
第42章
“你是不是撞哪儿了?”戴子明两三下穿好衣服, 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拿起更衣柜里的眼镜戴上,随口说,“看起来像撞出来的。”
江予摸索着用指腹按了下那团紫斑, 感觉有点疼, 犹豫说,“……可我不记得撞哪儿了。”
“诶嘿。”戴子明安慰他, “我前两天起床还发现大腿青了一块, 我妈说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老实自己撞的。”
他说着作势就要脱裤子,“你今天算是踩狗屎运撞上了。小鱼, 铁汁今天就让你长长见识!”
“……流氓。”江予不看, 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两下套好上衣, 锁上更衣柜, 把挂着钥匙的皮环撸手腕上, 走了。
秦晟紧跟着出去,经过戴子明的时候淡淡地说, “学校禁止随地光屁股裸|奔。”
“??什么叫做光屁股裸|奔?”戴子明愤愤地拉起裤子,边系腰带边义愤填膺,对着江予和秦晟的背影指指点点, “谁光着屁股蛋子了?铁汁还穿着裤衩呢!果然龌龊的人看什么都龌龊。狗东西。我呸!”
“……秦哥,戴子明在后面骂你。”江予憋着笑, 和秦晟对视了一眼。
秦晟眼里流露着一抹挺无奈的笑意,很低地“嗯”了一下,往后看了眼, 低声说了句,“傻子。”
戴子明追上来, 只听到了秦晟的话,茫然地说,“什么傻子?秦哥你是不是又在骂铁汁?”
戴子明说着下意识朝江予伸出手搂他脖子,被江予眼疾手快躲过了。戴子明搂到了一把空气,一脸问号看着江予,“?”
“别动手。”江予皱了下眉,往一旁走了两步,和走在一起的秦晟和戴子明保持着距离,心虚地看了他俩一眼,“这样就好。”
戴子明用手比划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抓耳挠腮,“咱们之间都能放下一条银河了,小鱼,你跟我们上演牛郎织女呢?一年见一次是吧?”
“哪儿有这么夸张。”江予无奈说。
戴子明哪儿管他,一把把他拽到他和秦晟中间夹着,“赶紧过来。”
“……”江予夹在中间,心情复杂。
他本来是在担心那个变态也会盯上秦晟和戴子明。
那个变态神出鬼没,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
江予敛起眼神,他不想再收到那个变态威胁到他朋友们安全的照片和短信了。许久,他停下来,落下秦晟和戴子明一步,见他们停下来看他,就挠了下腮帮,说,“我突然想起我东西落下了,你们先走吧。”
秦晟刚皱眉,还没说什么,就看见江予转身跑走了。
留下秦晟和戴子明两人站在原地,一起盯着他的背影,都没有说话。
“小鱼怎么了?”过了会,戴子明挠了挠头,迷茫地看向秦晟,“他今天怎么怪怪的?”
“我又知道了?” 秦晟慢条斯理地横了他一眼,转回身抬脚朝着相反的走,招呼了戴子明,“走了。”
戴子明看看江予的方向,又欲言又止地转向秦晟,最后一脸郁闷地跟上了秦晟,和他去上课的地方集合。
上课过了几分钟的时候江予才来,心虚地看了眼秦晟和戴子明,偷偷溜进了队列中。
与此同时,申城最大的地下拳场,观众席的叫彩和怒骂依旧能够掀翻屋顶。
地下拳场明面上的老大冯醉在角落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这个角落离擂台很近,几乎能听见擂台上传来的拳拳到肉的击打声和选手仿佛炸裂肺腑的怒喝。庄敛就这么站在那里,缠着白色弹性绷带的那只手拿着一只手机,沉寂地垂着头,阴郁寡冷地盯着屏幕,胸前垂着白色耳机线,仿佛与周遭的嘈杂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罩。
冯醉走近了,扫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看见他手机上停留在某处的红点,很快就将它抛到了脑后,出声说,“你要等的人来了。”
冯醉的声音被突然爆发的喝彩盖了过去。
庄敛已经察觉到他的靠近,抬起视线摘下了耳机,纯黑的瞳仁直视着前方的擂台,擂台上的对局已经接近末尾,裁判举起胜方的手宣布结束,擂台的一角趴着生死不知的败方,没有佩戴任何护具的血肉模糊的脸正好面朝着庄敛的方向。
这就是地下擂台。
上了擂台,不佩戴任何护具,只谈输赢,不论生死。
庄敛眼瞳漆深,平静地挪开了眼神,望向观众席的一角——
观众席最后一排的某个角落异常安静,和周围激动得站起来的观众格格不入。
这些激昂站起身的观众挡住了最后一排的那个人,让下面的人看不见他真实的面容,只隐约能瞧见铅灰色的笔挺西装,温驯落在肩头的银发,以及一只儒雅到了指尖、扶着银白手杖的手。
庄敛很快就收回了眼神。
这就是闻老先生。
以庄敛的身份,他进不去闻家。
……只有在这里等。
“对了,下一个上台的就是卫庆。”冯醉说,睨了庄敛一眼,“上吗?”
卫庆就是那天庄敛在监控看见的那个人,听从陈繁命令的那个保镖。冯醉那天发给庄敛的资料上提起过卫庆好赌,输光了钱之后就会来打|黑拳。
台上的这个人已经连胜了好几场。
庄敛盯着擂台上的那个明显打过兴奋剂的男人,对方光着膀子,一身腱子肉,兴奋到双眼充血,精神已经不太正常,良久,才低缓地开口,“卫庆有几成把握能赢他?”
冯醉说,“估摸不到三成。”
于是庄敛很轻地点了下头,脱了衣服丢给冯醉,走向擂台。
他一上去,场内响起了他的称号,观众席上涌起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热。
冯醉抱着手臂听了一会,忽然扬起视线,看向观众席的后排。
——那里的人始终没有变过一个姿势,似乎对擂台上的对局不感兴趣。
但冯醉知道,对方就是为了庄敛来的。
这个庄家刚被找回去的少爷,从回到庄家后就一直活跃在对方名下的地下拳场,甚至已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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