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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

作者:云从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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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启程回?江南前,顾长雪特地留了几名九天,负责将仍等在先前那处山坳里的妇孺们送去西域。【精彩阅读

西域“清扫”完毕后,许多绿洲都空了出来。官府正广纳各方流民,这?些无?家可归的女子和孩子会得到妥善的安置,拥有属于自己的田宅。

这?安排做起来不费多少时间,众人很快便动身出发。俞木想亲眼看着友人的遗托得以落实,便劝了老俞先回?家报平安,自己则骑了匹骡子跟上大部队。

众人赶了几个时辰的路,终于追上了先走一步的司冰河。

“嗯?”司冰河回?头?看?见大部队,困惑了一下?:“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跟上来了?小狸花的生身父母查到了?还是没找到线索?”

“查个屁。”方济之没好气?地翻白眼,“刚到那条捡着人的河边,那俩就跟着药味儿跑了。”

司冰河听得满头?雾水,又看?向旁边骑着骡子的俞木:“什么意思?你从头?说。”

俞木是个老实性格,倒竹筒似的将司冰河离开后发生的一切都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连带着方济之方才在路上跟他?说的什么灰烬、凹槽,也一并都说了:“……草民也不知道为何陛下?突然说要回?江南,那河边咱们还没怎么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有点点委屈。

当时在河边,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狼群打断了。后来陛下?跟王爷也没再问,搞得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将后续补完,憋得他?这?一路上都浑身刺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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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木在骡子背上拧巴了一下?,琢磨着要不干脆对着定王殿下?把后续的话?讲完。刚跃跃欲试地将眼神?一抬,就被司冰河肃冷的神?色冻住了:“……殿下?为何如此神?色?”

他?更加悚然地看?着司冰河冷完脸,蓦然又笑起来,笑得他?后背发凉:“我高兴啊。”

“我高兴啊。”司冰河轻声道,“江南蛊案的罪魁祸首找到了,我能不高兴吗?”

“……”高兴是这?么笑的吗?还有江南蛊案又是什么?俞木想?问又不敢问,只能顺着司冰河的话?道:“那我们去春竹山庄……是罪魁祸首在山庄里吗?”

司冰河没答话?,面上虽然是笑着的,眼神?却凉得像要把谁挫骨扬灰。

“……”俞木默默夹了下?骡子,打了个尿惊。

他?以为司冰河接下?来会说出罪魁祸首是谁,或者至少跟着队一道回?江南。

结果司冰河凉飕飕地笑完,就催动马匹,一路赶到队伍前面,领了一小拨人,先行往江南城疾驰。

俞木小心翼翼目送了会司冰河杀气?腾腾的背影,虽然还是不大明白定王殿下?因何愤怒,但他?莫名觉得,江南百官要倒大霉了。

他?抚摸着胸前衣襟中放着的那封景帝看?完又还给他?的信,终于有些开心起来。

·

多日不见,春竹山庄依旧拢在满湖絮雪中。

俞木呆呆地看?了会江南柳雪,在严刃匆匆出门相迎时,跟顾长雪等人告离:“草民想?去趟谢府,跟嫂嫂再见一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上一次登门,他?还未知谢良之死的真相。这?一次他?揣着谢兄的遗信,总该让嫂嫂知晓自己的相公究竟因何而死。

“谢兄在信里说,那些恶人在灭口后,总会留下?此人与□□有染的证据栽赃陷害,让受害者的亲眷不敢声张,反倒代为遮掩。”俞木捏着手?里的信,“嫂嫂一定是受了那些假证的蒙骗,才笃定地说谢兄是死于酒后失足。草民得去告知她真相——”

“她未必不知。”顾长雪望向城西,回?忆起那里的重重山峦,“只是谢府里有人盯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告知你我那座山。”

既是举案齐眉的枕边人,又怎会因为旁人乱塞的证据而失去信任。

倘若谢夫人真信谢良与□□有染,根本不会告知俞木谢良常去哪儿,以免俞木在那地方发觉什么谢良与□□勾结的痕迹。

“……”俞木闻言愣了一会,半晌低头?看?向手?中的信,闷声道,“那草民就把这?封遗信交给嫂嫂。”

顾长雪这?次没再搭话?,颜王叫了几名玄银卫跟着俞木:“把谢府里的钉子拔出来。”

“是!”玄银卫板着脸杵到俞木身后,比俞木这?西北来的汉子还高大,极有安全感。

俞木莫名有了种“有靠山了”的感觉,走出几步后,突然抬臂用力擦了下?脸。

真希望谢兄还在。

他?盼的幼帝当立,政治清明已不是梦幻泡影,江南就要大好了。

江南就要大好了。俞木又擦了下?眼睛,心想?,我要替谢兄看?着,看?清楚。

他?迈着沉而坚定的步伐离开,而山庄门口,严刃也已站定,冲着顾长雪等人拱手?行礼:“我接到定王殿下?传讯,说诸位想?再去一趟坟地?”

严刃有着江湖人常有的雷厉风行的做派,问话?的同?时,便已将众人往坟茔的方向带,渚清也顶着一张郁郁寡欢的脸跟过来:“可是还要开坟验尸?”

顾长雪正要摇头?,上回?没跟来的方济之先支棱起来:“自然要。上回?我没来,这?二位能验出什么?”

“……”顾长雪顿了顿,还是没在自己并不专业的领域指手?画脚,只抬手?用手?背碰了下?颜王,“东西。”

颜王从袖中取出那包在焦屋中收集的灰烬与残片,递给渚清:“这?些时日,我们去了趟西北。寻人时,意外在某片深林里发现了一座宅邸,里面撒过能引狼的药,屋内地上留有数个凹口,像长期搁置过类似于熔炉一类的大型器具。”

西北,引狼的药粉,熔炉留下?的痕迹。

这?三个要素放在一处,很难不令人想?到池羽,进而又联想?到那宅邸会不会才是池羽的葬身处,池羽或许在死前还曾开过一次炉。

倘若当真如此……

渚清眼神?渐渐变了:“那这?灰烬……”

“是从那座宅邸里带回?来的,里面或许能验出锻造或冶炼留下?的残存物?。”顾长雪看?到渚清接东西的手?有些细微地发颤,放缓了声音,“我们找到宅邸时,宅邸已经被焚毁了,只剩废墟。它?被造得格外高,那间留有凹槽的屋子……中央挖空了屋顶。”

他?那时在屋里下?意识地抬头?,想?看?的就是屋里有无?封顶。

宅邸不论?被修得多高,放一尊熔炉在密闭的屋子里也不实际。但凡不想?让铸造师被冶炼的毒气?毒死在屋内,必须得开一扇天窗。

“……”渚清捧着那包粉末,浑身发僵,刚有些微踉跄地迈出一步,想?转身立刻去铸剑庐找弟子查验,手?臂又被顾长雪不轻不重地拉了一把。

“别急,把另一样?东西也带去,一同?验。”顾长雪看?向坟茔。

“什……”渚清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全然不像是自己,“什么……另一样?东西?”

他?其实并不蠢笨,所有的证据就在眼前,他?能猜到谜底,只是……不愿相信。

颜王垂着眸走向那座称得上熟悉的坟,第二次扫看?过坟包后那座石碑,片刻后伸手?拔起那柄明明锈迹斑斑,却能轻轻一碰,便在千面膝上留下?深深一道口子的旧剑。

他?们头?一回?来坟茔时,颜王曾看?着这?把剑说,这?位名为孟南柯的弟子平日里应当惯用长剑,因为所有武器里,只有这?把剑磨损程度最重。

严刃却说,这?位孟师叔平日里的确惯用长剑,不过不是这?把,而是旁边那柄看?起来更新的。

“即便这?是从魔教弟子手?中缴获的战利品,也很奇怪吧?”顾长雪轻声道,“有谁用剑的时候,会让剑身处处都被磨损得看?不清原样??就像……”

就像是为了刻意掩盖某种遍布了剑身的标记一样?。

严刃说,孟南柯一生勤勉,大器晚成。还没怎么来得及崭露头?角,就死在江湖之乱中。

他?的大器是如何晚成的?他?又是如何死在江湖之乱中的?他?的尸身石化,究竟是为左坛长老所害,还是自己早早便引蛊入身?

渚清双唇泛白,转身想?往剑庐走,却被严刃抓住手?腕:“别去了。”

严刃低声道:“上回?陛下?和颜王来时,我们谁没跟他?们说过,孟师叔就是那位恰好在西北做门派任务,将师妹的尸体送回?来的人。”

可颜王和景帝偏偏一张口,就挑中了孟南柯。再加上这?剑……

“孟师叔……孟南柯是在师妹死后,才带回?这?把剑的。”

这?件事,他?们同?样?没跟颜王和景帝说。

这?能有多大的几率……是巧合?

“……可孟师叔,孟师叔和师妹明明是同?门,为何——”渚清犟着脖子,眼角发红,“他?们又都是孤儿出身——”

“可他?大器晚成。”严刃牢牢抓着渚清的手?腕,“你明白这?词是什么意思吗?师弟?这?意味着当他?四五十岁,还在每日习武,试图达到中品弟子的水准时,师妹就已经是铸剑大师,整个群亭派都捧着她、供着她。”

“是啊。他?们明明都是孤儿。为何待遇天差地别?是他?不够努力么?不,谁都知道孟师叔一生勤勉。”

“……”渚清缓缓抬起头?,“你是想?说,他?很可怜,他?害得对!?”

“他?做得不对。”严刃攥着他?,“但你现在应该在意的,不是孟南柯为何要害师妹。而是那宅邸明显才是师妹死前呆过的最后一处地方,那里为何会有熔炉的痕迹?师妹为何要在临死之前,为孟南柯铸这?么一把剑?是孟南柯逼的?还是……”

“……她……是主动的。”渚清喃喃着,猛然回?过身,“她肯定是主动的!倘若是孟南柯逼她铸剑,根本不会给她机会往剑身上做标记!”

渚清几步上前,近乎是从颜王手?中夺过那柄剑,内力灌注于指,自剑尖处开始碾。

尚未碾出几指,一直蹲在坟茔另一侧不曾出声的方济之突然“喂”了一声。

方济之盯着坟里的尸骨:“你们确定……这?尸体真是你们小师妹的?”

第一百零二章

上一回开棺验尸时,方济之没跟来,所以没人看出什么不对。这次开棺,玄银卫几乎刚把棺材撬开,方济之才蹲下身没多久,就察觉了端倪。

“照我零零散散所听闻的那些信息,你们小师妹幼年时曾是孤儿,颠沛流离、衣不果腹过很长一段时间,而后才被接进山庄教养。”

方济之伸出手指计数:“其二,她有?练过武,但并?不擅长。其三?,她平日里最常做的事是锻造,不单单是铸剑,也包括些珠宝首饰,所以需要臂力和精度的支持……这种种条件合在一起,再加上你们师妹才十六来岁的年纪,想挑一具完全吻合的尸体可不容易。”

方济之冲着棺材里那具点点下巴:“总之这具不吻合。”

“不吻……”严刃条件反射式的蹙起眉头,话还没念完几个字,心底忽的像有?根弦被轻轻拨了一下。

拨得他这个一直表现得比渚清沉稳的人?手上失却了分寸,攥得剑柄发出不堪重负的异响。

严刃霎时松了手,不敢纵容这丝侥幸在心底继续滋长,只压着声音道:“可这如果不是师妹,为?何孟南柯要带一具假尸体回门派?”

渚清怔了片刻,忽又低下头,继续碾着手中的剑。手指逐渐移上中段,才刚发力,突然顿住。

他的手指僵了数秒,才缓缓恢复动?作?,以更为?轻巧的力度,逐渐碾碎了剑身,从中落出一张叠了数道的薄纸来。

薄纸飘落在地?,向上的那一面缀着几行本该潦草不羁,但因提笔人?身体孱弱而有?些虚浮的字:

【师兄们敬启:

唉,感觉自己?活不太久了,有?点难过。

想吃徐记的汤包和鸭血,吃不上了。更加难过。】

“……”渚清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因信上的话想笑又想哭,“怎么……”

怎么在这种时候,还光惦记着汤包和鸭血啊。

他的手指方才碾碎削铁如泥的剑都轻而易举,现下去捡一封信,却微微发着抖。

他将薄纸展开,还未看内容,眼前便模糊一片。

渚清不那么文雅地?抬袖,粗鲁了擦了下眼睛,压着心情往下看。

【出门时,还是泰元二十三?年冬,现下都已经开春啦!时间过得真快。

我记得刚离开春竹山庄时,江南的雪下得特?别?大。整个绣湖都覆着雪絮,倚在回廊上看还挺漂亮的。不知现下开了春,雪停之后又是什么景色?我从前在春竹山庄时,好像从没特?意赏看过。

从前教书先生同咱们说过春竹山庄和弟子服的由来,皆取自一首古人?的诗。名叫什么白居易,诗名是《忆江南》。

我那时候总也背不会,先生气得拿戒尺敲我脑袋,说这种他家三?岁小儿都能朗朗上口?的诗,我这么大一个人?却背不会,真是愚笨至极!

我哪里愚笨?你把这话拿出去说给那些捧着万金求我铸剑的人?听听,看他们跳不跳脚?

可是说真的啊,不知道为?什么,现下好久没跟教书先生见面了,也好久没听他念叨那首诗了。我却突然会背那首诗了,记得特?别?清楚。不信我默给师兄你们看: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能不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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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诗句像被水滴氤过,墨字茫茫然蔓延出细长的痕迹。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她忽然懂了。

她的确愚笨,不然怎么会背不下这首诗?它明?明?字里行间写的是……她的家。

她忽而忆起刚被师父牵着手,接进春竹山庄那天。江南柳絮纷飞,十二曲朱廊在碧水上蜿蜒,师姐们穿着红袖绣江花倚在群亭间懒望晚潮,师兄们着蓝衣染碧涛温着美酒。

她师父看着那群师兄们笑骂了一句,又弯下腰来看她:“阿羽啊,你看,那些哥哥们手里温的酒叫做‘春竹叶’,咱们这座山庄呢,就叫做春竹山庄。你要记得,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那是她的家。

她在意识到自己?恐怕无法?再归家的那一天,突然记起了江南好,记起了日出江花,春来江水,突然懂得了能不忆江南。

池羽默完诗后大约是哭了一场,信纸被泪打湿得皱皱巴巴。当她收拾完情绪,再次提笔时,那些悲戚的情绪被她藏得不见踪影,转而说起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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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西?北,本是为?了挑选锻造剑胚的矿石,岂料跟着矿队去了几趟深山,却意外发现了一座荒村。

深山老林里有?荒村其实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村里的百姓并?不是迁走了,而是全部死在村里。

队里的领头大哥吓得够呛,以为?是瘟病,赶紧带着我们离开了荒村。可是去矿脉的路上,大家还是陆陆续续发起了病。

队里的大夫照着瘟病给了几天药,毫无效果。我总觉得不对,翻出凤凰玉一验,果真是蛊。

其实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很迟了。我们在林中耽误了好些天,就算发觉了真相,也根本没有?走出深林、回城报官示警的气力。好在我离开山庄时,顺了只信鸽出来,便将荒村中所见的一切写在信中,又放飞出去。

我们在林中等了大概两天吧,孟师叔便出现了。

他找到我时,那些同行的大哥们都已经没气儿了。我请孟师叔帮他们下了葬,又跟他说了村中所遇情况,他就跟我说:“那你现在回城怕也不好。万一将蛊染给城中的百姓该怎么办?我再向门派传个信,让他们在江湖上找找有?无能解蛊的人?,亦或是药师,届时来西?北寻我们,我们还得将那荒村指给他们看。”

师兄,你们说嘛,孟师叔这话说得是不是特?别?有?道理?那我信了他的话,也不能算我笨吧?

他带着我找了座山坳间的宅邸住下,每日不曾缺我衣食,脸上又总是忧虑慈爱的神情,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

那后来,我是怎么发现他不对的呢?还是因为?渚师兄。

平日里我虽然总跟渚师兄顶嘴,但我知晓师兄最关心我。但凡我寄信,师兄不论?多忙总会回,若是信里再哭丧几句自己?病了伤了,师兄能把拍卖行的事儿都丢了,从老远的地?方连夜赶过来,比那个遗弃我的亲娘可要亲多了。

可这一次,孟师叔寄了我中蛊濒死的信,渚师兄居然一直没有?回音。我等啊等,等啊等,有?天晚上突然躺在床上睁开眼,想,孟师叔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寄信?

我渗出了一身冷汗,挣扎着想要起身去后院,却看见窗外掠过信鸽的身影。

孟师叔正坐在院里的凉亭下,不耐地?弹出一粒石子将信鸽驱逐开,口?里低斥:“说了近些时日莫要跟在我身边,若是给那丫头瞧见了怎么办?若不是怕回了山庄不好交代,我非要将你这扁毛畜牲跟之前那只一样宰了。”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我的目光,他突然转头望过来。

幸而我腿一直是软的,他转头的时候,我靠着墙滑坐在窗台下。抖了一会,又赶紧挣扎着爬回床上。

还好我折腾了这一遭。

他也不知道是真看到我了,还是疑心病重,我上床没多久,他就悄无声息地?站到我窗口?,盯着里面看了好久。

我死死闭着眼睛,又怕自己?抖得太厉害,被他看穿,就逼自己?想些旁的事情。比如孟师叔为?什么要杀死我放出去的信鸽?为?什么不愿让门派知道我中蛊的事?

我想起了林间的那座荒村,又想起自己?这些天其实一直都在为?孟师叔为?了来帮我,也染上了蛊这件事而内疚——

如果他身上的蛊,根本不是跟我接触后染上的,而是远在那之前……就有?了的呢?

我想得浑身发凉,而就在这时,我听见背后窗边有?许多细脚伶仃的东西?爬进来,窸窸窣窣顺着地?面爬到我床上,试探似的碰我的脸。

我曾在西?南见过那些毒虫恶蛊,根本不敢睁眼,满心就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唉。可是,师兄啊。你也知道我不爱习武,没中蛊时我都未必能打得过孟师叔,更别?提这会儿手软脚软。

逃,我恐怕是逃不掉的了。贸然行动?,孟南柯定会当场撕破脸皮,还不如保持现状,多少能争取一点时间。

我便开始琢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给你们送信呢?

……或者,留个信呢?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啦,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逃出去的那一天。倘若我真的到死都没法?送信回江南呢?我总得留个证,保证自己?就算是死了,后人?也能在看到信后,知晓孟南柯的真面目。

我那一晚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方法?。

比如把信藏在现下正住的这座大宅子里。可万一孟南柯在临走之前,一把火把这宅子烧了呢?

再比如,等着地?儿有?闲人?路过,我托人?传信。可这地?方鸟不生蛋,我住到现在了也没见过一个人?影儿,更别?提就算是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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