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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鞠第一次见到徐疏寒, 是在一场饭局上。www.nianweige.com
此时她正因为得罪了某个大人物面临雪藏,而这场饭局, 是她重新拿到娱乐圈入场券的最后机会。
至于用什么样的手段和方法,经纪人貌似并不在意,甚至鼓励她要学会利用“资源”。
她是最后一个到的,因为美艳的皮囊,刚一落座就免不了一顿揶揄,有几个手握资源、资历不浅的某某总还嚷嚷着让她喝酒赔罪。
尤鞠深吸一口气, 还是端起了酒杯:“非常不好意思,今天实在是堵车来晚了, 我自罚三杯。”
说完,几乎全场的人都在起哄。
至于为什么说是“几乎”,则是因为坐在主位上的那人,一直冷眼旁观,似乎全然不在意这场小打小闹。
男人的气质和长相太过出众,尤鞠很难不注意到,在感慨完他惊为天人的五官线条后, 尤鞠忍不住地看向男人腕间的限量版名表。
她挑眉, 在脑袋里想了个数字。
然后默默撇嘴, 感慨手握万贯家财的资本实在是奢靡,连买个腕表都得挑最能彰显身份的。
饭局结束后, 尤鞠不动声色地接过某位不知名总的名片,神色淡淡地扫过印在卡片上的前缀, 没有言语。
可对方却丝毫没看出来什么,还以为她收了名片就是接受了自己的暗示,没聊两句话就要去搂她的肩。
尤鞠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连衣裙,希腊女神式的领口, 雪肩裸/露在空气中,白得晃眼。
心头涌上一股反胃的厌恶感,她条件反射地避开,只随口吐了两句客套话,也算将界限划清。
看到她这么不识抬举,男人显然也有些不高兴,僵在半空中的手收回,愠怒道:“尤小姐,咱们这个圈子可瞬息万变,得学会抓住机会啊。”
尤鞠深吸一口气,边陪笑边在心里作呕:“是是是,您说的对,我一定认真打磨演技。”
“不只是演技——”
男人的话没说完,就被不远处传来的另一道声音。
“刘总,让个路?”
也是男声,但更为年轻清冽。
还隐隐含了两三分笑意。
下意识抬眸看去,尤鞠不自觉缩了瞳仁,她没想到,此刻陡然现身的人,居然是放在在包厢里、坐在主位的那个男人。
黑色的西装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下,上身只有一件黑色衬衫,领口最顶端的扣子松开一颗,恰到好处的松弛矜贵,连气质都尤为出众。
更何况,是那张丝毫不输一线男性的脸。
他逆光而立,距离她仅有半寸之遥。
近到……她几乎可以嗅到来自他身上,淡淡的冷掉薄荷味。
还混了丝丝缕缕的烟草味。
不浓烈,但印象深刻。
喉间不自觉一动,尤鞠定定地看着他,神色停滞。
像是没有察觉到她视线似的,徐疏寒依旧淡然,微微垂头,看向比自己矮了十几公分的刘总:“刘总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不走,这是要给小演员讲戏?说起来,上周我才见过您女儿,很可爱。”
刘总脸色一黑,眼底闪过一丝心虚,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望着那道几乎可以用落荒而逃形容的背影,尤鞠不自觉地弯了嘴角,心里只觉得过瘾。
“我记得,你叫尤鞠?”
忽地听见自己名字,尤鞠的心咯噔一下,看过去:“您好。”
短促地笑了下,徐疏寒道:“别张口闭口就是‘您’,不知道的以为我比你大五十岁。”
半插科打诨的口吻,尤鞠心跳怦然。
她从来没在娱乐圈见过这样的人。
明明刚刚在饭局上,他众星捧月、孤傲如霜,可此刻,竟然能神色随意地说出这类玩笑话,温柔得要命。
真的,是一个人?
徐疏寒又问:“尤其的尤?哪个鞠?”
“蹴鞠的鞠,”尤鞠从善如流地答道:“可能有点难写。”
“还好。”
话音刚落,徐疏寒伸出手,那只价格不菲的腕表就这样直愣愣冲进尤鞠的瞳仁中,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人将原本捏在自己手里的名片抽走。
半秒后,看到已经被他踩在脚底的小卡片,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徐疏寒:“这种东西,别信,也别碰。”
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尤鞠抿唇。
周遭安静如斯,良久都无人路过。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人故意为之。
她今年二十三岁,早就过了相信童话故事的年纪,也不相信真的会有一掷千金的大人物突然跑出来助人为乐。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明明在饭局上却一句话都没说过,为什么,他要特地来为她解围?
脑袋被数不清的问号填满,尤鞠只觉得胸口烦闷得很不舒坦。
见她不说话,徐疏寒扬眉,再度开口:“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正好顺路。”
“顺的哪条路?”
他话音刚落,她便开口。
小幅度的仰头,彼此的眸光刚好对上。
颇有几分“你方唱罢我登台”的气势如虹。
深吸一口气,尤鞠倒也开门见山了:“还没请教您的名字?”
她依旧在用“您”来称呼。
是故意的。
在试探他。
徐疏寒冷着脸,眯了眯眸,唇边却溢出一丝浅淡的弧度:“徐疏寒。双人徐,疏散的疏,寒气的寒。”
“那请问徐先生,为什么要帮我?”
“觉得好玩。”
他答得随意,半分搪塞敷衍的意思都没有。
大概率,是瞧不上搪塞。
尤鞠这样想,心脏七上八下地跳着,说不清此刻具体是个什么心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全然不讨厌这位徐先生的蓄意靠近。
甚至,还很期待。
好玩吗?
他觉得是哪里好玩,事还是人?又有多好玩?
就在她百般纠结的时候,他又道:“看来尤小姐对我警惕心很足啊,这是好事。”
说完,他转身离开。
可也就是这么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西装裤口袋里掉出来。
四四方方、薄薄的一张卡片。
下意识去捡,却被卡片正中间的一串数字刺激到,指尖虚浮在半空中,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一秒后,她干巴巴道:“徐先生,你的房卡掉了。”
男人闻声回头,凛冽的眉眼无端生出些许笑意:“拿着吧,专门让你捡的。”
/
滚在被子里纠结了几个小时,尤鞠还是决定赴约。
临出门前,她将风衣里的打底衫换成了一件轻薄款的修身吊带裙。
指肚掐在冰凉的门扉边沿,她咬着牙,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连灰姑娘都知道午夜的钟声是危险警告,她却依然在此刻前往,这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傻子有什么区别?
如是想着,她自嘲地笑了笑。
心知这是一场豪赌,更明白自己是个没有筹码又穷途末路地赌徒,可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机会,也想拼命抓住借此翻盘。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算输,又能输得多惨呢?
可如果赢了……
这个抉择带来的红利,她竟有些不敢细想。
刚刚在房间时,她特地从网上搜了“徐疏寒”三个字,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这人能在饭桌上一次又一次的恭维,哪怕全程冷脸,也无人敢置喙半句。
他的确有这个资本。
因为他手握娱乐圈最著名的影视公司,圈内最有分量的“三巨头”背后都有他的操盘,说他间接拿捏了半个圈子也不为过。
这样的人,怎么会缺女人,又为什么偏偏看向她?
尤鞠想不通,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思绪百转千回间,她抵达了那间总统套房的门口。
看着如房卡上如出一辙的数字,心跳得更快。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敲门。
不等自报家门,门把手便传来细微的声响,紧跟着,男人清隽的面庞从门框与门扉之间的空隙看得愈加清晰。
他似乎刚洗完澡,连额前的发丝都还沾着些许水气。
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他的手里,还端了只玻璃酒杯。
液体清透,泛着橘黄的色调,正中间还摆了几只棱角已经圆润的冰块。
不是寻常红酒,像朗姆。
看见是她,徐疏寒半点也不惊讶,反而笑意始终:“来了。”
尤鞠咬唇,有种被看透了的局促感。
她觉得自己此刻像只被拖入陷阱的羔羊,没了逃跑的余地,只能被迫温顺地等着猎人的宰割。
她走到房间里面,接过男人递过来的酒杯,抿了一小口,熟悉的口感立刻浸润唇齿。
果然是朗姆酒。
徐疏寒半倚在落地窗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如坐针毡的坐姿,忍不住想笑:“紧张?”
尤鞠忙道:“没有啊。徐先生只是想跟我聊聊天,我怎么会紧张呢?”
一开口,她眼底的怯意更为浓烈。
像烟花一般炸开,于绚烂的夜幕中璀璨夺目。
徐疏寒哂笑,抿了口烈酒,幽幽道:“尤小姐,我比较欣赏聪明人,自欺欺人用一时可以,用不了一世。”
随着他每个字落地,尤鞠心存的侥幸也即刻荡然无存。
她吞咽一口,透着凉意的玻璃杯被放回了手边的小圆桌上,十指握成拳头,以一个防备心十足的姿势搭放在膝盖上,悄然握紧。
她不说话,徐疏寒的耐性也渐渐告罄。
也放下了酒杯,他朝她走过去,一只手撑在圆桌上,腰身俯下:“我想捧你。这样说,能够明白吗?”
他陡然靠近,尤鞠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和男人对视。
心跳隐约失控,她不想露怯,只得问道:“为什么选择我?”
依旧是那个口吻,依旧是慵闲懒散的做派,可他的眼神,却一点都让人感觉不到轻松。
反而汗毛直立。
就好像,是死死盯住猎物的雄鹰。
他道:“徐某是个肤浅的人,尤小姐恰好生了张我极为欣赏的皮囊。”
“当然,这是一场交易,我会给你想要的,而你,也要付出一些等价筹码。”
话至此处,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无力地笑了下,尤鞠甚至觉得如释重负。
至少亲口听到他说,比自己战战兢兢地猜舒坦多了。
深吸一口气,似壮胆般:“我现在除了这张脸,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徐疏寒更进一步地靠近,掌心抚上她脖颈,缓缓向下。
掌心温热,连指腹都带着惊人的烫意。
尤鞠分不出是因为酒精作祟,还是他原本的体温就是如此。
“尤小姐瞧着很有天赋,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紧跟着颤了一下,尤鞠喉间泛起酸意:“那就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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