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是红黑色的。

当比分定格在2：1时，西瑞尔耳边就只能听见山呼海啸的尖叫和此起披伏的庆祝歌声，他跟所有人一样兴奋地拥抱在一起，兴奋地扑倒别人，也兴奋地迎接了漫天的香槟。

在这种狂欢的氛围中五分的兴奋都好像被放大成十分，更不用说本就兴奋十足的因扎吉，他咧开笑容大声道。

“西瑞尔，我们是冠军！”

俊美风流的他在此刻都好像没有了以往的玩世不恭和漫不经心，捧住他脸颊看过来的眼神都写满了一种名为认真喜悦的东西。

和他对视的西瑞尔当然不吝啬夸奖，况且以事实而言，因扎吉今天确实是当之无愧的最棒，所以他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也非常大声道：“当然，我们是冠军，今天的皮波超级超级棒！”

而或许是因为胜利，因为狂欢，因为兴奋，因为酒精，被他注视的因扎吉整个人都好像微醺起来，脑子一热，没多做思考直接低下头吻了过去。

“哇哦——”几乎没有停顿，眼尖的围观球迷立刻发出震耳欲聋的起哄声，随后那半边天空都仿佛闪成一片白光。

“被拍到了，皮波。”这是西瑞尔有些气.喘吁吁的声音，虽然私底下和皮波有着身体接.触，但这种明面上的亲吻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也许是因为他们真的有一.腿，所以在球场上他们总是下意识的，不约而同的避开这种亲密。

“无所谓，拍到就拍到。”因扎吉也有些气.喘吁吁，俊美脸庞不知道是被兴奋还是酒气熏红了，整个人都带着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他半抬起身体凝视西瑞尔，声音狡黠：“这是夺冠后情不自的吻。”

足球场上就是这样的，远有马拉多纳和卡尼吉亚的世纪之吻，近有杰拉德和阿隆索的深情对吻，只要处理的好，这只是雅典夺冠夜的美妙瞬间。

事实证明，这种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接吻的感觉非常美妙，像喝了酒，西瑞尔就觉得自己醉了，不光神经在兴奋激动，连大脑都晕乎乎的天旋地转。

他踉跄着扑到洗手台张嘴想吐，却半天没有吐出东西，他迷迷糊糊的想，只是一点点香槟而已，这也能醉？

啊，好难受，好热，好想睡觉。

西瑞尔干呕了，他相当难受地拧开角阀，把冰凉的水扑到脸上，漱了口，又喝了几口水，当他站起身打算走的时候，就被人砰一声破开门一把抱住。

西瑞尔被吓了一跳，没等他看是谁，就嗅到来人一股浓郁酒气，气势汹汹从背后抱住他就开始像狗一样舔他的脸，嘴巴里还不停念叨着：“你怎么能和皮波kiss呢，好嫉妒，为什么不和我kiss……”

他的声音委屈巴巴，西瑞尔却有些不耐烦，但醉了的他有些挣不开，只好凶巴巴说：“就亲了怎么办啊……”

可惜醉了的他不光身体软，语气也软，舍甫琴科完全没觉得他在发火，黏黏糊糊凑了上去：“……不怎么办啊，就和我再亲亲嘛，西瑞尔，补偿一下舍瓦好不好？”

虽然他在撒娇没错，但他在喋喋不休的撒娇，正难受的西瑞尔才不想听，他只想要耳朵清净，但现在走又走不掉，烦躁的他直接扭头堵住了舍甫琴科的嘴。

他想，这个恋人真烦人。

觉得恋人烦人的西瑞尔没几秒就打了脸，因为他亲着亲着来了感.觉，而因为醉了他没了平时的自制力，反手把舍甫琴科推到马桶上就跨.坐了上去。

当他抱着乌克兰人脖子吻的气喘吁吁时，却突然察觉到他不动了，西瑞尔迷茫的眨眨眼，又带着一点欲.求不满的低头一看。

“……”

“草，是不是男人啊，这就睡着啦？”

“真过分啊，舍瓦。”西瑞尔感觉自己快气死了，但刚刚的身体厮.磨让他格外想要，不死心地又抓住乌克兰人亲了起来，几秒后他又非常扫兴的放了开来。

他踉跄着站起身，刚要用冷水扑自己脸时，门又被砰一声打开。

西瑞尔眯着眼睛抬头看去。

没看清来人是谁，灯光太闪耀，只看到了一双漂亮的碧蓝眼睛，他皱起眉刚要表示不满，下一秒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犹豫就扑了上去。

“谁？”脸颊通红脑子晕乎的马尔蒂尼反射性接住他，低头艰难判断：“……西瑞尔？你怎么了？”

西瑞尔没说话，一脚把门踹上，直接搂住他的脖子去舔.他的嘴。

因为喝醉反应力下降了好多的马尔蒂尼一时不察让他舔了好几下，他靠在门上伸出手抵住西瑞尔的脸颊：“别舔，你是小狗吗？”

“我不是小狗。”西瑞尔不满的反驳，他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看眼前的人是谁：“唔，是队长？”

“知道是我还不放开？”马尔蒂尼喝了不少酒，虽然没醉的一塌糊涂，但也不好过，只觉得浑身发热，满头大汗，像置身在烈火中。

“……不放。”西瑞尔盯着他慢吞吞的想，是队长也不错，队长那么漂亮。

反正他对贞.操.看的不重，虽然和皮波，舍瓦玩过很多次边缘.性.行为，但这么久他们一直没有做到最后，原因说简单也简单，因为不想，而且怕疼。

但此时此刻，也许因为酒精，也许是因为刚刚和舍甫琴科的身体厮.磨，他突然就想了，并且非常想。

西瑞尔晃了晃晕乎乎的脑子，没有去思考马尔蒂尼会不会和他.做，只凭借自己的想法非常莽的吻了上去。

马尔蒂尼肯定扭头拒绝，但西瑞尔颇为霸道，掐着他的下巴就亲了上来。

马尔蒂尼想推开他，但小力气推不开，大力气又怕伤到他，非常无奈地按了按疼痛不已的太阳穴：“西瑞尔，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西瑞尔才不想听他的长篇大论，嘴唇抵在他的唇上嘟囔：“你是daddy吗？”

马尔蒂尼呃了一声：“不是，是队长。”

西瑞尔“哦”了一声，轻扯唇角笑了一下，非常理直气壮又胡搅蛮缠道：“是队长的话不应该会努力满足队友的需求吗？那现在为什么拒绝我啊。”

他不高兴地盯着马尔蒂尼：“又不要队长负责，睡.睡而已嘛。”

嗅着面前的小孩儿呼出的酒气，马尔蒂尼知道他应该醉了，他也不会跟小孩子计较，非常宽容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小孩子说话怎么这么随便，好了，我带你出……”

他的淳淳话语戛然而止，因为西瑞尔懒得说话直接动手了，忍着欲.求不满的身体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况且如果真的要拒绝他的话一定y不起来的。

如果是清醒的马尔蒂尼就算y了也会非常坚决的拒绝的，但现在是不清醒的马尔蒂尼，他的脑子晕乎乎，身体也热的不行，思想更是介于醉和不醉的中间值，这让他的理智更是不剩多少。

再品行高洁的男人在最纯粹的欲.望里都会有所摇摆，马尔蒂尼盯着西瑞尔的漂亮的脸，提着仅剩的理智和他拉扯了几次，最后还是被拉入了泥潭。

当西瑞尔双手撑着洗手台面掉眼泪时，他看着眼前一晃一晃的男人想，好像也不疼？就是太快了——

——

舍甫琴科清醒时的一瞬间有些迷茫，他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莫名其妙又让他格外难受，当余光瞥到床边西瑞尔懒洋洋的身影时，他下意识松了口气。

“你怎么在这儿？”他坐起身揉了揉还有些疼的脑袋问。

西瑞尔盯着他：“舍瓦，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虽然被他无视了问题舍甫琴科也不生气，垂眸思考了一会儿斟酌回答：“……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吗？”

西瑞尔见状微微挑眉，他也是清醒后才意识到舍甫琴科也在旁边的，虽然睡着了吧，但实话实说，当时他有一瞬间的心虚，不过下一秒他就挥散了这种心疼男人的想法，倒是当时马尔蒂尼脸色不太好看，像是在尴尬和懊悔？

“西瑞尔？”舍甫琴科提高了一点嗓音。

西瑞尔回神，若无其事道：“是，你做了让我生气的事。”

舍甫琴科有些有些紧张，他其实挺害怕西瑞尔跟他发火发脾气的，但苦思冥想好一会儿也没从记忆里提取到一丁点相关记忆，于是小心翼翼道：“比如？提示一下？”

西瑞尔轻笑了一下：“不记得就不记得了，虽然当时很生气，现在我一点儿不生气了。”

这么好说话？舍甫琴科一时间都有些意外，之前哪次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啊，眉心微皱非常狐疑道：“真的？西瑞尔，你有些怪。”

虽然没冲他发火挺好的，但是舍甫琴科还是觉得怪怪的，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萦绕在心头，莫名其妙又令人不安。

西瑞尔瞥他一眼：“看你宿醉刚醒，不想折腾你罢了，怎么？心疼你还心疼错了？”

他很会倒打一耙。

“不。”舍甫琴科连忙摇头，但想了想还是按照自己内心追问：“那西瑞尔可以告诉我是关于什么的吗？下次改正。”

看他还在试探，西瑞尔索性站起了身，敷衍道：“关于我和皮波的吻。”

他这一说，舍甫琴科立刻想起了这件事情，他抿了下唇不太舒服道：“有了恋人还是不要和别人接吻了吧？”

西瑞尔：“那只是夺冠太开心了。”

舍甫琴科很不满意这个回答，对他们关系的猜测又浮现了出来，他差点忍不住开口质问，但看着凝视他的西瑞尔还是暂时放下了这个想法，只不高兴地嘀咕道：“那皮波怎么不亲别人。”

为了安抚他，西瑞尔弯腰轻轻捧住他的脸：“这你该问皮波本人，不过我猜可能我长的太漂亮让他忍不住了？”

他略带玩笑的话让舍甫琴科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不用猜，你在我心里长的最好看。”

西瑞尔低头亲了他一下想，男人甜起来还是真的挺甜的。

舍甫琴科的目光却一下子被他锁骨处的吻痕吸引了，刚刚高兴的心情一下子荡到谷底。

为什么……西瑞尔这里会有吻痕？

他这段时间没有和他有什么亲密接触啊？

蚊虫咬的吗？

出于不想误会的想法，他眯起眼睛仔细凝视，很小，很新鲜的痕迹，有些像吻痕，但也像蚊虫叮咬。

舍甫琴科理智知道自己应该大大方方问出来，但一种莫名的原因让他闭紧了嘴巴，当再次训练来临时他也漫不经心的，直到听到了一道有些耳熟的哼声。

“保罗，没事吧？”皮尔洛努力睁开睡眼关心的问。

马尔蒂尼被皮球砸的挺痛，倒不是力气大的让他叫出来，只是皮球刚好砸到了伤口处。

西瑞尔这个任性的小家伙在他胸口恶狠狠咬了一下，导致现在被碰到都挺疼，这个地方伤的还挺尴尬，他脱衣服都不敢像以前一样光明正大了。

那晚睡后，马尔蒂尼不是不懊悔的，但懊悔没有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也不想把责任都推到西瑞尔身上，不管因为什么，醉酒也好，其他也罢，他要是不想谁也逼不了他。

他倒不至于和西瑞尔睡了一觉就非要对他负责，况且西瑞尔也不需要他负责，加上他，都四个了吧？真是劈腿劈出花来了，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刚抬头就看到舍甫琴科盯着他，马尔蒂尼莫名心一虚：“怎么了？舍瓦。”

舍甫琴科眉心微蹙，又盯了他一会儿：“没怎么。”

一般来说喝醉了的人睡着后是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的，舍甫琴科也不例外，但是他睡的不是特别死，在刺激下很容易想起一些断断续续的事情。

他记得之前自己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非常凌乱，非常没有逻辑，梦中的他好像是被一大团扭曲的线条捆住了，天旋地转，就跟被洗衣机翻搅了似的。

每当他感到难受痛苦时，还能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似乎是叫声也似乎是哼声，莫名的又让人脸红心跳，这几天他总是梦见这种暧.昧的像是叫.床.的声音，刚刚他竟然觉得保罗的声音跟他梦里的声音很相似？

天，他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