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达将房屋翻了个底朝天，最终只在衣柜里找到一个装的鼓鼓囊囊的绿色蛇皮大麻袋。

欧阳萧克无语，原本就已是擅闯民宅，接下来恶化成入室抢劫了，虽说也没有值钱的玩意儿。

解开麻袋，里面是满满的一堆寻人启事，三人对照一番，确定图片上的婴儿就是墙上李长寿失踪的儿子。

“之前李长寿苦苦寻找失踪的儿子，但眼前这麻袋布满灰尘，内部又结有蜘蛛网，你们说他是不是心灰意冷然后放弃了。”

张开达将麻袋重新捆好，按原位放回衣柜。

“我之前见过李长寿，他就是向日葵孤儿院的保安。”

再三思索后，欧阳萧克选择与大哥共享信息。

欧阳拓与张开达对视一眼，拿出手机拍下墙壁上的一张张照片。

“小克，你去过孤儿院几次，有没有见过长得像李长寿儿子的孩子？”

“认不出。”欧阳萧克摇摇头，又审视起那几张婴儿照片，“李长寿的儿子失踪七八年了，即使我遇见也分辨不出。”

“不要太悲观。”

张开达戴上手套，处理干净房间的指纹，脚印。

“既然有村民见过李长寿，那他一定会再回家，俺们只需要等到天黑，守着洞等着兔子就行。”

欧阳萧克瞅着张开达的背影，眼神很复杂。

撬锁、处理现场、守株待兔，这一系列操作，不是职业警察就是拥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的职业大盗，满脸胡渣，说话口水乱飞，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退出屋子，扣上门锁，三人撤到海边的缓坡下，趴在岩石上静静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渐暗淡下去。

“你们说李长寿会回家吗？”

欧阳萧克半蹲着身子，下半身酸痛。

因为涨潮，背后的海水不断逼近，原先躲藏的位置早被淹没。

“我们就不能换个地方隐蔽吗？”张开达也在那抱怨。

“这地方三面环水，在哪都一样。”

欧阳拓感觉脑袋要炸了，那两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江城的发展聊到京都的好运楼饭菜，从张开达的感情史聊到国立大学的白裙女团，聊到兴处还忍不住发出“嘿嘿嘿”的猥琐笑声，他们真的是在蹲伏吗？

天空泛起点点星光，幸好沿海地区昼夜温差小，不用担心受冻问题。期间张开达离开过一次，将村口的豪车隐藏一下，还顺便带来几瓶水。

水喝多了又想上厕所，考虑到反正背靠大海，一泻千里。

“嘘。”

“别嘘，刚上完厕所。”

“我叫你们安静。”

远处一道光柱上下挥舞，有人拿着手电朝这边走来，看骨架是个一米八的男人。

那人站在老房子门前，似乎在口袋里掏着什么，凭借墙壁的反光，看清此人穿着保安服。

“是李长寿，俺们动手吧。”

张开达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等等，再等等。”欧阳拓抬手劝阻。

“别让他跑了。”

“我大哥意思是等他进屋，我们来一手瓮中捉鳖。”

老房子的窗户，隐约透出一点黄色灯光。

“看我指令行事，三、二、一，等等。”

张开达目光盯着欧阳拓的手指头，倒数结束，刚冲出的身子一下又被欧阳萧克按在地上，“咋停了？”

“又有人来了。”

老房子门外，一道黑衣人影左瞧右看，瞅身形也是位男子，他见四下无人，轻轻推开房门探了进去，屋内灯光暗淡下去。

今晚的渔村格外热闹，海风呼啸，搭配海浪撞击岩石的声音，奏出一曲急迫的乐章。

“咦~”

张开达眉头紧皱，嘴角上扬，露出嫌弃的表情。

伴随老屋灯光被关闭，紧接着烟囱、门缝、窗户洞飘出浓烟。

“不好！”

三人急忙冲向老房子，一脚踹倒木门，此时屋内火光四起，哪还有一个人影。

“还捉王八，现在王八都跑了。”

张开达开始甩锅。

“他们还没跑远。”

欧阳拓站在衣柜前，里面的木板被取下，露出一扇后门，“追！”

火烈村响起阵阵锣鼓声，“着火了！着火了！”村民们纷纷拿着木桶，从海边装水救火。

老房子像个鬼脸，嘴巴处喷出火焰，连接院子里的那个稻草人，似乎想要将它吞噬似的，火光照亮漆黑的大海，鱼儿们兴奋不已。

月光下的田野，李长寿大步逃亡，背后黑衣人穷追不舍，欧阳萧克三人跨过一道道田埂，像五个野猴子在那嬉戏打闹。

黑衣人速度极快，一招失传已久的草上飞拉近距离，他伸出右臂抓住李长寿左肩，尖锐的指甲深深刺进肌肉。

李长寿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身体前倾，左臂被活生生撕裂拽下，干脆的像是塑料刀具切开生日蛋糕那样丝滑。

手臂脱落丢在田野上，李长寿像野兽般爬着奔跑，不同的是，他只剩三条腿。

这一幕看呆四人，可惜没有时间惊叹，迈开步伐继续追逐。

“看着那个胳膊。”欧阳拓对背后的欧阳萧克喊道。

“看着那个胳膊。”欧阳萧克对最后的张开达喊道。

“哎，那俺呢？”

张开达回头茫茫无人，他带上手套捡起那个胳膊，蹲在田野上仔细查看。

胳膊肌肉粗壮，血管发黑且向外凸起，有点像静脉曲张，伤口处没有新鲜血液流出，反而散发出浓烈的腐臭味。

四周火光照亮田野，张开达举起双手，他被一群手持扁担的村民们包围了。

“俺投降。”

……

再说那李长寿，被黑衣人追的四处逃窜。

月光下，他的眼神散发出绿光，身体的毛发也越来越长，变身狼人后速度完全超越常人，欧阳拓和欧阳萧克很快跟丢目标。

李长寿跑进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