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嘴拉着坐下了。

燕凛感受着周围似乎都静了几瞬，所有人都在竖着耳朵听接下来的内容。

“这辈子你都别想再碰酒！”燕凛咬牙切齿的出声，一把将她不安分的小脑袋按进怀中，大有要捂死她的架势。

“皇上皇后驾到！”

一道尖利的声音打断了场中八卦的气氛，楚倾灵也似乎找回了一丝理智。不再挣扎了，乖乖的被人牵着起身行礼，乖的不像话。

燕凛看着她眉眼低垂乖巧的样子，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在王府里倒也不是不能喝……

皇家的宴会无非就是走个形式，各种祝福词，各家千金的才艺展示，整个宴会进行的如火如荼，热闹的不像话。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不管是真是假，气氛好是真的。

这种宴会云薇雨这样的身份只能坐在末位，甚至连头都不敢抬，反观对面的云羽蔷头高高的扬起，像个骄傲的孔雀，这一刻身份地位的悬殊尽显。

楚倾灵拧了拧眉，显然是不喜这样的场合。

却也明白，这种等级制度就是现实，任谁都无法改变，这么想着她晕乎乎的一把揽上燕凛的肩膀。

燕凛扫过一旁白嫩的手指，难得给了她个面子，没推开她。

哥俩好的开口：“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草原策马，去战场和战士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也好过坐在这里看这样虚伪的纸醉金迷的场景。”

听到他的话，燕凛眸色微沉，再看向她的眼中多了一丝深意，这就是将军府中养出来的小姐吗？有点意思。

两人说话间，猛然响起一阵清脆的琴声，只见云羽蔷站在场中，不知何时换了一身波如蝉翼的衣裳，衣摆上还带着飘带。

果然随着琴声愈演愈烈，整个舞蹈也变得快了起来，衣摆上的飘带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灵动的不像话。

云羽蔷像个精灵旋转在最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停驻在她的身上。

终于最后一个琴音落下，全场爆发出

一阵剧烈的掌声，甚至连高台上的皇上也在跟着鼓掌，显然是很满意。

“云小姐还真是名不虚传，不愧是我燕朝第一才女啊！”人群中有人出声。

便立刻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

“听说凛王妃在入宫前也是这京城的风云人物，不知今日王妃准备的是什么节目啊！”

楚倾灵正跟着晕晕乎乎的鼓掌，突然被点名，她似是愣了一瞬，好像是在思考刚才那人说的话。

燕凛眉心一拧，发现是丞相一党的狗腿，一个冷眼扫过去，对面立即安静了下来，但是所有人的视线已经落在了楚倾灵的身上。

京城中本就是三足鼎立，丞相府，御史府，还有将军府。

而这三家之中，楚倾灵一个人占两家，所以提起这一代的女子时，她难免被人抓出来比较。

当然她一向是负面教材，尤其是和沈羽蔷摆在一起的时候，尤其的像个陪衬。

外人提起沈羽蔷多半是才女，知书达理，大气温婉。

提起她，哦，知道御史府那个不检点的草包大小姐嘛！

“哦？是御史家的那个吗？”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楚倾灵的身上。

燕凛看着身边明显不在线的人，正要开口，余光却看到身边的人猛然站起来了。

“是将军府的。”楚倾灵笑得一脸甜美，除了脸红了点，倒也看不出什么不妥。

但是一旁的燕凛却拧了拧眉，她醉成什么样，没人比他更了解。

他已经想好她埋哪了。

“将军府的好啊，那可知沈老将军何时班师回朝？”

皇帝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但是问出来的却是个坑。

燕凛也是面色一变，父皇这是在给她下套，皇帝都不知道的回朝日子，若是真从她口中说出来了，这算什么，泄露军中机密？或者是沈老将军不将皇帝放在眼中。

一个小小的王妃消息竟然比皇帝还灵通。

这不管哪一条都够楚倾灵死好几次的。

楚倾灵还是一脸娇憨，像是没听懂其中的深意一般，

“陛下恕罪，倾灵不知，外祖父每次上战场只会留遗书，从不寄家书。”

她清脆的声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但是却又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的一些人的心脏。

只留遗书，不寄家书，这是以什么样的决心上的战场，才能有此举……

皇帝似也是意识到自己过了，轻咳一声，“沈家是我燕朝不可或缺的重臣啊，边关有你外祖父和叔伯们朕很放心，刚接到消息，你外祖父下月便回。”

皇帝说的一嘴好瞎话。

“倾灵替祖父谢过陛下谬赞。”楚倾灵不卑不亢的出声，站在场中不见丝毫的怯场，礼仪可谓是滴水不漏。

“今日过节，不提国事，只谈家事，不知道老四媳妇准备了什么才艺？”

皇后适时的的出声，还是把话题引到了才艺上。

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被拉了回来。

“既然母后开口了，倾灵就献丑了。”楚倾灵走到皇帝身旁的大太监身边。

“这位公公，可否借拂尘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