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色始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甚至唇角还带着点上扬的弧度，但是她越是平淡，李玉就越是心惊。

“下毒，暗杀？还是别的什么呢？”

“你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李玉饿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却还要强装镇定。

“不说也没关系，我总会查到的。”楚倾灵笑了一下，看起来人畜无害。

白皙的手指在李玉的脖子上划过，“保养的这么好的脖子，应该很好割断吧。”

“你最好做得够干净，不然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从头到尾她面上的笑容就没变过，但是李玉却吓白了脸，她丝毫不怀疑楚倾灵话中的真实性，因为她看到楚倾灵眼中真实的杀意。

怎么会，这个蠢货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场？！

楚倾灵收回

手，慢条斯理的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扫了一眼一旁的楚梦洁。

“喜欢他？”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燕凛。

楚梦洁被她的话弄得有些局促，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反应。

“可惜，他不喜欢垃圾。”

说完扔下手中的手帕，施施然的起身，扯碎自己的衣角，扔到楚常林的面前。

“今日当着我母亲的面，我楚倾灵和御史府就此恩断义绝，再无瓜葛！”说完之后她接过玖儿手中的牌位，一步步缓慢且坚定的走了出去。

“楚大人，今日之日明日本王定会让它出现在父皇的案几上。”

燕凛说完，再无停顿，抬步离开。

直到两人都不见人影了，整个御史府后院还是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之事对于御史府会是个莫大的打击，而这些打击的源泉都是因

为得罪了曾经最让人看不上的大小姐。

有些脑子灵活的人，能察觉出一二，大小姐今非昔比了……

马车上，燕凛看着抱着牌位的人，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人，心里的某一处似乎是动了一下。

“牌位我会差人去送将军府，落叶归根，或许回到沈家才是沈小姐最好的归宿。”

他用的是沈小姐，而不是楚夫人。

“不用了，外公如今还在边疆，若是得到消息难免分心，生被困在这些大院之中，死后不如找个山好水好的地方，自由自在。”

楚倾灵也缓过来了，冷嗤一声，去他娘的狗屁祠堂，老娘还不进了呢！

“你倒是看得开。”他似褒似贬的开口。

“今日是我欠王爷个人情。”

“哦？”燕凛眉头微挑。

“现如今燕王朝三股势力，丞相

府，御史府和大将军府，楚常林迟迟未站队，多的是有野心的王爷想要笼络他，王爷今日此举算是将他得罪了个彻底，日后自是再也没有缓合的余地。”

楚倾灵不咸不淡的出声。

燕凛看着她，眼中的兴致越来越浓，“你倒是看的清楚。”

“不过我也没那么自恋，楚常林这人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能下手，也未必是个懂得仁义礼智信的良臣，所以他或许从一开始就是王爷的弃子，只是今日王爷借我表明了立场罢了。”

楚倾灵一瞬不瞬的望向他。

“既然都明白，为何还说欠本王人情？”她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码归一码，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王爷帮了我这是事实。”她耸了耸肩，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欠人情。

真要是欠着这货这么个人情，影响她以

后跑路的速度。

“那不知王妃要怎么偿还这个人情呢？”燕凛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眼中露出了一丝疑似嫌弃的神情。

那眼神好像在赤果果的说，就你？

楚倾灵：你丫的礼貌吗！

“王爷拭目以待吧！”她要咬牙切齿的出声，不蒸馒头争口气，不能让这个狗王爷看扁了！

这么一闹，马车中的气氛缓合了些许，一路无话。

上次回门之后，楚倾灵整日缩在自己的院子里。

以至于凛王府的书房里每天都有这么一个场景。

“王爷，今日王妃炸了个墙，把两个房间打通了。”

“王爷，今日王妃洗劫了王府库房的药材，看库房的管家闹着要上吊。”

“王爷，今日王妃拿人参喂黑狼，被管家看到了，管家闹着投湖。”

“王爷，今日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