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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这人非常麻……

作者:一寻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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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绮雪趴在床底忆起前不久阮武晖提过的事,要她在新婚之夜杀了女王,在这里却听到他根本没打算给自己活路。www.ningjuyd.com

究竟是想闹哪样?

她干脆趴着继续偷听。

女子:“这事若不成,你我都得死。”

阮武晖:“让它成就行。”

女子:“你不了解那人,简直是疯子。”

阮武晖:“就算是疯子,命也只有一条。”

女子:“丰时一族,你打算怎样对付他们。”

阮武晖:“他们根太深了,最好在女王新婚之日将丰时一族主要人物都邀进宫中,一次性解决。你到时直接坐上大将军的位置,同时兼任新女王,结束丰霄长期以来一方治国一方掌兵权的局面。”

夏绮雪听到这里算是听明白了一些,这两人打算做一场血色婚礼。

阮武晖:“丰霄历史上,你将成为第一个将所有权力掌握到手上的君主,受后世仰拜。”

正仔细听着的夏绮雪感受到一道异样的视线,她回神看去,发现丰时珞身形僵硬,眼神里满是不知所措。

她暗骂自己大意,丰时珞年纪虽小,但并非什么都不懂。他们提到要将丰时一族的主要人物引进宫里,很可能就包括了丰时珞的父母。

两人的对话仍在继续,夏绮雪伸手勾了勾,让丰时珞向离开这里。

女子忽而又道:“你舍得让她这样做?”

阮武晖:“为何舍不得?”

女子:“她不是你老熟人?”

夏绮雪退出洞口时听出“老熟人”三字有点酸味。

阮武晖笑道:“是那种我想杀了她,她也想杀了我的老熟人。”

女子:“最好是如此。”

丰时珞身子有些僵了,不留神间头轻撞了下床板,两人顿时一止,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女子:“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两人心脏上就像有一千只羊驼在疯狂奔跳,彼此的紧张握着双手不动。

这时,听见哎哟一声,女子叫道:“是那只臭猴子,把它的皮剥了。”

梁上,猴头菇把啃得干干净净的核扔去,一面龇牙咧嘴嘻笑,样子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趁两人注意力被猴头菇吸引过去,夏绮雪让丰时珞赶快钻回来,然后把洞门直接关上。

外面,猴头菇敏捷地从窗口跃了出去,翻上屋顶扬长而去。

“那只臭猴子。”

“别跟它一般见识,婚礼过后你想剥了它还是煎了它都可以。”阮武晖谨慎打开门张望,确认丰时珞没在后才关上门。“丰时珞,你打算如何对她?”

“自然一起送走,难道还留着她的命,等她长大来替她父母报仇?”

阮武晖神色淡然:“我还道你会可怜她,留她一命。”

女子脸现讥诮:“只会将对方踩在脚下,看着对方比自己更可怜来安慰自己。”

阮武晖:“扭曲。”

女子:“是人性。”

回到原来的屋子,丰时珞闷闷不乐抱膝而坐,夏绮雪不知该怎么安慰小孩,默默地抱膝坐在一侧。www.wenxinyd.com

一大一小并排抱膝沉默地坐着景象颇是奇异,后来猴头菇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也同样抱膝坐到一侧。

“怎么办?爹爹和娘要下个月才见面。”丰时珞忽道。

夏绮雪余光瞥见猴头菇,心中灵光一闪,问:“猴头菇,你能不能偷偷出宫?”

猴头菇回头看了她一眼,张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

夏绮雪无奈,本以为它通些人性,想想刚才或许是凑巧。如果它能出宫就能替她送信,不过它就算能出宫,又能认人吗?想到此,夏绮雪耸耸肩继续抱膝沉默。

阮武晖不可能答应让她见任何人。

“对了,”夏绮雪猛然醒悟,“他们想杀了女王夺位,我们就去找女王。出不了宫,同在皇宫内的女王还不好找吗?而且还有暗道。珞珞,你知道女王在哪?”

丰时珞摇摇头:“我没见过。”

夏绮雪一手摸着下颏,一面想要不要闹出些奇怪的动静引起女王注意。

“老婆婆可能知道。”

“老婆婆?”

“她有时在花园里,去问一问。”

夏绮雪跟着丰时珞又爬进了暗道,来到了丰时珞所说的花园。这一个小花园精致娴雅,与寻常的皇家苑囿修建得壮丽相比,多了几分宁静祥和的气氛。

在花园的中心有一处露天置放的石桌摇椅,摇椅中一个年约六旬的老人正阖眼休憩,一本翻开的书倒放在石桌之上,山间的风还是有些强,吹得书封页微微翻起又落。

“老婆婆。”丰时珞似自家一样欢快地奔了过去。

夏绮雪抬脚走了几步,忽觉猴头菇没有跟上,她回首看去,只见它蹲在原地远远看着。

那人听见动静,缓缓地睁开皱如核桃般的眼,露出温慈的笑意,抓起丰时珞的手拍了拍,道:“怎么想起来看我这老人家?”

“老婆婆,您认识女王吗?我们要找她说很重要的事。”

老婆婆注意到夏绮雪,眼中一变随即又恢复温和的样子:“这位是……”

“女王挑中的王夫。”夏绮雪尽量言简意赅表达她的立场与想法,“被逼着带来。”

“原来如此。”老婆婆道,“要跟女王说很重要的事,难道是这事?”

“不是。”丰时珞将方才听见的话告知面前的人,因说得急了,反而表达得乱七八糟。

老婆婆没有不耐烦,很仔细地听完。她伸出枯如干柴的手摸了摸丰时珞的头,温声道:“阿珞,你弄错了,他们不是要杀你爹娘,相反是有人想借丰时一族名义作恶,他们要除的是这部分人,绝不是你爹娘。”

“真的?”

“真的,我会把这些话都传给女王。放心吧,下个月你爹娘会如常来看你。”

夏绮雪看丰时珞似是很信任面前的老婆婆,短短几句话就把人给哄过去,但她不是丰时珞。她凝视着这看似慈祥的老人家,沉默着。

老婆婆逗着丰时珞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两人聊得欢了,丰时珞的注意力渐渐从刚才之事移开。

夏绮雪由始至终淡淡地看着。

直至那老人家提醒道:“阿珞,再不回去,那些宫女又要告状。”

“她们告状你会帮我摆平。”

“当然,不过还是别留太久。”

“好吧。”丰时珞略有些不舍地告别。

夏绮雪向猴头菇看了眼,对丰时珞道:“你跟猴头菇先回去,我再跟老婆婆聊几句。”

丰时珞不解地看看她,又转眼看向老婆婆,后者微笑地点点头示意人先离去。

待一人一猴离去后,微凉的风又起,老婆婆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服,随后起身提起炉上正烧着的茶壶去添了水回来继续烧。她一直没有主待客人般让夏绮雪坐下。

将人晾了片刻,她才道:“你不是男子。”

“是。”夏绮雪坦然承认,“你又是什么人?是跟他们一伙?”不然,实在想不明白这人为何要哄骗丰时珞。

她温和地一笑:“不是。”

“既不是跟他们一伙,为何要骗丰时珞?你真打算跟女王提这事?”

“你问题太多了。”她拿起书继续翻看,“你不知我是什么人,如何得知我说的话是真话?”

“有道理。”夏绮雪见识过面前之人骗丰时珞,她脑子一转,“不过,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就不会骗我?”

“会。”她一边看着手中书,一边说,“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你若猜出我是什么人,一个问题,无论问什么我都如实奉告。”

夏绮雪此刻心中给老婆婆定了一个评价——这人非常麻烦。

她细细地察看面前之人的侧脸,专注于书上的眼睛尾纹如刀刻般深且清晰,但掩不住原本的一双如桃花的眼形,眼之上细眉如柳,年轻时大概是个美人。

想到此,一阵异样的感觉从心底飘起,夏绮雪似是抓到一丝头绪,张开嘴唇,对方却先提醒道:“仅一次机会。”

“作为参考,我能不能问几个跟你有关的问题?”

“一个。”/p>

“你与那位看上去年轻的女王有无血缘关系?”

“没有。”

夏绮雪感谢这位看上去慈祥的老婆婆说话风格简洁,直接撞上可测谎的条件范围。

老婆婆脸上布了岁月的皱纹,举止里有着长久养成的优雅,若说她是有地位的宫女,气质却含浑然天成的贵气,当中杂夹隐而不露的煞气。若说她是女王的母亲,这原是夏绮雪见她外貌极像曾瞧过的女王,第一次开口想说的答案,但问其有无血缘关系时,她的回答没说谎。

排除了这个最有可能的答案,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夏绮雪心知这事是异想天开,仍是开口回道:“你就是女王。”

她收起手中的书,眼含慈笑,笑容看上去很真实,只是无法透过她脸上的笑意窥见她的心。这笑不是发自内心的笑。

“猜对了。”她提起烧好的水倒了一杯,“你知道我的名字?”

“不知。”

她似是确定什么似的点点头:“看得出你不是丰霄人,长相过于温婉灵秀。丰霄国的女王叫霄伶俐。”

“如今在丰霄百姓露脸的是你的替身,为何要如此做?”

霄伶俐侧过另一边脸,手指指着耳下直至下颏与脖子相接处,藏在枯瘦的纹理间一条旧伤疤若隐若现,随后躺回椅上,语气犹如在谈别人的事:“一国之主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富贵,同时也伴随着极大的危险。危险既有来自外部,也有来自内部。”

“那个替身是挡危险。”

“是,但也不是。”霄伶俐两手交握在腹前,“如今算是我的危险来源之一,和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小子联手对付我。”她的眼中露出看到一场好戏的笑意,“那小子阴得很,我死了,下一个就是她自己。”

夏绮雪佩服霄伶俐真会看人。

“你过去的那些王夫?真如传闻那样是被克死?”

“都是死,是不是克死的有差吗?”霄伶俐眸中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嗜虐,“我可以给你讲一个小故事。有一对夫妻,女子有着至高的地位与权力,她的丈夫也是出身于高门,心怀抱负,却甘愿入赘到女子家。女子家有个规矩,入赘的男子不能干预家族之事,这相当于他放弃了抱负。两人刚成亲时相亲相爱,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在充满着你争我夺权力惑心的世界里,女子认为丈夫的无欲无求是她唯一的避风所和安慰。”

霄伶俐捧起茶抿了一口,继续道:“好景不长,女子发现了他与一位奴婢有暧昧关系。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知道了这样的情况你会怎样做?”

夏绮雪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如果萧崇皓跟别的女子有暧昧关系……

未等夏绮雪回,霄伶俐眼神中露出一抹讥笑与一抹怜悯:“你不能拿他怎么样。对方若是想让另一个女人当妾,即使反对也是无力,你只能与别人分享一个丈夫。但是那个女子不想,所以她就跟男子闹了起来,然后她才发现原来男子有着另一副面孔。”

说到此,霄伶俐的眼神顿时一转冷漠,有着浅浅的恨意飘着:“那男子开始动手虐打女子,以往的情意荡然无存,或许根本就不存在,是他一直给女子造梦罢了。当发现无法再迷惑女子时,他露出獠牙,将女子拖向地狱。那时他抱怨得最多的一句是‘都怪你,我才没了出路,只能当只金丝雀,当一个废人’。女子就跟他说‘你可以拒绝这门婚事’。他说‘我有什么权力拒绝,被你看上了,怎样拒绝’。女子就笑着回他‘那你本身就是一个废物,怕死的废物。口口声声说抱负,你却无法为心中的抱负去死’。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他,让他的虐打更狠,更无情。”

“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霄伶俐又问了一句。

“你杀了他?”

霄伶俐又露出惯有的慈笑,说:“没有,他自杀了。”她改变了故事中的称呼,“我把和他有暧昧的女人杀了,泡到酒缸里,然后将他绑到椅子上,椅子正对着那口酒缸,逼着他看了一天一夜,最后他受不了咬舌自尽。”

“这一道伤口。”霄伶俐指了指刚才展示伤疤,“就是他虐打时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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