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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王王府之外,一辆马车从侧面驶出,前后各有两名护卫护着缓缓向皇宫方向驶去。www.shuxiangmoke.com
奉秦弘嘉之命守在王府之外的陈贺尧向旁边几人打手势示意他们跟上去,其余人留在原地待命,没走几步又有一辆马车从王府里驶出往着相反方向离去。
陈贺尧见后出的一辆仅有两名护卫,瞬间恍然前面那一辆虽有多人护着一定是幌子,这一辆才是真的。心中得意自己的运气,再次打手势跟着后一辆去。
陈贺尧一路尾随着,发觉它越走越不正常,直到见到前方王府门前熟悉的大街,马车竟是绕了一圈。
他暗道:“分头去查第一辆马车的去向。”
话还未说完就见前方马车转了一个方向不进王府,陈贺尧又立刻唤道:“回来,继续跟。”
原来是在试探有没有人跟,看来运气是在自己这一边。陈贺尧心中暗暗得意。
跟了不到片刻,马车拐进了一条巷子后停住。巷子恰巧只有一辆寻常马车的宽度,它停在此处刚刚形成了一条死路。
陈贺尧暗觉不正常,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道:“陷阱。”
话一落,马车的车板忽然飞起,车内塞满了拿着明晃晃长刀的护卫。
“退。”陈贺尧一边发令一边后退,回头见后路被堵住,手指捏成圈放在嘴里连吹几声。
巷子里冲杀声此起彼伏,陈贺尧见自己人迟迟不来,忍不住大骂道:“埋伏在王府外的人呢?死光了吗?”
不知谁应了他一声:“是死光了。”
陈贺尧恍然,在兜圈子期间,埋伏在王府之外的人已经被收拾干净。
他前后张望,刀剑相斗,银光交错,赤血如雨,目光穿过刚来的方向有一批人候着随时等着上前补位。
陈贺尧深吸一口气,脚下发力向着墙壁冲去,脚踏在墙上借力往上跃,将要接近墙檐之际,一道阴影覆了上去,刀光一横,空气被冷光划出一条笔直的血痕。
南泉曜见人解决得差不多,下令道:“收拾。”说完飞身上马离去。
皇宫内。
萧玄昀大胆地猜测这些人肯定认为穿着禁军服仍能自由行动一定会是自己人,不能行动的都被关在禁卫舍里,于是堂而皇之穿廊过院。
近得承天殿处,负责守卫的人拦住他,问:“什么人?”
萧玄昀拿出令牌:“奉徐太后之命带皇上前去。”
令牌是萧崇皓的人从琴书茗身上得到,当初就是这枚令牌让楚瑶淇相信她的话一起设计陷害夏绮雪。他直接给了离秦弘嘉最近的萧玄昀。
那人拿着令牌细看,确实是秦弘嘉的私人令牌,可是他得到命令是等秦统领来押人,眼下是什么情况?
负责守关承天殿的人是左副统领的属下,原本只是驻扎在皇宫之北的禁军营里的人,不负责皇宫内的事,根本不认识面前的萧玄昀,不知面前这人是右副统领。
一时之间不知是遵照原本的命令还是按有令牌的萧玄昀的命令。www.menghuanzhijing.com
萧玄昀却道:“那就等秦统领来吧。”说着按剑守着。
那人犹豫了下:“开门。”
两人立即上前拆掉钉住门的木条,当中一人多看了萧玄昀几眼,奇道:“右副统领?”
萧玄昀对上说话之人的视线,暗骂一声,萧崇皓与秦弘嘉那场马球比赛里,这人是秦弘嘉队伍里的人。
守门的人一愣,立即回转身刚好撞上了萧玄昀的长刀,直接倒了下去,其他人见状立即抽刀,手中拿着锤子的人直接抡了上去,可惜终究不及刀长。
承天殿内听见外面骤起的兵器相接声,不由得引起了一阵骚动,桌案后的萧崇琛沉着地摸着杯盏边缘。
半晌,外面的声音终于止住了,随后门窗上的木板阴影被一条一条地拆去,殿内的众人见状顿时松了口气。
萧崇琛微笑着看向刚成为右副统领的萧玄昀神色比之当初扔到萧崇皓身边历练前,眼下已经沉稳了几分。
这是出乎意料的收获,毕竟那时萧崇琛可是打算给萧玄昀当媒人。
萧崇琛心中感慨完后,开口第一句话却是:“茶凉了。”
众臣面面相觑,不知此话当中有着什么深刻的含义。
萧玄昀回道:“皇上,到太后那里讨杯热茶,如何?”
“好。”萧崇琛拿起桌上扇子起身。
“皇上……”
萧崇琛看向众臣,说道:“你们留下,要给太后留几分薄面。”
此话一出,不少老练的臣子脸上收不住心中的惊讶,一惊做出造反之事的人居然是徐太后,他们虽早知徐太后暗暗掌握大权,没想到她会走到这一步。二惊以前那个只会绘画品诗的皇帝对一切竟了如指掌,如此看来,这皇上不简单,一面暗自检讨以前有没有在皇上面前做过什么会让他记恨之事。
众人恭送萧崇琛离去后,禁不住开口论了起来,当中有几人倒是悄悄告了退。
萧崇琛坐上轿辇,萧玄昀领着人在前方应付敌人。
皇宫各处杀声混着惊叫声四起,浓烟飘扬,显然禁军一时半会压不住皇宫的士兵。
萧玄昀一行人气势悍如山林间横贯的烈风径往徐太后的永宁宫,敌人见状不敢冒然上前,不过终究只有几十人,且负责护卫的仅有为首的六人,几番犹豫之下,敌人举刀直冲。
忽地,马蹄声响处,几支利箭随之而去。萧玄昀刀未沾血,前面的敌人已经倒了下去。
萧崇琛回首望去,眼神里有着无奈的笑意,待后方的人马上前,忍不住道:“你就不能遵守一下宫里的规矩?那马车是怎么回事?”说着转眼看向后面跟着的马车。
萧崇皓却道:“眼下有人要抢你的皇宫,你还在意规矩?走吧。”
“也是。”萧崇琛道,“一边走,一边说说外面的情况。”
萧崇皓解决了秦弘嘉一方,登上了城门望着外面已成了瓮中之鳖的敌人,令高亮节督战,自己则前往皇宫与萧崇琛会合。
半路上恰巧和南泉曜相遇,当即命令南泉曜回去另外带人守宫门之外,如若遇到急着离开的臣子,无论是谁直接拿下。
永宁宫内。
一人急匆匆地奔进去,面向垂着的帘子,单膝跪地禀报道:“回太后徐相,秦统领已经与外面的士兵里应外合。”
坐在一旁的徐禹业放下茶盏,起身向着竹帘里的人贺道:“诚贺太后大业将成。”
徐太后却道:“局势未定,一切都有变数,小心为上。”话虽如此说,声音语气倒是掩藏不住心中的喜悦。
徐禹业:“一连接到好几次捷报,还能有什么变数。”
李嬷嬷一旁笑道:“是啊,皇上被困住了,皇宫已经被禁军控制了,加上秦统领又成功会合了,还有什么事不成。不过……”
徐太后:“不过什么?”
李嬷嬷:“不过,太后为什么要留皇上的命?直接杀了不是一了百了吗?”
徐太后:“因为我要让他顺便带句话给他死去的亲娘,我要让她知道她死在我手上,多年以后她儿子也死在我手上。”
徐禹业向那个报信的人挥了挥手,那人躬身退了出去不久又一脸失色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
“真遗憾,这话恐怕不能替你带。”
徐太后、徐禹业两人心下一震,后者刚捧起的茶盏砰的一声掉落在地,四散如被揉碎的花。
沉默瞬间蔓延在永宁宫中,氛围却如烈火疯狂地燃烧着。
徐太后抿紧嘴唇,眼睛透过垂下的竹帘缝隙看向那张脸,清晰得宛如就在眼前。萧崇琛的脸见过千万遍,即便隔着一层障碍,仍然能感受到他现在神色是如何。
“徐相,不是抱恙在家吗?”萧崇琛笑意颇深,“你的脸色铁青阴沉,是昨晚没睡好?”
徐禹业在看见他出现的一瞬虽慌了神,随即调整过来,他转眼瞪着那名报信之人。
萧崇皓看穿他的心思,道:“他没报错,是我让人在宫外假装你们的人报了假消息。”
换句话说是从源头开始就错了。徐禹业难以置信地凝视着萧崇皓,惊讶于这人竟预料到此。帘内一声恣意的狂笑骤起,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一处。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徐太后道,“你是我从小看到大,我从未发现你的性子突然转变,我一直以为你本就是这样的性子。如果不是,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做戏?”
“从一开始。”萧崇琛道。
“不可能,我在人前与你娘情同姐妹,不可能有破绽。”徐太后冷漠的视线穿过帘子,从他身上转移到萧崇皓的脸上,“是你。”
“准确来说是她。”萧崇皓让出一旁,逆光之下一道纤影缓缓走近,模糊的轮廓因光晕的退去变得越发清晰。
过去已经十多年,这张脸除多了些皱纹与苍老,其它完全没变。徐太后双目微怔,随后慢慢变得含怒而视,不到一瞬又似自嘲般满眼皆是讥讽。
沉默片刻,尖冷的声音如凝霜:“青雁,我当初就该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
青雁,萧崇皓母亲林贵妃陪嫁入宫的婢女。
先帝在位时,一直没有定下皇后人选,定了皇后相当于那人的儿子是嫡子,自然是最接近太子之位的人。
先帝希望能择优而立,即看哪个儿子当中更适合储君之位。
当时宫中流传着皇后之位极有可能花落林贵妃。只因萧崇皓年纪虽较萧崇琛年轻,却已锋芒毕露。
本以为储位之争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可林贵妃与沈贵妃倒是相处得和谐融洽。
越是相处得融洽,越是没有自己的机会。徐嫔看着两人在亭子里又说又笑,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自己算常沐龙恩,就是一直怀不上,仿佛上天没有打算给自己任何机会。
既然不给,就自己争取。
因沈贵妃性子温和,徐嫔不费吹灰之力便与她交好。
徐嫔与她交好,更是寻着机会接近萧崇琛,在他心中留下好的印象,更要让他亲近自己的传言在宫中传开。
同时一直暗暗给沈贵妃下毒,使她的身体每况愈下。直到时机成熟,徐嫔买通了沈贵妃身边的一个婢女,将药下在沈贵妃所吃的糕点里。
只要沈贵妃死了,徐嫔向先帝吹几天枕边风,加之宫中的传言,要将萧崇琛要到自己名下不是什么难事。
一切本该顺利,却是不凑巧那天林贵妃到沈贵妃处闲聊,回去时落下东西,便让青雁跑一趟。
青雁到沈贵妃处发觉有些异常——人少了。
她好不容易碰上一位婢女珍儿。珍儿提道是沈贵妃的贴身婢女叶儿派了人去做事,不知要做什么,平常很少这样。
珍儿直接将青雁领到内室,将近时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呜叫声,两人相望一眼,立即加快了脚步。
珍儿正要撞进去,青雁经过一道未紧闭的朱窗,不经意瞥见里面的场景,眼疾手快拉住了人,示意她往开着一条缝的窗户看进去,只见沈贵妃全身抽搐,面庞因痛苦而扭曲,双目极力地望向面前之人,眼里全是哀哀求救之意。
珍儿吓了一跳,在沈贵妃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恰是叶儿。
叶儿道:“别怪我,我是收人钱财□□。”
话完,人静。
叶儿将那块从沈贵妃手中滚落的糕点扔回盘中,从旁边掀开一块布巾,下面是一盘一模一样的糕点,她拿起咬了一口,然后塞到沈贵妃手中,再将两盘换掉,这样别人不会怀疑到是糕点有问题。
青雁拉住想冲进去的珍儿,强行拖着她藏了起来,待叶儿捧着糕点离去后才松手。
“青雁,你能当作看不见吗?”
“珍儿,冷静,你现在出去了于事无补。刚才你也听见‘收人钱财□□’。”
珍儿激动地吸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背后有别人?”
“不错。珍儿,刚才冲进去救不了沈贵妃,更查不到是谁想杀她。”青雁双手抓着珍儿的手,叮嘱道,“留意叶儿,她一定会去见那人,找到是什么人后,我请林贵妃向皇上替沈贵妃申冤,有我们两人作证,不怕。”
珍儿双目起了一层蒙蒙雾气,向青雁重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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