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宫灵染却避开了奴婢的手，自己站了起来，两只肉肉的小手拍拍身上沾上泥土，又重新不颠不颠地跑到小千书身边，固执地再次伸出手，还是那句话：“跟我回去吧！我教你怎么保护自己！”

小千书却不信任撇撇嘴，嘟囔着：“你这副小身板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教我保护自己呢？！”

小南宫灵染不收手，却笑得更甜了：“你跟我回去，两年时间内，如果我不能让你学会保护自己，你就离开，如果我能，那就留在我的身边！怎么样，要跟我回去吗？”

小千书不知怎么的，看着她温暖的眸子，受了蛊惑一般，颤巍巍的将自己沾着尘土的手交到了那只干净的小手中。

当时的南宫灵染笑了，美好的笑容深深地烙印在小千书脑海中。

思绪拉回，视线落在了窗棂上那抹显得有些孤单的背影上，轻声说：“我没有毁约呢。”

千书的身形僵了僵，然后逐渐放松：“嗯。”

要是没有小姐，现在的自己恐怕还生活在仇恨当中吧？！

当年南宫灵染创建自己的势力没多久，正挑选着合适的人选，一次和奴婢出行时，路过刚刚经历过战争肆虐的贫穷小村庄时，遇到了小千书。

那时的小千书一身灰色的破布袍上沾染着几道已经干涸的鲜红血迹，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也有着一些狰狞的青紫色鞭痕。

被泥污遮盖住原本的面容，却能清晰的看到那如同木偶一样木讷的表情，那双黝黑的眼眸中也没有情绪，只是死一般地沉寂，似乎再没有什么能让她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窗棂上的千书突然发声唤醒了沉醉在当年记忆中的南宫灵染：“其实，当年我的父母被敌军杀死了，而我当时是被人贩子抓住了，他们要求我为他们干活，如果我拒绝，他们就威胁我说要把我给卖了，小小的我没有什么力气，干粗重的活儿时力不从心，他们就那鞭子打我，幸好我当时年纪还小，如果我再大一些，恐怕清白的身子就没有了……”

当年和她一起被抓的小孩中，有很多年纪稍大一点的，都无一避免地受到了他们的摧残，她看过很多，心里也很恐惧。

南宫灵染突然感觉手中糕点没了味道，将糕点放下。

其实，她知道千书当时肯定遭遇过什么，但是她不想去追究，不想揭开她的伤口，只是自己隐约地猜了个大概，她相信，如果千书愿意相信自己，总有一天，她会亲口告诉自己的，没想到，竟然在这样的场合下从她口中得知，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也或许该说，千书并不需要安慰，她只需要一个愿意聆听的人。

千书笑笑，望着那太阳说道：“我的父母，被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黄昏，美丽的京城竟让我不由的想起了那些我不愿意提起的往事。”

末了，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笑得很阳光：“说出来，好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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