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哭声一开始还不明显, 渐渐地就让人无法忽视，宋征玉完全是靠着身边的人才勉强保持着站立。平常的接触于他而言都是极过的，发作起来就更是如此, 稍微的接近都能引他备受煎熬。

抱着他来的人明显也感觉到了这一点

刘塘早已被他们甩开了，假山内壁，宋征玉完全是被对方搂在怀中。他仰着头, 面上是一目了然的难受与痛苦, 漂亮的脸上也早已沾染情|欲。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声轻叹在宋征玉耳边响起。

那人开口不知道说了什么，宋征玉没有听清, 他的眼泪掉得又急又快，人也在||抖。

“殿下。”

“放轻松。”

大概是意识到宋征玉根本就听不进去自己的话，那人也就没有再开口了，他将宋征玉紧抓住衣袍的手温柔地摊开了, 接着是被刘塘解了半边的衣襟。

像是面对诱惑终于没有忍受住一般，宋征玉的嘴唇在他的手真切碰到对方的时候，被浅浅尝了一口。只是宋征玉还没有意识过来, 那人就又撤开了。

刘塘没能做到的事情，由另一个人取而代之。

假山的地点十分隐蔽, 宋征玉并没有被限制任何。他简直没有一处是不动人的，天生便会令所有人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他的脚底下。

不过现在, 他又是任人主宰的。

没有人可以抗拒得了这一刻的蛊惑。

去碰他，吻他, 感受他。

不像是宋征玉身边的人, 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经验。初时的不得其法只让宋征玉在得到虚假的缓解后，更加难过。

宋征玉想要推开人，可手没有力气, 匆忙之间，只抓到了对方佩戴在腰间的一样东西。

“唔……”

对方的改变策略让宋征玉猛地攥紧了手，掌心顿觉冰凉。

宋征玉根本就没有去思考他的身份，只是凭着本能在催促对方。

莫名的轻笑响起，宋征玉的微恼还没有升起，就被伺候得越发舒服。就要到了，宋征玉各方面的表现都在告诉对方这一点。

那人本就没有想要为难宋征玉的意思，不巧的是，去喊宫人回来的时春已经发现太子殿下不见了，打发出了一众宫人来找。

太子不见本就是大事，更何况刘塘又将宋征玉当时的状况都告诉了时春。今天是皇后生辰，宫中人来人往，要是太子殿下有个万一，不是他们担待得起的。

宋征玉最后出现的地方距离假山不远，那群宫人也就以此为范围地找了起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在哪儿？”

宫人离假山越来越近，宋征玉毫无所觉，然而置身于假山中的另一人却是第一时间发现，并搂着宋怔玉的腰，带着对方往更里面去了。

只是须臾之间，宋征玉的方向就转了个面，两人皆是面朝着外边，只不过宋征玉的嘴被对方紧紧地捂住了。至于另一个地方，对方仅仅是松了一瞬。

这样的方式既能够方便那人观察外面的情形，又能更好地帮助宋征玉，而不至于让对方发出声音。

短时间内，汗水就已经将太子殿下的身上浸透了。些微的香气更加浓郁，那人靠着假山，感觉到手上沾着的东西时，似乎低了一下头。

宋征玉只感觉后颈正中间的位置被什么碰了一下。

那瞬间的感受令他的头脑处于长久的失常。

宋征玉一直被宋怀行不易察觉地治疗着，健康也表现在了其它处。即使假山内视线昏暗，也能被看出一二。

捂着他嘴巴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尤其是在方才那刻。不过对方的另一只手却抬起了一下，仿佛是想要看得更仔细一点。而后，他当着宋征玉的面，将那只手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尝了一口。

“太子殿下……”

“殿下……”

假山这边的宫人越来越多，宋征玉的眼泪还在越掉越多。似乎越舒服的事情，于他而言就会越容易掉眼泪。

只来得及给他将不妥的地方略略擦好，宋征玉的衣襟就被重新理齐。

太子殿下被抱了起来，坐靠到了一块石头上。

这块石头离出口有点近，如果宫人找过来的话，只要宋征玉发出点声音，就能被看到。

无助的感觉在逐渐退去，宋征玉眼前看到了一点由外面透进来的天光。

脑子异常的迟钝，只知道帮了自己的人再度开口，而后莫名掐紧了他的脸颊。

“疼。”他好委屈地说。

可那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开始肆无忌惮地亲起了他。

唇齿被过度侵|犯，才好一些的身体又浮躁起来，直到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宋征玉向来不会让自己吃苦，他都已经说疼了，对方不放手也就算了，还要一直亲他。

太过分了！

打完人自己手疼不算，身体被搂着也不舒服，宋征玉不想要留在这里，挣扎着要起来。

相比起刚才，他的状态已经好多了，隐约能看清面前的人穿的是什么衣裳。可他才出不久，哪里有力气，刚起身就又跌了回去。

“太子殿下，小心。”

被打的那人将他扶住，怕他坐得不舒服，还特意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垫在了石块上。

只是面对他的接触，宋征玉不是很喜欢，颇有种事后无情的样子。

“我不要了，你不要再碰我。”说完又道，“也不准亲我，离我远一点。”

宋征玉丝毫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多有吸引力，眉眼含情，浑身布着说不出的靡丽，漂亮的面颊上浮现出的手掌印堪称狰狞。

一道是从后面捂住嘴时留下来的，一道是被亲着的时候留下来的，加上他的那种不同寻常的神情，一眼就能看出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人心驰荡漾。

相比起来，被打了一巴掌的人脸上除了红了一点，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

反而是宋征玉打人的那只手，整个手掌都红得厉害。

宋征玉说完话以后，欲盖弥彰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摆。这也让那人的注意力放到了上面，从而看到了布料当中藏着的深色。

外面宫人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宋征玉终于听到了，刚想要应下，猝不及防又被捂住了嘴。

“你……唔唔唔！”

从声调里听得出来，宋征玉气得不轻。不过那人低下身以后，总算是让宋征玉看清他的样子。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以至于太子殿下的神情也瞧着格外呆愣。

“太子殿下，您现在不方便出去。”

窦卜的声音很低，他跟宋征玉说明了现在的情况，以及对方此刻的模样。

“如果出去的话，他们就会知道您在这里都做了什么。”

“您想要这样吗？”

宋征玉对窦卜的印象不多，只停留在对方是宋度的人这个认知上。

他们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是完全不相干的人。想起对方刚才都对自己做了什么，宋征玉的耳畔火烧似的立刻红了起来，这就跟在大街上随便拉了一个人来帮自己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也不知道窦卜的话他都听进去了多少，只不过瞧着眼圈又泛红了。

再次被问了一句后，他才可可怜怜地摇摇头。

不想要。

“那您就先在这里好好歇息一下，不要发出声音，等好了以后，我就出去喊时春公公过来接您，可以吗？”

现在除了答应窦卜的话，也别无选择。

宋征玉只能点点头，实在忍受不了，终于还是把对方的手推开了。

“你……”想起窦卜刚才的话，宋征玉又把声音压低了许多，“等出去以后，你不准说出去。”

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太子，可以理所应当地去要求对方，以至于连威胁都显得软气。

这让窦卜有些新奇地看了他好几眼，直到感觉出宋征玉有些不高兴了时，才嘴角带笑地移开了视线，恭敬地说了声：“是。”

很好骗。

这是窦卜看着宋征玉恢复得差不多了，转身走出假山时最大的感受。

天光逼人，窦卜看着身上少了一件衣服，毫无负担地朝时春走了过去。

他一点都不担心到时候会被宫人看出什么，毕竟太子殿下自己也不愿意被他人察觉。为了宋征玉的颜面，时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况且……

窦卜从来就不是一个什么好人，在宋度身边时，也没少帮着对方出谋划策。

他只是有些意外，太子殿下跟他们想象中似乎非常不同。

窦卜抬手，在脸上被打了的地方摸了摸。

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扇过巴掌。

假山当中，一个人留在这里的宋征玉有些不安，生怕窦卜就这样一走了之。

好在没过一会儿，他就听见了时春的声音。

“殿下，殿下您在里面吗？”

“我在这里。”

几乎是在宋征玉的声音响起来没有多久，时春等人就进来了，由他为首，其余人在看到他以后，就纷纷跪在了地上。

“都怪奴才看护不周，请殿下恕罪，此次若不是窦公子，奴才还不知道……”

宋征玉根本就听不进去时春的话，他只想早一点回去换身衣服。

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我要回宫。”

太子殿下一声令下，底下的人立刻就准备了起来，就连窦卜离开了这件事都没有人留意到。

步撵很快就抬了过来，时春扶着宋征玉坐了上去。他脸上的那些痕迹也不过是在假山里不太明显，青天白日下，以他的体质，哪里又是能遮掩的？

时春心底突的一下，连忙就让其余宫人都低了头，生怕被他们看出什么。

刚才窦卜过来跟他说看到太子殿下在假山这边，像是不太舒服，他也没有多想。如今再看，分明是……

这件事可大可小，回宫以后，时春本想旁敲侧击一番，看看太子殿下在假山内究竟发生了什么，谁知宋怀行就来了。

太子殿下这副模样，可不能让他人看见。至于宋征玉，今天发生的事情本就超出了他的承受力，别提有多不高兴了，宋怀行赶在这时候来，先前宋征玉对他的怒火还没有消，可谓是直接撞到枪口上了。

“你、还有你，去门口把他赶走！”

“以后也不准放他进来！”

宋征玉泡在浴桶里，对着屏风外面守着的两个人吩咐道。

脱了衣服后，他身上或青或紫的痕迹更多，都是被手箍出来的。

谁知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就闯进来了一个人。

宋征玉不着寸缕，先是被吓得懵了，而后才是赶紧躲到水里。洗浴水清澈，一眼见底，哪里能挡住什么，宋征玉情急之下，赶紧扯过边上的浴巾把自己盖住了。

“宋怀行，你、你没有教养，谁准你闯进来的，滚出去！不准看我！”

他脾气一股脑地冲出来，可宋怀行却只看到对方不过离了自己的视线没一会儿，身上就多出来的那些痕迹。

还有宋征玉的脸和嘴，不需要判断，他就知道有人对宋征玉做了什么事。因为每天晚上，他都是这样对宋征玉的，那副眉眼间残留的餍足与惬意，他再熟悉不过。

怒火几乎要让他变回原形，而后将宋征玉团团缠住，不给对方一点空隙。

宋怀行的眼瞳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可宋征玉对危险一无所知，见对方站在那里不动，又捞起打水的木瓢朝他扔了过去。木瓢砸空了，宋怀行却走了过来。

因为宋怀行是他的弟弟，宋征玉对他倒没有别的防备，只是不高兴对方不听自己的话。他不知道，在宋怀行进来的那一刻，外面就已经处于静止的状态了，根本就没有人会执行他的命令。

看到扔过去的东西砸空了，宋征玉的眉毛都皱了起来。

“宋怀行，你敢躲？”

反问得极不讲理，又极鲜活。

宋怀行的瞳孔倏尔就恢复了正常，他跟他生什么气呢？这朵花从来就娇气得厉害，是他没有照顾好对方。

宋怀行碰了一下宋征玉的脸颊，在对方发火之前用跟平时没有差别的语调道：“太子哥哥，头发贴在脸上了。”

说着，就将那缕头发重新夹到了宋征玉的耳后，视线又看到了对方颈后被咬过的痕迹。

下一刻，宋怔玉身上所有碍眼的痕迹就都消失了。

“太子哥哥难道不想知道，父皇听到德公公的话后，是怎么惩罚我的吗？”

宋征玉嘴里要赶对方出去的话收了回去，“怎么惩罚的？”

很简单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这让宋怀行不得不想到，是不是对方身上那些痕迹也是这么出现的？

藤蔓隐晦地伸进浴桶里，圈住了宋征玉的脚踝，奇怪的感觉令对方不自觉动了动，但始终没办法挣脱开。

宋征玉看不见。

“父皇命人打了我二十棍，太子哥哥不信吗？”

宋征玉保持怀疑的态度，就见宋怀行转过了身，将上衣半脱下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棍棒留下的痕迹，里衣上都已经渗出了血迹。

“太子哥哥消气了吗？”

宋怀行抓准了宋征玉的性子，实际上那些宫人哪里敢下这么重的手。

“我从来没有要取笑太子哥哥，只是想跟你多亲近亲近，别恼我了，好吗？”

宋怀行道歉得真诚，只不过圈住宋征玉脚踝的藤蔓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老实。

怪异的感觉扰得宋征玉心慌意乱，哪里来得及多想，就胡乱点了头，而后让人出去。

宋怀行这才心满意足，含着笑意走出去了，外面也同一时间恢复了正常。

只不过绕过屏风的刹那，宋怀行脸上的笑意就全部消失了。他看了时春一眼，率先走出宫殿。

时春跟在了他身后。

“我走以后，太子殿下都发生了什么？”一听他的问话，时春就知道九皇子是看出了什么。

面对宋怀行的追问，时春只得老老实实将事情说了。

正值有宫人来问那件垫在假山石上的衣服要怎么处理，时春还没有回答，就听见宋怀行声音阴冷地道：“拿去烧了。”

宫人被他的气势所慑，连大气都不敢喘，拿着衣服就离开了。

不在宋征玉面前，宋怀行身边的气压低得吓人。

“没有下一次。”

“是，九皇子。”时春跪了下来，知道这是九皇子网开一面，否则这件事传到皇上那里，他肯定死罪难逃。

“自己跪在这里，等太子沐浴完毕再进去伺候。”

宋怀行说完这话，就离开了锦阳宫。

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宋征玉被找到的假山内。藤曼从他的身上钻出，将假山的每一个地方都覆盖住了。

不久，它们似乎找到了什么，争先恐后地望着一个地方挤去。

宋怀行脸色漆黑地让那块被溅到的石头成为了齑粉，而后将其吞了进去。

顾世权并没有觉得他能一次性将宋征玉所有的威胁都扫除，包括给宋怀行的也只是一点小麻烦。因此宋度虽然被降了罪，他身边的人并没有被牵连。

事情发生以后，宋钧就让其余臣子们回去了。所以，窦卜才有这个机会。

他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对宋怔玉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否则的话，宋怀行一定会吃了对方。

确定假山里已经完全没有宋征玉的气息后，宋怀行才又回去了锦阳宫。宋征玉一天下来，已经很累了，换完衣服没多久就睡下了，宋怀行一直坐在他的寝殿外，等到天黑以后才离开。

深夜里，藤蔓在宋征玉的身上不知疲倦，一比一复制出了白天的那些痕迹。

即使宋征玉喊疼了，藤蔓也没有放过对方。

同一时刻，宫外某处的房间内。

男子长颈微扬，额头满是细汗，连声音都是充满了克制。他的一只手捂在了自己的鼻尖，似乎在回顾某些气味。

“太子……殿下。”

叹息般的腔调，随后一切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