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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眼角跳!
今天来了个宇俭倚老卖老,明日或许就是别的什么人,若是处理不当,必然形成股轩然大波,后果着实难料。
每个行业都有些上不得台面却又约定俗成的规则,自古已然。
甩袖就待离去。
在这个国度里,没有人不明白“潛規則”的含义。
……
这棒槌怎会是个被人威胁的性子呢?
几乎所有的领域都是有着两套规则的:明着,冠冕堂皇;暗里,另有名堂。明里,是给人家看的;暗里,是自己干的。明里,仁义道德,暗里,男盗女娼···
就算心里再是恼怒房俊而再再而三的坑他,可是说到底,房俊才是自己人呐……
这次算是被房俊害苦了!
自己怎地就那么傻?居然时之间未曾领会挖人行动背后的种种牵扯,结果弄至现在作茧自缚的下场……
值房内的柳奭岂能让他如愿?
他本想给宇俭个面子,将这件事揭过去。
便有书吏上前捧着这幅字往门外走。
真是个老糊涂啊……
总归是要有套冠冕堂皇的借口的……
旁人或许会忌惮那些势力的怒火,但是这房俊……或许你不说还好,你说了,他偏偏就要挑战下……
宇俭听到柳奭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直接说了出来,顿时面色阴沉,警告道:“娃娃,饭不能乱吃,话更不能乱说,说出口的话,那是要承担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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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柳奭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宇俭心凛,这才响起面前这人是个棒槌,不可以常理度之。
事实上谁不知道宇俭这些人私底下干的什么勾当?
好家伙!
但是既然无意之碰触到了这层见不得人的龌蹉,他倒也浑然不惧……
房俊眼睛微微眯起,道:“你威胁我?”
他豁然扭头看向房俊,口牙差点咬碎,恨恨瞪着房俊,极力压抑着想要破口大骂的慾望……
——既然做的都是坏事,那怎么可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呢?
你说干什么?
宇俭即将成为百年之后依旧被人嘲笑的对象!
紧接着……
柳奭不怕军器监,也不怕少府监,可若是那些沾染了工匠利益的大佬个个跳出来,他顶不住……
房俊现在就有点被整个管理工匠的团体联合抵制的意思。
你这王蛋,又坑老子!
我想咬死你行不行!
“潛規則”之所以是“潛規則”,就说明它只能在见不得阳光的地方生存,上不得台面。旦将这些话说在明处,也就不能称之为“潛規則”了。
宇老贼也是糊涂,这棒槌连关陇集团都敢对着干,连江南士族都能收拾的服服帖帖,你那些所谓的站在背后的大人物……吓唬吓唬我还行,岂能吓唬得住房俊?
他没那么高尚,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挖人而已。
宇俭觉得自己不是个棒槌,所以不敢去试探棒槌的行事风格,只得说道:“怎么能说是威胁呢?老夫与玄龄乃是至交好友,亦算是看着你长大的长辈,这只是忠告啊,年青人有魄力是好事,但懂得进退更重要。”
宇俭只能阴沉着脸,说道:“房侍郎,休要自误。”
柳奭是见到宇俭是在看了房俊写的那副字之后才暴怒的,可房俊这厮究竟写了什么,能让宇俭发了疯般这般狂暴?
房俊这是刚好落笔,将毛笔放在边,说道:“来人,将这幅字裱好挂在兵部门口。”
亏得自己刚刚还感激房俊维护自己,这根本就是个坑死人不偿命的王蛋啊!
连忙上前将宇俭死死拽住,好家伙,老头儿年纪不小,力气也不小,柳奭差点没拽住……
见到柳奭只是干瞪眼不说话,房俊也懒得理他,看着有所倚仗的宇俭,问道:“请恕某不能理解,兵部乃是本官所管辖,本官在自己管辖的兵部想要施行何等决策,难道还得您老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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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虽然怒火滔天,却也见猎心起,故意补着痕迹的放慢脚步,偷偷斜眼去看向那位书吏手里捧着的字幅……
柳奭哀嚎声,果然……
房俊神色淡然,看了柳奭眼,奇道:“瞪着本官干什么?”
怕是五百年后都有人津津乐道于此……
只要你身处这个行业,那么就只能默许接受,若是试图挑战这种大环境下存在的规则,必然遭受整个行业的反噬……
不看不要紧,看之下顿时浑身震!
这是房俊所始料未及的……
宇俭须发戟张,双目赤红,鼻孔呼哧呼哧几乎要喷出火焰来!张牙舞爪的就冲着房俊奔去,想要挠得房俊个满脸桃花开……
他虽然醉心利益锱铢必较,但是生平最喜附庸风雅,古之书法大家的作品多有收集,时常品鉴之。房俊的名声虽然不太好,但却是士林公认的当世书法大家,其独创派的成就较之欧阳率更(欧阳询)、褚河南(褚遂良)、虞懿(虞世南)显然更胜筹,“房体字”现在收到诸多士子吹捧效仿,宇俭本人也甚为喜爱。
宇俭心生好奇,心道是幅什么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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