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宁，”紧接着，那天子又在说。m.jingsiwenxue.com“我就要上天去了。你可有什么话托我带到天上去说吗？”

听到这些，郑宁着实松了一大口气:看来，她性命无忧了。

“陛下，”所以，她是连忙摇着头。“没有！”

“呵呵，”天子笑了。他在对伫立床边的李芳说:“伴伴，我说她是仙女下凡，你还不信？”

“陛下乃真龙下凡，”李芳跪了下来，声音里带有湿意。“老宦是凡夫俗子一个，哪能识得仙人真身啊？”

“哦，”天子将手微微抬了下，示意李芳起身。“有朕在，就不会让你成为凡夫俗子。你再享几年清福，待朕在天上安顿好后，就来渡你！我不能亏待你啊！在那些苦难的日子里，没有你的扶侍，我都快熬不下去了！”

“陛下……陛下！”听到这话，李芳再次地跪趴在地上，啜泣不已。

“阿宁，”突然，天子在对郑宁嘱咐着。“你替朕向李芳叩个头吧！谢谢他这么多年，对朕的关心与照顾！”

“是！”只要不让自己殉葬，别说叩一个头，就是叩一百个头，她都是愿意的。所以，郑宁一连叩了三个响头。

“陛下，宦臣受之有不起啊！”李芳是连忙地回了一个响头。

“伴伴，你说她像元妃吗？”待李芳站起，天子又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

“陛下，”李芳是细细地打量了郑宁几眼，再禀告。“懿庄皇后没有倾国之貎，却贤慧通达！她陪伴陛下时所遭受过的苦难，与老宦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啊，”天子叹息着。“所以，每一次想到她，我就心如刀绞。她为我生的儿女，更是一个也没有留下陪我。继娶的陈氏，我……”说到此，天子伸手想拍床板，以此发泄自己胸中的愤懑，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力气。

“阿宁，”天子又在问郑宁。“你说，朕的元妃会在天上等朕吗？”

“这——”郑宁有些语顿。实在是因为前世的史书中，关于这位懿庄皇后的描述，只有寥寥几笔。“我不知道！”她无从说起，只能实话实说。

“是吗？”天子很是失望。他有了坐起来的欲望，李芳连忙去服侍，不假借于任何人之手。

待坐好后，天子继续地问:“那么，阿宁，你能告诉朕，后世对朕的帝业是如何评述的？”

“啊！”郑宁这下大惊失色。她不由得退后几步，然后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露了馅。

“说吧！”天子开始在步步紧逼。“这儿没有闲杂人等。朕——是要上天的人了。伴伴，朕走后，他肯定要去南京荣养的。他的嘴巴一向很紧。”

“至于广济，在他那儿的传承中，有你这样人物记载的密册。你已经成为了他誓死护卫的人。所以，他更不可能泄露你的秘密。”

“哦！”听到这些，郑宁不由得放下捂嘴的手，眼睛直望向李芳。

李芳作揖，示意她要按天子的话去做。接着，她又把目光投向了广济。广济也做了一个手势。她明白那意思是:放心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