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菜市溜溜达达随便买点，卖东西的人少多了，也有一些冒雪赶来的附近村民。m.ych009.com

附近的村民或山民，卖自己产的一些东西，周琛很喜欢从他们手里买，价钱都不贵。

同样的东西，比从商铺里买便宜多了。

街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周琛朝衙门那条街走去，每次出来都要去那边溜达一圈。

街上有卖吃的小摊，买上一点给家里人带回去，顺便和摊主聊几句。

“来四个饼子。”

“好嘞，兄弟又过来了。”摊主都认识他了，最近天天来。

周琛现在的相貌打扮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高高瘦瘦，肤色黑黑的。

“出来买点东西，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周琛状似无意的往衙门那边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一看就是出事了。

摊主左右看了一眼，见周围没什么人，才小声地说道，“出事了，一大早就有人来报案，前段时间出了拐子的事兄弟听说了吗？”

“听说了，那事闹的挺大，后来有没有抓到人？”

“没抓到人，肯定都躲起来了，这次出事的就是那些孩子们，真是缺了大德了，一个都不剩，全死了。”

周琛刚想继续问，就被人打断了。

“来二十个饼子，快点啊，快饿死了！大冷的天一大早就折腾人。”从衙门出来两个官爷买吃的。

“好来，官爷稍等，马上就好。”

周琛赶紧说道，“先给官爷拿，我不着急。”

“兄弟，不好意思，多等一会。”摊主感激地看了周琛一眼。

周琛往边上站站，两位官爷不客气地站到边上先一人拿一个饼子吃着。

“这帮人也太狠了，不知道之前救人的人知道了这事，会不会回来收拾他们。”高个子的官爷两口大半个饼子下肚，跟边上矮个子的人说道。

“知道了消息也没用，找不到他们，除非他们自己站出来。”

矮个子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孩子们好不容易被人从拐子手里救出来，到了衙门这边。

离得太远，把每个孩子送回家他们做不到，毕竟有的孩子说不清自己家在哪。

在慈幼院里长大，也行。

谁知道，这些孩子一夜之间全部中毒身亡。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毫不隐藏，做得滴水不漏，一点线索都没给留下。

……

周琛透明人似的站在边上，听着两个官爷说话。

已经理清了，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观察着这条街上来往的行人，突然看到从衙门里出来了一个熟人。

饼子好了，把饼子收好，走了两步正打算出声喊人的时候，发现有点不对劲，赶紧打住。

那个人应该是铃铛爹，没有认错，可是有人在后面跟着铃铛爹。

正巧顺路还是特意跟着？

周琛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

铃铛爹只闷头走路，很快就到了卖东西的那条街。

“怎么样？”好几个人围过来跟铃铛爹说话。

“没消息。”

众人见铃铛爹哭丧着脸，真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就这么长时间了，大家都放弃了。

铃铛爹还是隔几天就要跑过来一趟，上次听说城里又出了一次事，铃铛爹娘连夜赶路进的城，那些死去的孩子真是可怜，好在铃铛不在里面。

铃铛爹站在自家东西后面，不像其他人似的吆喝着叫卖，只是站着。

“这是什么？”周琛买着东西，余光看着跟踪的人。

“这是山上采的野果，晒的果干，酸酸甜甜的好吃。”

“哦，柴火可以帮忙送到家吗？”

“可以，不过得快去快回，我们这是一起的，现在下雪了路上不好走，到时候要一起结伴赶路。”

“好，我再看看。”

周琛问问这个，问问那个，几乎所有卖东西的都问了一遍。

跟踪的人在这边转了许久，见没有什么特别才离开。

周琛小心翼翼地跟在这人后面，最后这人又来到衙门的这条街上溜达。

没敢轻举妄动，周琛返回铃铛爹这边，买了几捆柴火，让人帮忙送回家。

周琛拎着一捆，俩人边走边聊天。

“你们这些人都是一起的？”

“对，我们是山里边的，离城里远，来一趟不容易。”

“很早就出门了吧？”

“对，还没亮天就出门了，走山路本来就不好走，还要小心野兽，都是临近几个村的人结伴走。”

……

周琛把自己想知道的问了，这人也比较健谈。

到家放下柴火，给了钱，临走的时候还说会经常来城里卖东西，就在刚才那条街上，柴火山货什么的都有，有需要的可以过去看看。

周琛把人送走关好门，来到后院。

看到他回来，两个孩子开心地朝着他跑过来。

周琛每次出去都会给孩子们买东西，玩具、各种吃食、点心水果都有。

今天就买了饼子，现在还不能吃都凉了，吃饭的时候热热才能吃。

周琛带着小脸满是失望的两个孩子，站在边上，等着赵锦楠。

本来还想再练一会呢，“有事？”

“嗯。”

赵锦楠还是跟着进屋了，听听啥事。

把孩子们放在炕上，把取暖的火盆点着。

赵锦楠站在火盆边等着周琛说话，他好像在拖延时间。

明明点着了，还不停地拨弄着炭火。

“上次从拐子手里救出的孩子们昨夜都中毒死了。”周琛说完，抬起头看着赵锦楠。

一句话飘进耳朵里，赵锦楠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迷茫的眼神……

这句话周琛说得声音很小，两人离得很近，不想让孩子们听到。

握着赵锦楠的手，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确定吗？”

“应该不会出错，外面都传开了。”

从衙门门口摊主那发生的事情，到看到铃铛爹被人跟着，周琛都说了。

她的手冰凉冰凉的，让她去炕上坐着，盖上被子。

周琛把炕烧上，和孩子们一起陪着赵锦楠。

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消化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