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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母亲

作者:用户10354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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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竹跟着堂兄又在寺里转了一圈,董三郎一路叽叽喳喳的介绍着各种事物,还不忘调侃几句董小竹和今天才认识的“手帕交”。www.zhhrzx.com“竹子妹妹,你知道你今天的手帕交是什么是人吗?”董文清一脸八婆的样子。“不知道,哥哥你别说手帕交了,从小我是跟平哥儿玩到大的,不知道只有女子和女子才能做手帕交,你不许笑!也不许告诉别人!”

董小竹很气恼自己竟然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从小只有平哥儿和几个相熟的男孩陪着他,她的姨妈守寡多年一个人操持着诺大的家业,自然是看不上扭扭捏捏的小娘子样,一直给董小竹灌输自力更生,顶天立地的思想,没工夫学些小女娘该做的事。

董三郎看着妹妹这副像天塌了一个窟窿的模样又差点笑的死过去,然后一脸八卦的说:“他叫苏烟澈,是苏国公家的公子,金吾卫上将,他这人心狠手辣,落到他手里的人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你又是壮士,又是手帕交的,幸亏有哥哥我在,不然早把你毁尸灭迹了。”

董小竹白了一眼自家哥哥,“还说呢你,刚才我在枫园的旁边看到一个苏字了,还你发现的没人要的柿子树,明明就是人苏家的园林,哥哥,咱这可算的得上偷盗?”“哎呦,妹妹,别这么说,咱就是误闯误闯嘛,别跟叔父叔母说啊。”董三及时改口,要让叔父知道自己领着小竹去招惹苏烟澈那还得打断自己的腿。小竹心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和苏烟澈算不算是在最美的时光来了一场不该发生的相遇呢?虽然这样,也算是小竹美好的回忆了。

终于董三郎和小竹是在一个小沙弥的指引下来到董家定下的客房。门外彩云和董大夫人身边的李嬷嬷焦急的在外面等着,看到董文清和董小竹李嬷嬷连忙跑去报信,彩云快步走来说:“少爷,二小姐,你们去哪了?”一边说还一边剜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巧儿。“怎么了?彩云?”董三郎看着彩云感觉是有什么事。“哎呀,快进去吧,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在等着呢。”“我母亲也在?那我得赶紧跑。”董三郎刚要转头跑,“文清,还不进来。”屋内一声猛喝,董文清确定是母亲无疑了,只好推着小竹进了屋。

寺院的客房简陋却不失清雅,小竹刚进屋就打量着屋内环境。里间设床榻供客人休息,外间正屋中一张八仙桌,那八仙桌上放的是什么!一张熟悉的帕子!

她对上了母亲的眼睛,那是非常愤怒的一双眼睛。她又看了看旁边的世母,世母怜悯的看着她,她又看看站在母亲身边的姐姐,姐姐带着看热闹的表情。董小竹又跟堂兄对视了一眼,心彻底沉了下去,偷柿子被心里的那道光给举报了!

“竹子,说一说这是怎么回事儿!”董小竹的母亲没有什么感情的厉声问到。小竹看了一眼在桌上的帕子,确定是自己给苏烟澈包柿子的那个手帕 ,果然是人长得好看心眼儿却小的很,吃了自己的柿子还来告状。唉!反正承认做错也就是挨顿打,“母亲,我承认偷柿子是我不对。不过,母亲这帕子是哪来的?我明明……”“别说了你。”董三郎立即用手捂住了小竹的嘴。

“偷柿子?!”董母真是震惊大于愤怒 ,她站起来走到到董三郎和董小竹身旁刚要抬手“叔母,是我错了,我带小竹去苏家园林的,那柿子煞是好看,想来也好吃,没忍住我就偷摘了几个。”董三郎把小竹护在身后。“不,是我摘的,三哥不会爬树。”“你傻啊,我堂堂校尉不会上树,为了形象骗你的。”二人正在上演兄妹情深。董大夫人过来一把拧起董三郎的耳朵“你个逆子,我还纳闷竹子怎么和苏家公子有纠扯,原来你在作妖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董大夫人是将门之女,打起儿子来那叫一个干脆,屋里顿时响起了董三郎杀猪般的声音。这可把董夫人和小竹看呆了,打女儿的没打成却看到了杀鸡儆猴。

在众人的拉扯下终于把董三郎救了出来。大夫人整理整理妆容:“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董小竹看了一眼母亲 ,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唯独省去了她和苏烟澈约好做手帕交的话。母亲听了,良久,才说:“你可知道私自送男子手帕可算是私相授受,是不检点的,你的名节会受损的。”看着董小竹不懂的样子大夫人说:“弟妹,竹子还小没那么严重。”“母亲,苏公子不是送回来了吗?他还把柿子吃了呢!”“你还有心思想柿子,人家倒是怕你名节受损什么也没说,只是说无意拾到的帕子是不是我们府上的。”董夫人生气的说。

坏了,这是杀了哥哥这只鸡轮到宰自己这只猴了。“我真不知道你在乡下是怎么长得,竟然这样的不顾礼仪,那苏烟澈是谁?年纪轻轻就官至三品任金吾卫上将 ,你父亲见了也得礼让三分,我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带你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野孩子来丢人现眼!”董夫人越说越生气 ,顺手拿起茶碗一下扔到董小竹的身上。

“弟妹,你这是作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小竹一看就是个未及羿的孩子,那苏郎既然没明说看来也是不想多事的,你何必这样作践孩子。”董大夫人赶紧意识巧儿给小竹擦拭身上的水渍。一旁脸上还有伤的董三郎一直抽眼,感情别人打孩子是作践,自己打孩子是光荣。

小竹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说自己是野孩子什么都不懂的人。小竹从小很少哭,姨母告诉她,哭是懦弱的,即使是女孩也不要随便哭,因为你再怎么哭 不喜欢你的人会更不喜欢你,欺负你的人会更欺负你。

今天听到母亲这样说自己她真的哭了。十三年来第一次见着母亲,以前她只是听说自己有母亲,她经常看着嫂子抱着平哥儿亲亲平哥儿,把最好的都给平哥儿留着,平哥儿也会窝在嫂子的怀里撒娇,这都是她没有享受过得。

终于父亲派人去姨母家接她了,她又是激动又是舍不得,还有点害怕,她的姨妈也很激动,对她说:“你母亲终于想你了,你回去要好好听话,好好亲亲你的母亲。”董小竹回到董府真的很乖,可是父亲母亲对他一直不冷不热,姐姐弟弟也是不怎么待见她。虽然虽然穿衣住行没有亏待她,但是全家人眼里看她的陌生和嫌弃她是知道的。

小竹哭了,眼泪想断了的珠子,她知道母亲不喜欢她 ,她也知道自己哭母亲只会更不喜欢她。可是,她真的太累了。“母亲,您说我是野孩子,可是多年来您可曾教导我一次?您说我什么也不懂,您可曾说给我听让我懂?我是乡下来的,是给您丢脸了,这也不是我想的 ,您别这样说我好吗?”“你还有理了,这说出去你把手帕送给外男这就是勾引,还有脸哭,小小年纪就把乡下的一套学来了。”董小竹的姐姐董文芊在董母身旁添油加醋道。小竹听到一抽泣愣了,斯斯文文的姐姐竟然这样说自己。

“你胡说什么!我当时还在场呢,还有木檀和巧儿,这怎么就是勾引了说的这么难听,就是送了几个柿子给苏烟澈,只不过用手帕包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传出去就说是我苏文清送的!”董三郎大声的替小竹辩理。

“弟妹,我看横竖也出不了大事,别难为孩子了,这刚回来还没过年呢。”董大夫人对着董夫人说道。“小竹,你怨我不管你不教你,礼佛回去你就把女记背熟记牢,以后再有这种事绝不轻饶!”“对!”董文芊在一旁帮腔。“你……”董三郎攒起拳头朝董文芊挥去被董大夫人眼神制止。小竹苦笑着擦干眼泪,这眼泪真的不能流,没有价值,自己反而更伤心了。她是真正认清自己在母亲心里是什么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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