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姜怀夕伺候着姜老太太用了自己特意起早煲的粥和小菜，想着明天就回温家了又陪着说了会话。www.cqsmsem.com

“呜祖母，祖母。”堂上大家正聊着天，一个小孩儿就哭着跑进来了，正是姜怀声。

“声儿这是怎么了呀，哭得这么可怜？快来祖母这给祖母抱抱。”姜老太太让身旁的葛妈妈赶紧把她的小孙子领过来。

看着孙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姜老太太心疼极了，忙不迭地伸手擦拭眼泪。

“跟祖母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见姜怀声哭得伤心，扭脸厉声询问跟在姜怀声身后的仆人们，“你们说！这大清早的是怎么了！”

“回老夫人的话，是小少爷方才犯了错，姨娘要罚他，这才哭着跑了过来。”费妈妈站出来如实交代。

姜老太太听了低头看向怀里的孙子，“真的吗声儿？”

姜怀声撅着嘴就是不吱声，姜老太太只好接着问费妈妈，“哭成这样，他是犯了什么错？”

“是小少爷将老爷送给姨娘的那套羊脂玉瓷中的公道杯给打碎了”

说起来，那套羊脂玉瓷还是温扶棠的陪嫁，当初温扶棠低嫁到姜家嫁妆可是没少带，和离之时念着姜怀夕在姜家便没带走，都留给了姜怀夕。

但是实际上都充了姜家的家产了，这羊脂玉瓷竟也被姜仁烨送给了范诗烟。

姜怀夕默默瞥了一眼姜老太太的神色，没有一丝尴尬与不悦。

姜老太太坐正了身子好声好气地问姜怀声，“声儿，你为何要将那杯子打碎？”

姜怀声小声回答，“声儿不是故意的。”

“那好端端茶具怎么弄碎的呢？”

“声儿只是看娘屋里架子上有个盒子一直放在那也不动，就好奇想打开看看。”姜怀声越说越心虚，原本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

“声儿真的很小心了，只是碰巧娘过来才没拿住，声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祖母。”

姜老太太摸了摸孙子的头，哄道，“没事，不就一个杯子，总归不是故意的。”又看向费妈妈，神色不悦，“这点小事用得着把孩子吓成这样吗？”

费妈妈看姜老太太抱着姜怀声不撒手，有些为难。

“这望老夫人恕罪，姨娘还在气头上，让奴婢把小少爷带回去。”

“祖母，声儿不回去，声儿要在这陪祖母！”姜怀声伏在姜老太太怀里左右晃，说什么也不肯跟费妈妈走。

姜老太太温柔地轻抚小孙子的背，又低头在姜怀声耳边哄了哄，等姜怀声老实才抬眼理费妈妈，疾言厉色问道。

“带回去做什么？区区一个茶具，还想怎么罚他？”

区区一个茶具？

感情不是你们自己花钱来的你们不心疼。

姜怀夕想起外祖母曾说母亲原本带了好几箱子嫁妆到姜家，如今也不知道还能剩多少。

费妈妈怕姜老太太迁怒自己，声音有些颤抖，“姨娘说让小少爷快些回去念书，以后每日晨昏定省，不能随意走动。”

“啪。”

姜老太太狠拍了下桌子，声音吓得费妈妈等一众来追姜怀声的仆人直接跪了下去，就连她怀里的姜怀声都随之一颤。

“他才多大的孩子啊，这会儿正是贪玩的时候，现在就把他绑在屋子里头着的是什么急？”

“老夫人息怒，这，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啊。”

“滚！都给我滚回去！我孙子今日就在我这寿昌堂了，要人让她自己过来要！”

本来姜老太太对范诗烟的态度就一般，现在费妈妈还接二连三地把范诗烟搬出来，这个姜家还没彻底轮到她范诗烟做主！

费妈妈见状也只好先回慕云斋了。

而这费妈妈一行人刚一离开，姜怀声就从姜老太太的怀里蹦了出来，脸上早没了刚才的泪痕，仿佛方才哭得那般伤心的不是他一般。

姜怀声在姜老太太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开心道，“祖母真好！声儿玩去咯！”说完就蹦蹦跳跳出去玩了。

姜老太太脸上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只有宠溺，还对孙子挥挥手，又吩咐葛妈妈跟着点，别让姜怀声受伤了。

姜怀夕看着眼前这一幕，就姜怀声这性子还有姜老太太的惯法，难怪范诗烟会着急。

长此以往，拿什么跟阮秋宜比？

姜怀夕脑中幻想了一下范诗烟半老徐娘还在对着姜仁烨撒娇抛媚眼的景象，不禁打了个寒战。

从姜怀声身上收回眼神的姜老太太正好看到姜怀夕身子颤了一下，问怎么了。

姜怀夕乖巧答道，“没什么祖母，就是突然想起了昨晚做的噩梦。”

姜老太太许是无聊，还饶有兴致的让姜怀夕讲讲。

但姜怀夕只是随口一说，她这一世睡眠出奇的好，几乎都不做梦的，所以只能胡诌了一个。

之后又听着姜老太太和阮秋宜说了半晌话，刚想开口离开，就见姜仁烨下朝回来了。

“儿子给母亲请安。”

姜老太太点了点头，“坐吧。”

“是。”

姜仁烨坐下眼神时不时往姜老太太那瞟，似有话要说。

姜老太太沉下眼皮，也不去看他，只道，“有什么话就说。”

“母亲，儿子听说今日声儿这孩子犯了错？”

姜仁烨见母亲没理，讪讪一笑，接着说道，“这孩子如今四岁了，还这么爱胡闹也是该罚。”

姜老太太依旧没吱声，只是狠瞪了姜仁烨一眼。

姜仁烨见状摸了摸鼻子，“想当初风儿三岁便启蒙识字了，儿子瞧着声儿这孩子如今也该读些书了。”

“声儿现在在何处？不如儿子现在就先领他回去了，别扰了母亲清静。”

“又是那范诗烟让你来的吧！”姜老太太这会儿彻底听明白了她这儿子的来意，打量着范诗烟方才那些时间都没发作，原来是等救兵回来。

“也不都是烟儿的意思，儿子也一直惦记着这事，当初风儿那我早早就教他读书识字了，如今声儿这我也不好厚此薄彼。”

“你别一口一个风儿的来压我！风儿那孩子是什么性子，他是这些孩子里最像你的，自幼就喜欢读书，品性又像秋宜，稳重端方。你再看看声儿，他就是个贪玩的小孩儿性子，你就是现在将他绑屋里，又有什么用？”

姜老太太这番话，姜怀夕有些认同，姜仁烨想一碗水端平这个想法是好的，但孔夫子还说过要因材施教呢。

可话又说回来了，姜仁烨要想教姜怀声也不是只有坐屋里教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