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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侍卫跪成一排。m.yimiwenxue.com
永平郡主赤着脚散着发。
问一句砸一样东西。
破碎的瓷片跳起来划伤侍卫脸。
“又逃了?从汴州城追到颖昌府,一个小女孩都搞不定,要你们有何用?有何用!”
没用的人都不见了,侍卫们噤若寒蝉。
噼里啪啦的声音持续响起,侍卫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
过了好一会儿,永平郡主砸得累了,气消了一部分,开口问道,“她身边跟着的是什么人?查清楚了没有?”
一名侍卫颤颤巍巍回道,“禀郡主,没…没有,有…有七个不像京中的人,另外十个路数怪异,懂…懂的不少,属…属下没看出来。”
永平郡主不说话,直勾勾盯着地上的人,“没看出来?”
另一名侍卫赶紧开口回道,“肖将军的斥候都用上了,那斥候也算数一数二的高手……没回来,估计…估计已经……”
“郡主息怒,怒气伤身,属下刚刚去找了贺军师,要了一批死士”,尹松从门外走进来抱起赤脚的郡主将她放回床上。
婢女趁机熟练且快速地将地面收拾干净,万一划伤郡主,那可是大罪。
尹松挥挥手让属下都出去,才又说道,“他们可能真的不太清楚,那十个可能是探事司的人。”
永平郡主皱起眉心,“这是个什么司?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
尹松捏了捏指尖,压下伸手抚平的冲动,解释起来,“是个不按常规办事的地方,只听皇上的命令,具体的我也没能查到太多。”
不明白也听不懂,探事司与她无关,她只关心她要做的事,“借了多少死士?”
“大概300人。”
永平郡主点点头,心里有了主意,张口唤道,“来人,更衣,我要去承欢院。”
尹松的手指轻颤,退后几步。
婢女端着衣物进了屋,对于屋里不该出现的尹松像是没看见一般,开始为永平郡主洗面均妆,更衣绾发。
打扮好的永平郡主对镜左看右看,很满意今天的妆容,拿起桌上一个小盒子往承欢院而去。
尹松看着急匆匆已经走远的红色背影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承欢院。
承欢院是郡主府内一处独立的院子,承欢二字是永平郡主改的名字。
院子不大,但很精致,亭台阁楼,小桥流水,布局巧妙,处处皆可饮酒作诗,即兴作画。
小内侍远远瞧见永平郡主走来了,提前打开大门,躬身站在一旁。
永平郡主走进院内,抬头便能看见坐在阁楼围栏边的苏承宁。
多少次幻想,她从外面回来一眼看就能到心上人,那种满足是任何事都无法与之相比的。
她带着雀跃的心情小步跑上阁楼。
眼前的一幕看得入了神,她从来不知道阁楼的景色可以如此让人惊艳。
终于懂了诗经中那句,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第一次见就让她终不可谖兮。
她不想打破眼前的美景,但更想拥有这美景,抬起脚缓缓走过去。
苏承宁视而不见,依旧看着远处。
永平郡主用整个人挡住他的视线。
苏承宁转头看向另一边。
永平郡主又换到另一边。
苏承宁索性闭上了眼,真晦气。
“苏承宁,你别敬酒不吃吃罚洒”,永平郡主来了气,她从未如此放低身段去讨好一个人。
苏承宁不说话,也不想看到她,若不是女儿一直没消息,若不是大事未定,他是真的想随着妻子去了。
永平郡主掰过他的脸对着自已,“我让你想的事,你有答复了吗?”
苏承宁用力挣脱她的手,抬起衣袖擦了擦脸。
连她的触碰都觉得恶心了吗?
好好好,永平郡主拿过盒子用力拍到苏承宁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是谁的手指,哦,你看了也不会知道,不如我告诉你吧,这是你弟媳的。”
苏承宁扭过头。
永平郡主跟着转过去,一定要让自己在苏承宁的视线内,“我倒要看看你们苏家人的骨头有多硬,我倒要看看凌迟这个刑法她能不能扛下来”。
苏承宁终于忍无可忍,睁开眼揪住永平郡主前襟,腥红着双眼,低吼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折磨我的家人,是因为我这张脸吗?我不要了行吗?”
说着就向一旁的围栏上撞去。
永平郡主慌忙地搂住苏承宁的脖子,苏承宁一把推开她,瞬间恶心到想吐。
“你若毁了这张脸让我在婚礼上出丑,我现在就杀了你娘和你弟媳,你信不信?”
永平看着捏紧拳头将脸撇向一边的心上人,“看来你娘和你弟媳都不是能让你低头的筹码,那你女儿呢?”
苏承宁刷地一下看过来,眼神里充满恨意。
永平郡主实在是太明白这个男人的软肋,放声大笑起来,真是讽刺。
她永平,皇室里唯一的郡主,上头连个公主都没有,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她想就没有办不到的,任谁也不敢在她面前多说一个字。
唯独在苏承宁面前弯了腰。
她放下身段求平妻,换来三年羞辱,在杀了他妻儿的那一刻,整个人通体舒畅,一扫三年来的阴霾。
可偏偏跑了一个。
就是跑了的这一个让她感受到了加倍的羞辱。
“不怕告诉你,我调了300死士去追杀苏乐,别的任何事都不做,只做这一件,你可满意?”
“我要让她为我的婚礼献祭,为我这三年的憋屈献祭,不杀她难消我心头之恨!”
“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这婚礼都必须办,记得保护好你的脸。”
说完永平郡主带着人下了阁楼,身后传来一声声怒吼,“王婉,你就是个疯子,十足的疯子。”
苏承宁看着大门又紧紧关上,整个人脱力滑落在地。
视线滑向地上那一截断指,浇灭了他的愤怒,清醒过来。
王婉一直不提父亲苏宜年,定是因为父亲不受她掌控,父亲肯定在定王手中。
而女眷本身也不知道太多事,对于定王来说是无用的棋子,所以才能让王婉随意处置。
她能借调到300个死士,皇宫仍被定王把持,宣王未曾借到兵马对抗京城,他们之前布的局都废了吗。
璟王、宣王妃、二弟三弟应该还没消息,若不然王婉一开定会拿来威胁他,让他妥协。
苏乐暂时安全,还没被王婉抓到,好样的,闺女,一定要挺住。
他后悔了。
当初岳父嫌他是个书生,很不满意苏府一门都是书生,常叹书生兴国也要有自保的本事。
他不以为然,他认为武力不可取,书生亦可救民于水火,亦可造福百姓,长计远虑,千秋大业不都是文臣办出来的?
他当初的抱负是那么地大,斩贪官、肃朝堂、平民怨、兴农业。
他要学父亲两袖清风,不畏强权,一切为底层人民谋福利。
他错了吗?他错了,错在他不该只是一个书生,而且是过于刚直的书生。
苏家错了吗?苏家错了,错在思想腐朽,不会变通,方正得过于了。
若能活下来,若能过了这一关,他不希望女儿也学会这样的思想。
苏承宁怔怔地向西南方向看出去,不知道女儿现在走到哪里了。
玥儿,你一定会保佑咱们的孩子,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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