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雅看着闻默，下面的几个问题说起来简单，但是对于闻默而言或许很难回答，就像她问出这些也是有几分困难一般。

“你是什么时候和穆诗韵有牵扯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让她在你的心中占据了那么大的分量的？而且，你心里爱的人，到底是我，还是穆诗韵。”

季雅的话每一句正中这么多天以来他们之间冷战的根源，她不得不问，闻默不得不回答，即使再困难，也要问。

酝酿了一下，闻默看着季雅，字字都经过他的斟酌，清雅的嗓音带着一丝紧张在病房里响起。

“雅雅，我知道我接下来所说的话你或许不会相信，但是我必须和你事先说明这些，我所说的内容，都是真的，我所说的话，也都是我的真心话。”

闻默正襟危坐，“我和穆诗韵已经七年没见，第一次见面就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她说我不去接她的话她会被人害死的，当时我对于她还是有几分感情，或许是想知道她为什么离开，所以就去了。”

闻默似乎回忆起什么他不愿意回忆的事情，眼中闪过厌恶，季雅清楚，那抹厌恶不是针对她，是针对穆诗韵的。

“她在我的心中，从来没有占据过很大的分量，即使是以前，她在我心里的地位也不及现在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我之所以对她容忍，是因为她这七年的失踪与我到底是有着很大的关系的。”

“所以，你才会顺着她的话去说，只是为了抱住她的命，只是因为觉得对她有愧疚？”

季雅实在无法做到安静的听着闻默在那里叙述，忍不住开口打断，闻默点头，看向她的眼中那些感情丝毫不加掩饰。

“雅雅，我以为，你该知道我爱的是谁的。”

季雅有心忽略掉最后的一个问题，可是闻默显然不是这样认为的，季雅所说的三个问题之中，他唯一想回答的其实只有这最后一个。

“雅雅，别逃避，别忽略，我爱的人，一直是你。”

闻默步步紧逼，不给季雅丝毫逃避的机会，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口，胸腔之中的心脏不断地跳动，那种被冲击的感觉在她的手心传来，带乱了她的心跳。

“雅雅，你呢？我爱的是你，你爱的，又是不是我？”

闻默的话如同重雷轰击在她的心上，让她不知所措，尤其是闻默话中的一个个爱字，似乎可以让她忘记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明明那个夭折的孩子不过去了短短的一段时间，丧子之痛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忘记的。

“闻默……”季雅的声音让闻默的心中升起一阵恐慌，连忙握住她的手，力道很紧，生怕一个不小心松开了手就会让她跑掉。

“你别这样，我不会离开的，至少现在还不会。”反握住闻默的手，眼神比之前柔和了太多太多。

“我无法确定是否可以把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释怀，但是我会试着去忘记。”

嘴角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眉眼之间尽是柔情，脸颊微微泛红，本来并不容易察觉，只是她的身体亏得太厉害，脸色很是苍白，所以这一抹红晕让他看的分明，心中忽然出现一种感觉，很奇特，让他整个人忍不住激动，却被他强行压下，他不想空欢喜一场。

“至于你说的我爱的人是谁，其实……”季雅一咬牙，一狠心，从不轻易说出口的话从她的口中吐出，“我爱的人，他叫闻默，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闻默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长腿一迈，几步走到病床边，伸手一揽，直接将季雅抱在怀里，心跳声在她的耳畔不断循环，急促的呼吸在她的头顶响起，吹起了几根长发。

季雅也不再去强迫自己忽略掉心底对闻默的感情，伸手环住他的腰，好久没有这么亲近过了吧……

自从他们结婚之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近了很多，可是彼此的心，却隔得越来越远。

“雅雅，谢谢，谢谢你愿意原谅我，谢谢你愿意把事情和我说清楚，也谢谢你，还肯爱我，还肯留在我的身边。”

闻默激动的语无伦次，抱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直到怀中的季雅微微挣扎，他这才反应过来力气用的大了，连忙松开手，手略带一丝颤抖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将她鬓边散落下来的几缕长发掖在耳后，微微俯身靠近她，薄唇落在她的额头，柔软的感觉让她心中一阵甜蜜。

咔当！！！

卧室门被大力关上，季欣被吵醒，手撑在床上微微抬起头，却看见了被关上的门，地上的被褥已经被人收了起来，穆诗韵还在她的身边，睡得很熟，即使刚才的巨响也没有将她吵醒。

“这么早？”

季欣揉了揉眼睛，昨晚她很晚才睡着，大清早的又被慕时谦给吵醒，眼睛发疼，干干的，涩涩的，叹了口气，直接躺了回去，打了个哈欠又睡了过去。

穆诗韵仿佛有所感觉，却是紧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并没有醒过来。

慕时谦走在街上，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很多人在街上行走，大多都是急匆匆的，或是赶着去上班，或是赶着去上学，路边卖早餐的摊子早就支了起来，热气在摊子和食物上升腾。

慕时谦看着摊子上的早餐，他出来的急，根本没有吃早餐，也没有做早餐，伸手摸了摸口袋，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枚硬币可怜的躺在里面，他所有的积蓄都在昨晚用来给穆诗韵和季欣买吃的和衣服了，如果不能和宁云清合作，他们三个人真的要活生生的饿死在这个城市里了。

执着太多，连吃顿早餐都要思前想后，叹了口气，苦笑一声，慕时谦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一个大男人饿就饿点吧，至少现在穆诗韵对他们来说还有很大的用处，暂时不能让她心生不满，她的态度关系到他可以从宁云清那里获得多少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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