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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献墨

作者:三六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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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巧巧暗自好笑的功夫,又听见门外喊了声:“巧姐儿。www.zhibowenxue.com”

她拿在手里的精巧小如意豆墨块“叮”地一下掉到了柜面上,她提裙噌地跳到门外,惊得正在挑墨的顾客眼神都要飞了:“……”

门外站着的那老头一身深色织锦的直缀,神采奕奕地对着急奔过来的卫巧巧笑道:“巧姐儿,不认得我了?”

“姚伯,您……您怎么来了?”一瞬,卫巧巧面上笑着,眼里却不争气地涌出泪来:“快进来啊。”

姚春山这才熟练地跟着她走到柜面里头,甚至拿起手边未捶完的墨试了两下:“平哥儿没来?”

而后不等卫巧巧答话,他又“哦”了声道:“这个时候他该闭门读书的。”

毕竟很快就要秋闱下场应考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卫巧巧说道:“平哥儿把自个儿关在家里头念书呢。”

他已经许久没有过问过墨铺的生意了。

卫巧巧说完这才想道:“姚伯,您怎么来上林县了?又是怎么来的?您一个人?”

她想问一问姚溪来了没有,但转念一想,听说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从京城到上林县来,于是就打住了。

“想你们了,想上林县了。”姚春山笑呵呵地说道。

三年多前他才回到京城就忙起了孙女姚溪的事,不过那孩子也省事,祭了姚家的祖宗之后多半的时间还是留在她外祖周家那边,他就带着几个老仆人在姚宅冷冷清清过活,不时去寻一寻卫景英,后来卫二也找着了,就更没什么事了,闲着闲着,就越发惦念他在上林县开的墨铺,还有这里的人了。

“我听平哥儿说姚伯家里从前是宫里头的墨务官,”卫巧巧一边盘点一边轻声问姚春山:“您回京城之后,一直在宫里头任职吗?”

姚春山摇摇头:“从我父亲那一代起就不到宫里头任职了,改为姚家每月向宫中献一次墨,后来这事落到了姚溪他爹头上,他身体不好,精力不济制不出那么多墨来,每年就说不好什么时候进宫献墨了。”

再后来,就连姚溪他爹姚少裕也病死了。

姚家子嗣不继,献墨渐渐力不从心之后,宫里头又选了京城另外一家制墨世家戴家为墨务官,如今宫里头用的多是戴墨,极少见到姚墨的影子了。

“对不起姚伯,”卫巧巧听着难受:“您回家去吧。川哥儿平哥儿他们都在家里呢。”

墨铺这会儿顾客盈门,就她一人在店里,大抵是走不开的。

姚春山说不用,姚家的老仆已经赶着马车去卫家了,经过墨铺的时候他没忍住,先行下车进来瞧瞧,想着万一碰上卫景平呢。

那孩子叫他好想。

“那你忙着。”姚春山从墨铺出来。

咦,接他的……鸟来了?

“嗷呜——”金灿灿在店铺外头压着嗓子嚎了声,看见姚春山出来,就毫不见外地落到了他的肩头,对着他花白的头发一阵乱挠。

“我就剩这点毛了,”姚春山请它下来:“都薅了你也做不成窝。”

金灿灿懒懒地嘀咕了声,似乎在诉说它的委屈:想当年为了给姚春山治病,它可是见天儿去晁大夫家中献屎呢。

害得它错过了最佳的求偶期,如今年纪老大一雕了,愣是找不着公雕婚配,唉,说多了掬一捧辛酸泪啊。

“咻——”

姚春山再抬头时,口哨声和笑声、哭声一起朝他甩过来了,才动动嘴,肩膀就被人一把给揽住了:“老姚,你说说你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来了也不提前打个醒叫人去接你……”

卫长海连吼带埋怨的声音登时灌满了他的耳朵,姚春山没费劲就觉得脚下生风,等他缓过神来时人都已经进了卫家的大门,手里还被塞了杯热茶:“这一路上走了好几天吧,岁数大了还乱跑……”

这是孟氏的声音。

姚春山抱起卫长河媳妇儿牵着的一岁多的小男娃卫景凡搂在怀里,一个没忍住老泪纵横:“想你们了,想你们了……”

孟氏和卫长河的续弦张氏陪着落了几滴泪。

“老姚,”卫景川人在外圈,被他爹和他二叔堵着挤不进去,急得团团转:“我和老四在这儿呢。”

你快看过来啊。

姚春山站起来一手一个拉住他俩:“川哥儿,平哥儿,都长这么大了。”

卫景川如今都比他高上一头了,卫景平也抽条儿似的长成少年的模样了,叫他忍不住又高兴得落泪。

“老姚,情绪起伏别那么大,”久别重逢,卫景平也有些激动:“稳住稳住,时刻要记住晁大夫的叮嘱啊。”

万一激动大了又犯头风病,还得看大夫搭银子喝苦药,就不值了。

他这一句话逗笑了大伙儿,姚春山拉着他的手:“我这回来给你说个媳妇儿……”

卫景平立刻吓了一大跳:“我说怎么来着,又不好了吧,三哥快去请晁大夫。”

老姚指定血压又飙了,这套胡话又捡起来了。

卫长海牛眼一瞪:“你小子又来这一套是不是,你说说你说说,多少人来给你说亲你都不要,如今连老姚这边都瞧不上了?”

卫景平:“……”

这哪儿跟哪儿啊。

幸好门外有动静,卫景川探头一看,是顾世安来了:“老四,顾夫子来找你了。”

卫景平这才趁机脱身。

顾世安眼底发青,显然昨晚没睡好,或者干脆就没睡,胡子拉碴的,他见卫景平出来,望了眼卫家院子里停着的马车,上面搁着满当当的东西:“嚯,那些都是老姚给你的彩礼?不少啊。”

卫景平:“……”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没个正形打趣他。

“夫子找我有事?”卫景平问顾世安。

不然怎么亲自找到卫家来了。

“嗯。”顾世安正经地道。

他二人上繁楼要了个雅间,一壶清茶,一碟子点心就这么对坐着,好大一会儿谁也没开口说话。

后来又齐齐开口:“老姚……”

卫景平噎了下:“夫子您先说。”

“为师让着你,”顾世安拈起一块点心慢慢吃着:“你话多你先说。”

卫景平:“……”

他什么时候成话多的人了。

不过现在不是跟顾世安掰扯这个的时候,他开口就有些突兀:“夫子,您是不是跟这次甘州府乡试的主考官谢大人认识?”

似乎还不止认识这么简单,大抵还夹杂了什么仇什么怨。

语毕,轮到顾世安被噎着了,他喝了口茶才道:“嗯。”

何止认识,谢回那畜生是他亲哥,他们是一个娘生的弟兄俩。

“夫子,”卫景平斟酌着说道:“昨晚我想了一夜,要是这次秋闱能换个主考官就好了。”

卫家全家搬去甘州不是个事儿,正面跟咸州知州樊先对着干也不是个事儿。

不管是替考还是拟题剿袭,唯一的釜底抽薪的办法就是换掉谢回这个主考官。

顾世安悠悠然掀了掀眼皮,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想得真好,你说吧我听着呢。

“夫子,”卫景平问他:“您可听说过府学冯耀冯夫子押题极准的事?”

“嗯,”顾世安点了下头:“听说过。”

卫景平不解:“到底是怎么做到每回都能押中题目的?”

可惜现在冯耀已经被朝廷的人接走“好吃好喝”去了,不然他真有连夜去拜访一下这位押题圣手的冲动。

“许是在朝中做官久了的缘故。”顾世安道。

将圣意揣摩到了极致,比如谢回就有这种本事。

他忽然想着:回过头去一看,原来多年前他老爹判断是对的,谢家的儿子中,真的没有谁比他三哥谢回更会做官的了。

文章做成那个烂样子都能忝列大学士一职,真出息过头了。没准儿啊就全靠“得圣心”这三个字将旁人挤下去的。

卫景平揣摩边问他:“夫子是说,秋闱时派往各地的主考官出题目时还要想着如何去迎合皇帝吗?”

他这么一问,二人几乎是同时一顿,又齐声说道:“老姚……”

若有人可以直达御前,在秋闱前让睿元帝出点动静,会不会影响到今年秋闱的出题题目。

要是他们能叫睿元帝有个明显的动静,再得冯耀的本事之一二分,在今年秋闱的题目上做一点文章,叫谢回来不成甘州,岂不是最好。

卫景平出手指沾了点水,用另一只手捂着在桌面上写字,顾世安也学着他用手指蘸水写了两个字。

等二人同时松开手,皆笑起来——献墨,对,二人写的都是这两个字。

“我晨起听说老姚回来了,”顾世安心情稍稍转好:“又想起墨铺的‘美人’和‘富贵寿考’系列墨锭,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文章可做。”

卫景平:“只是这墨?”

要怎么个献法。

要做成怎样才能打动圣心,让睿元帝拿出来跟群臣分享,甚至找点事情做呢。

“我一时也没什么主意,”顾世安说道:“我看于你还是选‘跨籍’这条路顺当些,正巧老姚来了,平哥儿,你就从了姚家吧。”

联姻,跨籍去京城应考,这才是最有把握的一条路子。

卫景平懒得理他胡咧咧:“夫子,我想去一趟书院的藏书阁。”

他之前在书院读书的时候,最喜欢去藏书阁的一处角落里静思,不知为何,往那里一座总是文思泉涌,格外敏捷。

顾世安正好要回书院,于是又一同下了繁楼。

路过摊贩处,有一女子在当街上机、织布,卫景平不经意瞥了一眼……然后若有所思地放缓了脚步。

顾世安随后也眯眼看了过来:“棉花。”

卫景平跟着他走到白鹭书院门口:“夫子,或许我不该去藏书阁了,而是要向夫子请教,秋闱前后,是不是也是采摘棉花的时节?”

采摘了棉花,民间要缝制棉衣、棉被,官中也用它为戍边的将士补给一年之中御寒的物质,用他的话说这棉花可是无比重要的战略物资啊。

顾世安一拍折扇:“有了。”

棉花清明播种,秋时收贩,耕作种植,织布练染,细细分到一年之中,布种、灌溉、耕畦、摘尖、采棉、拣晒、收贩、轧核、弹花、拘节、纺线、挽经、布浆、上机、织布、练染,每一次都是一幅耕作图景,要是将其绘制了一幅又一幅分别题了诗,在呈现于墨品之上,一面绘耕织图景,一面题刻诗句,那岂不是非常祥瑞的一套棉花耕织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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