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语跟左墨咆哮着，没有理智可言，人已经崩溃了。推倒左墨后还不甘心。直接扑过来。冲着他吼着。叫着。

左墨搂着她，怕伤到她，“范思语。你冷静。”

“我冷静，我冷静个屁啊。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面对范思语的失去理智，左墨能做的只有搂紧她。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但不舍得用在她身上。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左墨想不通，范思语也是一样，她更是想不通。泪就这样流着，浇在了左墨的心田。

“别这样。”

左墨试图安慰怀里的范思语，声音很轻。是面对她时最温柔的。只是没有他预期的效果，范思语突然笑了。带着泪的眼，笑起来别提多无助。有着女人少有的凄凉。

不要这样，左墨在心里跟自己说。然后抬手砍向了范思语的后脖子。几乎是同时，范思语看懂了他的意图，“左墨。别让我恨你。我也不想恨你，但如果你逼我。我会让你如愿的。”

左墨无语，这不是自己想要的，也不是能左右的。但是，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因为知道说了也没用，只会让范思语更伤。落下的手不自觉收了力，还是砍下来了，只是，效果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范思语软软地趴在了下来，在他的怀里是如此地娇小。

“左墨，别让我恨你。”

这是范思语说的最后一句话，如刀子般生生地扎在了左墨的心尖上。

这一刻，范思语失去了意识，倒在左墨的怀中。左墨一再地收紧自己的双臂，生怕伤到她，可又不想放手。纠结中，矛盾着抱着她上了车。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可以是希望满满，也可以是失望连连。在左墨抱着范思语等范左消息的时间里，他一再地失望再失望。所有传回来的消息都是没有范左的消息，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有人带着一个女人来到了左墨的车前，左墨示意不要出声，放下范思语下了车。

本来女人就被吓坏了，见到左墨更是站都站不稳。“真不是我干的。”

“想活命就如实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女人不敢看左墨，不过，好在可以说话。低着头，声音特别小，“我就是喜欢那孩子，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左墨气的一脚飞过来，直接踢在了女人的腿上，咚的一声女人跪在了地上。

“因为我儿子跟他这么大的时候出意外死了，而他长得跟我儿子有几分像。所以，所以，我就常常观察他。今天我只是没忍住靠近他，不想，不想他会出事，真的跟我没关系。”

左墨没想到以为会有范左的消息，却听了一个故事。他对故事不感兴趣，没有什么比儿子的消息来得重要。

“带下去，不停地问，直到她说真话为止。”

“是。”

一直等在一边的男人拖着女人就走，她吓得马上大叫，“先生，先生，我说的全是真的，全是真的。”

左墨没有理会，任自己的人把清洁工拖走了。其实在心里他相信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但，也不排除万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左墨再回到车上发现范思语醒了，人没有动，就躺在后座上，但瞪着大眼睛看着车外，就是自己刚刚站的位置。本来可以让她多睡一会儿的，在下手前收了力道，让她只是小睡了一会儿。

“疼吗？”

左墨伸手过来，要去摸范思语的脖子。

范思语没有躲，但出口伤人。“我恨你。”

“恨吧。”随你，只要你高兴就好。

范思语的眼泪再一次滚落，如果恨有用，自己恨他八辈子。哪怕苦的是自己也愿意，可知道没用，一点儿用也没有。

如果范思语仔细听，能够听得出左墨言语之间的无奈。

如果范思语够理智，可以感受得到左墨的悔。

只是，没有如果，更没有如果之后的事。

左墨的人把B市翻了一个遍，传来的消息全是没有消息。范思语听着他接电话，打电话。安静地坐在他身边，不声不响的。突然之间乖地不像话，跟被打晕之前判若两人。

左墨挂了电话看向了范思语，见她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送你回家休息。”

范思语慢慢地转回头，看向了左墨，但眼里没有焦距，更没有内容。

左墨的心愣了再恨，她喊着说恨自己，可这一刻，她的眼里连恨都没有。

如果一个人连恨你都不恨，那么，你在她心里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范思语。”

范思语只是看着左墨，没有多余地动作，也没有出声儿，只是看着他。

“丫头，你说话行吗？”

左墨捧起范思语的脸，太久没有叫她丫头。这一刻叫出口，是如此地自然。

范思语眨了眨眼睛，慢慢地有了些许的反应。“我恨你。”

还是那三个字，还是我恨你。儿子范左是她生命里的全部，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今天，他突然不见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随着我恨你三个字出口，范思语的泪又滚下来了。左墨俯身过来，亲吻掉了。她就再滚，不停地流。

“媳妇，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次，范思语有了更进一步的反应。看着左墨的眼里有了情绪，看得出她想控制自己，只是做不到。如若是平时听到左墨叫她媳妇，她一定会高兴地蹦起来的。今天傻傻地，只是看着他。

一句对不起如千金重，又一句对不起包含了左墨所有的情感，有歉意，有心疼，也有无措。

这样的神情在左墨的眼睛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果让第三个人看到绝对觉得自己看错了，不会相信。事实上，面对范思语，这个时候的左墨就是这样的。也在心里觉得有些事自己做的不好，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女人承受了那么多。凭他完全可以避免的，有太多的事可以不发生的。但，他没有那么做。

傍晚已过，范思语和左墨坐在他的车里。两个人相对无言，没有谁去猜对方的心思，只是这样单纯地默默无语着。

左墨的电话突然响起，范思语看过来，一脸的紧张。左墨看了一眼，然后挂断，并没有接。范思语知道跟儿子的事无关，他不接，是怕手机会占线。

“带你吃东西。”

左墨再看过来，不期待范思语做出什么反应，但希望她可以正常生活。

“不用。”

果然，范思语不去，并且态度不是那么好。

不管左墨做什么，这一刻，她不可能原谅他。尽管他说的，做的，全是她平时在心里期待的，但，也不心动。

“吃饱了，儿子有消息了，你才能够去接他。”

左墨说的有道理，范思语吐了口气，点了点头。左墨发动车子，一直没有动的黑色地A6平稳地离开原地，也就是范左学校门前。平时这辆车就是接他的，低调，又不失大气。今天左墨出门也是开的这辆车，不想，没有接到儿子。

范思语就吃了几口，人有些恍惚。左墨搂着她进的餐厅，也是搂着她出来的。上了车，她直接靠在了座位上，不声不响。

左墨也上了车，如果没有范思语，他也会去找。现在，他更不放心地范思语。知道范左不会有大的意外，就是等，也会等来他的消息。

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只要不是简单就是为了要他的命，迟早会跟自己联系的。现在是不想太被动才会出动人去打，当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但这些都没有跟范思语说，只是陪着她，不想她一个人，因为不确定自己转身之后她会做什么。

午夜，几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人休息。能调的人全调过来了，但还是没有范左的消息。左墨带着范思语回到了她的公寓，两个人坐在沙发前，一个无语，一个无声。

突然范思语的手机响了，吓了她一大跳。太期待了，这一响，让她有些不相信。看也没有看就接了起来，用的是免提。“喂。”声音是抖的，脸色苍白。

“你儿子在我手上。”

电话里是个女人声儿，范思语听不出什么来是谁，特别地陌生，感觉有些怪怪怪的。“条件。”

左墨用口型告诉范思语的，两个人有着默契，她一下就看懂了。

“哈哈哈，痛快。”

女人嚣张地笑了，听起来特别吓人，给人的感觉更怪。

范思语缓了缓自己，又有左墨在身边，“别废话，让我听听他的声音。”她是气，甚至是恨，但是左墨是她心里的依靠，是情感的顶梁住。

“先满足我一个条件。”

条件！

有条件就好办。

左墨和范思语同时松了口气。

“你说。”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像没想到范思语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也像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反正就是电话没有挂，但是安静极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范思语怕的不行，对着电话要说话。左墨一把捂住了她的唇，不让她出声儿。

心理战术左墨玩儿的好，搂着范思语，让她冷静。

范思语的身~子都在瑟瑟发抖，范左不能有事，也不会有事。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好不容易有电话打来，还是一样的无能为力。让她倒在了左墨的怀里，差点儿直接晕过去。

就在范思语再也等不下去，就在左墨无法让她安静前。电话里有了动静，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让左墨接电话。” 。VIP。♂狂♂人♂小♂说♂网*♂www.du♂shu.k♂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