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习惯了

沈正瀚的身体轻轻摇晃了几下，及时抓住旁边的栏杆，这才勉强站稳了身体，不可置信的看向霍齐楠，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老??老师，您说什么？"

"从一开始，齐楠就是被当成炮灰牺牲的那个。√为了能够和你在一起被迫答应了霍老爷子很多条件，霍老爷子为了给沈家最沉重的一击，强迫她流产将她送走。并制造假象让你误会了这么多年，同时齐楠也因为那次没有好好恢复，身体一直留下了病根。你懂医，现在查看一下齐楠的身体状况就清楚了。"

肖谦再一次解释。

他不想看到两人因为误会而一辈子错过，也不想看到霍齐楠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中，这是他唯一能够替两人做的。

霍齐楠下意识的将手藏在身后，看着沈正瀚的目光像是包含了千言万语，却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沈正瀚不由分说的抓过她的手腕，她想要挣扎就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仔细的开始把脉。

越到最后，他的脸色越是难看。

一眼扫过去，霍齐楠和一个正常人没有两样，每天该吃吃，该喝喝，甚至保养的很好，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可是真正检查身体才发现身体亏空的那么厉害，也是多年前流产没有照顾好自己，身体就留下了病根，伤了底子，想要弥补也是无济于事。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他问。

霍齐楠目光闪躲，顾不得手腕上的疼痛使劲的挣脱开来，将手被在身后。不敢去看他，"我??我??"

"你以为隐瞒就是是对我的好？那么多年，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只有每天不断的告诉自己。我恨你，我必须要活下去让你后悔才能活到现在，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告诉我答案？为什么？"

沈正瀚像是癫狂了一样抓着她的胳膊使劲的摇晃，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底的痛苦。

肖谦看了眼一直趴在门缝上，像个孩子一样偷听的桑晴。哑然失笑，招手让她过来，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桑晴轻手轻脚的过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小心翼翼的将肖谦扶到厨房。

这个时候，应该给他们单独的空间。他继续留在那里没有任何用处。

霍齐楠被猛烈的摇晃了几下，脑袋里就像有水在晃荡一样昏昏沉沉的，一阵反胃过后眼前就是一片漆黑。耳边充斥着沈正瀚一声接着一声的质问声，"为什么？你为什么重来不愿意告诉我真相？"

她抬手无力的摇了摇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搬开沈正瀚的手。依旧无济于事。

沈正瀚看着她的动作，攸儿放开对她的束缚。

面前的人像是失去了支撑的木偶一样滑到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像是不要钱一样的朝着外面流淌。

"齐楠！"沈正瀚慌了，立马蹲下身体去查看她的情况，手放在她额头上的那一刻惊了一下，手忙脚乱的从衣兜里翻出一瓶药，二话不说的喂了一颗给她。

直到看到她本能的吞咽下去，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手掌温柔的帮她顺着背，一下又一下。不厌其烦，"好些了吗？"

霍齐楠头晕眼花的状况慢慢好转起来，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直接栽倒在地上，咬着牙艰难的翻过身盯着天花板，嘴角勾起无力的笑容，"习惯了！"

她这么一个在乎形象，一直给人优雅高贵形象的女人，居然毫无顾忌的仰躺在地上，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说出'习惯了'几个字。可想而知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只是一直一个人在外面，没人知道而已。

沈正瀚的手悬停在半空中，眼底全是心疼，小心翼翼的扶着她慢慢坐起来，"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如果是那几年，我还有办法根治你的病。"

她的病在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受了寒，原本是可以根治了，可是一拖再拖，最后就成了疾，一辈子伴随着身体，也一辈子折磨着身体。

霍齐楠喝了一口温水，身体内的异样才渐渐平复了下去，直视着他眼底的心疼，手不自觉的就要去触摸这个想了那么多年，现在却在伸手就能够得着的地方，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被放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后了，那个时候我瞒着所有人回了金陵市，本来想来找你却看见了你和和沈靖霆的妈妈在一起，那个时候她已经怀孕了，远远的看过去，你们两个真的很幸福，脸上的笑容也不是假的。

我想着你好不容易走出来了，现在过的也很不错，就不想出现打扰你的生活，也不想让沈靖霆的妈妈心里有什么疙瘩，所以就重新离开了，那个时候，我的身体确实可以恢复，可是我不想，就算这种痛苦一辈子伴随着我，我也愿意，毕竟只是我爱你的证据。"

爱你的证据！

不想忘记你，所以宁愿折磨自己一辈子！

到底是怎样深沉的爱恋才会做到这一步。

沈正瀚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紧紧的，就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样。

"你真的傻得让人心疼。"在霍齐楠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底蒙上一层水雾，眼圈红了一圈，"我是因为一次喝醉酒和她发生了关系才有的靖霆，这辈子我和她除了那一次再也没有发生过，不敢说她不爱我，但是我能够说的是这辈子，我的这颗心只有你一个人，可能也是我负了她，才会让她年纪轻轻的就离开了。"

他从来不想解释那段感情，可是又害怕失而复得的爱恋从指间溜走，第一次解释了。

霍齐楠轻轻将他推开，直视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我们不应该在她离开这么多年后再来讨论这个问题，这样对她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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