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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猜萧曲金辇吐心事,画…

作者:水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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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院里静悄悄的,只听到白花声声叹息。阿宝笑道:“草长莺飞的季节,外面又是明朗朗的天气,公主怎么长吁短叹的。”

白花道:“无聊的紧,又闷得很,又没人陪我说话。我让你们请圆圆姐姐,金辇娘子过来说说话,怎么还没来,阿宝,你出去看看。”

阿宝出去转了一圈,见白鹭、竹鹊几个坐在台阶下编花环玩,见阿宝笑道:“姐姐不在里面伺候公主,怎么出来了。”

阿宝道:“公主让我出来迎迎仪福、金辇两位娘子。”

竹鹊道:“姐姐好生屋里坐着,即便两位娘子来了,也有我们呢?”说着把编好的柳枝环戴在头上,引得旁边的小丫头咯咯笑的不停。

阿宝道:“都别太贪玩了,时不时外面瞅一眼,公主可等着呢?”白鹭道:“白鹇姐姐,甜燕姐姐已经去请了,早晚会来的。请公主稍等等。”

竹鹊又道:“不消得姐姐吩咐,我这去院门站着,两位娘子一进来,我第一个报给姐姐如何。”

阿宝道:“说什么混账话,要报也是报给公主,怎么是我。”

竹鹊笑道:“姐姐知道,公主可不也就知道了。”阿宝忽然脸色一沉,正色道:“不许没大没小,没尊没卑的,公主好性不怪罪,你们难道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想挨一顿板子。”

竹鹊立刻想起多在开芳殿挨打的之事,忙道:“我一时没注意到,多谢姐姐提醒。以后不敢乱说了。”

阿宝笑道:“你去吧!”忽然听见白花喊她,阿宝忙道:“来了,来了。”小跑进殿里,笑道:“公主怎么了。”

白花瞪着阿宝道:“我让你出去看人可来了,怎么连你也丢了。”阿宝道:“公主别心急,再等等。”

又道:“公主既然嫌闷,为何不去御柳院,奴婢听说哪儿可热闹了,皇上、太后,王爷、娘娘们,各府妻女都会去呢?公主何不凑凑热闹去。”

白花噘嘴嘟囔道:“还用你说,我也知道哪里是极其热闹的,可今儿去御柳院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射箭高手,我箭法又不好,何必自取其辱,招惹笑话,还不如不去呢?”

阿宝道:“公主是金枝玉叶,谁敢笑话你。”白花把红丝帕拧的像麻花一般,气愤愤道:“怎么没有,单是阿姐就要笑话死了。哼!我绝不让阿姐看我笑话。”

阿宝笑道:“奴婢知道了,公主是躲着兀鲁公主呢?躲在屋里一个人生气。”

白花道:“我又没有做错事,干什么躲她,我只是不想惹她生气罢了!谁让阿姐见到我就不高兴,我见到她也不能玩的尽兴。青天白日的好日子,我又干什么生气,只是实在太闷了。”

阿宝道:“一会解闷的人就来了。”话音未落,竹鹊领着金辇娘子进来,白花腾的的从软塌上跳将下来,前来迎接金辇。

只见金辇穿一件米白色落花流水纹大袖罗衣,挽着高高的三环髻,乌黑的环髻上斜插着一支碧玉曲水纹簪子,披着素罗披。

白花笑道:“娘子可来了,快闷死我了。娘子吹首曲子给我听吧!”

金辇道:“你还要听曲子,你先回答我,你我之间可有过什么约定。”白花不好意思拉着金辇撒娇,道:“好娘子,好姐姐,都怪我不好,不该和姐姐立下什么约定的。”

金辇冷笑道:“原来公主还知道,我以为公主早就忘了。”

白花道:“不敢忘记,只是姐姐的这个徒弟实在太笨,猜不出姐姐的曲子是什么名字。”

金辇道:“猜不出也就罢了,为何我让人带话给公主,要公主去我那坐坐,公主何为不去。莫不是怕我的屋子不干净弄脏了公主的衣裳。”

白花忙不解道:“姐姐何时要我过去的,又是让谁传话的,我怎么不知道。”竹鹊扑通一声跪下,向金辇道:“娘子别怪公主,是奴婢一时忘了,娘子责罚奴婢吧!”

金辇冷笑道:“好没来由,你是白花公主的侍婢,我又如何打骂的了你。只求你眼里有个人,别出了白花公主的院子,进了公主的金殿,两张嘴脸,把人都当空气。”

竹鹊闻言,脸色羞的一阵红一阵白,喉咙也像被石块堵住似的,张着嘴说不出来话。

竹鹊原以为金辇娘子性情冷淡,平日虽不与人交谈,倒也自在散漫。没想到说出来的话竟然如此苛刻,让竹鹊委屈的是,她自认为从未做过盛气凌人、势强凌弱的事,也从未说过任何人的不是,就连白花的院子她都很少出,不知何时得罪了金辇娘子,更不知金辇为何当做白花的面,如此不留情面的奚落她。

竹鹊羞愧难当,低着头擦起眼泪来。白花也被金辇的话吓到了,她看惯了金辇潇洒坦荡的一面,总觉得她淡然的如同隐居山林的世外高人,今日的她和从前的她判若两人。

这样尖酸刻薄的话从金辇嘴里说出来,若不是白花亲耳听见,只怕打死都不是相信。

其实金辇没有变,她淡然,洒脱,任何事都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和白花的赌约她甚为看中,白花欣赏她吹箫的本事,不耻下辱的拜她为师,让金辇很是感动,她生平最得意的莫过于吹箫与舞剑。她看中萧远胜过舞。

金辇决定倾囊相授,好让白花也达到炉火纯青的技艺,成为数一数二的行家里手。

金辇不知的是,白花是爱玩乐的性子,对任何事情都是三分钟的热度,玩心一起,任你多好的东西都抛到脑后。

金辇有心相教,白花无心学,这让性格孤僻的金辇不能容忍。金辇性子极为傲慢、孤高,暗想道:“当初你不学就吧,既然学了,岂能半途而废,砸我招牌,让我名望扫地,倒显得我没本事。”

金辇的尖酸刻薄的话倒也不是冲竹鹊,有一大半都是冲着白花去的,只是白花心性单纯,未及朝这方面想。

白花愣了一会,讪讪笑道:“娘子别怪竹鹊了,她不是有意的。”金辇淡淡笑道:“公主的丫头,我怎敢怪罪,即便要怪也轮不到我。她自己不上心,别人干着急也是没用的。倒不如一开始不应就是了,到惹出许多委屈,也惹得她人不快。”

白花暗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倒是话里有话似的。是叫我听的吗?”

白花虽犯嘀咕,也不愿多想,笑道:“娘子的曲子虽然难住我,可难不住仪福娘子,等我找来了帮手,赢了娘子,娘子可不许恼怒。”

金辇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仪福娘子,早就听说仪福娘子才貌双绝,今日我倒要见识见识。”

白花道:“娘子别只是站着,先坐下,仪福娘子一会就来了。”白花又道:“阿宝,你出去看看。看看圆圆姐姐到哪里了。”

阿宝刚走到殿外的花藤下,就瞧见白鹇领着仪福款款走来,阿宝:“娘子可来了,公主一直催呢?娘子快进去。”

仪福着急道:“白花怎么样了,怎会突然病了,可让大夫瞧过。”阿宝猛地一怔,呆在原地,暗想道:“公主生龙活虎的,何时病了。定是捉弄娘子玩。”

忽然笑道:“公主见到娘子,保准什么病都没了。娘子请。”说着掀开纱帘让仪福进去。

仪福担心白花的病情,见了白花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好了。”白花嘻嘻笑道:“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好久不见姐姐了,甚是想念,姐姐一来,头病、心病、脚痛、腰疼什么疼统统不见了。”

仪福此刻才知,白花诓骗她,嗔道:“你又胡闹了,玩什么不好,非要装病,我丢下我娘来看你。你竟然诓骗我。既然你没病,我先回了。”

仪福说完就要走,白花忙拦住,喊道:“好姐姐我错了,以后不骗你了,几次请姐姐过来说话,姐姐都推拖不来,我也是无法了,才出此下策的。姐姐莫要怪我。”

仪福叹道:“我不来是因为我不想生事端,我娘身子不好,精神不济,我想陪着她,过几天太平日子。”又道:“你这次又有什么事。”

白花把仪福拉倒一旁悄悄道:“姐姐你知道的,我曾和金辇娘子打赌猜曲子,期限早就过了,我还没猜出来,这不金辇娘子找上门来了,姐姐你得帮帮我。要不然我丢死人了。”

仪福回头一望,正好看见耶律金辇笑望着她,仪福施礼道:“许久未见,娘子可好。”

金辇回礼道:“娘子既来了,何必急着走,不知仪福娘子赏不赏脸,坐下喝杯茶。”

白花也道:“姐姐,姐姐得帮帮我。”白花见仪福肯了,忙喊道:“阿宝沏壶好茶来。”

仪福惦念着王氏的病情,无心逗留,笑道:“早就听说娘子萧技一绝,不知仪福有无福气能听上一回。”

白花笑道:“金辇娘子,你把上次吹的那首曲子吹给圆圆姐姐听听,我保证圆圆姐姐一定能听出来。”

金辇无心与仪福争高低,单见白花如此夸赞、敬重她,倒激起金辇的好奇争胜负之心。

金辇朝着仪福淡淡一笑,从衣袖中抽出白玉萧来,放着水红色的薄唇上轻轻吹起来,初听时,玉萧声缓,似清风浮波,直吹得人心旷神怡,音调一转,胸腔一扬,只听见雏鸟鸣啾啾,好似一对比翼鸟绕林穿云。

忽然萧声加快,好似群鸟齐鸣,啾啾嚎嚎,胜过丝竹宴会,又像是瓢泼落地的大雨,溅起数尺高的雨花,一高一低,碰碰撞撞滴滴答答的下个不停。

雨过初晴,丝竹散尽,疲鸟齐飞,只剩下几声孤独的哀叫声,凄凄惨惨,好生悲凉,悲凉声飘荡在高山原野,忽的一转,倒又到了山清水秀的僻静空谷,云雾缭烟。倒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之境界。

仪福虽通音律,一向只在古琴上下功夫,虽也吹过玉萧,只为娱情娱乐。

仪福自认达不到金辇这般通若无物,明神心幽地步。

仪福暗道:“她这萧声,初听时甜蜜无比,越往后越有劳燕分飞的悲伤,若是如此倒也罢了,定多只能算作伤春悲秋的感伤之作。难得曲终之尾,倒有大彻大悟的,凛然决绝的悲壮气概,她一弱女子,如何能有这般气魄。想必是经历过刻苦铭心的事情,方能大彻大悟,看透人生百态,我虽然历经人间沧桑,却始终无法释怀,单凭这一点就不如她。”

曲毕,白花跳起起来,拉着仪福道:“圆圆姐姐,你听出是什么曲目吗?”

仪福摇摇头,微微一笑道:“自小我听过的曲目不下数百首,琴瑟、琵琶、笛萧,筝鼓、埙笙之类也听得不少,宫廷雅乐,勾栏瓦肆,文人自度曲子也都见识过,惟猜不出娘子的曲子,想必这曲子是娘子亲身经历自度的。仪福虽猜不出来,忽然想起两句诗来,倒和娘子的心境相似。汉代才女卓文君的佳作《白头吟》曾写道,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诀绝。娘子的萧声倒像是为卓文君谱的曲子。”

金辇面上平淡淡,心里着实吃了一惊,赞叹道:“仪福娘子果真聪慧,竟然一下猜中我的心事。”

金辇黯然叹道:“我不是卓文君,也无白头偕老的佳话,与君相决绝倒是真的。我这首曲子又名《诀别曲》。”

仪福原就猜测她有一段难以忘怀的过去,听她亲自说出来,倒吃了一惊。

金辇爽朗笑道:“既然仪福娘子都猜出来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像白花公主这么大的年纪,喜欢上一个人,我们整日都在林中骑马射箭,饮酒赋诗。我也想着我和他就这样过一生了。无奈天意弄人。”

白花道:“怎么了,你们后来没在一起吗?”

金辇笑道:“有一个比我更好,更温柔,更体贴的女子看上她,他又怎会看得上我。”

白花气道:“太可恶了,他是谁,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去。”金辇摇头笑道:“不用了,他已经死了。”

白花惊奇道:“死了,怎么死的。”金辇道:“他虽然对不起我,可大辽岌岌可危的为难关头,他没有投降金朝,与三千将士战死在黄龙城下。那时我就已经原谅了他。”

白花诧异道:“他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似的的,你果真真心喜欢他吗?”

金辇笑道:“他死的正当其时,我为何要伤心。即便他不死,也不会再喜欢我,更不会娶我。我也会一直恨他,恰好他死了,又是为大辽而死,便是我心中的英雄。我也会记得和他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我曾经喜欢过他,当我知道他要娶别人的时候,就已经不在喜欢他,心中早就和他诀别了。”

白花不解道:“你是公主,他怎会不娶公主,而娶她人呢?”金辇微微一笑道:“我的身份虽然尊贵,那女的身份也很高贵,仅次于我,被封为灵寿郡主。是皇兄的宠妃萧元妃的妹妹,灵寿郡主倒是个烈性女子,见丈夫守城战死,也自杀殉夫了。”

白花心道:“萧是辽朝皇后的姓氏,辽代皇帝的皇后皆姓萧。那女子的身份到也不低。”

仪福道:“所以你就谱下这首《诀别曲》纪念他们夫妻二人。”金辇淡然笑道:“是,我为他们夫妻立一个牌位,每到七月初七,我都会吹这首曲子。”

白花道:“为何七月初七呢,上次我见你吹得时候也不是七月初七呀!”

金辇道:“七月初七是他战死的的日子,上巳节是我们相识的日子,十二月二十三是他娶别人的日子。我只会在这三天吹,其他时候即便吹箫也不吹这首曲子。那天恰好是上巳节,所以公主能听到。”

白花笑道:“原来是这样。”端起茶杯,欲要喝茶,却发现茶杯空了,白花喊道:“阿宝上茶。”

萧燕燕捧着茶壶来,笑道:“奴婢为公主斟茶。”斟满一杯,递到白花面前,白花道:“两位娘子的茶盏也空了,你也去斟满。”

萧燕燕一见金辇吓得脸色发白,双手哆哆嗦嗦险些把茶壶摔了,金辇冷眼望着她,冷笑道:“灵仙郡主怎么做起端茶倒水的活了。在这过的可好。”

白花道:“姐姐你喊她什么,灵仙郡主。你认识她。”金辇道:“萧文妃的三妹妹,萧燕燕,封为灵仙郡主。萧元妃还有个二妹妹,唤作萧柔柔,封为灵寿郡主。当年萧家三姐妹风光的很,其兄萧奉先把持朝政,耀武杨威。就连耶律皇室也要让他们几分。”

白花惊呼道:“她是萧柔柔的妹妹,不就是姐姐的你的敌人。”金辇笑道:“她怎会是我的敌人,她又如何对不起我。”

萧燕燕瞥见耶律金辇虽是淡淡笑着,看她的目光却是寒冷无比,像刀子似的一刀一刀的想要把她割碎。

萧燕燕暗中猜测道:“她不会都知道了吧!”

当年二姐萧柔柔看上韩玉,她为了成全二姐,没少在天祚帝,韩玉面前说金辇的坏话,离间金辇与韩玉的关系,千方百计的创造萧柔柔与韩玉见面的机会,让韩玉移情别恋喜欢上萧柔柔。更蛊惑让天祚帝赐婚。拆散了韩玉与耶律金辇。后来见金辇的封地灵仙郡肥沃,又仗着哥哥萧奉先的势力强取豪夺来,她灵仙郡主的封号就是如此来的。

萧燕燕心道:“她一定知道了,否则不会如此看我。我该怎么办。”转念一想,忽然扑通一声朝金辇跪下,哭泣求饶道:“奴婢当初有眼无珠,冲撞冒犯公主,特来给公主请罪,请公主饶恕奴婢。”

金辇恨得牙齿痒痒,猛地站起身来,扬手一巴掌,打得萧燕燕一趔趄,左边脸红肿,不等萧燕燕反映过来,金辇五个手指又扇在萧燕燕脸上,五个手掌印子像是刻在脸上似的,赫赫在目,淤红刺眼。

萧燕燕右面脸嘴角冒出血迹来,顺着下颌巴滴到绣着桃花瓣的玫红色百褶上,血迹层层化开,粉桃花变成了鲜艳的血桃花。

萧燕燕惨笑道:“娘子只管打,直到娘子消气为止。”

金辇冷笑道:“我不想赶紧杀绝,你对不起我的只有两个,第一巴掌是打你拆散我的姻缘,第二巴掌是打你抢了我的封地。至此你我再不相干,前仇旧怨一笔勾销。你起来吧!”

金辇一直都不知道,韩玉当初离开他,并不是因为萧燕燕说她的坏话,离间她和韩玉的感情,而是金辇孤僻冷傲的性格让韩玉认为他们之间并不合适。

韩玉面貌清秀俊俏,风度翩翩,性格却极为刚硬好强,甚者有些自大过激。金辇锦衣玉食惯了,一向高高在上,矜持自傲,不可迁就、礼让韩玉。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淡。

倒是萧柔柔貌美体贴,聪明灵机,想韩玉之所想念韩玉之所念,一心为韩玉谋划打算,被韩玉视为红颜知己,故而韩玉弃了金辇转而求娶萧柔柔。

韩玉又名耶律玉,是辽国重臣韩得让的七世孙,其祖父韩知古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皇后叙力平的家奴,韩知古通文墨,颇得太祖阿保机的信任。其孙韩德让由于辅助承天天后萧绰,辽圣宗有功,深得承天太后萧太后器重。

韩得让幼年和萧太后青梅竹马,辽景宗耶律贤死后,萧绰下嫁韩德让,并让韩得让兼南北院枢密使,权倾朝野。

辽圣宗更是赐韩姓为皇族耶律姓。改变韩氏家族的奴仆地位,列为契丹皇室宗族,与契丹皇族通婚。耶律观音的驸马常胜将军也是出自韩德让家族。

萧奉先是辽代末帝天祚帝元妃萧贵哥的哥哥,官至枢密使,封兰陵郡王,辽亡时被天祚帝赐死,其妹萧燕燕以及妻女被女真人俘虏到大金,分配女真各王府内作奴婢、侧室、娘子。

白花道:“姐姐就如此算了。”

金辇笑道:“我已惩罚过她了,就此算了,公主不必责罚她,赏她些去肿的膏药吧!”

白花道:“姐姐都大人大量不计较,我还计较什么,阿宝,带她出去擦点药。”

阿宝早端着糕点立在一旁,见耶律金辇怒打萧燕燕,只敢眼睁睁的看着,不敢动也不敢劝,忽听到白花喊她,忙放下果盘,领着萧燕燕去了。

仪福忽然笑道:“我瞧着娘子与往日倒不同了。”

金辇道:“哪里不同。”

仪福道:“事情都说开了,娘子心里舒坦许多,连人都是轻松的。”白花道:“我瞧着也是,以前娘子虽是豪放洒脱,可总显得心事重重似的,人也冷冷淡淡的,现在看起来和气许多,连笑都是温柔的,就像外面的阳光一样,暖的很呢?”

金辇被白花的话噗嗤一下逗乐了,笑道:“我以前笑起来就很吓人吗?”

白花笑嘻嘻道:“虽不吓人,倒像是十月里湖里的水一样,平平淡淡,没有温度。哎呀!姐姐若是天天这般笑容,我敢保证哥哥也会被姐姐迷死?”

金辇嗔道:“公主休要胡言乱语,谁不知四太子最喜欢仪福娘子。”说完,朝仪福望了一眼。

白花也望着仪福笑道:“哥哥喜欢的女人多了,圆圆姐姐自然是一个,喜欢金辇姐姐也没什么不可以呀!”说完,轻推一下仪福道:“姐姐你说是吗?”

仪福担心王氏的病情,寻思早点回去,没注意到白花说什么,猛地见白花推她,到把仪福唬了一跳。

仪福笑道:“我出来时间长了,我娘又连日卧床不起,恕我不能相陪了,你们玩吧!”

金辇道:“娘子要走,我不敢拦着,我以茶代酒谢娘子猜中我的心事,解开我的心结,实不相瞒我确舒服多了。”

说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仪福见她饮茶倒像是喝酒,心中感慨果真草原上长大的女子,豪放大方,爽朗乐观,仪福笑着端起茶杯只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就要走。

白花连忙拉住,道:“姐姐等一等,我画几幅画,姐姐不可不看。”说着,就要拉仪福去赏画。

仪福道:“让金辇娘子看也是一样的。”

金辇略尴尬道:“若说别的还好,画画我真不行,我不像仪福娘子杂学旁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萧上。”

白花拉着仪福进了书房,一边走一边道:“姐姐来吧!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白花亲自挑出自己的得意佳作,牡丹迎春图。白花道:“姐姐瞧我这牡丹画的怎样。”

仪福笑道:“方才我过来之时,见花园里的牡丹花开的正好,你倒应景,画起牡丹来了。以我看来,这一幅牡丹白描线稿画更胜一筹。”

白花道:“我更喜那幅有颜色的,那一幅画我费了许多的心思,姐姐为何不夸那幅。那一幅又是如何不好。”

仪福看了一眼那一幅着色的牡丹图,尺寸不大,一张香案大小,半尺来宽,图里画着上百朵牡丹花,大的小的,高的矮的,全开的半开的,红的、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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