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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染和陆憬吻过很多次, 陆憬却很少有这样霸道的时候。www.boshuoge.com
白染染起初还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钳制住。
眼泪越流越汹,陆憬舌尖尝到了酸涩的味道, 又转头去吻她的眼角。
那吻依旧炽热,却温柔下来。
直到白染染的眼角再没流下一滴泪,陆憬终于放开她唇, 又紧紧拥她入怀。
他想他还是见不得她哭, 却也舍不得放开她。
算他自私, 至少这一次,他不想孤军奋战。
等他回来, 他就将自己的一切都摊开来同她说,届时是去是留,皆由她。
白染染闭上眼。
她反复告诫自己不可以那么自私, 她既享受了将军夫人的荣耀, 也该忍受它的反噬。
总该有人要担起天下苍生的重担。
两人无言相拥,谁也不知道彼此在想什么,唯有月光落在地面,余一地银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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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没有合适的船只, 陆憬定了次日一早出发。
白染染也是要进京去哀悼安乐侯的,可来扬州时计划住上小半年, 带的东西太多, 一时半会儿整理不完, 只能等到明日下午再出发。
翌日目送陆憬的马车驶离贾府, 白染染正要回去继续收拾行李, 却被贾燕叫住:“扬州的庆云寺很是灵验, 表姐临走前要不要去那儿替表姐夫祈福?”
人们对于无能为力的事情总会下意识祈求神明, 哪怕白染染平日里不信佛的,到了这种时候,也不得不信。
白染染点点头,“去吧,只求个心安也好。”
贾燕见她点头,像是松了口气,生怕她反悔似的,叫来家仆备好马车,没一会儿工夫就到了庆云寺。
陆憬走时怕有意外,将墨竹留给了白染染。
待进到庙里,墨竹正要跟进去,贾燕适时道:“祈愿讲求心诚,我们就不要进去打扰表姐了。”
墨竹想起陆憬临走前交代他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一时迟疑,边听白染染道:“那就我自己去吧,反正寺庙禁地,没人敢在佛祖眼皮子底下犯事儿的。”
墨竹这才止住脚步。
贾燕看着白染染的身影一步一步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一路上攥紧衣角的手终于默默松开。
在昨晚以前,她都认为自己可以和表姐共侍一夫。
可在撞见他们二人拥吻的那一刹,陌生又猛烈的妒火几乎要夺掉她半条命,她才终于意识到,她无法接受陆憬这样吻除了她的任何一个人,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大度。
与其日后进了陆家,看他们耳鬓厮磨,倒不如让白染染退位。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也不叫白染染起疑,她今日主动和母亲提出要带表姐去庆云寺。
她还记得那时母亲诧异又惊恐的脸,好似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女儿说出来的话。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她管不了这么多了。
只差最后一步了。
只要等一会儿,等到表姐和别人生米煮成熟饭,她再领着人借着看望表姐的名义闯进来,让表姐与别人苟合的丑事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表姐夫从此以后,就会完完整整属于她一个人。
贾燕眼眸黯了黯。
对不起了表姐,今日过后,我定会托父亲叫贾府赡养你的后半生。
就当是,你把表姐夫让给我的报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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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云寺不愧为扬州第一寺,前来供香人络绎不绝。
寺庙分了不少间房,每处供奉的佛像或是用来求子,或是用来求财。
白染染向小僧问了祈福应当去哪间佛像,那小僧十分热情,引着她去了。
只那道佛像的门紧闭,小僧推开门,白染染一眼扫过去,里头竟空无一人。
像是看出白染染的疑虑,小僧解答道:“施主别多心,这间佛像刚派人打扫完,您运气好,是第一个进来的。”
白染染这才放心,分了左右脚虔诚踏进去。
入目是四大天王的雕像,他们或手持宝剑,或怀抱琵琶,庄重威严,不怒自威。
白染染仰头看着,不知怎的,心底竟出生抹惧意。
恰在这时,高大的木门被人从屋外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白染染一惊,正要回头,却看见一道绛紫色身影从广目天王的雕像后走出来。
屋内光线昏暗,那张妖冶的脸在阴暗的灯光蒙上一层灰,在四大天王严肃的面容衬托下,更像是一只鬼魅。
白染染想也不想就往门外跑,可那道门竟像是被人上了锁,任凭她怎么用力也打不开。
萧煜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身,低头埋在她颈边贪婪的嗅了嗅,“姐姐跑什么?庙外人多,你总不想你和我的私情,被这么多人撞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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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和白染染告别,陆憬耽搁了一些时间。
为了能及时赶上最早的那一艘福船,马车夫驾得飞快。
偏这时一名垂髫小儿跑到路中间,车夫吓了一跳,当即勒马。
疾驰的马儿刹不住脚,双蹄高高扬起,仰头嘶鸣,眼看着那双蹄就要落到那孩童身上。
一道身影从马车内飞出,行动快如闪电,抱住孩童滚向一边。
马蹄在此时重重落下,姗姗来迟的妇人接过受到惊吓大哭不止的孩童,躬身同陆憬道谢:“多谢恩人救命!多谢恩人!”
“无妨。”陆憬摆摆手,转头望向车夫。
车夫正在安抚同样受惊的马儿,片刻后却无奈摇头:“这马受了惊竟不肯走了,老爷见谅,容我去替您重新借一匹马来。”
也只能这样了。
陆憬颔首,寻了一处茶肆正要进去等候。
这个时辰街上人不多,这家茶肆却坐了不少人,陆憬还未进去,就被门口看守的劲装男子拦住:“这家茶肆我们包了,你换别家。”
陆憬不勉强,转身往外走。
习武之人耳力极佳,恰听到里头人低声道:“萧硕和贾家勾结,那白瑶就是个幌子,一会到了庆云寺,你们先将庙外大门堵住,另一波人随我进庙内接应主子,若有人瞧到不该瞧的,一律灭口!”
陆憬顿住脚步。
车夫在这时牵着马匹赶来,陆憬二话不说,骑上马就往反方向跑。
庆云寺,白瑶。
陆憬心中隐约有了猜测,事实若果真如他所想,就是要逼白染染去死。
陆憬脸上闪过杀意,夹紧马背,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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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染一阵恶寒。
她想要挣开萧煜,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反倒叫他更用力地拥她入怀。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隔着裙摆往里探。
白染染偏过头,对着萧煜的耳朵,狠狠咬了下去。
萧煜吃痛,终于松开她,白染染却不松嘴,直到被萧煜一巴掌扇倒在地。
萧煜耳朵被咬掉块肉,鲜血顺着耳垂流到脖颈,他随手抹了把,在看到手心的血后,阴测测笑开:“姐姐几日不见,性子烈了不少啊。”
白染染冲着他的脸吐掉嘴里那块肉,死死瞪着他:“萧煜,这里是寺庙,是佛家清净之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可不信佛,我劝姐姐也别信,否则一会儿在这里做些什么,多少会放不开。”萧煜说着自顾自笑开。
白染染“呸”了他一声,“你敢碰我,大不了鱼死网破!堂堂三皇子在寺庙染指大臣之妻,你看圣上还会不会将皇位传给你!”
后面这句话着实有些刺耳,萧煜笑容僵了僵,可旋即嘴角又扬起更大的弧度,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他重新走到白染染身边,而后蹲下身,一把掐住她纤细而脆弱的脖颈,语气却十分优雅:“随意揣测皇家心思,也就是本宫才不与你计较。说起来,你又有什么能威胁得到我的呢?你总该不会以为,我是平白出现在庆云寺,和你撞见的吧?”
白染染如何不明白?
几乎是在看到萧煜的一瞬间,联想到进寺庙前发生的种种,她就意识到自己是被贾燕出卖了。
陆憬早就告诫过她,贾府上下除了外公谁也不能信,是她一直不把他的话当真。
脖子被掐的喘不过气,可这些都没有背叛来得让人心灰意冷。
白染染勾唇讥笑:“有本事你就掐死我,我倒不知道三殿下对一个没反应的死人也下得去手。”
萧煜闻言果真松开手,白染染大口喘着气,那双唇一张一合,像是无声的邀请。
萧煜扣住白染染的后脑就要吻上去。
白染染避无可避,一狠心用头用力撞上他的,而后趁着萧煜松手的空档,强忍着晕眩跑向门口,大喊:“救命!萧……”
她话音未落,头发就被萧煜狠狠扯住。
萧煜一把将她摔在地上,扯出腰间蹀躞带向她抽过去。
蹀躞带华贵沉重,只一下白染染便痛得蜷缩起身子,极致的疼痛让她喊不出声,冷汗瞬间遍布全身。
萧煜满意了,将蹀躞带盘成一个圈,抬起白染染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姐姐不该出声的。”
他说完干脆压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如毒蛇吐信般道:“姐姐就没有想过,你我的事情暴露,陆憬第一个活不成吗?我那好父皇,断不会留任何一个污点在史册上的。”
陆憬。
白染染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是了,她怎么就忘了,她在扬州闹得再大又如何,哪怕这事儿原封不动传到圣上的耳朵里,为了皇家天威,这件事也只会被压下去。
虎毒不食子,这件事受到波及的,除了她还会有陆憬。
她总不能连累他。
可就这么任由萧煜轻薄下去吗?
有了第一次,将来还有第二次,无数次。
她白染染也不是个甘于受人威胁之人。
脑海中突然有一个邪恶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说:“杀了他。”
白染染抬脚踹中萧煜下怀,萧煜闷哼一声滚到一边。
白染染得了空隙,吃力站起身,跑向广目天王处,慌乱拿起他面前用来供奉他的铁制果盘,又跑到萧煜身边,朝他的脑袋砸去。
一下,两下……果盘脱手,被萧煜夺了回去。
他冷笑着将果盘丢到角落,骑在白染染身上,重新拿起先前丢在地上蹀躞带,狠狠朝她胸前抽打。
白染染痛得紧紧咬牙,忍住不让自己叫出声。
没能同归于尽,就不能再叫人发现。
她不能连累陆憬。
偏这时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要闯进来。
萧煜也听见了,收了手,拖着白染染往雕像后面躲。
就在这时,大门终于被人踹开。
萧煜怕她出声呼救,杏色儒裙早就被褪到腰间,露出粉色肚兜。
脚步声渐近。
白染染连呼吸都不敢有。
她暗暗祈祷着不要有人发现他们,可她最终还是看到一双乌金靴。
这双乌金靴十分眼熟,白染染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就撞进陆憬那双悲悯又愤怒的眼睛里。
她现在这副样子,陆憬会如何想她?
白染染突然就不敢去看他的眼。
萧煜又重新掐住她的脖子,“滚出去,不然我杀了她……”
他话音未落,陆憬的长剑已快一步刺向萧煜,隔着白染染的脖子,硬生生砍断了他的手掌。
萧煜惨叫出声,陆憬将白染染拉到自己身后,下一剑竟是朝着萧煜的脖子砍去。
萧煜堪堪避开,这时门外涌来大批劲装的壮汉,正是上午在茶肆的那群人。
若是平时,杀掉这些人只是时间问题,但白染染还在这里,陆憬忍住杀意,飞快脱下外袍替白染染裹上,拦腰抱起她往外冲。
墨竹是跟着陆憬一块儿进来的,怕撞进不该见的,只在门外等着,眼下立刻和萧煜的人手厮打起来。
白染染把头埋进陆家怀里,他跑得很快,耳边能听到呼啸的风声。
可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令她觉得心安了。
白染染紧紧搂住陆憬的脖子,泪水很快就洇湿了他的衣襟。
陆憬感觉到了,他更用力地抱住她,语气歉疚极了:“对不起染染,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的。”
怎么能怪他呢?
他只离开了一个时辰就出了事,是她自己没用。
白染染不说话,陆憬很快就抱着她出了庆云寺。
白染染来时的马车还停在那里,贾燕站在马车边,一眼就看到了白染染外袍上洇染的血。
“表姐夫……”贾燕慌张道。
不只是私会吗,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陆憬仿若未闻,径直路过她上了马车,对车夫道:“去最近的医馆。”
白染染整个人蜷缩在陆憬怀里,浑身痛得打颤,却还是忍不住道:“你快去码头吧,耽搁了时间,圣上要怪罪的。”
“等你伤好了我再走。”陆憬吻了吻她的发顶。
白染染立刻抬起头:“那怎么行?我没事了,你现在就走吧。”
“染染。”陆憬忽然喊她,“方才我进来,你为什么不出声?”
“我……”白染染突然语塞。
她不敢说出自己怕连累陆憬,有过和萧煜同归于尽的念头。
白染染眼眶发酸,忍不住问他:“陆憬,你怎么不问我和萧煜为什么会见面?我和他……”
“萧煜是可耻之徒,与你何关?”陆憬正色道:“是我低估了他,才会给了他可乘之机。”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白染染惊讶道。
“是。”陆憬一字一句地说,“染染,在我这里,万事以你为重。”
这一刻,是感动,更是震撼。
怕陆憬误会,哪怕心里再厌恶,白染染都没敢和他提过萧煜一句。
可眼前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只选择站在她的身边。
“陆憬。”白染染认真道,“我爱你。”
抱着她的人身子僵了僵,没有回应。
白染染不在乎。
他也爱她,她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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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白染染的是位女大夫,瞧了她的伤直摇头:“这是谁下这样的狠手?怕是要留疤了。”
衣服连着皮肉,女大夫处理伤口时,白染染虽咬着牙不出声,最后却疼晕了过去。
待到包扎好伤口,陆憬抱着白染染回到贾府安置下来,白染染已经睡着了。
她闭着眼,脸色苍白。
陆憬垂下眼。
墨竹已经回来了,跪在地上道:“主子治罪,属下让他们逃了。”
陆憬这次没再叫他起来,良久才道:“从今往后,寸步不离地跟着夫人。”
墨竹自知有愧,立刻道:“是。”
“自己去领罚。”
“是。”墨竹应声退下。
陆憬沉默思索。
事情并不难猜,他本意是想用萧煜去牵制萧硕,才会将萧硕私吞银财的事情透露给萧煜。
谁料却被反将一军,牵连了白染染。
是他连累了她。
陆憬低头吻了吻她苍白的唇。
他既护不住她,就该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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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在这时走进来,“老爷,我来照看夫人吧,贾老太爷派人叫您去前厅。”
他抱着白染染进府后,贾羌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在得知了贾燕做的这些事后,大发雷霆,气呼呼地跑去大房算账。眼下叫他过去,多半是问得差不多了。
陆憬点头起身。
前厅气氛压抑,赵氏和贾燕跪在地上,贾羌坐在上堂,贾屹然站在一边,替气得喘不过气的贾羌顺气。
见陆憬来了,贾羌立刻支开贾屹然,让陆憬坐在自己边上,冷哼道:“人就在这里,你想怎么处置,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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