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竹将小手放在唐晚的身前，轻拍着，“妈妈睡，睡着了就不痛了……”

那动作，像极了凌珩从前哄他睡觉时的动作。

“嗯，山竹真好……”

唐晚抱着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她还痛，可这孩子的存在，让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

山竹亲了唐晚一口，然后枕着她的手臂道：“山竹最喜欢妈妈了……”

唐晚的脸颊贴着他的额头，小声道：“妈妈也爱你，永远都爱你。”

凌珩处理完公务，揉了揉酸疼的脖子。他看到山竹趴在唐晚的怀里，他的手紧紧揪着唐晚的头发，似乎两人都睡得很熟。

怕山竹抓疼了唐晚，他扭了扭脖子，上前握住山竹的手，小心翼翼的掰开。好不容易把唐晚的头发拿开了，山竹又哭着喊妈妈。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可还是让唐晚有所察觉。她下意识地搂住他的小身子，不放他离开。

“乖……”

凌珩原以为唐晚是喜欢这孩子的可爱，如今看来她的感情似乎比喜欢更甚。被凌珩的动作吵醒的山竹挪了挪身子，紧搂着唐晚的脖子，“妈妈……”

凌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感觉自己的心微微颤抖，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这孩子居然叫唐晚“妈妈”，他竟然不知这孩子还能这样。从前，再怎么教这孩子，他都喊不出“妈妈”二字，可如今……

他轻轻握住唐晚的手，鬼使神差地爬上床，将孩子护在两人中间。

许是感觉到凌珩的气息，山竹惊讶地回过头。他看到，凌珩以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眼神看着他和唐晚，他突然觉得爸爸也不那么可怕了。

“爸爸，山竹不说话……”

“你叫她妈妈？”

山竹愣了下，突然红了脸，双眼可怜兮兮地看向凌珩，“爸爸，山竹犯错了。”

凌珩小声问道：“你做错什么了？”

“妈妈说，如果山竹在其他人面前叫妈妈，她就会恶龙抓走，呜呜……”

凌珩眉头微皱，心想就算不喜欢和孩子扯上关系，唐晚也不能这样吓唬孩子。他摸了摸山竹的脑袋，安慰道：“不哭了……妈妈不会被恶龙抓走的。恶龙看到我们两个大男人，就不敢抓走妈妈了。”

“真的？”

凌珩点点头，“是，你喊她妈妈，恶龙知道她有人保护，就不会抓走她的。”

“所以，山竹可以一直叫妈妈吗？”

“可以。妈妈在睡觉，我们不吵她。”

山竹忙捂住嘴，他极其认真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表示自己不吵了。以后，他会像故事里的王子一样，披着斗篷站在妈妈面前，保护她！

一无所知的唐晚挪了挪身子，将手搭在了凌珩的肩头。她完全不知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更不知自己对眼前这对父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凌珩为她提了提被子，然后将山竹搂在怀中，“只能再躺三十分钟，你不能再睡了，知道没？”

山竹小心翼翼地扒住他的大拇指，“嗯，山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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