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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

作者: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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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光夜似乎并不像是一个单纯的赐福。m.ych009.com

得到一样幸运的光明, 必然要折损另一样遗憾的暗影。

应听月一夕之间可以拥有所有相遇过的人的视野,代价是终身不能离开水。

她胸口袖内都常年藏着一方湿透了的帕子,休沐日更是泡在汤池里不再出来, 睡觉都如眠鱼般沉在水下, 无法在空气里自由呼吸。

雪娘娘得到了全族乃至全国上下的拥戴爱护,代价是再也不能靠近火源。

她原本是农家渔女,日夜劳作泡在水里,休息时才能烤一烤火。

可现在越靠近火, 就越会引发不受控制的飞雪。

哪怕是行军时杀羊宰牛, 篝火外将士们唱歌奏乐, 她也只能在帐篷里吃温凉的食物。

元锦所承受的结果,就是从此再无沉浸忘神的睡眠。

每一次入眠,都是一次长途跋涉的开始。

他像是在休息,又像是变得更加劳碌。

所有的城墙、门扉、铁锁对于他漂浮的魂灵而言都毫无意义, 做梦的时刻想去哪里都可以。

正因如此, 他可以轻易得到顶尖探子都无法窥得的深入机密,也可以看见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春夏秋冬。

各洲各陆的神秘感荡然无存,唯一解不开的唯有那扇血珀门。

剧组在北东市拍完了中后期的绝大部分剧情,反而是第二部留到最后的悬念久久未拍。

第一扇门打开是暴雨深海,要潜入最深处才能看清门扉, 尽全力才能缓缓推开, 掉入第二扇门背后的异界。

元锦本不会凫水, 性格里死磕的一面这才暴露出来, 秘密叫了特使入宫,教自己如何闭气潜水, 白天理完政务之后龙榻一卧便浸入水里, 极力控制着呼吸却又反复被海浪卷走, 无数次在溺亡的幻象里惊醒过来。

惊醒要拍十种不同的效果,溺亡同样也要拍至少十种。

这种半命题作文实在考验想象力,在冬天还考验命硬不硬。

有人提议在附近设一个开水房,用锅炉烧好水以后用管子不断往池子里续,但摄影棚条件有限,最后还是半靠人工半靠加热管,尽量保持室内棚的室温和水温。

苏沉杀青还是在大半年前,如今个子窜高,骨架也在长开,刚换上新龙袍没穿几个月。

服装设计师亲手帮他理好上头的暗扣,目光沉痛:“去吧去吧,迟早得砸水里。”

“来,落水第一镜!准备!”

噗通一声元锦坠入水中,四肢不受控制地往上够着,指尖几度冒到水面上,但只能抓到浓夜里不休的暴雨。

他猛然呛出一大口水,如中箭般坠入深处。

“落水第二镜!准备!”

元锦极力游入深渊之下,某一瞬间与那血珀门一触而过,银发在夜色里犹如被击溃的流星。

他还想游得更靠底部,可激流倏然冲来,他不受控制地大咳几下,又被灌了大口大口的海水。

“第三镜!”

“第五镜!”

隋虹始终拿着能量棒和热姜茶守在池水边,看着半透明的深蓝池水眉头紧皱。

太难了。

每次中场休息的时候,她都会反复把手探入水中确认温度,几个温度计摆在一边同步监控。

但再强悍的体力,在水里折腾时都会消耗加倍。

何况池子里还有水泵随人工控制制造急流……

第八镜结束之后,苏沉爬出岸上,银发已经被毁的不像样子。

他湿漉漉的,呼吸都轻了很多,看起来狼狈又无助。

众人围过去帮忙盖毯子递暖手宝,姜茶也喂着喝了好几杯。

一圈毯子生怕不够,里里外外裹了三圈,假发套也被取下来,头发暂时吹干擦干。

半个小时休息时间一到,苏沉并不推辞,重新固定好新的假发套之后补妆再上。

此时此刻,皇宫里在拍文臣舌战戏,御林苑在拍蒋麓的骑射戏,几个副导演都出去忙活了,只剩卜老爷子在旁边看着。

苏沉只问他怎么样才能拍得更好,不问还要拍多少次才能算够,呛出来的水都是深蓝色,嘴唇没有太多血色。

卜愿是个惜才的人,寻常演员这么惨照样得拍够五十条才算完,但他清楚苏沉还是个孩子。

十三岁,骨头都没长开呢,别病着。

拍到第二十条,老导演就收了镜,简短嘱咐了一声。

“他这收工,捂干吹干了再回去。”

隋虹连声答应了,直接把临时屏风支起来架好,自己在外面帮忙递毛巾,让潮哥帮忙给他拆卸那身皇袍和银发。

等狼狈又虚弱的元锦被收拾回头发湿漉漉的苏沉,大伙儿也好像跟着回过神来,跟着心疼感慨。

苏沉裹好棉袄以后回酒店倒头就睡,隋虹不放心在套房里陪着,果不其然半夜发起了高烧。

去医院一查,病因不是着凉,是吸入性肺炎。

脏东西呛进肺里了,发烧是必然反应。

她原本只是被雇来的助理之一,如今也像他的亲姐姐一般,后悔连连。

“后悔没用,”医生查过温度以后吩咐护士尽快过来挂水,叮嘱道:“他在的那个池子估计不够干净,有很多杂质和细菌,简单呛一两次水都有感染的风险,何况是翻来覆去进去这么多次。”

现在几乎没有人没看过《重光夜》,越是这样,医生越不忍心看到这孩子病成这样。

“他怎么也是未成年人,”医生低声道:“你们让他演这种戏,能不生病吗?就不能找个替身或者特效吗?”

隋虹连连道歉,同其他助理一起跑上跑下,给苏沉喂药擦脸。

苏沉勉强保持着意识,在病床上哑声开口。

“别跟我爸妈说。”

“不行啊,”隋虹红着眼睛道:“是我们没照顾好你……”

他用没扎针头的那只手够到她的手,微微摇头。

别跟他们说。

小病而已。

蒋麓第二天才来医院。

他昨天拍夜戏到凌晨两点,早上八点习惯性去敲苏沉的门发现没人,知道这场戏还是出了事。

刚好主要戏份拍到阶段结束,索性直接请假去了医院,在隋虹旁边帮忙照看。

她一个人跑化验单取拿生活物品分身乏术,他直接要了病房里的另一张床,吩咐她晚上回去休息,自己在旁边看护。

隋虹再看蒋麓,都不觉得他是秘密传闻里哪个商业大亨的儿子,也不是著名导演的侄子,而是苏沉的哥哥。

“你晚上休息好,白天才好跟我换班。”蒋麓把她手里的药盒接了过去:“这个早中晚饭后各两片,这个早晚一片,这个消炎药得看情况吃,我知道,走吧。”

隋虹怔怔看着他几秒,用力嗯了一声。

苏沉送去医院的时间很及时,肺炎没有进一步发展到更坏的情况,但还是不断地在发烧。

退烧一阵,高烧一阵,身体的免疫系统持续几十个小时打着乱仗。

他像是清醒着,又像是糊涂着,偶尔梦呓几句,喊着爸爸妈妈。

蒋麓不是矫情的人,也没有隋虹的多重顾虑,转头就给苏家父母打了电话。

夫妇心里有愧,直接把还没断奶的孩子交给父母代为照管,赶了当天的飞机过来照看。

他们没来的时候,蒋麓彻夜守在苏沉旁边,体温一小时一量,苏沉的嘴唇从未干过。

他们来了之后,蒋麓安静让了位置,还帮忙放了张行军床,白天例行送饭时过来探望一眼,不多打扰。

只是到底还是缺席了三四天,被护工们私下里议论。

“这孩子爸妈也太不负责任了,听说就逢年过节过来探望几次——他们的孩子在这挣大钱,给他们买房子,居然生病了连管都不管?”

“嘘,你声音小一点。”另一人窃窃私语:“报纸不都说了吗,这家人生了二胎,且忙活着呢。能有一个金山,这不得再开第二座,是我我就叫老公过来守着,自己在家养孩子!”

“唉我跟你讲,沉沉他们家还算好的,时不时就请假过来看,蒋麓他们家爹妈那更不像个样子——”

“他爸爸好像是大明星?还是主持人?他爸爸到底是谁啊?”

“我悄悄跟你说,好像是个老头子……”

第八天时,苏沉彻底退烧了,他像是从梦里突然醒过来,满身都是虚汗。

“沉沉,沉沉……”梁谷云眼里都是泪,握着他的手,再开口时声音都发着颤:“妈妈辞职过来照顾你好不好?是妈妈不好,没有一直陪着你。”

苏沉微微摇头,眼睛越过他们去看身后。

病房里只有父母,没有其他人。

麓哥不在吗?

他的目光找了又找,不确定做梦昏睡时的那些记忆是糊涂了还是原本就不存在。

他像是记得,最开始的几天,蒋麓总是趴在他的床侧,半睡半醒地给他量体温。

不知道是演戏演得昏了头,还是每日都能见到麓哥。

苏沉记得他给自己喂粥的样子,一次次掰碎了药小心仔细地喂下,指尖拂过唇时有薄茧轻刮一下,泛着蓝莓薄荷的气味。

麓哥好久没有抽烟了,他一直记得。

梁谷云懊悔不已,甚至有给苏沉辞了这工作的念头。

她明白自己是一时失控,但又害怕苏沉今后遇到更多的危险和麻烦。

在病房外,她曾经问蒋麓,这一行到底有多危险。

蒋麓端着饭盒,想了想这样说。

“赚得多,命看命。”

“什么叫命看命?”

“运气好的小病小灾,磕磕碰碰也就过去了。”

“运气不好的,一开始就入不了这一行,就是一意孤行真入了行,也有不少丧命的。”

火灾,溺水。威亚断裂,摄影摇臂砸毙。

骨折的不少,烫伤烧伤扭伤摔伤的更多。

所以每个人都会花大钱买好意外保险,但轻易不和外人喊苦。

凡是高薪行业,喊苦都无异是和外人卖弄吹嘘,毫无意义。

梁谷云听得惊疑不定,又问这一行信教信佛的是不是很多。

但答案是各自参半,什么都不信的也大有人在。

“但是梁阿姨,你没有必要特意辞职过来陪他。”蒋麓把档期安排复印件给她,解释道:“苏沉还有半个月就杀青了,第四部戏只用演三个月就可以杀青,算起来可以休息一年半。”

苏峻峰这两年已经把连载到最新一部的《重光夜》翻来覆去读了两遍,诧异道:“他第四部真的不在了?”

“不在了,”蒋麓揉着鼻梁道:“等到第五部复活戏份了再开始演,到时候压力更大,要扛的主戏更多。”

如今是零八年三月,苏沉杀青之后只用在年末短暂演两三个月,然后就可以在时都待到零九年年末再进组。

蒋麓这些天在医院里闻惯了消毒水的呛鼻味道,原本觉得三个月太短,现在又觉得三个月太长。

沉沉和他不是一路人。

他在草野般的剧组里野惯了,日子可以糙,性格可以狂,乱糟糟的也就长大了。

但苏沉不是。

苏沉好像天生就适合呆在学校里,跟着钢琴一起唱歌,认真上课听讲,举手回答问题时还会对着老师笑。

你是该回去休息了。

蒋麓看着病房窗口安静地想。

好好呆在家里,离危险和混乱都远一点。

苏家夫妇最后达成一致,夫妇这段时间都留在剧组直到他杀青回家,之后如果有危险场景也需要导演提前告知,父母一定会到场陪伴,检查安全情况。

苏沉还剩七八场戏,但确实大部分重要内容都在北东市的影视城里拍得差不离了,出院以后还可以额外休息一周再复戏。

说是要养病,其实也没有什么实际的事要做。

吃吃饭,睡睡觉,再不就是看看杂志看看电影。

好处是爸爸妈妈都过来了,寸步不离的陪着,回酒店了以后甚至还亲手做饭给他吃。

苏沉不太习惯被当成婴儿一般过分照顾,烧退了以后确认没什么后遗症,又试图看看剧本准备回去演戏。

……然后被所有人劝着再好好休息一下。

连副导演来了都表示不用看了不用努力了,多睡会啊别急着下楼。

苏沉愣是被养回了婴儿肥,哭笑不得地一碗一碗喝汤啃骨头。

他闲的发慌,托隋姐帮忙买了书法帖和白描画卷,在桌前凝神一笔一笔地跟着描画。

家人要是看得担心,就去床上支个小桌子继续画,一刻也不闲着。

这也是原著里元锦的一部分。

拍古装戏常有拟旨写信的镜头,元锦常临魏碑,字迹古拙正朴,看似循规蹈矩,又能在笔锋处透出放纵不羁的一面,与角色看似隐忍的性格十分贴合。

拍第一部的时候,他准备不足,也没有毛笔书法的底子,一般都是靠笔替。

每次拍到要写字的镜头,他拿着毛笔做出对应的姿势来,但镜头一切,只拍笔替演员的毛笔末端字迹形态,前后一剪就像是他亲身在写这些字。

苏沉当时让在一边,看笔替演员帮自己写完古文,不免还是觉得羞耻。

他看着性格温软,其实最要强好胜,不会随便让别人顶替自己。

后来没等任何人吩咐建议,他就自己去找了魏碑,从《高贞碑》临到《云峰山刻石》,至此风雨不动地开始临摹学习,一点点打磨其间的古意。

神奇的是,平日回学校里写字,他又能换回自己常用的清秀字迹,两者互相并不干扰。

养病的日子枯燥无聊,电影动画看多了也全都那样,苏沉从书法里感受不到太多乐趣,转而兴致勃勃地花更多时间去描画花鸟。

恰好这个时候,卜老爷子又来探视,看到他跟花猫一样脸上都沾着墨。

“您来了,”苏沉听见脚步声就猜到是卜爷爷,笑道:“看这个!”

卜老爷子以为他在补学校的作业,凑近一看发现是白描花鸟,戴了随身的老花镜仔细看。

苏沉发觉爷爷像是变瘦了些,很挂念地问了句好,待对方表示无事才继续解释自己在画什么。

“这次在画林良的梅花,旁边是临摹李苦禅的鹰。”他这会儿才感觉到鼻尖上也蹭到了墨,匆匆拿手背擦了一下:“您看着意象还行吗?”

老爷子有点纳闷:“你不休息吗?”

别的小孩这时候都在睡觉打游戏吧??

“休息啊。”苏沉还在揉鼻尖的墨点,把画展开道:“第五部不是要拍《出蓝墨鸟图》,我亲手亲笔的画了,还省得你们找画替。”

卜愿本来在聚精会神地看画,听见他提到这里,眼神变得担忧起来。

他真的开始担心这孩子了。

太爱一份工作未必是一件好事。

人们常说生活有时候必须和工作分开,情感最好也和工作完全分开。

如果这三者全都混淆到一起,一旦一个崩垮,那其他两者也会共沉沦。

老人开口想劝句什么,但过了很久都没说出来。

这孩子勤奋好学是好事,这时候说出口了反而是挫败他的兴趣。

何况平衡工作生活和情感……许多成年人都根本做不到,为什么要这么早就为难小孩呢?

“我这次过来,是跟你说排期的事。”卜愿收回目光,平和道:“你这个月底杀青之后,年底十一月十二月拍两个戏就休息,刚好准备过年和初三考试,考上高中了再回来演戏。”

苏沉本来还拿着毛笔笑意盈盈,听见自己直到明年年末都只有两个月的戏拍了,神色略有些惶然。

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安排。

但是……但是听起来,好像还是和自己被单独流放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

“怎么听到要放假还不高兴了,”老爷子安慰道:“你麓哥巴不得回时都到处野,你不上班还能拿工资,多好的事。”

苏沉长长啊了一声,意识到更糟的事情。

“麓哥他第四部要演一整部?”

“嗯,对。”卜愿回忆道:“他要从今年九月进组,一直演到明年三月末。”

那也就是说,我不光要在时都呆接近两年,在学校还见不到麓哥……

苏沉委委屈屈应了一声,还有点不死心。

“那我能来剧组旁观学习吗。”

老爷子伸手揉他的头发。

“咋就一天到晚净想着学学学。”

“我天天跟你说,你这年纪就是要阳光开朗点,回头有空去我时都的小院子里,我给你看我养的好几笼小画眉。”

“哎,好!”

这事一定下来,一切就像是按下了加速键。

苏沉三月拍完第三部杀青,回家去陪弟弟外婆,过了几个月又去剧组短暂报道,匆匆演完自己被刺杀的那场戏,第四部紧接着元锦这个角色就杀青了。

接下来,他要一个人在时都独处接近一年。

像是猝不及防的,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从剧组里被扔了出去。

第四部杀青的那一天,酒店里还住的满满当当,场务群演都忙碌不休,外头还有蹲点拍摄的记者。

连蒋麓都是临时翘了要演的戏,中途出来送他离开剧组,还只能送到剧组门口。

苏沉上车时回头看了又看,像是一个做了三年梦的人,在无数梦幻狂欢里突然被按下暂停键,要重拾普通初中生的生活,过每天上学放学的日子。

接下来的一整年里,不用背台词,不用接受各种复杂戏份的考验,也不会见到任何导演演员以及麓哥。

他暂时离开剧组,短暂失去这份工作。

“不想走?”蒋麓拎着他的行李箱打趣道:“要不换我走,我回去泡网吧里通宵上分,你在这替我演。”

苏沉还在看影视基地远处宫殿的屋脊,又看向穿着戏服出来送他的蒋麓,揉了揉脸道:“会不会太快了?”

怎么就演了两个月就结束了?

第四部就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了??

“咱们再碰面也得是明年夏天跑宣传通告的时候了。”

蒋麓笑得吊儿郎当:“好好准备中考,搞不好还会遇到找你要签名的监考。”

“说再见吧,明年再见了。”

苏沉看向他,犹有不舍。

“我都怀疑我的戏份是不是被砍了。”他罕见地抱怨起来:“自从肺炎之后,导演他们对我好小心啊。”

“我怀疑你在拖延时间,还是不肯去飞机场。”蒋麓大大方方张开双臂抱了他一下,半开玩笑道:“不习惯也得习惯,不然以后《重光夜》完结了,你岂不是要伤心成小傻子。”

苏沉嘁了一声,别别扭扭回抱一下。

那你就是大傻子。首更精彩小说3w。bookBEN。0-R-鸽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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