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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林泠

作者:擦亮我的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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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同学名叫陈伟,李浩和陈同学想法一致,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情,在避难所的每一天,众人都在不安与对家人的思念中度过,在外界持续动荡不安的情况下,又没有勇气打开大门。【变成最后一条龙后我被献给了反派】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却发现这世界已经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只想知道家中父母如今怎么样了。

二人打定主意,相约结伴而行,先是在大楼里搜刮了一些物资,拿到了几个书包,美工刀,扳手,放了不知几年的矿泉水,电子产品也没电的没电,损坏的损坏,李浩只好壮着胆子,从之前汽车里的骷髅身上扒下来一只还能用的腕表。二人收拾收拾,准备顺着原来的国道一路出市,如果路上能遇到还能发动的汽车,或者自行车之类的就再好不过了。李浩家离得近,估摸着100来公里,陈同学家在隔壁市,半路上就会分别。

二人小心翼翼地上路了,一路上杂草丛生,树林茂密,时不时有不知名的小型野兽在草丛中被人的脚步惊走,远处还时不时传来几声似乎是猛兽的闷吼,吼得二人心惊胆战,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一路上走走停停,顺路从附近的车辆,商店搜刮些物资,奇怪的是这些车辆和政府大楼门前的一样,汽油都耗尽了,商店也不知道是被人还是野兽翻得一塌糊涂,没有留下任何食品,找了半天才从角落里找出一只塑料打火机。正在这时,陈同学突然兴奋地朝李浩招呼,李浩朝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是一辆脚踏的三轮车,链条很久没上油,锈迹斑斑,轮胎也没多少气,但摆弄了两下,还可以骑。二人心情大好,骑着车就重新上路了,因为长时间没有保养,骑起来费不少劲,李浩和陈同学轮流骑,累了就换下一个,陈同学看着瘦弱,此时却格外有劲,好像自己家就在眼前,破旧的三轮车在高速行驶中颠簸得好像发抖一样,眼看速度越来越快,突然侧面冲出来一团黄黑色的影子一下就给三轮车撞倒在地,李浩正坐在三轮车后座,受到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子猝不及防被甩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一时半会儿竟然爬不起来,好不容易坐起半个身子,一抬头就看到陈同学被翻倒的三轮车压倒,而三轮车上是一只黄黑相间,绿色眼珠的大号野狗,估摸着有阿拉斯加犬那么大,正张开血盆大口对着被压的结结实实的陈同学左一口右一口,可怜陈同学的小身板根本吃不住这么大的重量,被压的满脸通红,喘不上气,还要注意扭头不让野狗咬到,但左躲右闪还是让野狗一口咬到肩膀,剧痛之下大叫出声,李浩见状,赶紧挣扎着爬起来,打开背包乱掏一气,掏出了一把美工刀,心里没有多想,冲上去对着野狗就是一阵乱捅,那野狗丝毫不顾冲过来的李浩,对着身下的陈同学摇着脑袋撕咬不停,李浩慌乱中感觉自己捅进了什么柔软的部位,顺手一拉,那野兽呜咽一声迅速跳开,原来是腹部被美工刀开了个大口子,一边哀嚎一边掉头就跑,可是跑了没几步,口子里就掉出来些红的黄的玩意,脚步越来越虚,最终倒在了离李浩他们几十米开外,躺在地上肚子剧烈起伏。李浩一把推开三轮车,拉出陈同学,眼看野狗好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二人呼吸也渐渐平稳了,才敢一起上前查看情况。黄黑野狗现在身上又多了许多红色,趴在地上还在大口喘气,不过气息明显弱了很多,看到李浩二人靠近,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拿绿得诡异的眼珠子一直盯着他们,看不出任何感情,李浩也不敢贸然上前,老一辈说,困兽犹斗,野生动物临死前也是会反扑的。

现在天色已近黄昏,今天一天经历了太多事情,还有好多事情理不清头绪,陈同学肩膀上的伤口也需要处理,否则容易感染,搞不好还有狂犬病的危险,附近也不知道哪里有诊所,李浩突然感觉疲惫像潮水一样向自己袭来,正在这时,忽然道路边树丛里传来一声“嘿”,这一嘿差点没把李浩两人魂儿吓没了,仔细一看,草丛里跳出来一个娇小的人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身上穿着现代社会的衣牛仔裤,却缝着类似动物皮一样的皮革,李浩今天一天惊魂未定,总算见到一个活人了,还是一个身材又好,长相可爱的小妹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而一旁的陈同学甚至顾不得身上伤口的剧痛,脱口而出一句“你是人?!”“我不是人还能是什么?”女孩子有些不满的冲陈同学回到,“啊,呵呵呵…”陈同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李浩忙问“你好,我叫李浩,他是陈伟,请问你是一个人吗,附近有诊所吗?”女孩转过头对李浩捂嘴轻笑“我叫林泠,你们两个怎么会这么冒失地在这里飙车,还是三轮车。”李浩一愣,便把他们从避难所出来经历的事情说了出来,林泠听得眉头微蹙,看了看陈同学的伤口,从背包里拿出纱布简单包裹了下,一边包扎一边回到“我明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会儿你们跟我一起走,我们在离这里不远处有个哨站。”李浩欣然答应,只要还有人在,不管这世界发生了什么,就还有希望。“等一下”,林泠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走到野狗面前,对着喉咙一刀就结束了它的痛苦,随后从它颈部拉开,三下五除二剥开了一张狗皮,手法娴熟,行云流水,“帮帮忙呀!”林泠嗔怪到,李浩看呆了,外表看着小家碧玉的可爱模样,干起这样的活儿却轻车熟路,也没有半点忌讳,难道她家是杀猪的?

二人七手八脚忙了半天帮林泠把剥下的毛皮整理好,准备搬到三轮车上带回去,林泠制止了,摇了摇头,没办法,李浩只好扛着血淋淋得毛皮,走在最后面,伤员陈同学走中间。林泠带头一路快步离开大路,只往小路走,天色已黑,李浩连路况也看不清楚,只是紧跟在后面走,一行人走了约摸二十分钟,到了一片农村田地,田地里长满了杂草,田埂尽头有一座砖头房屋,房屋四周用水泥袋包围,削尖的木头斜插在地上,顺着水泥袋围房屋一圈只留一个口用铁刺网堵着,构成了简单的防御工事。林泠打开铁刺网,把陈同学搀扶进屋,打开了电灯,随后又翻箱倒柜拿出一堆药品给陈同学处理伤口,李浩把毛皮放在一旁,坐一边休息,顺便打量着这屋内布置:墙上挂着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刀具,有的是厨房用的剁骨刀,有的是西瓜摊水果刀,也有明显人为打磨痕迹的长刀,还有用自来水管焊接而成的“长矛,甚至还有气枪;墙角堆着一堆罐头和袋装食品,屋内的电灯是一个白炽灯泡接在一个简易发电机上,还有一台收音机,房间里还有几个油桶。

林泠简单处理完陈同学的伤口,拿出一袋饼干和超市里卖的那种袋装牛肉粒分给两人,边吃边和他们聊了起来。原来一切都要从“疫情”在本国爆发那天说起,所谓的疫情,后来经科学家研究发现根本不是自然产生的病毒,而是一种人为制造的生物武器,从大洋对岸一路随着不知情的患者跨海而来,全国上下无不中招,起初官方以为是敌对国家发动的进攻,立刻采取措施封城隔离,甚至安排民众避难,然而很快敌对国家也陷入疫情,并率先全国混乱。无论这种生物武器是谁先发明,目的是为了什么,显然它已经失控了。

这种病毒致死率极强,它能直接破坏dna链,使感染者在短时间内极为痛苦地死去,人们因此陷入巨大恐慌,恐慌又造成暴乱。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病毒在动植物身上造成了不同的效果,动植物的体型开始疯狂增大,直到承受不了重力的最大水平,许多动物甚至发生了变异,灾难开始时,全国各地都出现了家里养的羊生下两个头的羊羔难产而死,野猫体型大如老虎,登堂入室捉走婴儿的新闻。植物则更加疯狂,短短几个月内,就爬满高楼大厦,市中心的公园简直成了原始森林,而且出现了许多极具攻击性的植物,比如一种形似变异柳树的植物,会趁猎物没有防备用枝条缠住对方,分泌腐蚀性很强的消化液消化猎物。藤蔓状的植物破土而出,变异后力量极大的野猫野狗成群结队袭击车辆,行人,甚至水里也不太平,多地渔民报告水下有大得可怕的水怪,甚至会在雨天雾天爬上陆地,毁坏村庄…

李浩陈伟听得目瞪口呆,万没有想到事情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好,李浩想起了什么,问林泠“那政府部门后来怎么了,为什么后来与我们断了联系?”林泠轻咬下唇“灾难发生时我还小,只知道跟着父母东奔西,具体什么情况也不太了解,最后一次听广播时,政府说要派军队进城来维持秩序,之后就没有消息了。再之后有原先体制内的人结伴去附近军区查看情况,但没有一个人回来的,而且军区因为本就在荒郊野外,那里情况更加糟糕,连一般的变异野猫都不在那里活动。”林泠低下头,好像沉浸在了那段回忆里“之后没两年,因为道路被巨大植物破坏,城市里缺粮,燃油也被哄抢一空,电力中断,供水中断,一切都乱了套,病毒还在持续夺走我们亲人的生命,来不及躲进避难所的幸存者们联合在一起,退出了越来越危险的大城市,在农村定居,建立营寨防御野兽,粮食被变异的巨型飞鸟糟蹋完,就定期捕猎一切能捕到的动物,用动物的皮做皮甲,用农村的螺丝厂,生产武器,大家都只能靠自己,我们的村寨离这里不远,我是刚好到附近采集一种变异植物遇到了你们,还以为是拾荒队呢”“拾荒队?”“对啊,城里虽然危险,但还有电子元件,维修工具,发动机等各种有用的资源,有不少人常常组队冒着危险去搜集。不过没想到避难所也支撑不住了,有传言说最近有些帮派,还想过要去攻打避难所抢夺食物呢”“帮派?”“对的,现在没有了政府管理,有些胆大的人趁机拉帮结伙带头哄抢各种资源,为了资源互相攻打,时间一长,活下来的全都是穷凶极恶,目前他们是城里最主要的势力,我们这些躲进村寨的一般只和他们交换必须的生活用品。”李浩心想,还好避难所附近没有遇到什么帮派,也怪不得市中心和公路上都没一个人影,可是这样恶劣的情形,简直回到了原始社会,一想到这里就不由得担心家中的父母,可是没有交通工具,一天两天也赶不回去,自己还没出本市范围,就差点成为野兽盘中餐,想要回到老家,不做足准备是不行的。林泠看出了李浩心中担忧,走过来安慰道“你们这两天就在这里先休息休息,我明天教你们些生活在这里必须掌握的常识,之后带你们回村子,村里也有些四处流落来的外地人,也许你们可以结伴出行,总比你们两个人上路好。”“嗯,谢谢你。”李浩收拾完自己,往床上一躺,连衣服都还没脱,一股睡意就止不住地袭来,没一会儿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梦里,他梦到一条好大的蟒蛇,一口一个,把父母,发小,堂哥表姐吞了下去,他急得立刻冲了过去,可他越跑,这一切似乎离他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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