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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有平衡系统的视觉模块在哈根身上试验成功。【洛熙文学网】

特里斯坦想把新模块拿给纳布科用，但经我力陈，他同意保密；为了同一个理由，我们也限制了哈根的自由：他被软禁在南极的某个角落。

纳布科继续做他的无用功。又过了七年，终于，他决定放弃，但恳求特里斯坦着手研制独立的平衡模块。

特里斯坦满口答应，然后束之高阁，只是偶尔会抱怨一下，做些样子。

他的精力全部集中在记忆复制上。

当原有的脑神经元死亡后，恒脑模块将被植入大脑。前面提过，恒脑的各大模块都各自带有储存功能：视觉储存器囊括了自从有了影像后的所有真实的和用数字合成的图片与视频，味觉储存器中有全部的味道记录，听觉有所有的声音，等等，等等。但是，这些都是“出厂标配”，人人一样，犹如我们那时代电脑里的硬盘、cpu和显卡，而真正区别每个人，使之与众不同的，是其独有的个体记忆！试想之，如果没有这些记忆，没有对自己个体历史的知晓，我们还是我们吗？

此乃头等大事，至关重要！

但是如何把个人记忆复制到恒脑，让特里斯坦费尽心思。

首先，人的记忆被分散在大脑的不同区域；一部分在大脑皮层，譬如对瓦格纳歌剧的记忆是在听觉区域，游泳、打高尔夫的肌肉记忆在运动区域，另一部分，譬如对某个厨子的埋怨则藏在海马里，等等，等等！所以，第一个难点在于如何将如此庞大、碎片式的记忆收集下来。

其次，需要制造一组记忆神经元丛集，用来复制个人记忆。

最后，需要在各大功能模块与上述记忆丛集间建立联系。

因为太复杂，特里斯坦下令纳布科参与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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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九年，记忆复制终于有了结果，但纳布科始终未能坐起。

特里斯坦决定用哈根做真人验证。

我再次被派去找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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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哈根解释手术过程。

首先要切除他的全部大脑；随后，被切下的脑体要经过一个特殊机器，吸复忆一体机：所有和记忆有关的神经元将被剥离出来，并被重新排列，最后形成个人记忆模块。

第二步，记忆模块连同其它五大模块（视、听、嗅、味、触），一起被植入清空的脑颅。

如果成功，哈根将成为第一个具有全恒脑的人！

危险在于，如果手术不成功，哈根将丧失所有的个人记忆，这好比格式化电脑硬盘后，却发现原来的备份受损，不能用！

“反正我没选择，”哈根的外表越发老了，但思想极其清醒，“能回到地球，尽管远离闹市，我已经很知足了！”

“但这一次的意义不同，无论成功与否，你都是史上第一人！”我鼓励他。

于是，我们动身，离开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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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飞船刚启动，舱内便传出塔台的喊话：“各舰注意！各舰注意！帝城兵变！帝城兵变！帝上命令所有飞船向帝宫汇拢！！所有飞船向帝宫汇拢！！”

“兵变？！”我大吃一惊，连忙打断塔台，“谁搞的？”

“科林！”

“糟！糟！糟！”我连声叫苦，“他肯定是为了他老爹！”

我马上呼叫特里斯坦的直线，但对方忙音。

哈根在边上听着，他撇撇嘴，“我早就说过，纳布科一直有称帝的野心，可你们偏偏不信！”

“胡说个甚！”我呵斥他，“是科林，他儿子！纳布科残废了这么多年，他哪有这个心思？”

“亏你还是大神！”他竟敢反驳我。“要是没有纳布科在后面捣鬼，科林岂有这个胆量！我眼看着他长大，典型的富二代，蠢货一个！”

我忧心忡忡，无暇和他计较这些，继续说，“现在联系不到帝上，不知他们是否安全？”

“帝上肯定不是纳布科的对手！”哈根颇为自信。

“何以见得？”

“我是何时认识阁下的？”他以问代答。

“就是纳布科和唐豪瑟长老结盟那会儿，应该是创神前21年。”

“没错，创神前21年！后来唐豪瑟长老就被马克杀了，我们救了帝上，然后一起逃到创神星。现在是创神175年，您瞧，为了得到唐家的技术，纳布科已经准备了两百年！像他那种老谋深算的家伙，一定做了周密布置，不会忽略任何细节。譬如，他选在现在兵变，就是因为阁下不在帝上身边......”

“还真是！”我心想，前几天纳布科再三强调，一定要我去召哈根回来。

“我觉得，按照目前的形势，”哈根继续，“如果帝上还活着，唯一的选择是逃回创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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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到帝城时，天上闪着五颜六色的光，空中穿梭的飞船络绎不绝，与之相伴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我们换乘飞毯，继续向帝宫进发。

“他们不会察觉我们吗？”哈根有些犹豫。

“怎么会？”我不解其由。

“我的视觉平衡系统里有定位器吗？”

“他们不知道你有这套系统。”

“怎么可能？”

“这事复杂，回头给你解释。现在赶时间，信我啦！”

没用多久，我们便到了帝宫附近。我把飞毯定在远远的山坡后，然后zoo膜：帝宫门前的广场上，除了几个类似于蒙古包的帐篷，其余的都是荷枪实弹的机器人。

“那几顶帐篷，看到吗？”

哈根点头。

“我相信叛军的头面人物都在里边，”我轻声补充。

“我也这么想，”哈根同意，“所以，只要我们杀进去，把领头的几个干掉，叛军就会不攻自破......”

“你太乐观了吧？”

“我敢打赌，所谓的叛军，基本都是机器人，只要找到控制平台，把机器人的设定改一下，它们会立刻调转枪口......”

“说的容易......”我咕哝着。

“看！”哈根突然说，“科林！”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科林从最左边的帐篷中出来。

“说不定纳布科也在里面，”他继续。

“怎么会？”我摇头，“我知道你和他有仇，但实事求是，他动弹不得，形势又如此紧张......”

正在此时，我的耳麦闪亮，是特里斯坦！

“帝上安好否？”我迫不及待。

“目前还ok，在地宫里......你在哪儿？”

“宫门广场，刚到。”

“外面何况？所有的视频都被切断，我什么也看不到！”

“科林他们应该准备兵变好久了！外面全是机器人部队，宫外广场上有几顶大帐蓬，科林刚从里面出来......”

“你身边有多少人？”他打断我。

“只有哈根一个，帝上......”

“t！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帮王八蛋都不知躲哪儿去了......”

“您哪儿呢？”

“我只有那十几个k人......”他口气中透露着绝望。

“哈根向帝上请安，”哈根抢过耳麦，“帝上不必担心，臣已发现，叛贼的头领们应该都在最左边那个帐篷，一旦除掉他们，形势自可扭转。”

“如何？”

哈根把他刚才对我的话重复一遍。

“你能进去吗？”

“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帝上，”我插话，“我和哈根一起去！攻打帐篷，必然会吸引敌方的所有注意力，帝上趁机离开，然后直飞创神星......”

“国难当头，朕本无意西狩创神，然爱卿如此建议，朕若驳回，恐损卿之颜面，”咄咄怪事，特膜偏偏在这节骨眼儿用这些可笑的译法！“哈根听旨！”

“嗻！”哈根回答。

“哈根即刻官复原职！”

“领旨，谢主隆恩，帝上万寿万寿万寿无疆！”哈根声音虽小，却营造出了山呼的效果

“祭大、内大听旨！”倒是特里斯坦的音量巨响，震得我耳朵发麻。

“嗻！”我脱口而出，不由自主。

“令内大即刻攻打敌堡，祭大掩护，尔等速取叛逆头领首级来报！钦此！”

“领旨，谢帝上隆恩！”我再次脱口而出，不由自主。我明白了：眼膜开启了应景回答模式。

时间紧迫，没空理会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