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路的意思很明确，他不知道张弦具体属于哪个部门，但那个部门一定以保护老百姓为目标。http://m.liulanwu.com/2179/2179224/

    所以只要自己不算老百姓，不就能和张弦一起怼犯罪团伙了么？

    ——这个逻辑简直无可挑剔。陶路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当然他没有傻到认为自己一提，张弦立刻同意，理由很重要，理由……正在编。

    陶路不是一个慷慨无私的人，他想的很简单。

    凭什么张弦要孤军奋战当卧底啊？不是有同伴的吗？因此，从破坏任务入手呗。

    陶路抛出第一个理由：“你看，我走了就剩下你，你是最后一个接触到我的，在我的拆台下，你以为能成功糊弄住狡猾的老肖，继续做卧底吗？我只要当面一脱裤子，他什么都明白了。”至于脱裤子遛鸟耍牛氓什么的，陶路一点儿也不在乎，都是大老爷们儿，谁怕谁啊。

    张弦皱眉。

    显然这威胁足够份量。

    打击张弦以后，应该安抚，陶路随即抛出第二个理由：“按照套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除非要出奇制胜，否则我们不能分兵，应该拧成一股绳。而且，我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以及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对不对？你就那么有把握我能离开？”

    张弦开

    始思索。

    陶路说第三点：“再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说我要被抓住，用来威胁你，这件事……”

    话音未落，突然房门“哒”地一响！

    陶路迅速闭嘴，歪头装晕。

    张弦装模作样站在主刀位置。

    在安静的空间里，呼吸声都异常刺耳。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没动静。

    “虚惊一场。”陶路松口气。

    张弦紧张摇头，一手握住手术刀，一手拿着……一管血？一步步走向门口。

    为了不让外面的人通过门与地面的缝隙看到影子，从而判断出移动位置，他小心翼翼，几乎全程贴墙走。

    他走到门口，继续侧耳细听了片刻，这才快步走回来，笑道：“虚惊一场。你说到哪儿了？想入伙？现在晚了啊兄弟。”

    陶路立刻把刚准备的一肚子话憋在肚子里，张弦文不对题，这是……隔墙有耳？

    ——按照套路，犯罪团伙偷听到机密消息，不是应该破门而入，猖狂大笑吗？或者痛心疾首自我检讨看错人？怎么现在都那么低调？果然小说里都强行拉低反派智商，以凸显主角高大上——张弦你干什么？！

    他看见张弦从不知什么地方摸出一个玻璃瓶。

    瓶子极小极小，大概有两公分长

    ，还没有小拇指粗，瓶底铺了薄薄一层淡黄色粉末。

    张弦毫不讲究，拿着打过血的空针筒抽点酒精挤进小瓶子，晃荡晃荡。粉末迅速融化在酒精里，他抽取溶液直接肌注！

    “你找死啊？”陶路顾不得别的，惊呼。

    就算他没学过医，打针的常识也知道点，现在谁敢重复用针筒针头？还没消毒过！天知道里面有什么病菌！溶剂也不是纯净水，而是酒精啊，酒精直接静脉注射，那不找死吗？！

    “我没找死，路路你成功了。”张弦说，“不管他们听见了多少，我都没法继续做卧底了。找证据的事儿也得先放一放，保住小命吧。”

    说完，他把空瓶往嘴里一塞，随便用冷水送服。

    虽然表情有点痛苦，终于翻着白眼咽下去了。

    “链子还没有断。”陶路有些惊慌，他很清楚自己要是不能动，那就是人质啊。张弦肯定乖乖束手就擒，举手投降。

    “会断的。”张弦呲牙咧嘴，按着被扎了个眼的皮肤，站在窗子旁边窥探，“外面黑，如果一直这样，就浑水摸鱼，如果亮起来……”

    话音未落，两道强光蓦地扫来！

    随后，隔着门，响起开水男气急败坏的声音：“敢耍老子！”

    老肖站在外

    面，笑呵呵地，不急不慢地说：“失敬失敬，既然两位合得来，就这么一直谈着吧，门窗都有人守着，生死由天，凭本事说话。”

    ——怎么依然不是破门而入大声质问吗？犯罪份子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过这样也好，陶路虽然设想过一把刀子横在自己脖颈，张弦要在对方威胁下做出种种违背本意的行为，甚至包括把自己的老二切……打住！反正没好事就对了，而张弦那个傻乎乎的家伙一定会为了保护自己做出牺牲——对，张弦就是那么傻！

    陶路打了个冷战，看向张弦：“怎么办？”现在他纯粹是一条砧板上的鱼。

    “守着屋呢，我们肯定跑不掉。”张弦脸上多了一层薄薄的汗水，“老肖说得没错。”

    “所以我们只能……”陶路的“等”字没说出口，被张弦一把捂住，“你想让他们知道咱有后手？”

    知道后手的存在，对方有两种选择。第一打不过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第二先下手为强，死之前拉一个垫背。

    以陶路的了解和体会，他觉得大部分人都不想死。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会去死。

    “老肖连屋都不进，应该挺怕死。”陶路小声建议。

    “怕死归怕死，他要是跑

    了，抓起来可就费劲了。”张弦一边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低声回答，“稳住他。”

    ——稳住他，安全度过剩下的一个多小时，应该很容易。

    “老肖，你有种就进来！”张弦故意扬声挑衅。

    “少来激将法！”开水男咆哮，“你们马上就知道厉害了！”

    “我觉得哪里不对。”陶路说，“他们有恃无恐，会不会采取极端方式泄愤？”

    “极端方式？你说得对。”张弦看着窗外，蹦蹦跳跳，喃喃地道，“大概糊味给了他们提示？”

    “提示？难道要把我们变烤猪？”陶路惊悚。

    “我觉得你没有领会他们团伙的宗旨。”

    “什么宗旨……不会吧，还惦记着取器官？”陶路完全呆住。

    “已经有人拿着木板过来了。好像还抱着液化气罐。”张弦蹦跳着，做着伸展运动，说，“我推测，他们大概会让我们痛苦地一氧化碳中毒而死，这样器官一点都不浪费。”

    “不浪费？”

    “路路，你听说过一句老话，叫做‘吃哪补哪’么？”

    陶路脸白了。

    “还有一种性癖好，叫秀色。”张弦继续解释，“秀色可餐的秀色，重点在‘可餐’上。那些人……喜欢吃人。”

    陶路感觉全身都冻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