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草木皆兵

    来人见到方程回来，急忙迎了上来：“方少爷，孙厅长请您回府一趟。http://m.mankewenxue.com/911/911947/”

    方程的眉头蹙了蹙，想到前日孙青庭和他说的那些话，他至今都还没有打算好要怎么办？   再加上和季子墨的事情，他现在更是头脑里一团乱麻。这个时候回去，如果伯父问起来他要如何回答？

    “可有说是什么事情吗？”方程试探性的问道。

    警卫员笑了笑回答道：“方警官近来可真是忙坏了吧，今日是孙大小姐的生辰。”

    方程恍然大悟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笑道：“哎哟，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那现在就走，我们快回去路上顺便买点礼物，要不然那小丫头又该念叨我了。”

    顾言莫他们已经出门想要问一下方程和季子墨谈的情况如何了，却没想到人刚刚进门，就又被人请走了。

    顾言莫有些焦急，萧影在旁边连声地劝慰着：“没事没事，他可能也要回去跟孙厅长商量一下。”

    自从顾言莫听方程说孙厅长有意把苏横波或者季子墨推出去一个当替罪羊之后，就一直没有安心过，一直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

    “你累不累呀？累的话就坐下来休息会儿吧，你现在这么着急也没用啊。”萧影无柰地劝慰道。

    “我知道没用，可是，可是……”顾言莫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拳头还是没有松开过，像一个丢了魂的人在屋子里团团打转。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季子墨到底跟方程说了什么？方成会不会因为季子墨告诉他的秘密，而选择保住季子墨，而把苏横**出去。

    这边车上的方程一直陷入沉思，沉默不语。

    “方少爷，您怎么了？不高兴？要是大小姐看到您这副样子不知道又得多心疼了。

    ”那警卫员带了些许挪揄的味道。

    他们家大小姐心仪方程警官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只是没有人去戳破而已。

    方程虽然脾气是暴躁了一点，冲动了一点，但他人不傻，也知道这个小姑娘对他的心思。    只是他从来把她当做妹妹，没有过其它的非分之想。

    想到那个每次见到他都会脸红的小姑娘，他也十分的无奈。想着她喜欢百味轩的芙蓉糕，在回去的路上刚好经过那里，也给她带一盒吧。

    方程以为今天来参加孙大小姐生辰宴的人会很多，但没想到他进门之后，院子里并没有多热闹，只有几个仆人来来回回地准备着食材。

    孙夫人老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到方程进来，连忙过来拉他：“程儿回来了。”然后又小心的凑在他耳边嗔怪地悄悄说道：“看你都忙成什么样子了？要是蓉儿知道你忘了她的生辰，而是让她爹去亲自叫你回来的，她得多生气……”

    方程也有些理亏，连忙赔罪道：“抱歉伯母，这些日子事情实在太多了，都是程儿不好，忘记了……”

    孙夫人见他在一本正经的道歉，连忙摆手嗔怪道：“你这孩子！伯母也就说说而已，快快，快进来。”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摆上了，很丰盛，但是今日没有起其他任何的客人，这让方程有些意外。孙大小姐喜欢热闹，每年都生辰都会大办，请很多的人。

    方程和孙青庭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于是餐桌上就显得有些清静。

    孙夫人自然是知道自家女儿心思的，连忙给她递眼色：“蓉儿，还不给你程哥哥倒杯酒，他这些日子可真是劳累了。”

    孙大小姐见到方程原本是十分害羞的，但听到母亲的话又红着脸给方程到了酒：“晨哥哥，蓉儿……”

    孙大小姐的话说到一半，脸又红了个通透，跟柿子一样。方程有些游移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脸上勉强笑道：“那程哥哥敬你一杯，预祝蓉妹妹，青春永驻，越来越漂亮！”

    孙大小姐含羞带怯的饮尽了杯中的酒，念念不舍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将头埋得很低，仿佛要将碗中的米饭一粒一粒数清楚似得。

    其实孙大小姐作为上海比较出名的名媛向来都是很端庄大方的，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见了方程，她就觉得嘴巴也张不开了，脚也迈不动，脑子也一团乱麻。

    看到自己女儿那含羞带怯的模样，孙夫人心里也甚是无奈，她知道女儿的心思，自然也知道方程对他家女儿没有意思。可是，她作为母亲，终究不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失望。

    于是她又端起了酒杯对方程道：“程儿啊，过来下月你可就二十六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呀？你伯父年纪大了，你只要在工作上不出差错，这警局也是需要你来打理的。”说着撇了眼自己的女儿，又暗示性的道：“当然还有我们家蓉儿，也是需要你照顾的。”

    方程自然是听出了孙夫人话中的意思，可这件事情要他如何回答？一来这个案子他绝对不会让无辜的人出来顶罪，二来，关于蓉儿，他是真的没有男女之情。

    方程心里有些尴尬，但还是将杯子举了起来勉强笑道：“作为一名警察，自然会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蓉儿是我的妹妹，我以后也会尽心尽力照顾她的。”

    孙夫人也是个人精，自然听出了方程是拒绝了她女儿的好意。可她一个母亲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只能勉强的笑笑道：“好孩子，程儿是个好孩子。”

    吃完饭以后，方程将礼物送给了孙大小姐。孙大小

    姐高高兴兴的收了，本来还想借机跟方程多说两句话但却被孙青庭请了出去，说是工作上的事情要和方程商量。

    到了孙青庭的书房，两人坐了之后，孙青庭才开口道：“程儿啊，我前日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方程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面对孙青庭心里竟然七上八下的。思索了许久，终于才将季子墨和他的约定说了出来，并询问道：“大伯父，你觉得季子墨可信吗？”

    “我知道这是在冒险，可是如果不冒这一次险的话，不仅顾言祁这件案子破不了，就连我爹……”方程说到这儿停住了话头，目光中带着疑惑和悲凉。

    他的父亲真的是一个好人，做了一辈子的警察，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对不起过那一身警服。难道作为儿子，还要在他过世之后在宗族上抹黑吗？

    孙青庭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眼睛微微的眯起，但很快就收了起来，脸上迅速恢复了慈祥的笑容。“季子墨手中如果真有你父亲当年事情的证据的话，我觉得这个险还是可以冒一冒的。”

    方成以为孙青庭一定会严词拒绝，让他不要再胡闹赶快把案子结了，没有想到孙青庭此时还是站在他这边，为他着想的。温暖在心中渐渐升起，扫去了多日的阴霾。

    “是，那程儿就听孙伯父的。”方程客气有礼的回答。

    两个人又在书房里谈论了一些别的公事，喝了喝茶，在下午的时候方程便告辞离开了。

    走的时候孙大小姐还躲在房门旁边偷偷看着他，恋恋不舍，方程对此也十分的无奈。他这个很有主见端庄大气的妹妹，怎么每次见到他都跟兔子见了狼似的？

    方程离开之后，本来想着先回萧影的别院和他们说一声，可是心里就觉得七上八

    下的。想到刚才在席间孙夫人说的话。方程总是觉得哪里不对，除了暗示蓉儿的事情外，似乎还有点什么。

    车子行到一半的时候，方程突然开口道：“回警局吧。”

    负责送人的孙府司机脸上飞速的闪过了些许的不快，眼见着他的护送任务就要完成了，搞到现在又要绕一大圈子。而且，他们一旦在警察局的门口出现，不知道又要引来怎样的骚乱。

    不过幸好方程这一次没有冲动，没有嚷着要从正门进去，而是让司机在后侧门的边角停了车，然后便让他回去了。

    方程从小车院里进门，就看到朱同抱着一大摞的文件也想要从小侧门离开。

    “喂！你在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啧啧，没想到我们的朱大警官也学着走后门了……”方成揶揄地问道。

    却没想到他突然的开口吓了朱同好大一跳，手中的文件啪啦全数落到了地上。

    方成上前一步蹲下来捡那些文件，越捡脸色就越黑，抬头疑惑地问道：“这不是关于顾言祁的案子吗？你这是要送到哪里去？！”

    朱同见被发现了，左右瞟了一眼，这才小声的道：“嘘，你别嚷嚷，这是孙厅长要的资料，他说要从中找到突破点把你给摘出来。”

    “是孙厅长要的？”方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确定的再次问道。

    “当然是孙厅长要的，我可在这警局里多少年了？难不成你还怀疑我呀？！”朱同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从他手中将文件夺了过来，嘴里哼哼着又从小侧门离开了。

    方程看着朱同离去的背影，有些纠结的挠了挠头，他现在到底是怎么了！古言有一句话叫“草木皆兵”，他觉得自己现在比草木皆兵还严重了！看谁都觉得像是坏人，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