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此前的气氛是带着假善意面具的勾心斗角，牧野的这番话，就是硬生生把这副贴脸的面具扯了下来。

撕掉了孙馨远的脸皮还有这假的要死的气氛。

墙后一直站着的人也愣神了一下，但是不敢动，他不知道牧野是不是真的看见了他。

孙馨远的面容出现了一丝皲裂，他问道：“这墙后会站着谁，牧野侄儿，你在说什么？”

牧野昨晚上眼睛进化了，隔着墙就能看见人的数据，虽然因为这墙有点厚看到的数据些许模糊。

但是从这个人站在墙后面偷听，甚至孙馨远身边的一个部下去找那人说了什么他都看得见。

“出来吧，”牧野说道，“刘达夫参谋。”

站在墙后的人，正是当初牧野用一个王麻子戏弄的小汉奸刘达夫。

刘达夫本身就是一个墙头草，此前跟着吴子玉却总是受挫，所以趁着这次直系内乱就转而暗自投靠了孙馨远。一方面出卖吴子玉的信息，一方面帮着孙馨远在吴子玉处做内应。

而在孙馨远的部队里，接触过牧野的，也就刘达夫一个人，所以孙馨远要刘达夫在旁边观察牧野伺机找到牧野的弱点。

没想到，牧野一下子就看见了刘达夫，可是刘达夫明明站在很后面，从牧野的角度其实完全是看不见他的呀。

孙馨远盯着面前一脸温和的牧野，想从他的细枝末节处找到端倪。

看看，牧野到底是怎么发现刘达夫的。

“不出来吗？我们都是老朋友了，还这么羞涩，”牧野佯装无奈，站起身来，朝门后走去，“那我来找你了？”

孙馨远李璋等人眼底立刻就浮现紧张，这门后可是......

孙馨远连忙说道：“刘达夫，你出来！”

刘达夫知道自己藏不住了，也只好推着小眼镜走了出来，还是那副人模狗样。不过被牧野看穿了本质，原来那副高高在上的酸模样是装不了了，在那干站着甭提有多尴尬。

“刘达夫参谋，是我的记忆出错了吗？”牧野知道刘达夫的尿性，也知道他能站在这里被孙馨远指手画脚的，就已经叛变了，但是还是故意抑郁道，“你不是吴大帅的参谋吗？怎么，战争被俘虏到孙督军这儿？但孙督军对你挺好的，俘虏来了，还穿得这么人模狗样的。”

“你！”刘达夫有些气不过，差点骂出声来。

被孙馨远一个瞪眼制止，缩在那里不敢说话。

牧野摇了摇头，说道：“唉你们这样做我都混乱了，到底直系内乱了还是没内乱在套我的兵马。虽然我这支军队有一部分使用的枪械是从吴子玉大帅军火库里拿来的，但是也不至于就要回去。

不就是，五百杆步枪嘛......”

孙馨远知道，牧野一定是看出了什么，所以故意抑郁他们。

深吸一口气，说道：“牧野侄儿，他不过是个小人物，你也不必太在意。我们原本都是直系的，他在也是我的部下。”

牧野不戳破，点头说道：“自然，我也没说什么不是么？”

牧野虽然这么说，但是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孙馨远的解释显得格外的苍白。

但孙馨远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扯开话题，跟牧野谈天说地去了。

牧野睨了刘达夫一眼，自然也不再管这个小人物。任由他退了下去......

然而就在一会儿之后，远在对面战斗方的吴子玉收到了来自孙馨远内部的密函电报。

上面写着牧野与孙馨远已经在据点内畅谈几个小时，似乎双方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啊。

吴子玉有些危险地眯着眼睛，说道：“这牧野，究竟是几个意思？”

曹坤在一旁看完了电报，放下说道：“属下觉得，牧少帅不过是在跟孙馨远周旋。昨天，牧少帅一下车就被孙馨远的人截住了，牧少帅答应今天要去见孙馨远的。”

“周旋，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吴子玉说道，“这孙馨远一方面知道了我们这边有和解的意愿，一方面又舍不得牧野背后那强大的后援力度。

海城岳城，现在西南地区两个最富的城市都在牧野手上。他孙馨远能不心动？对牧野下手，那是肯定的。

但是，我觉得牧野已经看出来什么了。这小子，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老虎，趁人不备攻人要害。孙馨远以为自己是在引开牧野的注意力而跟着牧野瞎聊，但牧野也在与他周旋，不然不可能现在还在孙馨远据点里坐着呢。”

曹坤点点头，握着手里的枪杆子，蹙眉思考。

半晌，吴子玉紧蹙的眉头得到了一丝丝松动，他说道：“现在正好是我们反攻的最佳时期，孙馨远一定会让人趁机去袭击牧野的军队，然后牧野作为傀儡**孙馨远处。那他的兵力就会这么分散，我们就要在这个时候出动！”

曹坤应声，连忙去召集军队，即刻越过小长江去对面的孙馨远的据点里将他连根拔起，夺回直系的主动权。

曹坤心里对牧野有一丝同情。

这牧野来直系地盘就是来垫人头的，他的军队带了一个师，刚好啊，可以做他们部队的牵引。

有牧野的军队吸收一部分的火力，他们打孙馨远就有一定的把握。

这样就不用合作了，去他么的妥协，去他么的孙馨远，他们正派直系军阀要的就是干！

曹坤带着一千多人的精锐部队打前阵，吴子玉带着大部队在后面铺垫，整个直系南边军队如同黑压压的一片蚂蚁潮水一般靠近丹阳城另一端，隔着小长江的孙馨远部队。

而此时，孙馨远还在跟着牧野侃大山，为的就是从牧野这里捞到一点儿好处。

轰隆隆的声音在天边炸响，大雨似乎要来临。

跟孙馨远正谈话，牧野却突然感受到眼底有一股刺痛，嘶地一声捂住了眼睛，抬起头猛然看向远方。

“牧野侄儿，你这是怎么了？”孙馨远蹙眉问道。

良久，牧野拿下手，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天边，说道：“还真的来了。”

【题外话】：大家注意刘达夫这个人，以后还有几次登场的机会而且对情节推动是有作用的。

另外道歉，我这张乌鸦嘴，我家还真停电了，这是用码出来的，然后在恢复通电之后才上传的。谢过宝宝们的不杀之恩~~~

我貌似发不了评论，回答不了评论区的问题。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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