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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前尘

作者:水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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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萧莞就陷入了一段非常长的梦境中,这场梦长的她都快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梦里是一个小女孩的整个人生历程,从萧莞记事的六岁起一直到她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年,大约也就是十五岁左右的样子。

女孩儿也叫萧莞,六岁之前,一直跟青姨安安稳稳的在青姨所开的教坊中生活。

教坊在晋国的京城里是一个十分出名的地方。教坊不同于青楼,里面净是些莺莺燕燕的桃色肮脏故事。

自古历来的观念都认为,妓女就是凭借色相为生的,其实并不是这样,妓女也有三六九等,有歌妓舞妓饮妓等,自然也有一些妓女是委身于客人的。

而教坊中姑娘们的就是前面三种的艺妓。

这些姑娘们恪守着卖艺不卖身的准则,并且以其高超的艺术才华和卓越的文学才华,赢得客人们的尊重。

在晋国,无论是当官的、文人还是一些侠客,或者是王公贵族,都可以成为教坊的客人。

不过教坊每天只接待五十名客人,因为姑娘们大部分的时间还是都在自己练习自己所长,或歌或舞或琴棋书画。

客人们来了之后,可以和姑娘们吟诗作画,也可以对酒当歌,皆随喜好。

姑娘们若是有想委身于客人的,可以选择自己为自己赎身,收不收银两也由姑娘们来决定。

也有一些嫌弃教坊里所赚的银两不够用的姑娘他们可以去自己想去的青楼,只要交够了赎身的费用,青姨也不会干涉他们的选择。

而教坊开了这么多年,最终留下的姑娘们都是一些骨子里清高的,所以教坊的整个环境也是相对比较单纯的。

教坊的主要收入来源是姑娘们每月所上交的固定银钱还有姑娘们出去接一些演出活动所得的银两。

青姨的脾气很怪,对教坊里的姑娘们包括一些打手都很严格,却唯独对她十分的纵容,简直是宠溺无度。

在萧莞的童年里,她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

哪怕是一些无理取闹的要求,青姨也会尽量去满足她,萧莞的记忆里青姨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个“不”字。

萧莞常常觉得哪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恐怕也没有青姨对她那么好。尽管萧莞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萧莞一直把情义当成自己的亲娘一样看待的。

小萧莞短暂的生命里第一次让她感到惶恐的事情,是在她六岁的时候教坊突然来了一群奇奇怪怪的人,这些人称她为平成公主,并且要接她去皇中参加今年晋国的祭祀。

一群人齐齐拜倒在她的脚下,小萧莞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青姨。转身一阵小跑,就躲在了青姨的身后。

正当萧莞觉得自己找到了依靠的时候,青姨却带着平时教坊里的那些姨娘和姐姐们,也拜倒了在她的旁边,齐声喊着参见平成公主。

年幼的萧莞手足无措,扔掉了手里的拨浪鼓:“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青姨看着心疼,转身对为首的大太监秘语了几句什么,然后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暂时走出了教坊。

教坊里的姑娘们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见太监们离开之后就都起来,忙着安慰小萧莞。可青姨却把小萧莞独自带进了内室。

青姨告诉萧莞,她是皇室中的公主,并且是个有名号的公主。

只是她的父亲担心她在皇宫里不能好好生活。所以就把萧莞交给了青姨来寄养,现在是他的父亲把她接回去的时候,过不了两天就会把她再送回来

小萧莞一听这话,登时止住了哭泣。心想着住在附近的小孩们,都有自己的爹和娘宠着护着,可是只有她只有青姨和一些教坊中的阿姨和姐姐们,天知道她又多么羡慕那些看起来脏兮兮鼻涕邋遢的小孩。

而自己如今不仅知道了自己是有爹爹的,爹爹又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萧莞心里头对这次回宫更是充满了期待。

萧莞从房间里出来后,就听了青姨的话跟着那些被青姨叫做是太监们的人乖乖巧巧的走了。

临走前更是一直在心里重复青姨叮嘱她的话,到了宫里面之后一定要乖巧听话,没什么事情的话就保持沉默。

更是不可以像现在教坊里一样想什么就说什么。虽然不知道皇宫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可青姨说的话总归是没错的,而到了皇宫里之后,萧莞才发现,那个地方跟她想象的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甚至犹有过之。

初进皇宫,只觉得皇宫是个非常大的地方,里面的人都穿着非常漂亮的衣服。

到了一个房间里后,嬷嬷就开始教他各种规矩,应该怎么走路,怎么说话,萧莞虽然心里觉得很烦,但毕竟是自己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所以都忍着了。

再加上心里也有点害怕,毕竟是个孩子,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惹得别人生气就不能见到自己的爹爹了。

可是一直到萧莞被宫里的嬷嬷晚上领着去睡觉的时候笑完都没有见到过自己期待中的爹爹一眼。

可又记挂着青姨说过的话,凡事莫多说,莫多问。所以也就只能安安静静的等着。

一直到第二天,那是萧莞人生中第一次经历这么隆重的时候。

起床洗漱后就被嬷嬷带去一个漂亮的宫殿里,和几个跟她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小哥哥小姐姐们一起。每个人被换上好看的衣服,梳了漂亮的头发。

其中一个年龄稍微看起来比较大的姐姐,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萧莞。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小萧莞一眼,而另外几个小哥哥姐姐也都跟着那个年龄比较大的一起,小萧莞第一次有了被孤立的感觉。

而嬷嬷却告诉他这几个人都是她的亲生哥哥姐姐,萧莞要称他们为皇兄和皇姐。

萧莞下意识想亲近他们,却都被他们冷漠的态度吓跑。后来的萧莞才明白,皇宫里感情最是凉薄,所谓的哥哥姐姐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那天人非常的多,萧莞规规矩矩的和几个皇家子弟站在人群里,众人的目光都放在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身上。

嬷嬷曾告诉她,那个将站在首位上手持三炷香的人,就是她的父皇。因为离的太远,所以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的相貌。但是在萧莞的想象中,那个人应该是十分气宇轩昂的。

可是萧莞没想到的事,一直到她被送出了宫,萧莞都没有见过那个男人。

萧莞不明白皇宫里的一切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萧莞不敢问,也许她潜意识里也知道没有人可以回答她。包括青姨。

后来萧莞问起青姨的时候。青姨把她抱到怀里,告诉她有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所以在有些时候你必须要学着接受。

萧莞点点头,她本来还想接着问,却敏感的感觉到青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就不敢再提。

也许是因为年纪比较小,没过几天萧莞便忘记了。而一直到萧莞十四岁,每年都会有这么样的一天。随着年龄的增长,萧莞明白了也就习惯了,她这个公主也就是个名头。

萧莞偶尔也会自怜,尽管她有着世上最尊贵的父亲,却形同虚设。

而自打从皇宫里回来之后,萧莞变得懂事了许多,也变得沉默了许多。

她不再像以前一样,跟教坊里的姑娘们随意撒娇,也不再像以前一样,跟隔壁邻居的小孩胡乱疯闹,就好像长大了一样,可那时候的萧莞才六岁。

后来的一段时间,青姨直在试图逗小小玩开心,一直到清莲来到了教坊里,萧莞才终于恢复了平日里的活泼调皮。清莲比萧莞大一岁,是教坊里唯一跟她同龄的人。

清莲的性格非常的活泼,就像个男孩子一样,又十分讲义气,所以经常带着萧莞跑东跑西。

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见人影,青姨见萧莞和清莲在一起开心也就没有多管。清莲和萧莞的感情也自然是越来越好,两人亲如姐妹。

凝儿是,青姨在萧莞十二岁的时候,给萧莞买来的小丫鬟,也方便她进出宫,毕竟清莲的性格太男子气,实在不适合照顾人。

因为凝儿刚来的时候比较小,所以萧莞十分的照顾她,这也是凝儿为什么对萧莞十分忠心的原因。

李煜是在萧莞十三岁那年来到教坊里的。那时候的李煜是以一个公子哥的身份出现的。他似乎是对这个教坊的存在比较有兴趣,连续来了好几天便和教坊里的姑娘们都熟悉了。

毕竟李煜生得一副好相貌,又能文能武,自然还是很讨姑娘们喜欢的。

可那时候的李煜却只对萧莞一个人有兴趣,毕竟十三岁的萧莞早已出落的出尘绝色。

甚至还有不少京城里的公子哥儿们在来过了教坊后,就将萧莞为晋国第一美人,说是皇宫里的大公主都不及萧莞的一分姿色。

萧莞虽然听惯了赞美之词,也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但实际上却是个沉默寡言,心思却极其敏感的女孩。一开始萧莞是以为李煜对她有什么心思,所以也不敢太接近李煜。

但李煜每次来,只是静静的陪着她,有的时候会带来一些金国的小玩意儿来逗她开心,时间久了萧莞也就对他放下了防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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