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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

作者:双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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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凤姐将黛玉交代之事处理妥当, 又按黛玉之意, 只留几个林家的小厮在二门外听唤, 余者老家人并妇女人等都打发回林家, 自有管家将之妥善安排。http://m.boyishuwu.com/book/604650/ 紫鹃的脱籍文书也送到黛玉房里, 黛玉命紫鹃自己收了。

紫鹃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能从奴籍中脱身成为良家子, 性命再不受人左右。

虽然荣国府里的人有许多过惯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不想出去承受为衣食奔波之苦, 但是人人都清楚良籍和奴籍的高下之分。

紫鹃自是对黛玉感激涕零, 其忠心的程度更上一层楼, 眼里只有一个黛玉,再无旁人。

这样的消息瞒不过人, 贾府中一些人听说后,都羡慕紫鹃的幸运, 自然不包括那些死都不愿意离开的人, 诸如袭人晴雯麝月等。

贾母只叫鸳鸯拿了些东西赏给紫鹃,并未反对紫鹃脱籍一事。

贾母都不在意, 别人更加不放在心上了, 不过议论两三日便被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却说黛玉黛玉让家人回家, 是为了置办家业之用。虽然柳从云尚未回信,但是黛玉已经下定决心,无论柳从云愿不愿意合作, 铺子都会开起来。

荣国府近年来入不敷出,对于他们花掉的贾敏的陪嫁银子,黛玉早就不抱拿回来的希望了,也懒得与之计较,失了身份,只是对人性更加失望罢了。如今,她不再是孑然一身,手底下一大家子都得靠她过日子,自然得为自己日后做打算。

林家累世家业均已献出,然而她正当妙龄,又有根本,未必不能为林家挣出一份家业。

虽然黛玉比不得祖上为官作宰,人脉广阔,但祖上又不靠俸禄度日,都是家下人管理的田庄商铺,所以清高如黛玉亦不以经营家业为耻,横竖不用她亲自出面。

黛玉外貌柔弱依旧,内里却生雄心壮志,并且很快就付诸行动。

幸而林如海生前留下的几房家人都是极得用的,这件事只需黛玉起意下令即可,自有他们中的几个精明强干管事忙活。

因黛玉立意将南北东西并海外等处的货物贩至京城,再将京城江南等地独有之物卖到外面,不做那些吃食衣药等生意,所以京城这边只需盘下几间大铺子,再雇佣一些能工巧匠即可。别的不说,西北的宝石玉石等运到京城,须得经过雕琢方可售出。

京城居,大不易,一时半会难寻到如意的铺子,黛玉倒也不急,只命他们慢慢访问,宁可寻个好的,毕竟现在连东西都没采购回来呢,柳从云也没回信。

今值二月,不过数日便是黛玉的生辰了,别人忘得了,林家人可忘不了,即使黛玉尚未出孝,不好大办,几房家人仍是一面忙着新铺子事宜,一面打点各色精致玩物、衣裳寿面寿桃等物,以备当天给黛玉送去。

黛玉没有父母兄弟姊妹,下人们少不得更精心些,主仆齐心协力,才能过好日子。

王彬叶青等与女儿良辰、美景私底下曾道:“若咱们姑娘无依无靠,即便咱们忠心,仅剩的家私也未必守得住,唯有被权贵侵吞一条路可走。所幸上面隆恩,姑娘有了封号,又得上面青睐,这便是庇佑咱们林家的一株大树,只需咱们不惹事,便能安安稳稳地过一世。”

平民百姓的日子艰难,略有些家私,一旦没有庇佑,便很难保住,像他们这样的大家奴仆,若是投奔了别的主子,那些主子们未必像黛玉这样仁和宽厚,达官显贵借豪商大贾托庇的理由勒索他们的事情屡见不鲜,打骂下人的亦比比皆是,故叶青王彬等人都是一心一意地跟随黛玉,说不定将来还能博得一个忠仆的名号,好替子孙讨个恩典。

良辰美景等人自然记在了心中。

因此,除了林家几家管事记着黛玉的生辰,紫鹃等贴心侍婢也早在刚出正月的时候就忙着给黛玉做衣裳鞋袜,有家常穿的,也有生日当天穿的,哪怕是素的,也力求黛玉无时无刻都打扮得精致,省得有人真当他们落魄了。

这日,黛玉正在试穿紫鹃做好的衣裳,对镜自照,美景忽然从外面进来,掩不住脸上隐隐的兴奋之色,道:“姑娘,前儿薛姑娘生日宴上唱戏的那个小旦不见了。”

黛玉听了,忙问是怎么回事。

美景哪敢说自己看那小戏子长得像黛玉,心里很不自在,暗恨荣国府行事不妥当,明知龄官这般模样儿,还留着她登台唱戏,故去暗中打探,想个什么法儿让她脱离这个行当才好,哪怕不能,也比在这里唱戏让人看着活脱脱一个黛玉在台上强得多。

但凡对黛玉忠心的下人,面对这种事都不能忍。

长相乃是天生父母给的,她们自然管不得别人五官如何,晴雯眉眼像黛玉她们也没说什么,横竖不必粉墨登场,不致外面人人皆知。但是,黛玉住在这里,贾家用像她的一个戏子就十分不妥,谁能保证下回看戏时,没人背后议论说戏子长得像黛玉?若叫外人知道了,能有什么好事?毕竟世上好事之徒甚多,想得出许多腌臜主意。

幸亏黛玉住在荣国府,从不曾外出应酬,而十二个戏子也是为省亲才从江南买来的,年纪极小,荣国府又未请人来看过戏,如今从根子上解决此事,便再无后患了。虽有些对不住龄官,但在美景等人心中黛玉最要紧,别的都可靠后,唯有日后再行弥补龄官了。

心中忖度一番,美景笑答道:“刚在外面和人摘花儿顽,听人说龄官没福。我恍惚记得是那小旦的名字,便详细打听了。她们都说,龄官原得了娘娘青睐,光得赏的金银锞子缎子荷包糕点就不知道有多少,只需好生在府里练习戏曲,将来必有她的好处,别人也不敢来寻她的晦气,谁知竟得了一种治不好的病,东府里的蔷哥儿便奉命将她移出府了。若不是二太太向琏二奶奶问起龄官,琏二奶奶如此回答,也不会人尽皆知。”

黛玉始料未及,甚是纳罕,前世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龄官依旧在园子里唱戏,她还听宝玉说过自己看到龄官画蔷又被龄官当作女孩子的笑话儿。

想了想,黛玉问道:“打听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没有?”

美景笑道:“这样要紧的事情,哪能不去别处打听?幸亏我虽来了一年,但人缘颇好,各处都有认识的姊妹,消息灵通得很。”美景性子活泛,除了服侍黛玉外,便负责外面的事务,也负责收集各种信息,对此道极有天分,黛玉也放心交代给她。

黛玉打断她道:“我知道你这一项本事,不必再重复,直接说正经的罢。”

美景收了笑容,轻声道:“姑娘,别的我没打听出来,只知道蔷哥儿在把龄官打发出去之前去过琏二奶奶的院子里。”

黛玉闻言道:“足够了。别人我不知道,琏二嫂子是再乖觉不过的人。”

凤姐原是第一个起头说戏子像一个人的,后来史湘云接口说像自己,那时凤姐和她的关系并不像后来那么好,因元春之故,她更奉承王夫人,后来觉察出利害,才反过来拥护贾母之意与自己交好。龄官此去,说明今生凤姐也看出来了,只是当时没说,过后做了处置。

凤姐也是大家小姐,深知礼仪,黛玉不喜欢别人拿她比戏子,凤姐当然也清楚戏子像小姐并非好事,所以对于她做出这样的决定,黛玉并不感到意外。

黛玉心下十分承情,向良辰道:“我记得那年生日,有盐商送了珊瑚盆景儿?”

良辰亦明白其中的关节,忙回答道:“因是送姑娘的寿礼,当时老爷吩咐了,都未入公中的账,所以如今仍锁在箱子里头。姑娘是要取出来送给琏二奶奶?”

黛玉点头道:“琏二嫂子就爱这些东西,你拿出来,一对儿都送过去。”

良辰答应一声,随后道:“怎么说呢?不年不节的,再没个理由,只怕琏二奶奶疑惑。”

黛玉掩口笑道:“琏二嫂子的性子我能不知道?她若做了什么好事,巴不得人尽皆知,都说她的好。即便这件事不便宣扬,她也不会不透露给我知道。只不知为何做了却没让我知道,其中必定是有别的缘故。你只管带人送去,别的都不必说,她心里明白。”

良辰拿了钥匙开箱,果然看到二尺来高的两株珊瑚连盆在内,通体朱红,鲜艳非凡,仍将盖子合上,铜锁挂上,到了晚间,叫来几个粗使婆子抬到凤姐院中。

因是悄悄为之,又用箱子装着,别人都不知道是什么。

次日一早,凤姐服侍贾母等人用过饭,到黛玉房中道谢,笑嘻嘻地道:“都说无功不受禄,我竟不知妹妹送我那样好东西为的是什么,偏良辰那丫头像锯了嘴的葫芦,一字不提。好妹妹,快告诉我,免得我提心吊胆,生怕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使妹妹特特送东西给我。”

良辰在一侧,听了,笑道:“二奶奶昨儿可不是这么说的,我送去,奶奶只说收下了,我就回来了。怎么今儿又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凤姐笑道:“有些话,我只能问你们姑娘,问你们作甚。”

黛玉莞尔道:“嫂子叫蔷哥儿做了那么一件对我来说的大好事,我送的自然是谢礼,嫂子倒不必觉得受之有愧。”说完,又笑道:“若嫂子做了不好的事,谁特特送东西给嫂子?倒是气得咬下嫂子一块肉有可能,还送东西呢!”

凤姐也笑了,晓得自己遣龄官出去的那件好事被黛玉知道了。随后却又纳闷非常,因为她心腹除了平儿外竟无一人得用,所以并没有使人透露给黛玉,那么黛玉又是从何处得知?既然黛玉已经知道了,那么久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凤姐便开口问出此疑问。

黛玉指了指美景,道:“这府里有什么消息瞒得过人了?幸亏嫂子早收了手,不然做的那些事亦瞒不过人。龄官不是寻常的戏子,忽然被打发出去,自然有人议论。”

凤姐听了,顿时恍然大悟。

黛玉正色道:“别的就不多说了,这件事,我很承嫂子的情。既然龄官并非因病出去,那么明儿我吩咐紫鹃收拾些银钱东西,嫂子叫蔷哥儿给她送去,权当是我的弥补之礼。”

其实,前世的龄官死在她前头了。

因凤姐和史湘云都说龄官像她,所以后来亦曾留意。

正如她所说,龄官在元春跟前挂了号,就和别的戏子不同,待年纪大了,生得越发出挑了,又和贾蔷有一段情,梨香院里的人都知道。后来宝玉因亲眼目睹画蔷之事及贾蔷送鸟取乐等场景,也曾说与她知晓,又因此大悟。

可是贾蔷和龄官二人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一个是贾家正派玄孙,一个是贾家买来不知家乡父母的下九流人物,在贾家的干涉下,竟只能相知不能相守,龄官最终泣血而死。

黛玉初听说时,也曾为之落泪,大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

如今龄官出去了,再不是贾家的戏子,而贾蔷并无父母,不过跟着贾珍贾蓉寻些事情来做,也常奉承贾琏凤姐等,可见没什么要紧身份,龄官从良后,竟能相守也未可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唯有用心,才有机会如愿。

凤姐不知这些根由,听黛玉说完,她道:“给龄官这么个恩典,比什么都强,已经喜得蔷哥儿屁滚尿流,妹妹还赏什么东西?我虽不大知道他们做的那些事,但也不是没听过一两句风言风语,不然单独叫蔷哥儿吩咐他做这件事干什么?”

黛玉微笑道:“到底是因我而起,我送些东西给她,心里略好过一些,省得日日惦记着,总觉得是自己强人所难,才使她离开这里,不知将来之命运如何。”

她尊重天底下任何一对有情人,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凤姐只得道:“既然妹妹这么说了,明儿打发个人把东西送到蔷哥儿那里去便是。蔷哥儿伶俐得很,又待龄官不同,自然不会昧下给龄官的东西。”

黛玉想了想,同意了。

撂下这个话题,凤姐转而道:“妹妹素日慧性灵心,府里多少人多少事,我知道妹妹嘴里不说,心里有数,推荐两个得用的丫头给我可好?若不是出了龄官这件事,我竟不知自己跟前除了平儿就没有一个得用之人。”

听凤姐提及平儿,黛玉不觉想起贾琏休弃凤姐时却留下了平儿,又曾道明平儿为他所做之事,可见平儿比之凤姐大得贾琏之心。

虽然知道平儿本性不坏,对凤姐也颇忠心,事事总劝着凤姐息事宁人,但黛玉毕竟和凤姐交好一场,也很替她不值,因为贾琏得意时说出来的那些事,都是平儿瞒着凤姐做的,大大讨好了贾琏,也让凤姐在贾琏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故这份忠心黛玉亦觉有限。

最让黛玉印象深刻的是凤姐重利盘剥一事和尤二姐吞金自杀一事。

后者都将尤二姐自杀一事推到凤姐头上,说尤二姐是受她所迫,说尤二姐请的大夫开虎狼药是受她之命,那个叫秋桐也这么说,平儿虽没这等言语,但她曾私下偷拿银子给贾琏用在尤二姐葬礼上,又收了尤二姐的衣服做念想,极得贾琏的感激,导致对凤姐恨意更深。

前者事发于贾琏休凤姐之先,也是贾琏休凤姐的原因之一。却是宝钗进门后,王夫人令凤姐移交对牌给宝钗,便是以凤姐重利盘剥为理由剥夺了她的管家权。问她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自然是袭人的功劳。乃是她从平儿口中知晓的,后来告诉了宝钗,又找了旺儿媳妇等证人以证明凤姐之罪。袭人此举本以为能立一功,谁承想宝钗非但没有让她过明路做姨娘,反而开恩放她出去,免去了赎身银子,倒成了一场笑话。

有些事上面,凤姐固然是自作自受,黛玉不会替他辩驳,可是平儿乃是凤姐心腹,不见得就无辜。贾琏披露这些事时,凤姐亦曾不改泼辣本性,破口大骂平儿,对贾琏说她知道尤二姐之事乃是平儿告诉她,不然她根本不会知道贾琏在外面买了宅子安置尤二姐。

妻妾之争,自古以来便是一道难解之题。

黛玉未曾经历过婚姻,但经历过木石前盟失约,又亲眼目睹贾琏和凤姐反目成仇,又回想幼时母亲黯然神伤之景,十分明白其中的残酷,故今生不愿婚配。既然不能得一心一意人,那么何必戴凤冠披霞帔?她再不是当初对宝玉有了袭人之事不以为意那个人了。

虽然理解各人都有各自的私心,平儿周旋在凤姐和贾琏中间,也是为自己打算,但在凤姐和平儿当中,她仍偏向凤姐多些。

没有其他的理由,只因凤姐是妻,平儿是妾。

听完凤姐的话,瞬息之间,黛玉心中转过许多念头,笑道:“我正想问嫂子,嫂子也是大家的奶奶,怎么跟前就丰儿一个丫头,我们姊妹都有好几个呢。”

凤姐道:“平儿难道不算?”

黛玉反问道:“人都道平姑娘,还算是寻常的丫头?”

凤姐说不过她,只好道:“妹妹说正经的罢,有什么好人选没有?”

黛玉头一个想到的不是别人,而是林小红。当年林小红从宝玉房中到凤姐院中,很快便受到凤姐的倚重,后来受凤姐之恩,得以和贾芸厮守,也是她在凤姐落魄后一直守着巧姐儿,待自己随灵柩回乡后便不知后事如何,不知凤姐是生是死,但若论忠仆,小红亦算一个。

想到此处,黛玉道:“常听人说,林之孝家有个女儿生得聪明伶俐,年纪也不小了,却不曾见过在府里当差,嫂子不妨留意一二。”

凤姐记下了,道:“明儿我使人打听打听。一个不够我使,妹妹再推荐一个。”

黛玉笑道:“除了这个丫头,别的我一时想不起来,毕竟我只管着自己房里的人。这件事先放着,我也记着,等想起来了再跟嫂子说。其实嫂子何必问我?嫂子管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几百件事都料理得当,还能不知道下人里头有哪些得用的?”

凤姐道:“我只佩服妹妹,妹妹房里的人可不少,从来就没闹过一件矛盾,若非妹妹管得好,哪能这样好?别人的房里哪天没有几件拌嘴打架的事儿。”

黛玉连称不敢,正欲再说,忽有人通报说:“夏太监奉娘娘之命下谕来了。”

凤姐和黛玉听了,忙略整下衣裳,携手到贾母房中。

原来贾元春回宫后想起大观园的景致,担心贾政将之封锁,以致寥落,所以,一面命探春将省亲那日的诗词题咏等誊抄出来,自己编次,叙其优劣,命在大观园勒石,为千古风流雅事,一面又下谕,命黛玉、宝钗等到大观园中居住,又命宝玉随之进去读书。

贾政和王夫人领过谕,就使人来回明贾母,准备叫人进去收拾。别人听了犹可,唯宝玉喜不自胜,忍不住手为之舞足为之蹈。

好容易停下来了,宝玉窜到贾母跟前,道:“那个一人高的穿衣镜甚好,老祖宗就叫人给我留着罢。我得看着人收拾,陈设帐幔等物都不要那素的,前儿在哪里见到的一顶大红纱帐倒好。多宝格上也得放些家常使的东西,翡翠碗玛瑙碟子比什么都强。”

贾母满脸笑容,听一句话点一下头,就没有不满足宝玉的。

正说笑,忽然贾政遣人来叫宝玉,如同一道霹雳从晴空中下来,宝玉立时便蔫了,反倒是贾母安慰他道:“大观园题词你可是立了功,你老子再不捶你,若捶你,也该想想你替他抄的那些书,得了门上清客多少赞誉呢。”说着,命两个老嬷嬷送他过去,再带他回来。

宝玉走后,屋里顿时清净了几分。

贾母问黛玉道:“你看上哪一处了?先挑,一会子使人进去打扫。”

黛玉心中正在盘算这件事,前世她在大观园中度过了人生中最美的一段悠闲时光,那里就像是她们女儿家的桃源胜地,不受浊世打扰。

若说贾家女儿之幸,便是有了元春省亲的大观园,迎春出阁后犹惦记着园中的日子。

想起迎春,不免想起她出阁一年便被作践死的命运,黛玉心中一酸,忙又将这份思绪收回来,暂且不去想迎春,而是应付眼前之事。

她原想着,即使自己极爱潇、湘、馆的景致,也不能再住进去与宝玉为邻。一则自己非贾家女儿,没有长者在前,男女混居一园终究不便。二则潇、湘、馆不过一明两暗共计三间小小房舍,连床榻几案等家具都是按着地步打出来的,可见其狭窄逼仄,住不下自己房中这些人,放不下东西。三则元春谕旨上只有宝钗,并无自己和三春的名字。

此举虽有些矫枉过正了,但黛玉绝情之心极坚,又怕住在园子里令宝玉如前世那般生出诸般心思,白费了之前自己敬而远之的态度。

想得再多,禁不住今生元春忽然在谕旨上多说两个字,提了自己的名字,与前世截然不同。

听完贾母的话,黛玉忖度半日,起身含笑,委婉地将心中盘算着的前两个理由告知贾母,接着道:“倒不是不愿遵从娘娘之意,而是如今我并无父母教养,年纪又渐渐大了,更该谨言慎行,以免落人话柄。因此,小住尚可,长居却是不行。”

凤姐本以为黛玉直接挑选居所,没想到她居然拒绝住进大观园,不禁一惊,双目顿时圆睁,随后却仔细听完黛玉不住进去的理由。

贾母格外心疼,摩挲她的脊背,道:“傻丫头,在自己家里,兄弟姊妹住在偌大的园子里头,分居各院,既不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又不是住在一个房间里,哪里这么些顾忌?你和宝玉同住在我院子里多年,也没听见谁说一句你们不合礼仪。若是按照你所说的,那些小家子因贫困没有阔朗的房舍,子孙三代一大家子男女老少挤在一所小小院落里,竟也不成体统了?既无人说他们,可见并无越礼。因此,礼该守时自然该守,却也不必过于迂腐。”

黛玉当然明白贾母说得不错,不然也不会说自己矫枉过正,但是,为了将来,就算是矫枉过正,她也认了,她不想再承受任何来自荣国府当权者的风雨。

前世的泪已尽,情亦逝,既有今生,当挥剑斩情丝,重新来过。

贾母又道:“你房中人多,不妨选个大院子,小的就让给人少的住罢。我瞧过了,怡红院和蘅芜院两处又大又齐整,皆是五间上房,强过我这东厢房。”

黛玉摇头笑道:“外祖母忘了?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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