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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作者:七声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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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初想都没想,转身朝门外走,他无比后悔来之前没问清楚对方姓甚名谁,你哥叫啥,你父母叫啥,你家户口在哪儿。http://www.liulanwu.com/2187/2187432/

真该查查户口,阴沟翻船流年不利。

狄初经过祁凌身边的时候,祁凌相当不要脸地吹了声悠扬的口哨。

开门,出门。

祁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神话冷着脸离开。

“我去,哥,你们认识?”祁迟用了两秒把自己绝望的表情快速打整好放进包里。“你不是说今中午不回来吗,没排练?”

“哎,亲哥,你饿了没?我去点外卖啊。”

祁迟猥琐地从沙发上提起书包打算溜之大吉。

祁凌冷笑一声:“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家养狗了?还是猛犬。”

祁迟知道今天是躲不过的,早上打扰他哥玩游戏,中午在别人面前吹逼还被当场识破,转移话题这招不管用的时候,就表明他哥并不打算善终这件事。

祁迟放下书包,单膝跪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他哥。

“汪!”

祁凌继续冷笑,看着他的膝盖。

祁迟哀嚎,差点没哭出来:“哥!人家不要面子的啊?”

“能吃?”

祁迟放弃挣扎,把另一只膝盖跪在了沙发上。

祁凌从包里摸出烟叼在嘴上,祁迟很想要一根,不过目前没这胆子。

“说说看,你背着我整的什么幺蛾子。”

“哥!幸福生活啊!”

祁迟立刻来了精神,双手激动地抓在沙发上,“你想想,未来我们的生活应该是这样的:清晨你在美男的呼唤声中起床,桌上有热气腾腾的早餐;劳累一天回家,有人为你准备好可口的夜宵,我们还能开黑组队杀他一局,完美入睡;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能携手......”

“闭嘴。”

祁凌实在听不下去这番沙发上的激情演讲,冷不丁一盆水泼出去,把祁迟给浇灭了。

“说得简单点。”

“他租房子。”

“......没叫你这么简单。”

祁迟怒,你他妈真会为难人!

不过他没那个胆子表现出来,低下头,相当温良顺从地说:“其实我就想找个会做饭的来我们家合租,外卖真的吃腻了。他反正需要租房,又会做饭,我也没收他房租,不差那点钱。两全其美的事对吧哥?”

祁迟这招示弱百用不腻,从小到大无论犯了什么蠢,只要端端正正解释一下,语句结尾可怜兮兮地加上一个“哥”,祁凌不会拿他怎么样。

祁迟小心翼翼地抬起眼角偷看他哥,果然祁凌收起了瘆人的冷笑。当即松口气,还好他哥今天没有失心疯。

“他跟我关系......不太好。”祁凌吸了口烟,想了半天还是用“不太好”来形容实际上狄初跟他见面就要干一架,不把他置于死地不罢休的关系。

相当虚伪,自欺欺人。

祁迟彻底好了,他哥转移话题,这篇儿就算揭过去了。

“那换个房客吧,估计过几天还会有人询问的。”

“不。”祁凌往自己房间走,“就要他。”

“什么?”祁迟大叫,“不是关系不好吗?”

祁凌从房间里把贝司拿出来,顺便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把烟戳灭了:“单方面不好,我对他挺有兴趣的。”

“你又要撩?”祁迟皱眉,“祁凌,迟早遭报应你别不当一回事,天道好轮回!”

“苍天饶过谁。”祁凌笑笑,“所以,如果你没把他搞定,你给我小心点。”

祁迟一个踉跄从沙发上跪下来:“我-操-你爹的!人家不愿意我还给你绑回来啊?”

“你要想颠倒人伦我不介意,只是看你妈同不同意。”祁凌耸肩。

祁迟努力挤出点眼泪来:“那不是你妈?不对,哥,你真以为我不要面子的啊?”

“管你,你招出来的事你看着办。”

祁凌把门打开,回头抬了抬下巴:“给你两天时间。”

祁迟摊在沙发上,没辙。

突然他坐了起来:“哥!哥!哥!”

“哎!别跟叫魂儿似的,奶瘾犯了?”

“不是,最近北坝那边总有人在我们学校门口蹲人。”

“蹲你?”祁凌挑眉,“打他个二五缺啊!”

祁迟摆手:“不是,他们蹲的女生。”

“你女朋友?”祁凌玩味地笑笑,自家傻逼弟弟情窦初开?

祁迟成天沉迷游戏,与wifi同睡,对女生从不拿正眼相待,让祁凌一度以为祁迟要么也是弯成了蚊香,要么就是性无能。

前者还好接受点。

“......也不是......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祁迟无语。

“不是你女朋友你急什么急?”

“我这不声张正义嘛。”

“哦。”祁凌无所谓地说,“你好,正义超人迟迟。”

迟你妈逼啊!

祁迟从沙发上跳起来:“操!你爱管不管吧!”

祁凌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没忍住大笑着出门了。

狄初心情烦躁地打车回家,在院子的小门口站着抽了几根烟,把火气压没了,才转身进去。

温琼芳还是站在三楼窗口,看他进来,一双眼睛亮了,赶紧挥手。

狄初愣住,摸出手机一看,早就过了午饭时间,平常这个时候温琼芳都开始睡午觉了。

狄初说不清心底什么感觉,涩涩的。他加快脚步走上去,刚上二楼,就听到了开门声。温琼芳站在门口等他,笑得很开心。

“小初回来啦?如水说你在学校复习功课,所以回来晚了点,饭给你留着的。”温琼芳把狄初拉到餐桌边,“要不要外婆再给你热一下?”

菜盘上都盖着碗,打开的时候,还冒着点热气,蒸汽水珠顺着碗滴到他的手背上,温度不高,却似沸腾的水在烧。

狄初僵硬地拿起筷子往自己嘴里塞饭菜,温琼芳笑吟吟地坐在一边。

“那个......能帮我倒杯水吗?”

狄初尽量克制发抖的声音。

温琼芳立刻站起来,微颤的步子有点晃,笑着往厨房走:“水给你倒好啦,开水呢,应该还没凉透。”

狄初伸出左手在脸上狠狠摸了一把,特别想哭。

这是第一次,让曾经那个无人与他立黄昏,无人问他粥可温的少年在十七年来空乏孤寂的心灵上感受到了被人在意的温暖。

这种温暖哪怕只是一星半点,也足以燃烧他整个冰冷的灵魂。

太缺乏了,所以太渴望了。

温琼芳把水杯放在他手边,伸手摸摸他的头:“小初,学习不要太累,身体最重要。”

狄初实际上想说自己好着呢,身体倍儿好。但我不想学习,我来到这里就只是混吃等死。

狄初说不出口。

他能感受到温琼芳的手隔着他头发传来的温度,令人安定。

吃完饭,温如水出来收拾碗筷,狄初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来。”

温如水笑笑:“没事,你回房间休息会儿吧。”

狄初抿唇问她:“那些人还来找你没?”

温如水僵了一下,不自然地撇开头擦着桌子:“没有了啊。”

温如水其实想给狄初说注意一下,又怕狄初再因为她跟那伙人结梁子。今天有人给她解围了,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来。

她哥也是学生,学生是该在学校里安心读书的,比不得那些混混。

狄初看了看她,没再说话。他转身往温琼芳的房间走去,站在门口敲了敲:“......那个......”

他想叫声外婆,张张嘴,嗓子哑了似的没叫出口。

倒是温琼芳应了他:“进来吧小初。”

狄初开门走进去,还有些不自然:“您怎么知道是我......”

“如水那孩子可没有敲门的习惯。”温琼芳坐在卧室外边的阳台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纸。

狄初走过去。

温琼芳和这里的大妈大爷不同,她不高声喧哗,说话很有教养,总是笑吟吟的。虽然穿的衣服旧得泛白,也保持干净整洁,身上没有老年味,受过一定教育。

“小初有事想跟外婆说说?”

温琼芳见狄初很犹豫,主动给了个台阶。

“我想......搬出去出。”狄初刚说出口,恨不得马上捡回来吃了。蠢货!这几天混傻逼了是吗,懂不懂什么叫委婉!

温琼芳反而一脸平静,似乎在意料之中:“能说说为什么吗?是不是外婆这里太小了,毕竟你以前......”

狄初立马否定:“不关以前的事!”

毕竟以前,即使家庭不健全,他也一直住在上百平的精致公寓里,有着自己独立且宽阔的空间。而现在,在这片旧居民区,身边鱼龙混杂破败不堪。温琼芳始终觉得委屈了她的孙子,他不属于这里,不该在这里。

“和以前没关系,只是......温如水初三了,这么大一姑娘,不能有自己的空间,像个什么事儿啊。”狄初靠着阳台,手指在花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也是。”温琼芳笑笑,“那小初有看好的房子吗?需不需要外婆帮你找找?”

狄初错愕,他没想到温琼芳这么......开明。

他以前那个奶奶,思想迂腐地跟大清未亡一样。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怎么会有那种老太婆,从此之后他对所有老人几乎都有先入为主的偏见。

“我......我自己找,快找到了。”狄初眼睛又有些发痛,低下头狠狠眨了两下。

温琼芳把报纸折叠好,放在一边的木椅上:“小初,来,过来。外婆跟你说两句。”

狄初别扭地走了两步顺拐,在温琼芳面前蹲下。

“小初,别怪你爸爸。”

狄初一怔,几乎是下意识流露出道不清的情绪。

“你妈妈的离开,不能怪任何人。”温琼芳声音慈祥,“那是她的选择,对于她是解脱。人呢,都是这样,选择权在自己手上。有的人活着太痛苦,于是选择死去。每个人往后的路,都靠自己走,所以最后你走到哪儿,都不能怪任何人。”

狄初听着,觉得温琼芳这番话另有所指。

他还没来得仔细回味,温琼芳把手放在他头上,继续说:“我们小初成绩那么好,下次考试给外婆个惊喜怎么样?我们家还从没出过大学生呢。”

狄初犹豫半响,点点头。

“好,我们小初啊,”温琼芳开心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是个好孩子。”

狄初从温琼芳房间出去的时候,背对着她声音有点颤抖:“谢谢你......奶奶。”

温琼芳拿报纸的手停顿一下,笑中带泪,泪里有花。

来到这里的第五天,狄初终于把这两个沉甸甸的字翻了出来。

不是外婆,而是奶奶。

相比选择换个房源的狄初,下午坐在教室里抓耳挠腮的祁迟简直要疯了。

“迟哥,你胎动呢?”罗智被祁迟在座位上各种蠕动整得心神不灵,“我没法安静做笔记了啊!”

“做个屁,瞧瞧你那鸡抓出来的字,你敢说复习的时候还认识上面写的啥?”

祁迟往桌上一趴,状态十分凄惨。

罗智啧了一声,彻底放弃做笔记。抬头往窗外看看:“八月没飘雪啊,你冤个什么劲儿?”

“我就......哎不说不说,太丢脸了。”

祁迟挥挥手。

罗智撇嘴:“迟迟,你照照镜子,脸在哪儿?”

“滚!”祁迟拍了他一巴掌,怒火攻心似的把头埋在手臂上。

过了会儿,祁迟抬头,认认真真把事情原委给罗智说了一遍。

“你说怎么办?”祁迟严肃脸。

罗智把笔头戳在嘴边,对祁迟的办事能力相当敬佩:“狗-日-的,你真会搓火。迟哥,牛逼!”

“滚,老子没要你说风凉话,想办法!”祁迟盯着罗智嘴边的笔,怎么看怎么碍眼。

“要不你去蹲他吧。”罗智说,“既然你哥认识,应该是在隔壁三中读。”

“蹲他?怎么蹲?”

“用脚蹲啊,你他妈不废话吗?”

“滚!老子问的是文明蹲还是流氓蹲!”

祁迟实在忍无可忍,伸手把罗智戳在唇边的笔薅进了他嘴里。

“日!”罗智含混不清地骂了一句,“当然是文明蹲啊!你要想彻底把这事儿黄了,你就赶着趟去耍流氓!”

文明蹲,就是求人。和和气气地腆着笑脸等别人。

流氓蹲,就是干架。揣把大刀牛逼哄哄地往别人门口一站,能招来一车条子。

祁迟左右想想,命比面子重要,他不怕他哥揍他,但怕他哥让他裹着铺盖卷儿睡楼道。这种禽兽不如的事,祁凌真干过。

而此时被人念叨被人骂的祁凌正在金牛大道某地下室里。

说是地下室,其实算个广场。

被本地青春似火的少男少女们称为“狂”。

名字单单一个“狂”,十分嚣张。

这里是举办地下演唱会的地方,给各种喜爱音乐的年轻人提供造作的场所。

祁凌带队的crush是这里的常驻乐队。粉丝众多,不仅包揽了本地人,名声还传到了外边。每次crush举办小型演唱会的时候,常有外地粉丝跑来。那人山人海疯狂如斯的阵仗,害得条子总以为在聚众打群架。

祁凌中午回家纯属偶然,他走到半路突然想起王立的贝司还在他那儿,才突然改道回了家。没想到碰上如此精彩的一幕。

祁凌坐在工作室的沙发上喝了口水,今天排练地有点费劲儿,键盘手和贝司手老出问题。

“你们是昨晚撸多了手抽筋还是间歇性脑残又犯了?”祁凌叼着烟,热得烦躁。

偏偏今天地下室里空调也坏了,还没来得及维修。

祁凌顺手脱掉t恤衫,一身腱子肉暴露在空气里泛着诱人的光。

王立在他对面坐下:“穿上穿上,我们这除了你都是钢筋直,不至于为了鼓励我们出卖**。”

“操,”祁凌乐了,“信不信老子能给你掰弯了?”

王立一脸膈应,把沙发上的抱枕揽在怀里:“哎,别!谁之前还说现在有目标了准备收收心,边玩边追能不能有点操守了你?”

“嘁,别自己贴金。谁说老子要边玩边追。”

“反正给你个忠告......”

“知道知道,迟早遭报应是不是?”祁凌不耐烦地挥挥手,“跟我弟一个德行。”

“我看你弟比你像回事儿。”王立站起来,伸手对他点点,“走,继续练。快到正式表演的时间了。”

“你们知道就好,”祁凌把烟头戳灭,拧了两下,“到时候演砸了,提头来见。”

王立刚出门,祁凌突然大喊一声:“等等!大立!”

“有事你直说别一惊一乍的。”王立吓得不轻。

“亏心事做多了吧你,这都能吓着。”祁凌笑着跟上来,“北坝那边最近有人不安生,你帮我带个信过去。”

“说什么?”

祁凌压着嗓子冷笑。

“祁凌还没死呢。”

狄初上了一下午的课,虽然没怎么认真听,进进出出还是温习了不少知识。心情还成,祁凌逃课,没在他面前碍眼,对狄初来说算是天大的喜事。

中午温琼芳那些话起了点作用。但也就那么点,针尖那么点。

考试对狄初来说很容易,现在还处于进入高三前的补习阶段,他压根不放在心上。在这里随便考考,也能有个不错的名次。

回去给温琼芳交个差就行,哄老人家开心嘛。容易。

刚出校门,还没看到平时站在门口的温如水,狄初首先被抱了束花,就差拉个横幅的祁迟给闪瞎了眼。妈的,这蠢货跟他哥一样脑子全是水。

狄初打算不认识他,往街对面走去。

祁迟眼睛一亮,立刻跟上。拽着狄初把花往他手里使劲塞:“哥,哥,哥,留步留步!”

“谁是你哥,”狄初烦躁地甩开他,“别拉拉扯扯的以为你想泡我。”

“我......”祁迟被怼地一口血堵在胸口淤积成了金钟罩,“爷爷,商量个事儿呗。”

“卧槽?”狄初被这声干脆的爷爷给说尿了,狗-日-的,徐陆都没叫得这么诚心诚意。狄初差点以为这是亲孙子。

祁迟不太介意面子这回事,虽然他总在强调自己是个有面子的人。

“需要搬家吗?我今天就能帮你搬,明天也行,正好放假。搬完了给你搞个乔迁宴,爷爷你意下如何?”

“不好意思,我打算换个房子。”狄初把花塞回去,提起步子往温如水的学校走去。

祁迟跟在后面不依不饶,大街上原地撒泼:“爷爷!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我日,你控控脑子里的水成不?”狄初刚准备点烟,被祁迟这一嚎吓得差点把眉毛给烧了。

祁迟截了他的路,拦在前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爷爷,你看,这买卖真的很划算!你只需要做三餐,我们也不收你房租。天大的好事啊是不是?”

狄初交叉手臂站在原地没动:“是啊,天大的好事,麻烦你去找别人。”

“不,爷爷你最合我眼缘,我一看你就觉得是上辈子的冤家,呸,上辈子的爸爸。”

狄初看着祁迟说出这些话时涨红的脸,烦躁的情绪里不知不觉揉了点于心不忍。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哥让你来的?”

从祁迟穿衣打扮,行为方式来看,按理说是个挺要面子的人。能让这种人在大街上撒泼的,不是被威胁,就是被威胁。

被谁威胁?狄初想来想去,除了祁凌那个肾早衰的龟儿子,没人会对自己弟弟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是。”祁迟垂头盯在地上,双手不自然地揪着衣角。

狄初拍拍他:“别这副表情,不知道的以为你表白被拒了。知道你哥为什么一定要我租你家房不?”

“他想泡你啊。”祁迟说得理所当然,接着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操,傻逼说出来了!

狄初乐了:“既然你知道,你不反对?”

祁迟看了他一眼,原来人家正主知道祁凌是个什么鬼德行:“反对无效,他是老大。你要实在不愿意就算了,我哥过几天说不定就忘了这茬了。”

“我要不去,你会怎么样?”

“睡楼道,吃饲料,不帮我打游戏。”

......哦,真惨。

狄初揉揉额角:“花是你哥买的?”

“牛逼!爷爷就是爷爷,这都知道。”祁迟赶紧把花放狄初手里,“我哥让我去他平时订花的地方拿了一束。”

平时订花?看来经常买。

狄初想起祁凌家餐桌上插的那束雅而不俗的鲜花。

骚。太骚了。

狄初从花间拎出一张牛皮纸卡片,捏在手里质感很上档次。

展开,内里用钢笔龙飞凤舞地写着几行字

——大千世界在情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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