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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之所及,朴素,简单的装饰没有好稀奇的。http://www.juyuanshu.com/407628/
    在石门机关后,是一处小院子。
    卿龙没有放松,背紧靠在墙壁内,手中无形的丝线已经扣在腕上,多年来养成了习惯,无论看上去多么没有威胁,可一旦有丝毫动静都可以被断定为突发事件,他便会迅速反击。
    三次四星卡,连带一次(被拖下水)五星卡,尽是全额通关,这位忧郁男子看上去人畜无害,但能成为蔡这个怪胎的朋友,某种程度,咳咳,已经彰显了他的与众不同。
    卿龙:喂!你这是夸还是损啊?
    “来者便是我的客人,你没必要那么警惕。”
    沙哑的女声再度回响。
    一颗小枯树下,老妇人坐在木椅上。
    “唔,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转过身,浑浊的眼睛半睁。
    樱国人?
    老妇人语气瞬间冷了下去,“阁下是樱国人,虽然不清楚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但是你,不知我的规矩吗!”
    恐怖的压迫感传来,内力的含量完全达标了。
    卿龙脸色微变:吃多了虾米条啊!好家伙,感情坑他丫的挖在这?
    大姐,你听我解释啊!
    卿龙沉住气,虽然变化突然,但没有慌张。
    一句话,对方已经表现了明显的敌视。
    不对,这应该属于“剧情波动范围”,按照任务栏“提示”给我们的诗词,依照正常剧情发展看,只要我跟蔡能解开词句谜题,就势必会跟这名妇女见面...也就是,依照老妇人主观的情感,在这个探索中,我必须不在场吗?如此想来,只能蔡一个人进入交谈。如果我跟蔡一起进来这,他也会被仇视...
    等等,卿龙意识到了一点:既然还用了敬称,就意味还有迂回的机会,而且老妇人虽然敌视樱国人,但是不代表他这个“樱国人”就会陷入被动。
    “原来如此,如果不是运气,这是在考验我的应变能力吗?”卿龙不紧不慢地分析,不同于蔡跳跃式的思维,往往让人跟不上思考,而他解决世界卡遭遇,通常采取正面应对。
    “回答我,你们怎么还有颜面来!”
    老妇人怒喝,随着话语落下,一种致命气机锁定了卿龙。
    手上【法医的皮手套】,已经渗出汗珠,很危险,会死...
    在一瞬间的思考,他作出了选择。
    “原谅鄙人的到来,给你带来了苦恼。”
    卿龙半跪下去,武士刀捧在手上,高于头颅,他深深低头,沉声道歉。
    这在武士礼仪中,代表极高的尊重。
    “我是为...昔日国家同胞,带给你的仇恨,而致歉!”
    说罢,语言颤抖,他拔出武士刀,捅进了腹中。
    “噗呲”刀横直切进,划开一半...
    血,顺着光滑刀锋滴下,卿龙脸色惨白,喘着气,咬牙。
    他抬起头,直勾勾看着老妇人,微弱的声音呜咽:“不为别的,我唐突进入势必冒犯您。不过,鄙人意图太过奢望,只可惜,我无法代替他们赎罪...”
    “你!”老妇人震动,她看见那柄刀着实深切入腹中,而且没避开胃和器官,肠子都是流下。
    尽管夜色暗沉,可酒水混杂着黄液流出,更不是幻术...
    一种莫名的情绪滋生,触动心弦,这名武士的话语,让她禁不住去思考含义。
    赎罪吗?
    老妇人沉默,她看着卿龙的脸,还有那包含歉意的眼神。
    “刀切入腹中,四寸深,你活不了多久了...”
    卿龙只是微微一笑,那张脸的表情,不似作假。
    “无碍,只是我应该做的,我为他们的恶举感到遗憾...我只是想从阁下得到一个回答。”
    一说话,又立刻剧烈呼吸着,他感觉感官和身体温度下降,但还是断断续续说的完整。
    “你说吧。”
    握刀又切入——冲击力的画面,一时间,竟然让老妇人对这名武士的意志而敬佩,先“礼”、后“义”、诚“请”,无不表明来者的品德。
    不仅如此,这名武士本身并不跟她的仇恨挂勾,切腹的赎罪只是出于武士良心的羞愧。
    让她回忆起来昔日的画面,然而给她重现的人,竟然是一名樱国人。
    [木龙桑!作为过路人,你的举动打动了【楠】,你的立场自动更改,由侠客阵营变为——【义】,你已经接触到深处的真相。]
    “罢了罢了。”
    “接住,虽然救不了你的伤,但还可以减缓疼痛。”
    楠看着卿龙许久,最终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瓶子,抖出一粒丹药。
    “是我老了吗...居然被你一个外人,给打动了。”
    “咳咳...”卿龙看着模板,实则表现依旧是没有异常。
    “楠夫人,多谢。”
    他嗅了嗅丹药,一种异香,浑身的疼痛好像减缓了,实则是错觉。
    “不要有错觉,这并不代表我对樱国的仇恨放下,只是对于你一人罢了。”
    楠刻意强调,冷哼一声。
    拂袖,她再问,眼睛微眯,“虽然你说了,你不是为其他。但你刻意在午时来,且只身一人,本身就说明了一件事。”
    卿龙扯动嘴角,果然吗,还是被发现了。
    “说吧,你究竟因为什么而来。”
    “反正老朽我也活不了多久,干脆就跟你一个将死之人,一起聊聊。”楠手指微动,趴在枯树上的猫,跃下。
    猫黏在她的怀里,花色的单瞳竖立,“喵~”
    [你成功获得【楠】许可,可以进行提问,但注意,只有三次机会,一次失败,都有可能导致其他机会失去。]
    唔,【猫来问君】,除开询问的几个异术种类,“失败导致失去机会”,卿龙已经有把握。
    那就是命术吗?
    尽管生命不断流逝,卿龙仿佛完全没有感受痛苦,冷静思考着,命术类似与江湖传闻的天机法,可以摘取天意,回答所问,但代价更大。
    一时间,卿龙犹豫了,疑问太多了,但“寻处寻处”诗词中的这四字,让他确定了第一个问题。
    是啊,究竟哪里才是正确的地点呢?
    卿龙脸露出笑容,笑得很畅快,这美色,让楠都不禁一痴,好一个英气的武士!(呜呼,你以为呢,颜值加分,要不然楠一开始就动手了)
    “我不为其他,但大概我想要做的是正确的,”他颤巍巍地站起来,“虽然我一个外人说出来,很可笑。”
    楠错愕,她静静听着,一种不自禁认同的感觉遍布全身。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的意图与【义】的阵营契合。
    散开的白发,遮住了额头,卿龙的神色坚定。
    “楠夫人,我想问,朝廷血衣卫的目的地,和云燕长所谋,究竟是不是同一个地方。”
    楠皱眉,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似乎在她隐于天山的这段时间,天下的格局又开始变动。
    但她已经有心无力,坐在木椅上不只是腿脚不便,而是永远失去了下半个身体。
    闭目,手放在猫背上,温柔抚摸,白猫惬意眯起眼睛。
    似乎过了良久,楠睁眼,她的神色好像又苍老了几分。
    “天意并没有直接回答我,不过,我想我能表达。”
    她将手指指向天空。
    卿龙看着天空,一瞬间思绪通达。
    好!好一个朝廷!
    楠又顿了顿,“你还有两个问题。”
    “而且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还有,”楠嘴角露出一丝深意笑意,“感谢你,无私的义士。”
    卿龙没有说话,只是灿笑摇头:怎么办,好像某种不切实际的中二想法被得知了啊。
    没办法,竟然选择这么做,那就努力吧。
    “你还可以继续吗?”
    卿龙捂着肚子,刀已经被拔出,伤口不再流血,强大的体质让他不至于很快失去。
    脸色惨白,他嘴角更是变成铁青色,已经出现休克的症状,是的,切腹而死的背后,主要是人生生疼死和大出血。
    楠手放在猫头上,慈祥地看着猫,“请继续吧。”
    “这个匣子是什么?”卿龙将背后一直缚着的绳子松开。
    这一次,时间缩短了。
    但没有先直接回答,楠睁眼后,露出难看的神色。
    她肩膀微微发抖,挤出几个字:“它哪来的?”
    卿龙察觉不对劲,“我从一名血衣卫的身上取来,当时他们从中原经过大漠而来,而我截杀了护送这东西的人。”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不敢相信。
    楠重重靠在木椅上,无力地疯癫大笑,“哈哈哈,朱玉溪,作为当今圣上......作孽啊!”
    还好,因为周遭机关,声音并没有传出去。
    卿龙清楚感觉到,楠话语中浓浓的杀意,还有愤怒。
    “这究竟是什么?”
    楠平静下来。
    “一把剑,断了的一把剑,匣子里放的就是它的碎片。”
    卿龙神色变化,好家伙,一把碎裂的剑,竟然让楠如此失态,是剑背后的意义?还是剑本身就.....
    “你会明白的,待到时间。”楠摇头,没有作出解释。
    “最后一个问题了,樱国前来的义士,快,我的时间不多了。”楠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小。
    是时候了,卿龙缓缓说道,“楠夫人,这个问题,或许有点莽撞。你知道,武林大会究竟是谁在背后举办的吗?”
    楠露出不解,“你再说什么,这个问题还用说吗?”
    卿龙却是固执地点头,说出的话更是令楠的心更加寒冷。
    诡异,太诡异了。
    这深意的笑容,让楠突然意识到,其话真正的含义。
    耳边,来自模板的提示音被卿龙抛之脑后,腹部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但他的表情仿佛带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笑容。
    【血的呼唤】卡牌被使用,恢复伤势...
    “不,或许,我可以换一个方式来问。”
    忧郁帅气的脸,在黑暗中蒙上一层纱,卿龙贴过去身子,看向楠。
    同时手上的武士刀被收入鞘。
    “现在的武林大会,为什么一定要选在天山呢?哦,也许有点没说明白。而我呢,就是想问如今武林盟主——江絮衣,是不是站在朝廷那呢?”
    面对卿龙幽幽的询问,浑浊眼睛里,瞳孔猛缩,这个问题......
    手中的猫,勾起身子喵喵地尖叫,快速跑了下去,神情仿佛在惊讶于主人抓疼了它。
    “你没想过这个问题吧,楠夫人?”
    卿龙手指勾动,无形的丝线蔓延,目光犀利。
    女声沙哑开口,“还真是啊...”时间短暂,可已经得到了回答。
    楠露出苦笑,她活了这么久,反应迟钝了啊,竟然还没有看明白,那位上人的一贯面孔。
    “如你所愿,他站队了。”
    咔咔咔,笼罩在迷雾上的镜面裂开,暗中的连线指明了背后的人,解答了疑惑。
    布下渔网的人,只坐在高堂上,就已经将一切玩弄于鼓掌。
    这天山的夜,冷的痛彻,单薄衣物的确不胜严寒。
    卿龙低垂眼帘,话语充满温柔的敬意。
    “谢谢你,楠夫人。”
    但楠已经听不见,眼睛睁着,逐渐失去了光亮。
    握在木把的手,不会再抚摸那只陪伴很久的猫了。
    “喵~”猫咪知道了什么,绕着木椅转,对着她呜呜的猫叫,给夜色带着几分凄凉。
    她本就该今天离开了,只是临死前,为该做的尽了最后一份
    “睡吧。”向楠告别的是,一位外人。
    卿龙走到石墙,最后看了眼,喃喃几句:“还真是残酷,呼,不过,这样才贴切人这一种生物对吧。”
    这是蔡的原话,不过如今看来,还真是没错。
    卿龙裹紧了身上的衣袍,转过身,隐藏在影子里的存在,从里面流淌出来。
    凝固成一个熟悉的身影,布莱德抛动手里黑刀,语气悠然像说着再随意不过的话。
    “你为什么不让我补一刀呢,卿龙先生,这算合理利用信息哦。”
    他饶有趣味看着前面人的背影,似乎奇怪,这样一个完全跟残忍不搭边的男人,竟然会是蔡现实中最好的兄弟。
    脚步顿住,长细的薄眉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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