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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尾声

作者:宁城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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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京皇城,崇德殿。http://www.gudengge.com/7326720/

    殿内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睥睨天下的当朝皇帝赵祯。

    朝堂之下,文武百官分立左右。

    宰相贾昌朝站在左一之位,笑着向皇上奏报,“同文馆传来消息,高丽使臣已平安归去,不日将遣来使朝贡。海上几伙势力庞大的盗寇已被剿灭,如今海运维稳。而经由诸多事件,意外牵扯出来的谋逆势力也被彻底平定。根据陈佐尧所递来的几本名册,湖广一带残余的叛党势力已被尽数清剿。”

    “甚好!以前朕还真是小看了他陈佐尧。”皇帝龙颜大悦,“从数十万两白银无故消失,到揪出谋逆之党,剿海寇,救友邦使臣,功绩卓然!有此良臣,正是可保我大宋天下太平之根本!”

    “正是。”贾昌朝附和一声。

    “陈佐尧,柳音离何在?上殿领赏!”皇帝龙袍大袖一挥。

    小太监急忙宣召,“宣,陈佐尧、柳音离觐见!”

    众人的视线齐齐向外望去,大殿之外,两道身影肩并着肩徐徐走来。

    两人走到殿中,行稽首叩拜之礼。

    “臣,陈佐尧……”

    “柳音离。”

    “参见!”

    “爱卿平身。”皇帝赵祯仪态威严却又不失仁义,“两位爱卿不辞劳苦辗转数月,立下赫赫之功,令朕欣慰。朕曾说过,待尔等归来之日,前后功绩俱受褒奖。今尔等回朝复命,朕金口玉言,定要履行承诺。刑部司员外郎陈佐尧,追查税银失窃、协助洪州夺回赈灾银两。暂任定海安抚使时平海寇、救回高丽使臣、剿灭谋逆叛党。此番功绩,当隆盛褒奖。爱卿明察秋毫,克己奉公,朕决定圆你心意,让你官复大理寺少卿,继续审查冤狱。家中有贤良之母,赐封‘诰命夫人’!另赐三进宅院一座,赏银千两!”

    “谢主隆恩!”陈佐尧叩拜。

    皇帝赵祯点了点头,视线转向柳音离之时,忽然又面色为难。

    陈佐尧大小也是个朝廷命官,而她呢,只是六扇门中一名捕,并且是个女神捕。

    加官进爵这一套东西对她来说完全不适用,可她一路随陈佐尧查案并且保护周全有功,如果不赏赐些什么,又觉得有失体面。

    思来想去,皇帝赵祯决定把这个选择权交给她自己。

    “六扇门柳音离,一路随之,功不可没,但朕实在想不出要赏赐你点什么好。这样吧,给你个机会,想要什么,你自己说。”

    “无论我要什么,皇上您都愿意给吗?”柳音离笑问。

    这句话一问出来,堂下所有的大臣们都莫名地替她捏了把冷汗。听这口气,小来小去的物件怕是还满足不了她。一旦狮子单开口惹怒了皇帝,这绝非小事。

    可皇帝毕竟是个仁义之君,笑着点了点头,补充道,“只要合理,朕一律应允!”

    金口玉言一落地,那就是铁定的。只要不过分,要什么给什么,这是皇上亲口说的。

    这下轮到那些揪心的大臣们羡慕了,个个眼中似有光亮透出来。

    可这么好的运气,为何偏偏落在一个小女子头上了呢?

    柳音离倒也不卑不亢,恭恭敬敬地回答说,“音离乃女流之辈,功名利禄于我如浮云,所以我皆不求。我想要的是……他!”

    柳音离说着,手指突然一指身边的陈佐尧。

    “哦?”赵祯有些惊诧。

    要人?

    “恳求皇上赐婚,让他娶我!”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百官瞬间哗然,低声唏嘘不已。

    赵祯打量了一下陈佐尧,见他面颊泛红,忽然就明白了,拍着龙椅大笑起来。

    “据朕所知,陈卿家正好尚未娶亲。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如此甚好。这门亲事,朕做主了!另赏百宝嫁妆八箱,择吉日完婚!”

    “谢主隆恩!”

    陈佐尧才刚刚回过神来,柳音离已经叩拜下去,同时得意地瞥他一眼。

    满朝文武纷纷送上祝贺。

    陈佐尧在朝堂之上羞了个满面红晕,小声跟着叩首,“谢主隆恩。”

    虽然面色有些尴尬,但他内心还是欣喜的。

    这件事很快在京城流传开来,一时间竟成了民间佳话。

    七日后,中秋前夕。

    陈府上下,张灯结彩,花好月圆。

    府中大摆宴席,高朋满座。

    因为是皇上御赐的亲事,许多京城的高官名流纷纷至此祝贺,赶来喝这顿喜酒。

    陈家老夫人忙碌着招呼宾客,其间不忘叫身边的小侍从一声,“青时,你快来看看,我这簪子有没有戴歪呀?”

    “老夫人,您放心吧,好看着呢!”青时高声说道。

    陈家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端起手中的茶盏,似是在慢慢回味,“这儿媳奉的茶,就是好喝呢!”

    “是啊,这一刻,您不知盼了多少年呢!我家公子啊,这回可算帮您圆了心愿了!”青时说。

    “哎,不对不对,我的心愿是抱孙子!”老夫人拍着退,笑得合不拢嘴。

    “老嫂子莫急,这天地已经拜完了,接下来不就是入洞房了吗?”两浙转运使杜杞笑着走过来,面容微醺,“希元被皇上赐婚,这是莫大的好事啊!”

    陈家老夫人刚要和杜杞寒暄,一个人影忽然拿着酒杯挡在了两人中间。

    那正是当朝宰相,贾昌朝。

    “杜公!难得一见,快来陪我喝两杯!”

    杜杞迷迷糊糊地还没应答,便给他给拉走了。

    老夫人虽已是诰命夫人,但一点也没有诰命的架子。

    她无奈摇了摇头,笑容淡下去几分,看着桌案上的灵位,对身边的青时招了招手,“去拿壶好酒来,我也陪老东西喝上两杯……”

    如此热闹的酒宴,自然也少不了裴无命那个酒鬼。

    “天下再好酒,都没有喜酒好!”他举着酒杯,明明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依然和坐在对面的左蒙和迟骋强装正经地讲着,“这喝酒啊,有三点……哎?陈大官人跑哪去了,刚刚还在的……”

    三人一低头,见陈佐尧正坐在地上,神色迷离,口中念念有词,“伯庸啊,我成亲了,你看到了吗?这杯酒,我敬你!”

    说着,他抬手便把杯中酒倒在地上。紧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做完这些之后,他被裴无命一把拉了起来,“今朝有酒今朝醉,切莫为了往事悲……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啊哈哈……”

    裴无命大笑完,忽然又猛男落泪,“其实道理我都懂,可我真的忘不了她……”

    今日,他算是真的喝高了。也许是因为只有酒,才能排解他心中百感交集的情绪。

    陈佐尧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好拿起酒杯,用力地和他碰了碰。

    酒还不等进嘴,身后的房门,“砰”的一下被人踹开。

    一袭红装、凤冠霞帔的柳音离叉着腰出现在门口,头上的盖头已经掀起。她看着桌上的几人,娇艳的小脸气得花容失色。

    “都是你们给教坏的,好你个陈希元,居然学会醉酒了!”她上前一把揪住陈佐尧的耳朵,“再喝天都亮了,赶紧跟本姑娘洞房去!”

    “哎,娘子,你轻点,疼啊……”

    几人看着陈佐尧被拖走,不禁哄笑,“春宵一刻值千金,新娘子着急咯!”……

    后记:

    漕运路上的风波暂时告一段落,海晏河清。

    后来皇帝听取陈佐尧谏言,为防海上盗寇大肆发展,特于沿海之地建立更加专职化的机构,设寨兵护航,维稳海外贸易。

    该司署被命名为“望舶巡检司”,此为最早成立的保护商贸的海上护卫队。

    后来到南宋时,为抵御金人从海上进攻,维护海上航运,又增设沿海制置司。

    海运贸易通畅,到南宋时与天朝建立海贸通商的国家已多达五十多个,海上丝绸之路就此开启繁盛的时代。

    此后,更有诗人为此赋诗:

    “苍官影里三洲路,涨海声中万国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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