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里。http://m.chuangshige.com/novel/13752983/”查尔斯指着屏幕。

    画面里正是这位被关在收留所的流浪汉，他正从地铁的入口出来。

    “可以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上地铁的吗？”

    “我看看其他地铁入口的监控。”查尔斯开始在键盘上敲打。他算好了对方出地铁的时间，然后对应地铁每一站需要消耗的时间，在每一个点上查看地铁的入口。

    “找到了！”查尔斯很快就找到了。“在下城区的地铁入口。”

    陈逸延和汤米凑上前，看着屏幕里的画面。

    这位看似是个傻子的流浪汉和地铁入口处乞讨的另一个流浪汉交换了裤子。

    “他是装傻！”就算是汤米都看出来了。

    “这裤子。。。”陈逸延眯起眼睛，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能放大吗？”

    “可以。”查尔斯操作着电脑，把画面放大。

    “这裤子看起来像是工作制服。”陈逸延说道。

    “这种蓝色的工作服裤子很常见，想要找到是哪一家公司的话，应该不那么容易。”汤米分析道。

    “没事，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就行。”

    “去问问这个老头吧，问问他为什么装傻。”

    陈逸延摇了摇头。“他是故意装傻的，就算我们去问他，也问不出什么。”

    查尔斯坐在椅子上听着二人的对话，没有吭声。

    “走吧，去下城区走一趟。”

    ————

    走出下城区的地铁入口，陈逸延看了一眼左手边，还是视频上的那个流浪汉。

    “你好，我们是警探。”陈逸延蹲下，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流浪汉，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流浪汉看了一眼二人。“你们找我干什么？我没有犯法！”

    “我们不是来抓你的。”陈逸延看出对方有些紧张。“你这条裤子是哪里来的？”

    “裤子？”流浪汉的眼珠在蹲着的陈逸延和站着的汤米身上打转，然后看向自己下半身穿着的蓝色裤子。“你是说这条裤子？”他咽了口口水。

    “汤米，给他买瓶酒，再买点吃的。”

    “什么？”

    “快去！”

    地铁的入口周围有一家便利店，汤米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然后照着陈逸延说的话，去买了一瓶酒，和一些熟食。

    “酒，吃的。”汤米把拿在手上的东西给了流浪汉。

    流浪汉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酒瓶的盖子。

    “慢着！”陈逸延阻止了他的动作。“你先告诉我们关于你这条裤子的事情，你才可以喝酒。”

    陈逸延从看着他的流浪汉手里拿过酒瓶。

    流浪汉看着他手中的酒瓶，然后用讨好的目光看向陈逸延。“这条裤子不是我的。”他笑嘻嘻地说道。

    “那是怎么来的？”

    “我告诉你们啊，你们不要不相信啊！”流浪汉看了看周围，然后挪动了一下子皮包骨肉的身子。“前几天晚上，有个黑人老头，我看他留着大胡子，但是穿的还算干净。当他跑到地铁的时候，直接问我换不换裤子，我一开始还没听懂他的意思，后来他直接把裤子给脱了给我。你知道的，他的裤子，哦！现在是我的裤子，要比我原来那条好太多了，又干净又厚实保暖。我就和他换了。”

    陈逸延看了看现在这条已经肮脏不堪的蓝色裤子。“跑过来的？”

    “对！我记得他是一路从那里跑过来的。”流浪汉指向陈逸延背后的一条街道。

    “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其他的事情？”汤米问道。

    流浪汉用鸡爪般的手抓了抓自己的脑袋，饱经风霜的眼皮皱了皱。“嘶。。。好像没有。”

    “去那条街上看看吧。”陈逸延站起身，然后在流浪汉期待的眼神下，把酒瓶给了对方。

    过了马路，汤米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喝酒？”

    “难道不是利国所有的流浪汉都喜欢喝酒吗？”陈逸延没有回头，随口说道。

    “别别别，这我可不行，再说了，你也不是利国人，你怎么知道？”

    “监控视频里，他交换裤子的时候，他站起了身，在他原先坐着的地方有一瓶酒，我想那是他自己藏起来偷偷喝的。”

    汤米脑袋一歪，他开始回忆。“我怎么就没注意到？”

    “你光顾着想他是不是装傻了，当然没注意到这些。”陈逸延继续向前走着。

    这条街道陈逸延从地图上搜索了一下，走到尽头这条路有一个分叉。虽然陈逸延不是当地人，但他也听说过五区下城区的富人区和贫民区，不用也知道，那位警局里的黑人应该就是贫民区的，所以在他们走到尽头的时候，还不犹豫的选择了通往法丹街的那一条路。

    “这里比交界区的那些房子还破旧。”身为本地人的汤米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他感叹道。

    “你没来过吗？”

    汤米摇了摇头：“没有。”

    这条小路不长，一百米的距离很快就走完了，他们进入了法丹街。

    刚刚转过弯，他们就看到了路边停着的警车，还有熟悉的黄色封锁带。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走上前。

    “这里警察正在办案！你们走开点！”以为穿着警察的警员对着二人说道。

    “我们是警探。”汤米出示了警章。

    “不好意思。”警员拉起身后的封锁带让二人进入。

    “哎哎哎！这两人是谁？”封锁区是一个小巷子，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白人警探。

    “托马斯警探，这两位也是警探。”那名放行的警员解释道。

    “警探？我怎么没见过？”托马斯十分怀疑二人的真实身份。

    “我们是交界区的警探。”汤米再次出示了自己的警章。

    托马斯结果警章，自己查看了一番，然后说道：“交界区？就是最近那个破了大案的地方？”

    “对，就是那里。”

    “你们是那边的警探，怎么来到我们下城区了？”托马斯相信了二人的身份，把警章还给了对方。

    “我们正在查一个案子，里面的线索把我们指引到了这里。”陈逸延抢在汤米之前开口。“然后我们就看到了封锁带，就来看看。”

    “托马斯？”巷子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随后传来走近的脚步声。“这两位是？”一位黑人警探问道。

    “他们是交界区警局的。”

    “我叫汤米。”

    “我叫陈。”

    “你们也听到了，我叫托马斯，这位是我的搭档阿德拉。”

    “你们好。”阿德拉打过招呼。然后凑到托马斯的耳边说了点悄悄话。

    “你们要来看看吗？”托马斯主动邀请两位参与调查。

    汤米看向陈逸延。

    “当然可以。”陈逸延直接答应了。当然这案子如果破了，他们二位只能算是协助，案子的功劳是归这两位当地的警探的。

    两人在当地警探搭档的带领下，进了巷子。说是巷子，其实用角落来形容更加准确。

    “什么时候死的？”

    “前天夜里。”

    “前天夜里？”汤米的语气透露出一种疑惑。

    “前天夜里怎么了？”托马斯转过头看向汤米。

    “没什么，他算数不太好，在想日子。”陈逸延说道。

    托马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这大块头的汤米。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怜悯。

    汤米趁二人不注意，用手打了一下陈逸延的手臂，狠狠看了他一眼。

    “致死原因是头部的重创。”这句话是阿德拉特意为陈逸延和汤米说的。

    “嗯。”汤米看着这女性的尸体点了点头。

    这位受害者的头部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睁大着眼躺在地上。

    “死前收到过性侵。”这句陈述句是陈逸延说的。

    “对！”阿德拉站起身，双手叉腰。

    “那你们直接采集凶手的dnf，应该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吧。”

    阿德拉和托马斯同时摇了摇头。“没用的，收集不到凶手的dna的。”

    “你们收集过了？”汤米问道。

    “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案件吧。”陈逸延开口。

    阿德拉和托马斯看向了陈逸延，眼神里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然而两人点了点头。“的确，之前发生过类似的案子，就在一周之前，但是没有收集到任何凶手的dna。”

    “上次的案子发生在哪里？”陈逸延问。

    “在霓虹夜总会。”阿德拉回答。

    “两个案子很相似吗？”陈逸延继续问。

    “对，我们怀疑是同一个凶手。”阿德拉再次回答。

    “这周围我看好像没有监控。”陈逸延说道。

    “这一片街区都没有监控。”托马斯点了点头。

    看来这里的警局和交界区的警局一样，办案的时候总是会受到很多的阻力。

    “死者的身份你们确认了吗？”

    “上一名是贫民区的居民，这一名我们还没对比身份。”

    “我们可以协助你们吗？”陈逸延问。

    阿德拉和托马斯互相看了一眼。“你们不是在忙案子吗？”托马斯说。

    “那个案子不急，倒是这个案子我蛮有兴趣的，如果你们觉得麻烦的话，可以就让我协助。我是警探顾问，不是交界区的警探。”如果是顾问的话，那托马斯和阿德拉就完全没有意见。

    两人再次交换了意见。“陈是吧？”

    “对！”

    “好，那我们现在邀请你做我们的顾问。”上个案子到现在还没有进展，他们二人已经被上头给批评了，现在有人提出帮忙，他们欢迎还来不及。

    现在搜查还在继续，陈逸延和汤米一组，托马斯和阿德拉一组，分开在周围查看线索。

    “你真的要帮他们办这个案子？那那个流浪汉的身份怎么办？”汤米跟在陈逸延一旁问道。

    “你也不是说了吗，前天晚上。前天晚上正是那位流浪汉来到交界区的时候，我想这应该不仅仅是巧合。”

    “那你当时阻止我说。”

    “第一是因为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只是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第二就是如果两个案子有关联，你说他们会不会直接认定那个流浪汉是凶手呢？”

    汤米想了想。“的确，他们很有可能直接把那个流浪汉当作凶手逮捕。对了！你是怎么知道之前发生过类似的案子？”

    陈逸延看着汤米，然后缓缓的说出：“我看得懂唇语。”

    汤米盯着陈逸延，像是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要多多提防对方。

    两人继续沿着街道查看周围。

    “汤米！”路过一个院子的时候，陈逸延突然叫住正四处查看的汤米。

    “怎么了？”

    “你看那个衣服！”

    在陈逸延指的地方有一件蓝色的工作服。

    “那是！”

    “对，应该就是和那条蓝色的工作裤想匹配的上衣。”

    “这么说，那个流浪汉真的是凶手？”

    “不一定，如果他们在死者身上没有采集到凶手的dna那就说明凶手很小心，或者处理过现场，那怎么会留下这衣服。而且也不可能跑到我们警局去。”

    汤米觉得陈逸延说的有道理，事实上他觉得陈逸延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

    翻过院子，汤米把衣服拿了出来。上面写着迈克清洁公司。

    这时阿德拉和托马斯正好走过来。

    “快把衣服放你衣服里。”陈逸延背对着走过来的二人。

    “什么？”

    “你想让他们知道流浪汉的事情？”

    汤米有点无奈的呼了一口气，然后把这件在地上已经放了两天的衣服塞到自己的衣服里。

    “陈！你们这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你们呢？”

    “和上次一样，没什么发现。对了，那汤米你跟我们一起查吗？还是回去？”

    “一起查！”

    汤米肯定的语气让二人有点惊讶。“哦哦，行。我们的车停在那里。”

    四人结伴而行，尸体已经被运走了。

    ————

    下城区的警局比交界区的警局大多了，来来往往的警察不是正押着犯人，就是对着电话那头破口大骂，要么就是疯狂地在桌上修改着文件。

    “这里可比你们那里像警局多了。”陈逸延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