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找那个人吗？”

“嗯，我师父在跟踪一个六级鬼，我怀疑你看到的那个人并不是发现了你，而是感应到他安置的鬼受到了威胁才慌张离去的。”

文韬将步行街的事大概地给姜铭逸讲了一遍，两人顺着青蛇留下的痕迹，跟到了一家饭店。

姜铭逸在门口轻声吹了一声口哨，将两条蛇唤到跟前，随后一人两蛇开始长达十多分钟的交谈，将文韬晾在了一边。

“那个中年住在饭店上方的公寓里。”

“走，上去看看。”文韬深呼吸一口气，确定这四周再没有黑气的味道后，踏进了通往公寓的小楼梯。

两条小蛇爬在前面，走到四楼的某个没关门的房间就重新回到姜铭逸的肩膀，蛇信子发出嘶嘶声，似乎在说什么。

“里面没有鬼怪的影子”姜铭逸脸色凝重。

文韬意识到什么，二话不说，推开门冲了进去。

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床上，他袒胸露乳的，有些不太雅观，更奇怪的是，像穿着中山装的，一般都是文雅的人，手上怎么长着老茧的？

他眉心的地方有股浓郁的阴气在缭绕，看样子应该是被侵袭太久，晕过去了。

“糟糕，被摆了一道。”文韬将鬼镰唤出，将男子的阴气驱逐，“快，回去一中那边，现在几点？”

“10点半。”

“还有一个多小时，午夜之前必须找到那人。”文韬记得之前在鬼楼的时候，影子跟他说过，午夜会有高级鬼怪出没，8级的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不难对付，但7级，6级甚至是5级的呢？

回到一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确定四周只是偶尔路过几个喝醉的大汉，文韬刷的一下，穿上了敕使的装扮，在五感的加持之下，他感应到了一股如有若无的腥味，寻着看去，脸色瞬间苍白，沉声说道：“在一中里面！”

“不可能！”姜铭逸不服气，要知道，姜家的驭灵术虽然说不上最牛的，可纵观历史，也很少出现纰缪的，怎么会有错呢？

他取出竹笛，放在嘴边轻声吹奏，大夜晚的，如果被发现就很蛋疼了。悠扬的笛子声吓跑了夜晚树上的鸟类，可能它们听得出这并非是普通的声音。

怪事发生了，任凭他如何吹奏，一中里，公园的方向都没有灵兽的身影。

“会不会出事了？”文韬见状，暗道不妙，按姜铭逸说的，这里可是有十多只灵兽看着的，他的笛声就是呼唤它们的工具，现在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出现，很难不往这个方向去想的。

“进去！”姜铭逸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慌神了，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情况，灵兽之间是有沟通的，哪怕其中一只出事了，都能第一时间反馈给其他的伙伴，而青蛇和白蛇没有反响，那就说明，十多只的灵兽是在同一时间出现状况的，究竟对方是怎样的存在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晚上十一点，学生已经进入休息时间，不管是前门还是小门，这个时间如果不是有老师出入，基本都是锁上的。两人找到一处低矮的围墙，轻易地翻了进去。

稳稳落在地面，正好是大操场的角落，很难被发现，他们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人之后，文韬闭上眼睛感受腥味，这味道很难闻，可目前来说，除了这样，别无他法。

“果然，是在附近。”文韬指着某个方向，脸色又难看了半分，脚步不自觉地往前走。

曾经文雅开学的时候，他帮她搬行李到宿舍，十分清楚自己指着的这个方向，就是文雅的宿舍方向。

才走了不到十米，他就被姜铭逸拉住，往地面一按，整个人都趴下。他生气，回头就要起身跟姜铭逸打一场，却见姜铭逸对他摆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右前方。

仔细看去，文韬惊讶发现，是一个老头，他穿着外套，西裤，佝偻着腰，一步一步往前走，也正好是往那栋宿舍的方向蹒跚走去。

文韬冷静下来，鼻子传来血腥的味道，浓郁无比，差一些就忍不住吐了出来，可震惊却压制住这份情绪；“这个老头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黑气？”

“这个老头......就是刚才被我们扶到长凳上的那个。”姜铭逸冷声回答，他知道灵兽们一同失去联系的原因了，它们中午接触老头的时候，应该是被下了手段，才导致。

“偷偷跟上去，真要看看，它能够干出什么？”此刻，文韬很庆幸他当时多留的心眼，一个敕字虽然看上去很简单，但影子跟他提及过，鸡血是治邪的法宝，可能平时单独起不了作用，加上特殊的字，或者作为道家辅助道具，威力就会成百上千倍的提升，即使是四级鬼，只要没有踏入鬼王，多半都要重伤，这就是文韬的底气，这老头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老头走路的步伐很慢，一步基本要踏出很久才会踏下一步，它好像一点都不急，就好一块煮的恰到好处的肉已经放在桌面，它不用马上吃，先用心去闻着，感受着其中散发出来的美味，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再入口。

它不急，后面的文韬和姜铭逸可是急坏了，在两人面前摆着的，是一道充满迷雾的门，完全不知道打开之后出来的是什么，唯一的侦查队伍又联系不上，完全不知道去了哪。

“这样，老姜，你继续跟着它，我先绕路去宿舍，那边有可能有事发生了。”

“注意安全，小青，你跟上，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这里用手机很危险。”姜铭逸蹲在地面，目光死死盯着缓步前进的老头。

文韬尽可能小声地离开，绕到操场的另一边，躲开夜间巡逻保安的视线，穿过三栋教学楼，才终于到达目标所在的宿舍楼。

一只冒着黑气的乌鸦往下盯了一眼文韬，扑打着翅膀便飞着远去。

除此之外，

死一般的寂静

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明明一直追寻到这里的黑气也在蓦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奇怪”

文韬思忖，不符合逻辑，就好像对方早就知道自己会来这个地方一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隐藏所有的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