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明将它踢开，一边顺势拔出斧刃，再一次砍了上去。

这一次秦既明彻底将它的一条手臂都砍了下来，但它还是跟刚才一样，像是没有感觉，只是一个劲儿的发出那种古怪而诡异的笑声。

那种笑声虽然不大，但却令人感到不适，像是直接响在大脑里似的。

秦既明没有去动它，它也没有过来，就只是在屋里笑。

屋里遍布它的笑声，诡异的无处不在，那张像是被剪出来的嘴裂到耳根，深深凹陷的眼窝里开始泛出一丝丝血迹，那两道血迹就像是用刀子在眼窝处划了两道眼睛似的伤口。

紧接着，秦既明觉得他的笑声变得更难听了一些。

秦既明过去给了它一斧子，它没有反应，仍旧是笑。

又踢了它一脚，它同样没有反应，继续在笑。

“笑个毛线啊笑！”秦既明大耳瓜子呼了过去，将那个怪诞扇得连连后退，它也不会还击，只知道发出那种笑声。

“嘻嘻嘻嘿嘿嘿”

除了笑声更加频繁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行为。

秦既明惦着消防斧有些看不透。

“他们这是派来了一个智障？”

手机上传来震动，秦既明取出手机，今晚的工作已经发过来了。

——未经学园或工作人员许可而进入学园，都是闯入者。你必须找出自己辖区内的闯入者，或者给予他们许可，或者让其付出代价。你有最多一周的时间来完成这项工作。

秦既明放下手机，最后一个闯入者喝过被杯中怪诞“污染”过的水，所以秦既明能够通过杯中倒影找到他。但之前的那几个，却不知道藏在了学园内的什么地方。

不过他们都是周英的分身，如果将周英带入学园，或许他会有什么办法感知到他们在哪里。

先把能找到的那一个找到吧。

秦既明看看在那里一个劲儿的傻笑的怪诞，开始寻找东西将他装起来，好带入学园。

向学园提交“野生”的怪诞可以换取绩效点，这送上门的绩效点不要白不要。

找了半天，从厨房里面翻出一个半人高的大纸盒，是搬家的时候装东西用的。秦既明找东西的时候，那个怪诞就跟在秦既明的屁股后面怪笑。

秦既明将八手女唤出来，准备让她将这个智障怪诞塞进盒子里。

但八手女一出来，脸上立刻就露出一丝痛苦与不适的神色，她紧紧皱起眉头，缠绕住眼睛的绷带上开始渗出血迹来，那八条手臂中的其中一双捂住了耳朵，其他那些则无意识的胡乱摆动起来，显得精神什么痛苦。

“怎么回事？”秦既明连忙问道。

八手女的其中一条手臂伸出，指着秦既明身后在那里发出诡异怪笑的怪诞。

“它？”秦既明看着八手女的样子，又看看那个怪诞，立刻就明白了。

它的笑声原来并不是智障，它的笑声就是它的能力，也是它的攻击方式。

明白过来之后，秦既明又一脚踢了过去：“靠，原来你一直在攻击我！”

那个怪诞被秦既明一脚踹翻，但还是在那里一直笑。

秦既明的耳朵里有音乐老师身上分裂出来的肉芽，他对这些以声音为载体的攻击的抗性就被强化了许多。这些怪诞用作攻击的声音，或许对那个肉芽来说正好算是养料。

秦既明咧开嘴也笑了起来，他和八手女一起将那个怪诞使劲儿塞入了那个纸箱里面，然后用胶带在外面结结实实的缠了好几圈。

“行了，就这样吧。”秦既明站起来拍拍手。

诡异的笑声还是能从箱子里面传出来，但秦既明对此毫无感觉，反倒是八手女，脸上的痛苦之色更甚，秦既明立刻让她回到弹珠里面，躲避那个怪诞的笑声。

秦既明搬着箱子下楼，将箱子系在电动车后座上，朝着西郊骑去。

连续几天没有往西郊来，黑夜中的西郊居然让秦既明有了一种亲切感。

到了终点站对面，黑雾将他连同他抱着的纸箱包裹起来，送入了学园中。

久违的学园又呈现在秦既明眼前，熟悉的黑暗与阴森，却比起那个真实学校一样的学校场景里更让秦既明感到轻松一些。

打开纸箱，那个怪诞一发现秦既明，笑声就立刻变得更大更频繁，但秦既明也只是略微感到脑中不适，但远没有到不可忍耐的地步。

拿出手机，点开提交怪诞的地面，然后将摄像头对准了它。

——不想笑就不用笑，在这里没有人会再强迫你了，就算不笑，你也能获得那可笑的归属感。你获得了150绩效点。

“还挺多！”秦既明有些出乎意料，看着那个怪诞逐渐消失。

“好了，外快到手，正式开始今晚的工作了。”他拿出水杯，往水杯中倒入水，轻轻晃动。杯中怪诞出现在水杯里，秦既明对她说道：“我看看最后一个人在干什么。”

杯中的水面荡漾起来，圈圈涟漪中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面前仍然是书架，他似乎仍旧在从书架上将一本又一本的书拿下来匆匆翻过一遍然后又放回去。

“他还在图书馆？”秦既明不禁啧舌：“莫非又是一个学霸？”

秦既明提着消防斧往图书馆进发，只是从杯中倒影里，看不出他在第几层，所以秦既明要从第一层继续找起。

图书馆里一如既往的黑暗和死寂，秦既明很幸运，只是到了第二层，就听见了里面的动静。

“哗哗”的翻书声极快，秦既明走循声走了过去。

正在翻书的学生听见脚步声，身体一僵，停了下来。

等看清楚了来人，他露出震惊的神色：“秦，秦老师？！”

他眼里带着慌乱，小心翼翼地盯着秦既明。

“没有请假就离开学校，你是不是太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了？”秦既明拿起手里的消防斧：“你这么肆意妄为，问过我的教鞭了吗？”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秦既明又换了一个话题：“看来你并不知道你出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先不说那个，你在这里翻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