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每次他哭起来的时候，奶奶都要骂小倩，说是小倩惹弟弟动怒的，如果小倩回答说，自己根本没有动弟弟一下，奶奶就会说，你和你娘一个样，你们都是丧门星，只要有你们在，这个家里就一天不得安宁。

除了觉得委屈外，小倩心里更多的是仇恨。

她决定把弟弟杀死，也用当年对付阿宝的方法，教他唱那首恐怖的童谣。

“弟弟，姐姐来教你唱童谣好吗？”小倩又故技重施道，“来，泥娃娃，泥娃娃，他没有眼睛，也没有嘴巴。”

“泥娃娃，泥娃娃”牙牙学语的弟弟也跟着一起唱了起来，而且还对此很感兴趣。

“娃娃哭了叫妈妈，但是妈妈已经埋入沙……”小倩又开始教他后面的，并且也威胁他说，“弟弟，你知道吗，你娘其实是个鬼，她总有一天会把你给吃掉的，你可得小心哦。”

“姐姐，我也知道娘是个鬼。”弟弟的回答再次让小倩无比震惊，正如当年阿宝跟自己说，她也知道她娘是个女鬼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啊，我弟弟？”小倩又一次好奇地问道。

“因为妈妈每天晚上都要爬起来喝一种奇怪的东西，”弟弟告诉她说，“那东西是红颜色的，像是血一样。”

她也喝这种像血一样的东西？小倩记得阿宝去世前一天，也跟自己说过，她娘希望大半夜起来喝一种红色的汤药，难道她们姐妹俩都要靠吸血来维持生命吗？而且阿宝还相信，她娘喝的是人血而不是动物的血。

她们姐妹俩的血液是从哪里来的。她们天天从哪里浓来那么多血，她们该不会经常杀人取血吧。

那阿宝会不会是被她娘梁大婶亲自杀死的呢？应该不至于吧，否则她娘岂不早就杀了她，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自己教会阿宝唱恐怖童谣后才死呢？

再说了，她们天天要喝人血，哪来那么多死人啊？整个村子里一年都难得死几个人啊。

“弟弟，你可一定要小心你娘啊，”小倩还是不忘要吓唬他说，“既然你都已经知道她是个女鬼了，以后就更要注意哦，晚上睡觉别被她拧断了脖子了。”

“姐姐，我听你的，一定小心我娘这个女鬼。”

第二天一早醒来，小倩惊人地发现，弟弟也在大夜里死去了，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伤痕，但体内的血液都被抽光了。

“一定是你这个丧门星害死了你弟弟，”奶奶不由分说地便说道，“小倩，你这个杀人的烂货。”

“我连碰都没碰他，怎么会是我呢？”小倩感觉非常冤枉，虽然她心里是想杀死弟弟的，但弟弟的死真的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

“就算不是你杀的，也是你把他克死的。”奶奶拿着扫帚追赶着她说，“你这个天煞的灾星，你跟你那死去的娘一样，都是霉运球，你娘生下的那四个儿子都没活过来，为什么偏偏你就活得好好的呢，你跟我滚出这个家门去。”

“好，走就走。”小倩也是一

肚子闷气，于是赌气着就离家出走了。

但离家后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萧瑟秋风中，小倩不禁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自己明明没有动手杀弟弟啊，为什么他就无缘无故地死了呢？

还有上次阿宝也是如此，莫非，莫非真是那童谣可以杀人？

可是，自己不也唱过吗，为什么自己就好好的，而阿宝和弟弟就会死去呢？

小倩不知道该去哪里，因为她已经举目无亲了，唯一真心对自己好的娘却去了天国，其他姑姑啊叔叔家里都不欢迎自己，因为他们都会站在爹爹和奶奶的立场上来看待自己。

对了，要不先过去娘的墓地旁边呆一会吧？至少在那里自己的心里可以稍微释放一下，而且，上个星期自己在给娘上坟的时候，还留了一块祭肉在墓地边上，现在那肉一定还在那里，这肉可以保证自己今天不挨饿。

于是，小倩加快步子来到了她娘的墓地前。

可是，让她吃惊的是，那块祭肉已经不见了，小倩怀疑是被山上的野兽吃掉了。

就在小倩怀着一肚子愁怨打算在娘亲坟前哭诉的时候，忽然，她听见墓地里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小倩，别哭，你是个好孩子，上回送过来的祭肉娘已经收到了，那味道真不错，是你自己做的吧。”

是娘的声音，小倩心里颤抖了一下，真的是娘在跟自己说话吗？

“娘，真的是你吗？那块祭肉是我亲手为你做的，你真的吃到了吗？”小倩的心里除了一丝惊怕外，其实更多的是惊喜和欣悦。

“好孩子，是为娘在跟你说话，”墓地里面那嘶哑的声音说道，“为娘知道你受委屈了。”

一听到“委屈”两个字，小倩的泪水就哗啦啦地掉了下来，“娘，我真的没有杀死弟弟，可是奶奶和爹爹却都冤枉我，娘，你要为我洗去冤情啊，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杀害的阿宝和弟弟好吗？”

“好孩子，别哭，你一哭娘的心里就就特别难受，”墓地里的声音说道，“孩子，阿宝和你那弟弟都是娘亲杀死的，他们都该死！”

“什么？娘，阿宝和弟弟都是你杀死的？”对于娘亲的这个回答，小倩非常惊讶，“娘，你，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嘛。”

“对啊，娘是死了，”墓地里那声音又说道，“可是，娘死了也见不得你受委屈啊，那阿宝她娘梁大婶喜欢到处制造谣言，就是因为她的谣言，才让娘亲冤死的，难道她那女儿阿宝不应该死去吗？还有你那后娘，她就是梁大婶是妹妹，她又对你那么苛刻，我让她儿子去死有什么不对劲吗？”

“娘，你怎么偏偏挑选了他们两个呢？”小倩又不解地问道。

“傻孩子，你还记得在他们临死前，你都教过他们唱童谣吗？”墓地里的声音说道。

“嗯，记得呢，娘，”小倩回答说，“可是，这跟他们的死因有什么关系吗？我正是为这个问题头疼不已呢。”

“孩子，你记得那首童谣是谁教会

你的吗？”墓地里的声音继续问道。

“当然记得，就是娘亲口教会我的嘛。”

“这就对了嘛，”墓地里的声音再次说道，“娘只要一听见你唱那首童谣，就知道你肚子里有了怨气，所以娘亲就会寻着那歌声的方向，帮你把那人给杀了，而且还把他们的血液都喝光。”

“原来这样啊，娘。”小倩这才明白这首童谣居然还具有杀人的功效，幸亏自己没有随随便便逮着个人就哼唱，不然要被娘杀死多少无辜的人啊。

“可是，娘，我还有一事不明白，”小倩又问道，“为什么阿宝和弟弟都说他们的娘是女鬼呢，还说她们晚上喜欢喝一种带血的汤药。”

“哈哈哈哈哈，”墓地里的声音大笑了起来，“她们姐妹两都有妇科病，月经不调，所以必须每天半夜里爬起来喝益母草，我就在她们的汤药里加了一点墓地里死人的血，女儿你放心，那些死人的血都是有毒的，她们活不了几年就要过来我这边了。”

苏小梦狐疑道：“你是谁？”

“我是安小辉的哥哥，一个遭人歧视的侏儒。本来叫安小风，风是刮风的风，后来因为性格和言行的古怪，被人改成了疯子的疯。”

“小疯。”吴辛失声道，“那天早上安小辉在电话里说小疯大疯的，我还以为他跟我一样要疯了呢？”

“那天早上，他在跟我说他在趁你睡着时，偷偷给你换了个枕头的事。”

“原来枕头是他换的。”吴辛不由气结，又问，“白萌萌是怎么回事？”

“他就是白小小的弟弟，那夜学校门卫听到动静赶来，可惜晚了一步。捞起尸体，白萌萌一只已被摔得仅连着皮骨的手上缠着那条铜丝蛇，断指也紧握在断手里。后来安小辉捡到了井边的断袖衣片，怀疑凶手是你，就趁你睡着时，把它塞进了你的枕头里。那天他说帮你把它扔掉，其实给了我。”

看安小疯掏出那块散发着异味的断袖衣片，吴辛的胃里立刻一阵翻江倒海，嘶哑着声音道：“那天白天，我在上课的时候，为何看到井里？”

安小疯抬手抓了抓头皮，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跟着他抓头的动作，竟在诡异地缓缓下移。

吴辛看得目瞪口呆。

安小疯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竟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一个发套而已，我用细钢丝系着它放在井里，然后牵着细钢丝另一端躲在井边的大树上，给你演了一场饿灵出井的戏。”

吴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问道：“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这里曾是一个幼儿园，在一次地震中死了很多小孩。改建成影剧院后，传说夜里经常会跑出许多断肢缺手的小孩，哭着向路人要吃的。有人说，这些就是死在地震中的小孩，死后成了无主的饿灵。于是，影剧院就荒废了，成了饿灵出没的地方。”手机铃声猝然响起，安小疯拿起接听，忽然变了脸色，挂掉手机道：“是白萌萌的电话，他就在附近。”

吴辛悚然怔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