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一点黯然，其实我心里挺希望韩哲这个王八蛋赶紧死了的，这样，也许胡强就能好好的回去上班了。

可惜，这个韩哲的尸体真的没有找到，下了那么久的雨，偌大的佛光湖都变得特别混沌不堪，想在这里找到韩哲的尸体，难度无异***捞针。

胡强叹了一口气一口，问我要不要聊聊，他坐起来和我聊人生。其实她对于胡莹莹的事儿，这么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但胡强并不知道，胡莹莹一直在受苦。他也是在胡莹莹吃过安定之后，才知道胡莹莹是喜欢自己的。

不过那个时候，胡莹莹完全是凭本能在行动。当时，胡强得知胡莹莹吃了安定，像疯了一样去救胡莹莹。可惜，他还是晚了，胡莹莹被车撞死了。

当时，胡强并不知道，胡莹莹一直在受苦。就在那个时候，胡强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不知道电话那边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告诉他，如果在十七把胡莹莹火化，下葬，不但可以替胡莹莹鸣不平，还能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胡强有些犹豫，立刻想到当时在父亲葬礼上，闯进来的芮灵。于是，胡强给我打了电话，确认横天朱雀日的事情。没有得到结果的胡强，还是决定，将胡莹莹火化，回到燕山村。只是没有想到，我竟然在他之前来到了燕山村。

其实，胡强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做。他是雇车回来的，回到燕山村的时间，比我还早。在我找到林初一之前，胡强就已经有所行动，他引导着大头，在林初一的家里找到了那些东西，大头自然把衣服交给了韩哲，让韩哲处理。

胡强知道，像韩哲这种人，根本不相信别人。所以，他一定让会怀疑，林初一想用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杀他。先下手为强，是韩哲的做人理念，他立刻让大头对林初一下手。胡强一直观察着这一切。

如果是以为一件雨衣引发的血案，到不如说胡强成功的引出了这些人心里最自私的东西。这些东西，一旦崭露头角，就是最黑暗的。就连胡强都没有想到，这死的可不只是林初一那么简单。

接着，燕山村佛光降临，而大头又将胡强提到的怒佛爷传说，告诉给韩哲。韩哲就有了，不如干脆杀掉李明的想法。李明、大头、林初一是韩哲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对于韩哲的罪行，也最了解，有个更重要的原因，他们都仗着韩哲，在村里狗仗人势的欺男霸女。

韩哲早就想把李明除掉了，于是，韩哲看到了那个白衣，假长发，干脆的让人扮演幽灵，然后让大头杀了李明。本来韩哲想的很好，让自己的老子，在村里弄死王红，说王红这个脏女人招来了的幽灵。

没有想到，被我给破坏了。韩哲很生气，让人悄悄的把那套衣服，送回旅店，想着，干脆的诬陷胡强。

胡强告诉我，大头和李明、林初一不同，大头是一个协警，对于韩哲来说，还是有点用的。所以，胡强故意带着我去找大头，我们没有隐藏行踪，在村里，很多人都是韩哲的耳目，恨不得巴结韩哲，所以，立刻有人通知了韩哲。

胡强其实已经知道，韩哲他们到了门外，故意诱导胆小的大头说出真相。果然，韩哲在一气之下杀了大头。

本来胡强一直保持着理智，他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真正的真相，失去理智的时候，被韩哲给控制住了。要不是芮灵及时救了我们，胡强就算有拼命的心，也没有拼命的机会。他本来是可以杀死韩哲的，可惜我在最后的关头阻止了他，让韩哲选择的跳下了瀑布，有机会生还。

胡强是一直低着头和我说出这些，他一眼都没有看我，散碎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目光，但我仍然能感觉到，他眼中那冰冷阴霾的气息。

其实，我并没有因为胡强的计划，和心里的阴暗而唾弃他。我在暗自庆幸，韩哲他们是真正的坏人，没有让胡强亲自动手。这个时候，人不必要让自己画一条线，然后心安理得的站在正义的那一边。

平心而论，或者说换个角度说话，当一个人的心，被一种不应该存在的爱恋关系扭曲之后，又被那些阴暗的人格滋养，难免会出现暴力的情绪。在那么大的仇恨面前，复仇情绪，或者说我想杀了你这种感觉，是不可避免的。

“一切都结束了。”

“你不打算，把我告诉你的一切告诉警察吗？”

“告诉他们什么？说韩哲因为一件雨衣，一个假发萌生杀机吗？”

“难道不是吗？”

“这次我自私一点，我不把这个事情说出去。但是，胡强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想杀人这种想法以后不要再有了，就算我们找到了韩哲，要做的就是把这个丧家犬扭送到公安局去。胡莹莹的生命结束了，这份痛苦也终结了，他不应该在你的身上延续下去。”

胡强听着，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他哭了，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我觉得我的眼睛也不好受，怕当着胡强的面，也留下眼泪。

……

韩哲真的不知所踪了，我们决定离开燕山村，离开的时候，万嫂来送我们，给芮灵塞了不少燕山村的特产，还捏了芮灵的嫩嫩的小脸蛋。我们和军人一起步行几十公里，离开了佛光湖的区域，从附近的村庄坐了军车，回到城里。

在军车上，我一直没有和芮灵说话，她倒是乐呵呵的和王红一直在说以后的人生，劝王红改过自新，过上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当军车把我放下来之后，我让胡强先走，只留下了我和芮灵。胡强想通了，哭过之后，心情也变好了。他倒是乐意看到我和芮灵单独走到一起，毕竟我还是一个大龄的单身汉。

“芮灵！”

“嗯！”

“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什么事？”

“在我们离开燕山村的时候，万嫂给你拿了不少的地方特产。”

我说完之后，看着芮灵，芮灵倒是不动声色的笑了。和我说：“也许万嫂喜欢我吧！”

“她还捏了你的脸。”

“徐峰，你想说什么？”

“你和万嫂早就认识吧。”

芮灵听我这么说，呵呵的笑了起来。她停了下来，目光里有点眷眷不舍的看着周围的行人。

“为什么这么说？”

“我虽然不知道你这些年学过什么？但你说的

话都很准，可是到了燕山村之后，你却大失水准，更准确的说，你想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按照常理，这倒说的通，但是对你来说，就有点假。”

“为什么？”

“因为我了解你，我们在一起上学的时候，你是一个比任何人都嫉恶如仇的孩子。”

这一次，被我戳穿了面具，芮灵俊俏的笑容都略显尴尬。我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胡强和我说过，有人给他打过电话，提醒过他，横天朱雀日葬了胡莹莹，他就可以得偿心愿。那个人是不是你？”

芮灵不说话了，她的表情变得有些肃穆。而我也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不是冒冒失失闯进胡强家的，你是有计划的闯进胡家的。在那之前，你就见过胡莹莹了，你看过胡莹莹的骨相，知道胡莹莹得死。所以你确定的告诉，胡强重丧日的可怕之处。你看到别人的命运，知道了结果，甚至每一个人都是你的棋子，你想知道成功与否，你更喜欢参与进来，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甚至，有的时候，你还要扮演一下上帝的角色，你引导着这些人去完成的命运。”

“徐峰，不是你想的那样。”

“无论是不是我想的，它是事实对吗？”

我这么一问，芮灵抿着嘴不说话了。我叹了一口气，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芮灵也不说话，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跟了过来，我停下脚步，对着她吼：“离我远一点，我不喜欢见死不救的人。”

芮灵停下了脚步，我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芮灵果然没有跟过来，她急匆匆的转过身，进了一个胡同。我自嘲的笑了一下，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怎么会这样？我失望了，只想快一点离开这里。

走着走着，我觉得后面有风声，我回头一看，芮灵风风火火的追了上来，她还拿着一根马克笔，冲过来就抓住了我的手。我想挣脱，可是她的力气，还挺大，她倔强的在我手上写了字。我看了一眼手心，上面写着：“人定胜天！”

我使劲擦了几下，没有擦掉。气愤的转身就走，这一次芮灵没有追过来，她大声的说：“再见，徐峰！”

我冷冰冰的说：“再也不见。”

只是我没有想到，之后我在见到芮灵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自那之后，我和胡强都回去上班了。胡强的脾气经历了那么大的事儿，改善了很多。而且，多次向我问到芮灵的事儿，他挺关心我和芮灵的进度，我只是打着哈哈说，我们不合适，以后不会联系了。

但是，我也跟着了魔一样，每次看到欢乐的女孩子，总会想到芮灵的样子。但我总警告自己，我不会和这种内心冰冷的女孩子在一起。日子过得索然无味，警方也没有给我们反馈韩哲的消息，我们就当他真的喂了佛光湖的鱼儿。

随后，我们有一个小型的同学聚会，小学同学，都是在城里打工的。这时候，大家难免谈到自己的初恋，我闭口不谈。

但是有人说，徐峰的初恋挺可怜的，早早就死了。大家都知道我的初恋是芮灵儿，前些日子我们还在一起，可我这个同学信誓旦旦的说，芮灵早就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