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越往里走越阴暗，很快蒋雅来到一处暗红色的小门前，她伸出拳头想要敲门，又犹豫了下，似乎很纠结，就在她几次想敲门都没敲下去时，门打开了一条缝。

门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你想好了吗？”

蒋雅咬着唇没说话。

那沙哑的声音说：“如果还没想好，那就再回去想想吧。”

门关上了。

蒋雅捂住了脸，掉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很快来到一间布置得很庸俗的房间外，楼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哟，又是你呀。”

下来的正是之前和杨嘉“玩游戏”的那个女人，她拉了蒋雅一把，蒋雅厌恶的甩开她的手，仿佛害怕染上什么疾病似的，女人也没介意，笑了笑说：“今天又想和我商量什么新花样呢？”

蒋雅说：“你就不能有点艺术性的创新吗？”

“嗬，我一个风尘女子，要文化没文化，你想和我谈艺术？这不是搞笑么，我要真有艺术细胞还用得着干这行吗？”

“可是……难道你们中就没有一个人是因为迫不得已沦落风尘的吗？”

女人在蒋雅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说：“小姑娘，你少看点言情穿越剧，那些古代沦落风尘卖艺不**的故事都是骗你们的，别拿现代和古代比。总之，如果你能想得出比较艺术的点子我就能给你做到位了，不过这都是看在钱的份上，你家那位大哥是我见过的最难伺候的男人了。”

蒋雅叹了口气说：“我也是江郎才尽……”她站起身说：“算了，我先回去了，要是想到了我就打电话给你吧。”

*****

走在人潮拥挤的街上，蒋雅看着街上闪烁的霓虹灯，不时在某个灯光耀眼的玻璃橱窗前停下来看看，她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响了，她本想买个肉饼吃的，想了想又没买，回到她住的地方后，她给自己泡了一包方便面，捧着碗吃了个底朝天，连面汤都没剩。

她打开手机查了下银行卡的

余额，只有三千多块了。

她抱着手机想了想，点开杨嘉的头像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你在干嘛？

发完后她就一直在等回信息，每隔几秒便看一看手机，可是过了很久杨嘉也没回，她就这么在沙发上等睡着了。

半夜时，很响的敲门声差点把她从沙发上吓得掉了下来，门外的声音一下让她的瞌睡跑没了，是杨嘉。

杨嘉舌头都捋不直，在门外喊：“蒋雅，开门呐蒋雅！快开门！咚咚咚！”

隔壁传来邻居不满的吼声：“谁特么大半夜的在那抽风！”

蒋雅几乎是扑过去把门打开的，杨嘉一下跌进屋内，撞进了蒋雅的怀里，他喝得太多了，人也很沉，蒋雅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他拖到沙发上，又打来热水帮他擦了脸和手，她擦得很仔细，眼里全是爱意，杨嘉迷糊中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嘟囔着说了句：“小琴……”

蒋雅的动作一下僵住。

小琴，她好像知道这个名字。

杨嘉说：“小琴，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吧嗒吧嗒”的从蒋雅的眼中落下，她问了句：“你就这么忘不掉一个已死之人吗？”

杨嘉哪听得见她说的话，一直嘟囔着叫着“小琴”，直到睡着。

蒋雅给他盖上被子，翻开了那个笔记本开始写日记，我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一行一行的往下写，原来那个叫小琴的是杨嘉的女朋友，死了好几年了。

日记的内容是这样的：杨嘉，我知道，你忘不掉她，我见过她的照片，她是那么的有艺术气息，就连长得都像是画里的一样，上次你醉的时候告诉我自从她死了之后你连个男人都不算了，你想像以前一样用最艺术的方式做AI，可是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女人你都没有感觉，我绞尽脑汁的想，看了好多的碟片来教育自己，可仍然达不到你的要求，好多次我都在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你，可是很快我就发现除了为你付出的时候我会感觉好一些外，其他时间

我都很难受。

那个女巫说她可以帮我达成心愿的。

可代价也是我一辈子只付得起一次的，就是我的生命。

杨嘉，如果我也为你死了，你会像记住小琴一样记住我一辈子吗？

听着你躺在沙发上喊着她的名字，我的心一直在滴血，我想，我的伤口再也好不了了，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啊，从前我因为自闭症而认识了你，现在你治好了我的自闭症，却让我患上了相思病，最好的良药就是你的心，你却把心给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

蒋雅写到这里合上了笔记本，抱着笔记本哭了起来。

她是趴在桌上睡着的。

杨嘉过了几个小时就醒了，他轻手轻脚的走了，没叫醒蒋雅。

这天之后无论蒋雅怎么联系杨嘉都得不到回应，蒋雅甚至去了杨嘉的诊所，可老早在摄像头里看见她上了电梯的杨嘉关掉办公室的灯装作不在。其实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我觉得杨嘉做得也没错，毕竟这种青春少女的爱情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让她早死早超生，反正他们的爱情又不会有结果。

可偏偏他们的故事里面多了一个“女巫”。

杨嘉不在的日子里蒋雅每天都在写日记，写她的思念，写她的锥心刺骨之痛，终于有一天她绝望了，她将日记本放在杨嘉的诊所门外，又去了那个巷子。

这一次她敲门的时候没有犹豫，门也很快开了，她进去了。

画面飞转，杨嘉正在和一个女人行****的时候手机响了，他伸手拿起手机，看到了上面发来一张图片，一个身穿灰白色长裙的女孩被琴弦挂在墙上，墙面光滑洁白，女孩死气沉沉，这仿若艺术画作一般的画面给了他莫大的刺激，他一下达到了巅峰，身体弓了起来，而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等他再仔细看照片时，他忽然惊得坐起身来！

蒋雅死了，用一种奇特的方式。

他冲回诊所，将蒋雅头一天放在诊所门前的日记本塞进了沙发椅的缝隙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