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吴娟阿姨，无意间撞到这样的情景，也会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吧，一生的命运，就被这一眼污秽断送了。

“娟子说，常欣慧在长达一年的时间内都跟那个孩子保持关系，大概一个星期那孩子就被常欣慧叫到家里来一次。娟子一开始装作不知道，但心里堵得慌，看那男孩子的眼神也不自然了。后来有一次她又看到常欣慧跟……她自然拔腿就跑，一个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常欣慧跑出来，一看娟子的脸色就知道她肯定是看到了，硬逼着娟子辞职。娟子老实，也不敢再呆，拿了常欣慧给的补偿费就走了。”

“后来呢？怎么会发生后来的事呢？”seven追问，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娟子走后去了另外一家做保姆，本来以为事情过去了，大概过了半年时间，常欣慧跑到那家做客，见到了娟子，又撺掇着那家人把娟子辞退。那时候娟子有两个女儿要养活，男人身体不好赚钱也不多，她没办法啊，硬着头皮找常欣慧谈判。”

“谈判？”

“谈判，娟子跟常欣慧保证自己不会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但她需要钱生活，要有份工作。常欣慧把柄在娟子手里，就答应替娟子找个别人家继续做保姆。娟子答应了，就这么又过了三个月，听说常欣慧的丑闻被人知道了，外面风言风语多的很。特别是在富家太太家里做事，听到乱七八糟的八卦事又特别多，娟子就害怕了。”

肖妈妈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但怕什么来什么，常欣慧真的找上门来，对娟子又打又骂又威胁，还说要杀她全家。娟子冤枉啊，自己什么都没说引来这么多灾难，但常欣慧有钱有势自己又对抗不了，除了拿那就件事武装自己对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生活得继续啊，她得赚钱啊，常欣慧逼她把工作换来换去，钱也没剩下几个。那时候正赶上她小女儿生病

，娟子实在没办法了，又拿那件事去威胁常欣慧。

常欣慧也害怕，就给了钱，让她抱着孩子看病。不过从那以后，娟子就常常遇到意外，晚上走夜路有男人会尾随抢劫，家门口经常死猫死狗摆一地，连孩子上学放学都有人盯着。她知道是常欣慧在报复她，她已经连累了家人了。”

“所以吴娟阿姨又去威胁常欣慧了？”seven猜到。

“没错，娟子糊涂啊，她三番两次去找常欣慧，常欣慧早就动了杀机了，加上外面风言风语的，常欣慧也害怕娟子会把事情捅出去。有一次，娟子晚上回家，在家门口突然有辆车撞了过来，好在她躲得快，没伤及性命。这次她知道常欣慧真的容留不下她了，她跟家里人说以前的雇主又让她去干活了，就从家里跑了出来。为了不连累家人，她最后一次去了左家，给常欣慧留了封信，告诉她自己要走了，但警告常欣慧不要伤害她的家人，否则她还会回来，把事情说出去。”

肖妈妈说到这里，深深叹了口气：“你们能猜到后来了吧？虽然娟子换了名字躲了，但常欣慧还是找她找到了孤儿院，一把火把孤儿院烧成了灰烬。她的女儿一直认为她还在左家做保姆，然后莫名其妙辞了职失踪了，都没办法原谅她……”

听完这个故事，石默恒和seven都愣愣地望着前方，为了这个不堪的秘密，吴娟阿姨跟常欣慧斗了那么久，斗得命都丢了进去，还有孤儿院那么多无辜的人，都为了常欣慧的秘密丧了命。还有吴娟阿姨的女儿，至今都不知道真相的错怪她……

“所以说，左培培的案子，可能跟常欣慧有关？”终于，石默恒的思路回到案件本身，“那么竭尽一切阻止女儿嫁给石庆罡，到头来却输给了巧合，常欣慧不可能这么看着左培培顺利嫁过去吧？”

没错，所以肖妈妈才让我们调查常欣慧！原来有这么多的故事，一点都想象不

出石庆罡居然经历过那样的童年。真不知道，当天他决定换左培培当新娘时是种怎样的心情。

“我打电话给程琪，让他查查案发当天常欣慧的行程。”

这一晚，肖妈妈拒绝了跟seven睡在我的床上，她一个人呆在肖雪的屋子里，我听到她在抽泣，却隐忍着不敢大声哭出来。

我知道seven没有睡着，我也在空气中安静地等待黎明。肖妈妈的话回荡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息。

那时候常欣慧一定是担心吴娟把秘密告诉孤儿院的其他人，所以索性一把火把整个孤儿院烧干净。但不巧的是，唯一知道真相的肖妈妈，却意外活了下来。

常欣慧心里的这根刺没有拔干净，在五年前她终于查出，当年跟吴娟最要好的同事——也就是我们的肖妈妈还活着。她找到肖妈妈想要试探，肖妈妈当然装作一无所知，但为了保护我跟肖雪，肖妈妈演了一场好戏。她故意模仿老年痴呆的症状，并恶化的很迅速，直至被送到老人院。

如果不是肖雪出事，又扯上常欣慧的关系，肖妈妈可能会把这个秘密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然后装傻卖呆直到老去，或者会到死都不说。

这一夜过的很漫长，直到天亮，seven才隐隐睡去，但我很快就醒来了，因为我听到肖妈妈起床的声音。

“我得回老人院了，院长见不到我该担心了。”肖妈妈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了。

“我送您吧。”我拉着她的胳膊，心里很是不舍。

“我自己打个车就行，你们今天不是要去找常欣慧问话吗，别耽误了。”肖妈妈拉开我的手，微笑着坚持自己走。

“肖妈妈，”我叫住她，眼睛里忍不住淌出泪来，“等案子查清楚了，我就接您回来住。”

老人笑着点头，走进电梯里。

程琪去审常欣慧的时候，我跟石默恒也跟着一起去了，理由是案件至今毫无进展，所以警方需要从头开始捋顺思路，从长计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