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只有陆灏，有这个可能。”因为是夜晚，出现在我身体里的是seven，“亲自抓现行，有大把的机会把字条放进红包。”

“哦？你也开始怀疑陆灏了？”程琪特夸张地投过狐疑的目光。

我一直反对陆灏就是凶手的观点，因为我坚信，以陆灏的为人，他不可能是凶手。但我的观点并不能代表seven，她，似乎也越发确信，陆灏的嫌疑。

“我就事论事。”seven笃定地笑笑，但这句话却像是说给空气里的我听。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肖雪被投死的那天，他们也是这样的论调，然后……我的背后冒起阵阵的凉意。

“嗯，我想再试一次。”最后说话的是石默恒，他点了根烟，并把烟盒放在了seven触手可及的地方，看来，他们已经达成共识。

Seven投过一个感谢的眼神，顺手摸了根烟：“所以说，我们要吸取经验，从现在开始准备了。”

我的心里已经不能用隐隐不安来形容了，我越来越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了！但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他们部署下去，然后像投死肖雪的那个夜晚……

“你们说的是……”程琪好像也明白过来。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石默恒微微点头，似曾相识的自信眼神，“肖雪的死是我们疏忽了，但这次不一样，陆灏目前处于我们的监控之中，如果凶手是他，他自然不会死，但如果不是他，我们依旧可以利用他引诱真正的凶手现身。”

“肖雪会死，是我们过于自信，在找到肖雪之前就做出那样的部署，确实是有失考究，但陆灏就在跟前，从现在开始对他进行监控保护，那肯定是万无一失！”程琪醍醐灌顶般的醒悟，简直兴奋的蹦起来了。

Seven点了点头，像是认可他们投票肖雪一样，她毫不犹豫同意了投死陆灏。

“这次行动，为了不给你们添乱，我就不参加了。我

会去老人院陪肖妈妈。”

Seven！我心里大惊，你要干什么？老人院为了纪念创始人郑先生，每年在郑先生忌日的前后三天会闭关。也就是说，倘若今天晚上seven去了老人院，那她只有到12月8日以后才能出来！

她为了阻止给我陆灏通风报信，居然……

Seven，你怎么可以这样！

不顾石默恒和程琪的质疑，seven只身一人离开，她把手机放在家里，只带了几件随身的衣物就奔赴了老人院。

为了给肖雪报仇，你真的不惜牺牲另一人的生命吗？Seven，你不可以这样！

Seven视死如归地住进了老人院，院长安排了离肖妈妈最近的空房间给她，以前我跟肖雪也会过去小住几天，所以老人院的工作人员并不觉得奇怪。

但是我，已然心灰意冷。

可seven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又有什么必要坚决如铁的打破规定硬要出门报信呢？

虽然seven睡的很晚，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大脑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石默恒他们难道早就计划着在投票环节跟凶手一较高低吗？

如果是这样，就难怪石默恒会在这个时候告诉我石家股权的事情，并把矛头指向了陆灏，其实他的心里，已经做好了以陆灏为人质的准备了吧。

……

肖妈妈身体状况不错，早上七点起床，跟着老太太们一起打了一套太极拳，又一起吃了早餐。我在旁边默默陪着她，可她已经不记得我，只一个劲冲我傻笑，嘴里还说着“新来的小姑娘吧，真漂亮，跟我们家小雪和念念差不多大呢”。

听着她每句话都要提到小雪和念念，我的心里总是酸酸的，眼睛里时不时就能流出泪来。

肖妈妈，你要是知道小雪被念念弄丢了，你会不会怪我？

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他们一定对陆灏进行了监视，警方的精锐部队也应该围绕在陆灏身边了吧。

可他们只是把目标放在陆灏身上，密

室杀人的秘密都没有解开，还有那么多的漏洞和疑问，怎么就大言不惭要跟凶手一决高下了呢？

肖雪的死，我们都自责的不行不行的，为什么到了陆灏身上，同样的错误要犯第二次呢？

陪着肖妈妈吃了早餐午餐和晚餐，然后陪她散步帮她洗头发，又哄她睡下。

可是我怎么都睡不着，就静静的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两鬓花白的头发，眼泪止不住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肖妈妈，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把不开心的事情都忘记该多好，可我怎么能忘呢，我还没给肖雪报仇呢！对不起肖妈妈，我没有照顾好肖雪，她……她已经不在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您还记得我们上次来看您吧，肖雪要结婚了，我们都特别高兴。可是她结婚当天……”我狠狠吸了吸鼻涕，防止自己哭出声来，“她怀孕了，您知道的，她爸爸妈妈都有精神疾病，所以肖雪不会允许携带遗传致病基因的自己生孩子，所以她打掉了。结婚那天，新郎发现了这个事情，所以就……”

“石庆罡那个家伙虽然是我的老板，可我不能就此包庇他，他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他怀疑肖雪，抛弃了肖雪，还临时取了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叫左培培，也是我们公司的，可结婚当晚，左培培就死了。我们收到了凶手的信息，说是要跟玩个杀人游戏。”

“我们满怀信心要打败他，可现在，肖雪死了，宫小舒死了，下一个可能就是陆灏了。我不能坐视不管啊，可我又什么都做不了。发生了这么多案子，我们竟然就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什么都做不了。肖妈妈我真没用，我真的很难过，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我控制不住自己，早已哭的泣不成声。

还好肖妈妈听不到，她睡得很沉，甚至翻过身去背对着我。

我就这么絮絮叨叨的，把案子的始末都啰啰嗦嗦讲给沉睡中的肖妈妈听，我知道她听不到，可不说出来，我心里闷得要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