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快进屋吧。”丽莎神情诡异地邀请两人进去。

由于丁若白此前一直在跟踪她，知道她为了做主播，什么奇怪的事都干，心里对她十分设防。关酥彤对此却并不清楚，正要朝里面走，被丁若白一把拽住。

她先是一愣，接着才注意到丽莎手里沾着血的剪刀，吓得屏住了呼吸。丁若白为了保护她，轻轻将其搂了过来。

两人从丽莎没有剪刀的一次走进屋内。整个过程，丁若白的眼睛一直瞄着丽莎，尽管对方是个女人，但他暗自决定，只要她有危险的举动，就一脚将其蹬飞。

他和关酥彤刚走进屋里，立刻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关酥彤表情有些惊异地去看丁若白，以此来表示自己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丁若白朝她微微点头，示意自己也闻到了。

丽莎突然来到两人面前，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手里仍握着带血的剪刀。

“你们是来看我表演的吧？快去坐吧。”她说着用手指着墙角的两把椅子，“其他人都已经坐好了。”等他们两人落座，丽莎突然用报幕般的语气大声说：“表演即将开始！”

丽莎的精神显然已经出了严重的问题，但丁若白想到了对方主播的身份，一时竟搞不清楚她是真疯还是装疯，毕竟，对于她们而言，越奇怪的举动就越能博人眼球。

丁若白快速地四下看看，不知道这个狭小的空间内有没有录像设备，搞不好自己也可能出现在对方的直播里。他在张望的时候，发现了靠近窗台的位置有一个塑料盆，里面似乎有尸块和毛发，还有很多血，血腥味就是从哪里飘过来的。

这个时候，丁若白感觉到贴近他的关酥彤在瑟瑟发抖。她也看到了那盆奇怪的东西。丁若白下意识地搂紧了她。

丁若白正在想，该不该确认盆里的尸块是否是人的尸块时，丽莎走到盆的位置，将其端起来放在屋子中央。丁若白得以看清里面的状态。里面的尸块沾着动物的毛发，看起来似乎是猫狗之类的小动物。关酥彤则用手捂住了嘴。

丽莎朝丁若白和关酥彤这头看过来。

“家人们，这就是我蜕变的开始，从今天起，我要更换主播的内容了。你们看到了么？我根本不是有钱人，我的出身十分低贱，是底层的底层。我骗了你们......”

说这些话的时候，丽莎的表情并非失落，反而一直在笑。

“为了谢罪，莎莎杀了自己的宠物狗，这个盆里的尸体就是它的。”

关酥彤已经起了生理反应，有种想吐的冲动。

更疯狂的还在后面。

丽莎跟着又说了句：“你们觉得我杀了自己的宠物狗还不解气呀？那好，我给你们看一个更刺激的......”

说话间，丽莎已经把剪刀口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不好！她在用力的同时，丁若白一个飞踹过去，将剪刀踢飞。尽管丁若白的动作很快，丽莎还是受了伤。可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痛苦，她仍是一副笑模样。

丁若白注意到她的手腕在泊泊流血，连忙转头对关酥彤说：“酥酥，赶快打120。”

由于紧张，关酥彤掏出手机的过程中，还差一点把手机掉到地上。

10分钟后，丽莎被急救车拉走。看着绝尘而去的急救车，丁若白对关酥彤说：“还好我们来的及时，否则丽莎现在已经死于失血过多了。”

“她真的打算把手腕剪掉么？”关酥彤瞪着眼睛问道。

“伤口很深，如果我不阻止，就算剪不掉，也很容易割破动脉。”

关酥彤听后用手握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并说了句“好疼”，就好像刚刚用剪刀剪手腕的人是她一样。

丁若白随后和关酥彤说起自己跟踪丽莎的事。“她这几天的举动一直都很奇怪，但我没想到她今天的举动会这么危险。”

“原来她在用这种方式博粉丝的眼球呀。”关酥彤想到了“狐狸精”，她在死前，也为了自拍越过了安全线，靠得离铁轨很近。“这些主播都这么疯狂么？”

“当然不是所有的都这样，还是有一部分主播在传递正能量的，但像丽莎这类人也不少，就像某些明星，为了能红什么都敢干，毫无底线可言。”

“她今天剪手腕也是为了博眼球？如果咱们俩没及时赶到，她会死的。人都死了，红不红还有什么用？”

“今天应该不是，我觉得她可能真的已经疯了。”但，为什么呢？丁若白在心里问出了这句话。他有些懊悔自己没有早一点来找丽莎，以她目前的精神状态，想问出点什么恐怕很困难了。

关酥彤还在想着刚刚丽莎用剪刀剪自己手腕那一幕。这个画面对她而言冲击力实在太大了。“今晚恐怕要做噩梦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去看丁若白，发现他的表情异常严肃。她小声问：“你又想到什么了？”

几秒钟后，丁若白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对关酥彤说：“我们可能完全搞错了方向。”

“哦？”

丁若白凝视着关酥彤的眼睛说：“这不是普通的案件，动机很模糊，或者说不是常规的动机。”

“凶手是心理变态么？”

“心理变态肯定是真的，但有一点说不通。”

“哪一点？”

“作案的人应该不止一个，貌似是团伙作案。”

“团伙作案么？我很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关酥彤的表情颇为得意。

丁若白仍在神情严肃地思考问题。“我一开始以为凶手是有目标杀人，但我现在感觉，凶手其实也是毫无目的的，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抓不住她的把柄。”

“随机杀人？想杀谁就杀谁？”

“也不能说是完全随机，被害人好像都和主播有某种联系......”丁若白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也被这道题难住了。

“丽莎也是被他们折磨疯的？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听到关酥彤的问题，丁若白笑了出来。“你问的正是困扰我的问题。”

关酥彤神情专注地对着丁若白看了几秒，注意到丁若白也在看她时，连忙移开视线。“现在怎么办？感觉像是掌握了一些线索，却又都是很模糊的线索。”

“想破这个案子，我们应该把一切都推翻，从零开始！”

“啊？”关酥彤去看丁若白时，发现自信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她顿时有种被什么东西撩拨到了的感觉，脸颊开始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