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彻底消散为虚无的刹那，那风化的古殿大门缓缓打开。

透过岁月的痕迹，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玄奥的纹理在大门之上婉转，组成金色的异兽，异兽之下是一颗参天的古木。

其枝干一直蔓延至天际，繁茂异常

……

在天空飞行的萧云轩看着古殿的开启，瞬间凌空而过，消失在大门之内。

“楚风，速度收手！”炎天看着跟轩辕浩天打得火热楚风，连忙出言。

之后便不在犹豫，也是朝着古殿之内奔去，

越来越多的人和妖兽觉察到天玄古殿的敞开，纷纷放下了和对手之间的战斗，朝着古殿之内狂奔。

早一分进入就意味着能夺取一分先机，既然都是奔着机缘而来的，又有谁甘心落后？

看着渐渐失控的部下，轩辕浩天神色显得极为阴沉，但他也知道事态的发展已经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了。

相对机缘的诱惑，趋于利益的众人，没有任何人会留下来做这种无意义的争斗。

楚风一样明白，即便自己怨恨落玄与千漠帝国，但这场战端也已然失去了持续下去的意义。

双方皆是凌空而下，推开两道残破的偏门，进入了天玄古殿之内。

庞大的古殿之上，有着成千上万扇大小不一的门，有些早已经被往届的外来者们践踏成了粉末。

只有少数还保存完好，数十万人或者妖兽争先恐后的朝里面冲去，瞬间显得有些拥挤

……

古殿之内，炎天看着陆陆续续进来众人，没有多少犹豫，直接朝着一旁的房间探寻。

四周显得有些昏暗，光线缺失，

风化、残破在岁月的洗礼之下，历届不知多少次的进入与无数人都争端导致古殿内部也是破破烂烂的一片。

四周以空荡荡为主，就连墙体也被进入的外来者挖去了不少。

炎天定睛一开，原来古殿的墙体是由玄铁精这种高等炼器材料打造而成，也难怪。

不过，即便是玄铁精在岁月的流逝之下也渐渐风化，失去了做为炼器材料的价值。炎天看了两眼就失去了兴趣。

正当他准备朝里面行走之时，

“炎天，等等我！”凌冰羽的声音突然传来。

身穿蓝白色衣衫，衣角之上绣着两只翩然的蝴蝶，凌冰羽正屹立于炎天的身后，水蓝的瞳孔之中有着些许的无奈。

“抱歉，我不知道该去干什么，所以只能跟着你了！”后者的双眼有些迷茫，不知所措。

“来得正好，跟我来，我们一起去探寻古殿！”炎天看着突然出现的面瘫女，心中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

接下来必将爆发争端与冲突，多一份力自然是好事。

凌冰羽闻言连忙跟了过去

……

略显残破的古殿之中，二人每走一段时间就能遇到进来的人亦或者妖兽，偶尔还能看到蛮族。

不过双方皆是警惕的看着彼此，

当然外来者多了，冲突自然也是免不了的，不远处依稀能听见打斗的声音。

炎天看着地上的一缕灰烬，右手轻轻一挥，那些灰烬进入炎天的手里。

焦灼、腥臭，那是尸体被强行焚化之后留下的气息。

炎天又走了几步，一具尸体出现在不远处，胸口是一道剑伤，彻底贯穿了死者的心脏。

冰冷、粘稠的液体留了一地，带着些许腥味扑鼻而来，混杂着古殿那腐朽、陈旧的气息，说不出的怪异。

二人又往前走了几步，一具风化了数百年的残骸映入眼帘，根据他的服饰不难推断，也是往届的外来者，埋骨于此处。

经过接近半天的寻找，炎天二人也遇到不少麻烦，有些见财起意，有些见色起意。

有些则是想直接吞了二人，不过对方实力都不够，一些死在了炎天剑下，一些落荒而逃。

但令炎天失望的是，接近半天的寻找之下，两人竟是一无所获，路过无数的房间，要么有着强大到结界和禁制阻隔，要么空空如也。

一番忙碌之下，接连的战斗，疲乏之感袭来。

两人破解了一个小房间的禁制，在其中，决定休息片刻。

炎天熟练的在房间之内生起了火堆，那股陈旧、破败的气息在火焰的烧灼之下才祛除了一些。

“真是搞不懂，你们人类为什么总是喜欢打来打去，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争端。”

“每时每刻都有人阵亡，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好讨厌！”凌冰羽蜷缩在一旁，神色极为失落，宛如即将枯萎的冰夜蓝灵花（注：一种二阶灵药，于冬夜盛放，吸纳星辰之力。）

“没办法，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得要大，人很多、很多，为了活得‘更好’，为了成为人上人，免不了竞争。武力至上的世界，规则无法限制，杀戮在所难免。”炎天冷静而清晰的分析着。

“其实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也看不懂楚风，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楚风大多数时候都很阳光、开朗，可一但决定了一些事情，就会变得阴狠、果断，甚至于杀人都不眨眼睛。我真的很害怕，有一天你们会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

凌冰羽眼神直直的看着炎天，希望得到一些解答。

炎天微微的摇了摇头，“放心，不会的，我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我依旧是那个我。有时候杀戮是迫不得已，处在这个大环境之中，没有人能够扭转天地的规则。”

“武道的世界，弱者没有话语权，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悲寂以及随泼逐流的命运。”炎天视乎想起了那个黄昏，

善良的女孩被烧死在火刑架之上，无尽的烈焰将其吞没，自己只能无能的嘶喊着。

那样的羸弱且无力，有时候炎天在想，若是自己能强大一点，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惜一切已然成为定局，炎天再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什么也保护不了。

所以他才会刻苦的修炼，时时刻刻都不敢懈怠

……

“是吗？是这样吗？如果……”

“如果有一天你成为了强者，而我，已经死了，你会想起我吗？”

凌冰羽的双瞳在火焰的映照之下，带着深蓝的光芒，认真而严肃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