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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事 三

作者:石头小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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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和莫轻寒一起出去吃饭看电影,林晓有些紧张。电影是他精挑细选的,影名叫《那年的夏天》。讲的是两个青年男女在夏天度假时相识、相知、相爱的故事,青春爱情风格,主题温馨,适合情侣观看。

林晓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将头发打理了一遍,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搭配,感觉还比较满意。

“哈哈。”想起影片的简介,林晓不由自主地咧咧嘴,无声一笑。寝室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但他的心思却非常浮躁,总有一股感情想要宣泄。莫轻寒于他,已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是触手可及的幸福。当这幸福来临时,他竟激动得有些不敢向前。

林晓觉得,摊牌的时候到了。他在给自己打气,今晚,就在今晚,他要表白。他的心中有一股激流,一股热烈得烧心的情感,这份情感需要被诉说,需要表达。他忍不住了,幸福就在眼前,他要去抓住它这份幸福落地。然而他又害怕,害怕会被拒绝,害怕拒绝后的冷漠。

上天,真的会如此轻易地给予自己的人生,这么极致的幸福吗?他怀疑、忐忑,怀着感激,又怀着畏惧。

“幸福,我一定要将你握在手中。”林晓捏了捏拳头,开门而去。

莫轻寒穿着白色毛绒大衣,系着一条腰带,腰带侧面打着美丽的蝴蝶结。她的腰一经束起,更显出纤细的。她的额头有两撮头发垂下,莫轻寒玉手一拨,将它们拨到耳垂之后,动作娇柔,妩媚动人。

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林晓痴了。林晓有时都不明白,为什么莫轻寒,能给他带来这样强烈的感觉冲击。随着年龄逐渐变大,林晓自认为自己已算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但莫轻寒一个动作,就能打乱他的心扉。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宿缘吗?

“您好,我们推出情侣座位,可以享受半价优惠问你们需要吗?”电影院售票人员看着林晓和莫轻寒,一脸微笑地介绍着,态度非常友好。

“要不我们买这个?”林晓挑逗地看着莫轻寒,哈哈大笑。

“还是不要了吧?”莫轻寒小声嘟囔道,脸又红了。情侣座位属于中间没有扶手的,莫轻寒觉得有些不合适。

“谢谢啊,我们就来个普通座位好了。”林晓心里一乐,没有让莫轻寒为难。只可惜他没有回头看,莫轻寒眼中闪过的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黯然。

林晓和莫轻寒坐在放映大厅靠后的地方,悠扬的音乐响起,电影开始放映。

美丽的海滩,阳光灿烂的夏天,男主角和女主角在这里相遇。通过各种机缘巧合两人迅速熟悉起来,男主角对女主角开始心生暗恋,却不知如何表达,而女主角却又无法知道男主角的心意,两人若即若离观众都无语。

莫轻寒忍受不了剧中女主角的反应迟钝,凑到林晓耳朵轻声说道:“这女的好笨啊。”

“是啊,好笨。”林晓直感觉一股热气吹进耳朵,吹得他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他的心中升起很多想法,剧中的女主角固然很笨,但莫轻寒,是否能了解自己的心意呢?或者自己,又是否足够聪明地了解莫轻寒的想法呢?

他侧眼看着莫轻寒的双眼,即使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那双眼睛似乎是一对明珠,闪烁着致命的色彩,这色彩让他沉沦。那专注的眼神,满含期待的表情他一生难忘。

林晓看见莫轻寒青葱柔荑的右手,放在自己座位的旁边,发出白玉般的光泽。他的心开始砰砰地跳,他想伸手去握住,又怕唐突佳人。

“林晓,你是男人吗?鼓起勇气来。”林晓在心中为自己鼓劲十遍百遍,手指却是半分不敢乱动。看着电影上纷繁的画面,他心有旁骛,额头上竟有汗水冒出。

莫轻寒看到末尾,女主角和男主角互道珍重,从此天各一方,而此刻男主角依然没有说出那句话。莫轻寒不禁又低声向林晓诉说:“哎呀,笨死了,这男主角也是的,女主喜欢她,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吗?”

林晓心绪不平,他不关心女主是怎么想的,她只关心莫轻寒是怎么想的。

这时莫轻寒右手动了动,林晓深吸一口气,狠狠地封闭一下自己的理智,铁下心来,一把抓住莫轻寒的手!

握住了!

会怎么样?林晓整个人都绷紧了,莫轻寒会怎么样?

“嗯?”莫轻寒的手微缩了一下,却没有挣扎出去。她似乎有些害羞,不敢往林晓这边看,但终究没有别的动作。

“嘘。”林晓在心中吐出老大一口气,像是完成一场大战役似的,满头大汗,整个人都有点脱虚。“林晓啊林晓,你真是个无胆鼠辈,想这么多干嘛,看,这不就成功了吗?”

他感到自己握住了一块软玉,柔嫩细腻,温软如滑。手掌间的温度便是幸福的热度。这一刻的喜悦,胜过人间万种繁华;这一刻的幸福,足够消弭一生中的痛苦与磨难。就这样手握着手罢,直到天荒地老,再也不要放开。

然而电影终究结束,多年后的一个夏天,男主角故地重游,再遇女主角,两人都已经牵儿带女,相视一笑,宛若当年,却已经不是当年。

“唉。”黑暗中传来莫轻寒的一声轻声叹息,这样的结局让人感慨。莫轻寒站起身来,右手很自然地缩回,林晓顿时觉得有些恍然若失。

“挺。”莫轻寒看着屏幕的方向说道。

“是啊,有时候错过就是错过了,人生没有太多再次选择的机会。”林晓评论。

“能不能别这么文艺?”莫轻寒转过头来,嫣然一笑

林晓看着莫轻寒白皙高耸的鼻梁,柔嫩魅惑的樱唇,有种吻她的冲动。

“走吧。”莫轻寒拉了一下林晓的衣服,催促他。

“好的。”林晓蓦然回过神来,心想今晚一定要表白,对于林晓来说,他认为的表白就是切切实实地说出“我喜欢你!”。

深秋的夜晚风特别大,走出电影院,林晓瞬间感到一股冷风灌下,脑子清醒了很多。

“很冷吧?”林晓一手帮莫轻寒提着包,另一只手想去牵莫轻寒的手,这是他在网上看到的一个牵手攻略。

“还行。”莫轻寒很自然地将双手插进了大衣口袋,林晓的右手划过空气,感到一阵冷风。

“你知道贺惊鸿和张绮梦今晚出去吃饭吗?”林晓想到了一个开头。

“恩,听绮梦说了。”

“那你知道贺惊鸿喜欢张绮梦吗?”林晓出卖了兄弟的隐私。

“额,真的吗?没看出来。”莫轻寒抬起头,感兴趣地看着林晓,“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晓心烦意乱,他今天想谈的不是这个,但他却不知怎么地说起了这个,实在是太紧张了。他看着莫轻寒的眼睛,像是看着天上的星辰。似乎是微笑着,似乎是冷漠的,谁知道呢?

“我……”他提起一口气,可这口气却只够他说一个字。剩下的“喜欢你”像是被夜风给吹走了一样,变成了无声的话语。

莫轻寒似乎在这一瞬间停了停脚步,但林晓严重怀疑这是自己的错觉。她看见莫轻寒双手插在口袋里,步履轻盈地向前走着,风吹起她的秀发,拂在了林晓的鼻子上。淡淡的香气传来,夜晚似乎还是那样的静谧。

直到送莫轻寒会宿舍,林晓再也无法将那句话说出口。当莫轻寒背影消失的刹那,林晓吐出一口气,有些恍然若失。今夜很美,却有些美中不足。

入夜,林晓提笔,写下《心事》:

......

寂静夜,窗台雨,落红尘

情思勾起,几多无聊心事

青春惘,光阴转,韶华空

长街漫漫,多少心绪难平

......

凄风冷雨,暗夜幽灯

从来寂寞无人知

可堪野外夜鸮子

啼声点点入心扉

......

愁绪无缘起,寂寞转成空

风雨潇潇梦中遥

忽忆年少时

秀发红颜初现

轻衣薄衫秋色寒

一舞枉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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